幸好不是修爲越高,越容易被探查到。
只要隱藏氣息,背地熊的的逆天探查,形同虛設。
路上,牧歌也沒閒着,她倒是比較好奇,人類進布拉耶魯德森林的意圖,“這些人類的目地是什麼?能讓他們不惜殘殺一支巡邏隊,而且,照剛纔所見的陣勢,陣容不小啊。”
“當然是有傳言,布拉耶魯德森林的深處,沉睡着一隻強大的遠古魔獸,只要獲得它的認可,便能一統世界。”背地熊似是不知道,什麼叫拒絕。
牧歌的任何問題,只要它知道,都會如實回答。
“一統世界?笑話!既然能一統世界,那隻魔獸爲何不自己統一世界,還等着人類去降服它。”牧歌嗤笑。
說出這番話的人,腦子一定有病,聽信這番不切實際的話的人,更是病入膏肓。
“先不說魔獸的自尊,不允許它輕易向人類低頭,那隻魔獸若真強大到無人匹及,哪還會乖乖聽人命令。”時雨眼中盡是鄙夷,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背地熊以爲兩人在氣它撒謊,慌張解釋道,“我沒有說謊,當時,那羣人類就是這麼說的,還許下各種好處,想讓血牙大人放他們進森林,只不過,最後被血牙大人生氣得趕走了。”
拍拍背地熊的腦袋,牧歌輕笑,“我們不是在懷疑你說謊,只是在笑那羣人癡心妄想。”
“哦。”提着的心放回原位,背地熊舒了口氣,它還是第一次和人類如此近距離接觸。
人類?
背地熊的背脊僵住,手下的挖掘的動作也有剎那的停頓。
“到了嗎?”牧歌輕咦。
轉頭,灰色的眼睛如銅鈴般瞪大,死死等着肩上的牧歌,口齒不清,“你身上明明沒有魔獸氣息,爲何能聽懂我說話!”
側臉,牧歌歪着頭,打趣道,“所以呢?”
“豹大人和你在一起…”想到這,背地熊眼中盡是駭然,巨大的身軀哆哆嗦嗦,“你…你…你該不會…就是那隻強大的魔獸吧?”
“哈哈哈…”牧歌捧腹大笑,單手牢牢抓着背地熊的短毛,纔沒有從它肩上滑下去。
背地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如個木頭樁子,動也不動,滿心只有一個聲音:今天一定是把這輩子的好運都用光了,才能見到一個又一個傳奇人物。
半晌,牧歌才漸漸止住笑聲,湖藍色的眸中,依然有着化不開的笑意,“我可不是那位傳說中的魔獸,如你所見,是個如假包換的人類。”
背地熊徹底停下手下的動作,不解地撓撓頭,“那你爲何能聽懂我說話?”
背地熊只是聖獸而已,只有達到神獸級別,才能口吐人言,超神獸纔可化身爲人型。
偏偏,從頭到尾都說着獸語的背地熊,居然正常的在和牧歌交談,從之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背地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有什麼好驚訝,主人本就能聽得懂獸語。”時雨面上平靜,心中自豪無比。
這就是他的主人!
他追隨之人,豈是尋常人可比擬的?
“啊…”背地熊本就不靈光的腦袋,更加糊塗,苦思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住搖頭,“好奇怪啊,從沒有聽過,有人先天性便能聽得懂獸語…”
“這個嘛,倒不是先天性便能聽懂,只是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就成了這幅摸樣。”
見牧歌無意多說,背地熊倒也識趣,點點頭,便繼續開工。
剛從地底衝出地面,入眼便是亂倒無法直視的大亂鬥。
要說屍橫遍野,就有些誇張,用血流成河,倒是蠻貼切。
魔獸身軀巨大,不比人類。
隨便幾道傷口下去,不傷及要害,基本上都不能當場斃命,鮮血流淌不停,匯聚成幾條小溪。
分不清是人類還是魔獸的鮮血。
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血泊中,爲大地增添幾許淒涼,翠綠的樹葉,也被染成墨紅色,不時有血跡滴落,匯入地面的血河中。
背地熊如遭雷擊,動也不動,彷彿石化了般。
它終於明白,血牙爲何下令,神獸之下,不許參與戰鬥。
倒下的魔獸,基本上都是神獸,就連超神獸也死傷上百,身爲聖獸的它,估計還沒出手,就被人斬殺。
不管是倒下,還是在英勇奮戰殺敵,都是它的同類啊…
儘管很多暗中都不合,但是,只要有敵人出現,大家還是會放下成見,自發集結起來,聽從血牙的指揮。
淒涼的灰色獸眸,泛起淚花,看着同類不斷倒下,背地熊深深被震撼,滿心不甘,要是它能再強大些,它就能保護同類,而不是站在這裡幹看着。
“你想幫它們?”清冷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感,如冰冷的潭水,濺不起絲毫波瀾,直直撞入背地熊的心間。
身軀挺立,“想!”
“你的願望,我接下了,待事後,再來索要我的報酬…”
肩上驀然一輕,耳邊的話還未消散,兩抹纖弱的藍衣,已然衝進大亂斗的戰圈。
熊爪微縮,背地熊快速抹去眼眶裡的淚水,灰色的獸眸,緊緊盯着牧歌,彷彿那抹素藍的身影,就是照亮黑暗的路燈。
只要牧歌不倒下,魔獸大軍就有救!
“歐普尼亞,小金,小黑,幹活了。”揮手間,一金,一白,一黑,三道身影,在牧歌身後浮現。
頃刻間,化爲三道光線,閃身飛向不同的方位,掀起一股單方面的揍人熱潮。
“時雨,你也去幫忙,現在的我,可不是那個廢物身體了。”魔力灌注全身的充實,讓牧歌躍躍欲試。
“是,主人!”藍影閃身不見,時雨去尋找它心中的目標。
除去被鋸齒豹拖住的老者,就屬宇文震天最厲害,只要除去他,剩下的蝦米,根本無法傷到牧歌分毫。
雙拳交握,發出陣陣骨頭交接的脆響,令人頭皮發麻。
腳下,一顆巨大的藤蔓快速生出,圈圈纏繞奮力向上攀爬,立於藤蔓頂端,牧歌順手從納戒中抽出一根魔法杖。
暗金色的杖身,幾道羽毛紋路的凸起,在尾端勾畫出幾縷紅色的菱形圖紋,與簡潔的杖身相比,魔法杖頂部,則顯得豪華貴重。
一顆鳳凰頭樣的飾物,頭頂分出三根暗紅色的翎羽,層層疊加的暗金色刻紋,刻滿了整顆鳳凰頭,一顆拳頭大的魔晶核,位於鳳凰眼部,成爲了點睛之筆。
隨着魔力的注入,位於鳳凰眼部的魔晶核驟然點亮,好似睜眼醒來的鳳凰,隨時都會展翅高飛。
想到老者之前釋放的火牆,牧歌冷眼掃過,魔法杖在手心輕輕舞動,巨大的火牆在四面八方升起。
羣獸受驚,人類越發驚慌失措,從火牆中散發出的魔法氣息,告訴他們,這不是老者釋放的火牆。
各種驚疑的目光下,四面火牆竟快速接合,形成一道巨大的牢籠,把逃跑的人類和追殺的魔獸,盡數圈在火牆中。
有人類試圖在火牆上打出一個洞,剛踏出一隻腳,火牆的洞,便立刻復原。
“啊!”一聲慘叫,那人蜷縮着身體,正倒在地上,不斷滾動,“我的腳!啊,我的腳…”
宇文震天駭然,那人的腳,竟整隻消失,只留下一塊礙眼的黑色燒痕。
視線在戰圈中游走,很快,便發現了戰圈中心位置,立於擎天柱上的牧歌。
不給宇文震天思考的時間,暗金色的魔法杖,又是幾個輕舞,滿天花火剎那綻放。
悄無聲息在天空浮現,帶着破空聲,直直墜落而下。
有的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在墜落而下的火球中,變成一具黑色焦炭。
人類!
宇文震天雙眼眯起,泄露幾分迷茫,顯然沒想到,布拉耶魯德森林中,竟然會有人類出現。
滿天花火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只盯着人類砸,而魔獸大軍,全部呆呆站着,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球驚呆了。
這個人類很棘手!必須先斬除!
第一時間,宇文震天心中便做出了決定,最起碼,這個人類不會是友方。
血牙趁着解決兩人的空隙,仰頭眺望那招搖立於天際,恨不得所有人都關注她的牧歌,心頭疑雲重重。
那個人類,爲何要幫它們?
她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布拉耶魯德森林是福是禍?
不過,面前的戰鬥,可不允許它分心,這批人類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不盡可能解決掉,它帶來的魔獸就要多死幾隻。
血牙有些後悔,望着幾乎無一生還的神獸,心在滴血,這羣人類當真可惡,派來的人數不僅多,就連實力,個個都在戰尊以上!
幾個跳躍,宇文震天強行撇開對手,筆直向牧歌狂奔而去,雙手間,力量正瘋狂聚集,想要趁牧歌不備,一章擊殺她。
一道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感受到面前強大的魔獸氣息,宇文震天硬生生被逼停。
“這位朋友,還望不要插手我宇文家的事,以免惹禍上身。”心中權衡利弊,宇文震天還是選擇了隱忍。
眼前的情況極其不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他不想找麻煩,不代表,別人不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