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繼續僵立,星川微笑地擡手放落他的肩膀:“我讓你是執行命令,但是你沒有做到,你已經沒有資格跟隨我的身邊,沙迦,這一直是銀月城的生存法則。”
沙迦的臉色微微蒼白,緩緩回神,沒有任何反抗地恭敬垂首,臉上也沒有了平日悠然的像是模仿星川微笑:“我這就去執行,希望殿下下次給我機會。”
星川微笑地收回手,站在飛船一旁,他沒有進去,我們也不能進去。
“沙迦這次慘了。”疾風小聲說,在上次被星川打過後,疾風的傲氣也有所收斂。
哈瑞攬住我的肩膀,和往常一樣,如同男生間的勾肩搭背,不會讓人奇怪。
“看不出他這麼嚴格。”哈瑞在我耳邊說。
我點點頭,我也感受到了星川作爲一位領導者的嚴厲。星川看上去和哈瑞相似的年紀,卻遠遠比哈瑞更加嚴厲,更加沉穩。
在治軍這一點上,哈瑞和我都不及星川。
“哎,這次對沙迦打擊挺大。”我們幾人站在一邊小聲嘀咕。
星川面無表情地立在門邊,顯然是在等月夢她們下來。
星川做事一直很有原則,他要帶的人必須第一刻趕到,他不要帶的人,如果賴在他的身邊,一定會被扔下飛船的。
而且,他不喜歡等人。他的時間觀念也非常強,這小小的等待會讓他怒火中燒。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現在的表情可不是好事。
和他相處越久,越覺得有表情遠遠好過沒表情。
當他沒有任何表情時,就是真正的星川從面具後顯露,真正的星川又會如何對待月夢和魅藍這次不遵守命令?
飛船內傳來腳步聲,沙迦帶着已經整裝的月夢和若拉走下了飛船。
月夢和魅藍面朝星川要行李時,就在這時,星川竟然如視無物般從她們身邊直接走過,星川完全把她們當空氣了!
這對深愛他的女人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懲罰。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
我們所有人都不敢多出一口氣,全都尷尬地站在飛船一側。
“快走。”疾風小聲提醒我們,推着我們一起上飛船。
月夢不發一言地垂下目光,胸脯大大欺負,像是在隱忍憤怒。
而魅藍着急地咬脣,她的定力不及月夢。我還記得當初說月夢是銀月城最美的女孩時,魅藍還小小地傲嬌了一下,說殿下總是帶着她在身邊。
而今天……
幸好我不是女生,不然這樣的景象會讓跟在星川身邊的女生尷尬。
銀月城的女生也好戰,她們也積極展現自己的能力,這從她們主動的,帶着一種特殊的“攻擊性”的性格可以看出。
好比索菲亞,大膽,狂傲,對自己要追的男人發出“攻擊”,而且緊咬不放。
如果不是星川,我一定會被索菲亞纏到底,最後不得不亮出女生的身份。
相信月夢和魅藍也是一樣。
我在銀月城不久,但也聽了不少八卦。
星川身邊的女人無疑是關注點最高的,也是銀月城所有女孩兒羨慕嫉妒恨的對象。在那些女孩之間,一直流傳着月夢和魅藍沒什麼厲害的,只是牀技厲害的傳言。所以,在那些女孩兒眼裡,月夢和魅藍進入騎士團最大的原因,是給星川陪睡的。
這對她們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她們在極力證明。
我和哈瑞勾肩搭背從她們身前走過,月夢擡眸看向我,我尷尬地轉開臉,她卻拉住了我。
“月夢!”沙迦立刻阻止月夢,僵硬地看我一眼認真看月夢,“不要讓事情惡化下去,殿下會把你們逐出騎士團的。”
“我只想和洛冰說幾句話。”月夢變得平靜,魅藍看向她,她忍下不敢平靜地看我,“請在殿下面前,替我們求情。”
我有些吃驚,月夢對我從最初的高傲,不放在眼中,甚至爲保護星川攻擊我,到後來與我井水不犯河水,但與我說話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姿態。而後,她聽信了傳言來質問我與星川的關係,直到現在,她竟是向我低頭,向我妥協,甚至求我替她和魅藍向星川求情。
“放開。”忽然,沒有任何語氣的話音從飛船內而來,星川立在門內,面無表情地看月夢。
月夢立刻收回手,低下臉。魅藍在她身邊,也不敢出聲。
“如果不是洛冰給你們求情,在你們大鬧餐廳那天,你們就已經被逐出騎士團了。”星川威嚴的話讓空氣的溫度瞬間下降至冰點,也是在警告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星川,不喜歡騎士團裡出現任何內訌的現象。
這個內訌也可以理解爲女生的爭風吃醋行爲,以及對北極星的任何挑釁性行爲。
星川將我的身份遠遠凌駕於任何騎士團成員之上,宛如所有騎士團成員都可以替換,但唯獨北極星不會被任何人替代。
魅藍微微吃驚,看向我,似是沒想到我早已爲她們求過情。
月夢抓緊了自己的衣角,臉上依然帶着一分她不屈的傲氣。
“以後騎士團不再收女生。沙迦,準備開啓騎士新一輪考覈,重整騎士團!也包括你自己!”星川沉沉地看沙迦,沙迦全身陷入了緊繃。
而星川的話更是讓月夢和魅藍的臉瞬間失色,她們就這樣,在星川的一句話下,被徹底逐出了騎士團,從此再無緣騎士團。
沙迦,疾風和閻羅也吃驚地看星川。
星川不看他們任何一眼,忽然彎腰直接拽起我的手臂:“跟我走!”又是這樣,我就知道他等得不耐煩了。
星川一下子把我從哈瑞身邊拽走,哈瑞立時回神,趕緊拽住我另一條手臂,我們被一起拽緊了飛船。
“你放開他!”哈瑞厲喝。
星川看哈瑞一眼,放開了我,大步向前:“快跟上。”
哈瑞沉着臉,我拉起哈瑞立刻跟上星川,有了哈瑞和女孩兒的傳聞,銀月城的人應該不會再懷疑哈瑞和我是一對。
疾風和閻羅也追了上來,始終不敢出去。
就連站在過道兩邊的士兵,似乎也察覺到發生了什麼,而始終站得筆直,胸脯也不起伏一下,宛如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