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我們跑到了那處懸崖,面前就是無邊無垠的廣闊天地。
曾經在我眼中蒼茫而淒涼的紅色土地卻讓雪姬,小櫻和炮姐興奮着。她們從未離諾亞城這麼遠過,她們就像是從未踏出閨門的小姐,即使看到這世界的一角,也讓她們激動不已。
“啊————”小櫻和炮姐在懸崖邊放聲大喊,打鬧,歡笑,即使地面泥濘,從遠方而來的風裡帶着酸味,她們依然興奮地歡跳,彷彿進入了新世界的大門。
戰鬥型的能力者的體能,果然與普通人不同。他們是新新的人類,是超級人類,這場浩劫帶來末日的同時,也帶來了人類的進化。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能進化,進化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只有被它選中的人,纔會進化,而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或是死,或是變異成了怪物,比如飛屍怪。
我也發現在發覺自己能力後,身體正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我的聽力變得更敏銳,反應變得更迅捷,體能和速度也在不斷地上升。
我原本擔心自己的能力和茗莜一樣屬於輔助系,可是,隨着我速度的加快,力量的增強,我覺得我是可以上陣殺敵的!
我和雪姬一起站在懸崖邊,她依然只是目視前方,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雪瞳因爲映入那片深紅的大地而微微帶出一絲粉色。
“哈!”忽然,她的右手劃過空氣,如同手中有一把利劍,然後,她定定指向前方,正北的方向:“罪人們!接受懲罰吧!是貴族們!戰慄吧!”
我一時僵硬。
炮姐笑呵呵走上前,輕輕推雪姬直直的前伸的手臂,雪姬的神情依然不變,如同泥塑木偶任炮姐推動。
小櫻也笑嘻嘻地看着雪姬。
炮姐把雪姬的手推向了西面,然後對着太陽再矯正了一個角度,說:“雪姬,蝕鬼族在西半球,你指錯方向了。”
雪姬眨眨眼,神色不變:“哦。”然後,她眯起了眼睛,宛如視線化作了極光,直直射向遙在西半球的蝕鬼族,將那裡夷爲平地。
“好了,姑娘們,回去了,以後每天我們都會來這裡,把你們的尖叫留在出去的那天!”我說。
“好!”大家齊齊喊起,今天,只是她們邁向外面世界的第一步,但這一步離真正出任務的那天,還很遙遠。
在我們往回跑的時候,哈瑞果然追來了,他似乎對我跑步的路線很熟悉。
“茗莜怎樣了?”我問。
他笑着:“沒事,她正在休息,說可以接受接下去的訓練。”
我點點頭,茗莜很成熟穩重,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大姐姐。或許這和她是治癒師有關,治癒的時候需要格外地專注和細心。
諾亞城新的一天在我們新的訓練中開始。
機修組繼續忙着維護整座諾亞城的運作,工程組保證電力的輸出不會浪費,農業組看顧快要成熟的莊稼,科研組給整個諾亞城的孩子們上課,將諾亞城保存下來的文化繼續傳承下去。
站在訓練場上,今天只有我們DR組,哈瑞悠閒地坐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我,他的目光讓我有些彆扭,我看向他,他揚脣壞壞一笑,像是準備看我好戲。
我擰擰眉,收回目光,看我面前的姑娘們,茗莜已經歸隊,狀態良好。感覺到哈瑞依舊盯着我看,我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探查隊擁有豐富的外勤經驗,現在,我就請探查隊隊長哈瑞傳授我們一些外勤經驗。”我轉身看哈瑞,“哈瑞!”
他一愣,眨眨眼,笑了,利落地起身,朝我跑來,然後站到我的身邊,看我一眼時還是嬉皮笑臉,可是,當他轉臉看向DR們時,他的神情忽然變得肅穆,如同訓練我們時賽茜姐臉上的表情。
他雙手背在身後,神情嚴肅認真,高聲道:“外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安全回來!”
大家的神情立時也肅穆起來,認真地聽哈瑞。
“要記住,物資遠遠沒有你們生命重要!”他的話讓我想起阿魯法長老在我出去時對我說的話,這是諾亞城的法則,也是諾亞城溫暖之處。
雖然,哈瑞說外面世界的人要麼選擇自私,要麼就是死。可是,在諾亞城裡不是的,大家分享一切,共享一切,他們善良,溫柔,嚮往未來美好的生活,他們不是自私的,我相信,在被輻射圈隔離的那一個個小小的生態罅縫中,還有很多很多像諾亞城的部落。
我相信,人性不會泯滅。
“其二,遇到任何人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真名,來自哪裡,不能相信外面的任何人!”在哈瑞的的話音中,我看向他,他依然面色嚴肅,“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到了外面,多看。”哈瑞指自己的眼睛,再指向嘴巴,“少說。”
“是!”姑娘們大喊。
“泄露任何半點諾亞城的線索,都會給諾亞城帶來不可估量的危險!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哈瑞點點頭:“最後一點,完成任務,凱旋歸來!”哈瑞傲然地仰起臉,脣角揚起時,他臉上的正經已然消逝,他得意地指向自己胸口的那枚星星勳章,“看見沒,這就是實力的證明,我!”
“可以了。”我沒等他說完直接把他推開,他不正經了之後,就是廢話了。
他被我推了一個趔趄,然後嬉皮笑臉地站在一旁繼續笑呵呵看我。
我看向我的姑娘們:“都聽到哈瑞隊長說的了?”
“聽到了。”
“現在,每個人想個代號!外出時使用!”
“是!”大家開始細細思索。
炮姐擰眉皺臉,似乎想代號是一件讓她很痛苦的事情。
小櫻眸光閃閃,顯然已經有了結果。
雪姬依然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茗莜麪容沉靜,微微點頭。
執行任務代號是必要的。以前在和老爸訓練時,也會用到代號,大多爲飛鷹,白虎,或是直接一個數字。我因爲年紀最小,所以叔叔們都叫我小幺。
現在,我是隊長,小幺聽上去一點也不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