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玉樑帶着朱衛、袁明憲、司馬逸、胡大喜、正和、應衛中等東征將領,在遼東迂迴幾個月,終於將殘餘的女真人趕出鎮北關外的蠻荒之地。
而高句麗因窩藏大禹叛軍賊首等人,沙玉樑在滅了殘餘的北狄兵之後,帶領原來的六萬騎兵以及遼東組建的遼東軍卒近二十萬人轉戰東部戰場。
一路氣勢洶洶的掃蕩過去,但凡反抗的高句麗城鎮都派隊伍攻下來。
這個世界雖然西夷人已經在東方沿海各國販賣火槍火炮,但高句麗因貧窮且除了女真人欺負一下他們,還真沒有其他敵人,如此安逸的生活也導致了他們的國王對武器不夠重視。
以前一灘爛泥的大禹朝多少還有一點火器,但高句麗僅僅相反,國王摳得要命,連一點火器也沒有向西夷人購買。
這也算成就了沙玉樑這一批將領,讓他們攻城擄地異常順利,併成功的將覃浪等叛軍賊首捉拿歸案,最後還將高句麗的殘餘兵馬全部趕入了半島最末端的新羅。
新羅怎麼會允許高句麗的殘餘隊伍進入他們國家,要知道以前高句麗仗着他們的國土面積和實力都比新羅強大,沒少欺負新羅。
如此高句麗成了喪家之犬,他們不趁機痛打落水狗都對不起曾經被欺負死的先輩。
自己的本國國土回不去,而逃亡到新羅,新羅又不接受他們,在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最終高句麗的皇室被新羅的兵馬擒拿住,過上了終身囚禁的生活。
這次沙玉樑的東征隊伍算是真正爲大禹開疆拓土了,將北狄殘餘部隊消滅了,北狄的草原才真正歸屬了大禹。
而高句麗的滅亡,夏婧直接讓當地駐軍,並建立安東都護府。
安東都護府所轄區域直接歸屬幽州管轄。
幽州在所管轄的地盤,在北方几大州它的管轄區域最小,這一下增加了一大片地區,最高興的莫過於幽州刺史鳳延榮。
東征兵馬,皇帝下了旨意,除了胡大喜原地升遷任安東都護府都衛,總領原高句麗和鎮北、鎮東等地的兵馬,守護一方安寧之外,其他將領踏上了回京之路。
他們這是凱旋。
他們是大禹開疆拓土的大功臣,回京肯定是要封賞。
臨近京城,沿路兩旁都是長勢良好的青紗帳,不管是將領還是兵卒都心情不錯。
他們在外領兵打仗,不就是爲了護衛大禹國泰民安嗎?
如今看到百姓安居樂業,他們比誰都要感到欣慰和自豪。
“將軍,你看這成片的莊稼地,莊稼長勢多好,勁頭十足,看來今年又是個豐收年!”
馬蹄下走的是水泥路,田間地頭有不少農人在幹活,偶爾看到一個水塘子,裡面還有不少鴨子在裡面游水嬉戲。
沙玉樑看着一幕欣欣向榮的景象,感慨道:“豐收好啊,豐收了說明百姓不用餓肚子,不用到處去逃荒,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而道路兩旁,在農田裡勞作的農人,看到綿延不絕的長長軍隊,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站直身子向他們行注目禮。
而這些農人眼裡流露出來的敬重,算是對他們付出給予了最大的肯定。
但也有不少人羨慕,羨慕他們能爲國征戰,不僅爲國征戰,還能領取軍餉養活家人。甚至參軍到一定的年限,以後老了還可以領退休金,有錢養老,多好的事啊!
跟在後面的正和、應衛中感觸最深,當初要是他們家有這麼好的莊稼至於帶着全村逃荒嗎?
不逃荒,也就不可能有機會參與到叛軍裡面,做出想推翻朝廷之事。
將士看着道路兩旁的莊稼,思鄉心切,出來這麼多年,他們非常想回家看看家裡的情況。
他們這次立功,應該會放假讓他們回家看看吧?
如果他們回鄉,算是衣錦還鄉吧?順帶還光了宗,耀了祖,鄉親們誇上幾句,祖墳冒青煙了。
特別是曾經是叛軍,後面投誠過來的將士,他們回鄉的心最迫切。
“朝廷已經遷回京城了,不知道娘娘如今過得怎樣?是否順心?”
朱衛膽大心細,這會兒他想到朝廷遷回京城,人多是非多,也不知道娘娘在京城有沒有人欺負她。
他旁邊的幾位將領聽了他的話,心裡同樣擔憂。
從出嶺南之後,娘娘就是帶領着他們一路直接殺到京畿地區,將北狄兵馬趕了出去,佔據京畿獨霸一方。
如今和朝廷攪在一起,誰知朝堂那些嘴帶刀子的文官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軍隊回來最先回到京畿大營,各將領將兵卒安頓好,便結伴一起進宮覲見。
結果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就遠遠地看見曾經在建設中的工地,如今已經人流如織,好不熱鬧。
“將軍,火車站這是建好了?”正和看着遠處一派繁忙景象問道。
沙玉樑微眯着眼,眼中驚訝之色閃過,“應該是通車了,要不然城郊這偏僻之地不可能有這麼多人,你們看那還有不少商販。”
“通車了?”司馬逸伸長脖子看向遠處的火車站,“我怎麼沒有看到有火車?誒,你們知道火車長啥樣嗎?”
其他人都搖了搖頭,他們出征離京時,火車站還沒有修好,如今回來已經通車了,他們也沒有見着呀。
進京的馬路經過火車站附近,但距離火車站還有一點距離的。
因急着進宮覲見,他們也沒有去火車站一探究竟,等進了城,他們又發現京城各街道比以前更熱鬧了。
只是還不等他們看仔細,街道兩旁店鋪的二樓窗口,突然撒下來無數彩色紙片,紛紛揚揚飄下來落在衆將領身上。
這突然的一齣戲,弄得衆將領挎在腰的刀都抽了出來,以爲是敵襲,卻發現是彩色碎紙。
“這是誰弄的這一出,嚇我一跳,還以爲敵人的細作已經潛伏到京城裡來了呢!”
“誰說不是。”說着指了指二樓窗口往下面扔彩色碎紙的內侍,“差一點,他就要命喪黃泉,還好我及時止住了,要不然這把匕首就擲了出去。”
二樓窗口心有餘悸的內侍,心裡mmp,面上笑嘻嘻地扔下一捧彩色碎紙,喊道:“奏樂!”
頓時響樂震耳欲聾。
衆將領看向前方。
“我的娘呀,這是弄哪一齣?搞得這麼隆重是爲了迎接我們?”
前方禮部安排了上百人的樂隊,身着綵衣,站在街道兩旁奏樂,百樂齊奏,樂聲震天,只怕整個京城都驚動了吧。
袁明憲擡頭看了眼紛紛揚揚從頭頂飄落下來的彩色碎紙,再看看前面街道兩旁的樂隊,“嘖,我怎麼感覺有種狀元郞跨馬遊街的既視感?” 樂聲很大,但因兩人相距不遠,朱衛還是聽到了他的話。
於是,他大笑一聲:“你年輕有狀元郎遊街的即視感,我卻有小登科的感覺!”
袁明憲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大聲道:“一把年紀了,終身大事你怎麼一點不着急啊?這次回來讓娘娘幫你做謀,娶個知冷知熱還能暖被窩的媳婦回家,人生也差不多圓滿了。”
朱衛瞥了他一眼:“哪能啊!娶了媳婦還沒有生孩子,還沒當爺爺,人生怎麼可能圓滿?”
袁明憲聽了憋笑不止,“行吧,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就想着當爺爺了,佩服!”
真敢想!
因有樂隊跟着他們奏樂,衆將領騎馬的速度倒是放慢了下來。
到了宮門前,沙玉樑他們發現一個明黃身影站在宮門前。敢穿黃色衣袍的人整個大禹也只有皇帝和太子,皇帝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出宮來迎接他們。
那麼站在宮門前之人就有可能是太子殿下。
更近一些,沙玉樑看清來人就是他們熟悉的太子殿下李承睦。
沙玉樑等人哪敢怠慢,立馬跳下馬,小跑着過去給李承睦見禮。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
“快快請起,你們是大禹開疆拓土之功臣,大家辛苦了,都免禮,請隨我一起進宮,父皇正翹首以盼等着你們呢!”李承睦連忙上前,將要跪下去的沙玉樑扶了起來。
“謝殿下!”
讓太子殿下在宮門口等他們,沙玉樑等人心裡愧疚,同時也很感動。
李承睦看了一眼他們幾人,笑道:“既然大家都來了,就隨我來!”
皇宮有轎子可乘坐,但那些轎子不是誰進宮都能坐,而是爲老弱殘以及赦免權的朝臣或家眷所準備的。
幾位身強力壯的武將肯定沒有臉去乘坐,只是宮門距離皇帝的勤政殿距離實在太遠,走過去也要耽擱不少時間。
但這次進宮,他們卻發現宮門不遠處擺了幾樣稀奇物。
“殿下,這是”
“哈哈.”李承睦見他們一頭霧水的模樣,樂不可支:“這是兵仗局閒暇之餘製造出來的新代步工具,名字就叫單車,或者自行車,你們要不要試着騎它們去勤政殿?”
他很想知道,這羣在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悍將,能否駕馭得了這輛小小的自行車?
衆將領吃了一驚:“自行車?”
袁明憲圍着自行車轉了一圈,也沒有搞懂這玩意怎麼騎走,“殿下,這東西又沒有腿,怎麼騎着走?”
司馬逸用手比劃一下高度,“而且這玩意.自行車的高度也沒有戰馬高,還單薄,這恐怕承受不了我們的體重。”
李承睦和長路相視一眼,然後兩人不由地呵呵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弄得沙玉樑等人面面相覷,這東西真能騎?還是他們孤陋寡聞了?
“還是小的來爲各位將軍示範一下。”笑完之後,長路沒有忘記正事,教各位將軍騎自行車之事,他們總不能讓太子殿下來教吧。
“.”
衆將領雙眼瞪得銅鑼大,就想知道這沒腳的鐵疙瘩怎麼騎着走。
長路沒有管衆將領的心思,騎在自行車上,手扶着車頭,腳一蹬,自行車就竄了出去。
車頭稍擺了兩下,長路便能穩穩騎着走,當然他沒有走多遠,只是圍着他們轉圈,好讓他們觀察自行車的騎車技巧。
看着很容易騎,沙玉樑等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試試這新式玩具。
對!
在他們看來,這麼單薄的鐵疙瘩就是個玩具,如果真要說交通工具,他們還是比較中意騎馬。
每人一輛,李承睦也騎上一輛,他給他們講解了一下騎自行車的注意事項。
“目視前方,手扶穩車頭,別晃動.”
沙玉樑幾人一聽,懂了!
上車,腳一蹬走起!
他們卻傻眼了,這自行車看着在長路手上很容易就上手的玩意,怎麼在他們手上卻不聽話了呢?
扶着不想讓它往左邊倒,它們卻非要往右邊倒,腳都不敢用力踩,腳踩哪邊,自行車就往那邊倒,他們想控制卻控制不了。
“這是什麼自行車,一點也不聽話,沒有我的疾風聽話!”
疾風就是袁明憲的戰馬,要不是因爲在宮裡,差點爆脾氣地將這輛自行車砸了。
這麼不聽話比野馬還不如!
兩刻鐘之後,正和急得額頭出了汗,“這是什麼鬼,這車頭不穩,我往左邊扶正它就往左邊倒,想往右邊扶下它就往右邊倒,就是不聽話往前走,是不是這輛自行車有問題?”
幾位將軍一邊學,一邊往勤政殿那邊而去,只是等到達勤政殿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朕還以爲你們半路消失了呢,去了這麼久纔回來!”李景福等得差點睡着,這會兒看到來人便沒好氣瞪了李承睦一眼。
剛進殿就被皇帝懟,誰也不敢吭聲。
等在皇帝面前站定,衆位將領見禮:“末將沙玉樑(司馬逸.)見過皇上!”
李景福走下丹墀,親自扶起沙玉樑,然後示意其他幾位將領免禮,都站起來吧。
看着上過戰場,鋒芒有所收斂的其他將領,他樂呵呵地說道:“諸位將軍爲國東征,朕心裡一直記掛着你們,希望平安回來。
如今看到你們平安歸來,朕心甚慰,其他賞賜暫且不說,剛纔你們一路騎過來的自行車就送給你們了。”
“讓皇上操心,實屬末將等人失職。”
李景福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上了丹墀坐回龍椅上,問了一些遼東的情況,以及這次出征遇到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沙玉樑搖頭:“我們這些將領都是個狠人,對自己狠,對家人卻有責任心,遇到困難迎難而上,暫時沒有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