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好仁,則必無敵於天下也,微臣勸皇上仁政治天下,讓天下百姓歸心,擁護我大禹朝的正統!”右金僕射伏在地上極力勸阻。
新皇聽得不耐煩,揮手打斷他的勸阻,“諸臣莫要誤朕,若天下太平朕施以仁政則天下歸心,如今天下流寇遍地,外夷擾邊,你們卻在這裡勸朕仁政天下無敵?”
“皇上.”
“閉嘴!”
新皇盯着跪在地上的右金僕射,敲打他:“愛卿,別忘了是誰提拔你到這個位置上的,也別忘了你坐在這個位置該發揮的職守,若尸位素餐不思進取,那朕不介意換個有能力有魄力的人來坐!”
右金僕射聽了這話,心肝抖了抖,他咬了咬牙,伏在地上請罪:“臣無能,但也不能看着皇上犯錯,如今朝局動盪,若皇上在這個時候大搞連座,將搞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無心政事,各衙門如何正常運轉?”
這是妥妥的威脅!
逼宮啊!
皇權衰微,皇帝如同朝臣的傀儡。
若換個中興之主誰敢如此跟皇帝說話?
“很好!”新皇怒極反笑,看向其他朝臣:“衆卿也贊成右金僕射的話?”
“請皇上三思!”衆臣。
“看來朝堂上下早已達成了一致,把朕這個皇帝早就架空了!”新皇看着下面羣臣,眼底有蠢蠢欲動。
在皇帝的眼裡,下面跪着的全是行走的金庫,隨便抄一家都能暫時解決他的軍餉難題!
只是抄家這項任務必需找個忠心的,還需要兵權在握的武將!
這次朝會無疾而終。
散朝後,在私底下,朝臣們都急了。
“看來皇帝是被逼急了,大有魚死網破的勢頭,近幾日我的腰疾復發,得休假在家幾日,等腰疼好了再上衙。”
“荒謬!龍顏大怒你就躲起來,這是你身爲臣子的本分?”
“我咋能跟你比,你老奸巨猾,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忠君愛國,既然你行,你上啊!去爲皇上解決目前的困境,打敗北狄和叛軍,收回北方失地!如果你能辦到,我就佩服你!如果辦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瞎嗶嗶!”
“你……”
“好了!你們倆別吵吵了,當下我們應該想個辦法讓皇帝打消嚴查軍餉去處的想法,要不然,我們大家都逃不了!”
“說起來,還是豫州刺史岑注沒用,白白在豫州任職這麼多年,豫州如此優越的地理位置,他都沒有將駐軍練出來!結果讓敵軍一衝擊全潰敗逃散了!”
“說起來,今日我們本該朝議如何治岑注的罪,怎麼給皇上帶偏了節奏?”
羣臣這時回過神,全都懊惱的拍大腿!
新皇現在有點難對付了!
有時想忽悠他,都得下點功夫,要不然糊弄不了他了!
羣臣只想着怎麼內鬥,完全不顧忌叛軍壯大和北狄入侵帶來的嚴重後果。
他們認爲,只有亡國的君王,沒有亡國的臣子。
以他們的才能和家世,換個皇帝他們照樣能混的風生水起。
當然這種話,他們不會宣之於口。畢竟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在乎身後名。
遺臭萬年的事他們不能幹,就算幹了,也不能公之於衆,捂住了真相比什麼都重要。
當然,能不當亡國之臣自然最好。
叛軍在覃浪的領導下,佔領了豫州,想繼續擴張地盤,只是往北是京畿地區。
京畿地區早就被北狄佔領,往南荊州兵力防守嚴密,一時讓他們無法突破。
揚州可能是南朝廷所在,皇帝和朝臣都不想再經歷一次顛沛流離,所遇朝廷兵力極力抵抗,讓他的兵馬受到前所未有的阻礙。
局勢如此僵持下來!
這一僵持就僵持到豫州第一場大雪,大雪紛紛,叛軍無法野外作戰,受氣溫影響,叛軍扛不住了!
他們不得不退回豫州境內,固守主要城池。
與北方風聲鶴唳的局勢不同,嶺南如今經過幾個月的治理,民生慢慢盤活。
如果顛沛流離的北方難民來到嶺南,一定會覺得嶺南就是那世外桃源。
嶺南的天氣涼快下來,大街上也比以往更熱鬧繁華。
長沙郡陳家商隊進入府城就發現嶺南府城比上次來更繁華了。
特別是領隊陳永田,進城後最先發現的就是城北的那一片工地,如今已經大變了模樣。
以前繁忙的工地如今變的漂亮整潔,街道更是人來人往。
他攔住一位行人問道:“兄弟,北面工地建好了?”
行人被人攔截,便停了腳步,他上下打量一遍陳永田,笑道:“兄弟是外地來的吧?”
陳永田笑了笑:“兄弟好眼力,我是長沙郡陳家商隊的領隊,姓陳,正是今日剛進城。”
行人被誇的眉開眼笑,“我看你風塵僕僕的,想來是剛進城,要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華夏房地產商行,今日交付!”
“今日交付?!”
陳永田沒有想到會這麼湊巧,今日剛到府城,華夏房地產商行就在今日交付。
“對,你是外地來的商人不清楚城北這片房產的價值,我跟你說,現在這片房產有人想高價求購都沒有人願意賣!”行人故作神秘,小聲地說道:“官府衙門都搬遷過來了,你想啊,這片地能不繁華?”
“是是是,一定繁華!”陳永田咧嘴笑了。
行人不理解陳永田爲何這麼高興,但這不妨礙他興奮呀,“哎呀,不跟你說了,我舉全家之力在城北買下了一間商鋪,今日我得去收鋪子,要不然排隊晚了,今日輪不到,那就耽擱我明日裝修鋪面了。”
陳永田跟行人道了謝,轉身看向城門一側,那一片區域以前是荒地,現在已是嶄新整齊的房屋,最高的有五層高。
“交付!”陳永田嘿嘿一笑:“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可不能錯過了。”
匆匆追上商隊,住進常駐的客棧,陳永田簡單洗漱一番便帶着小廝急急忙忙地趕到城北華夏房地產商行售樓處。
售樓處前小小的廣場上,已經排了兩隊長長的隊伍。
“你趕緊去排隊,我去售樓處看看是個什麼情況!”陳永田安排小廝先去排隊,他自己則走到售樓處想看看裡面情況怎樣。
售樓處前有護衛值守,無關人員還沒有靠近便遭到他們的驅趕。
只有排隊的人才能按順序進入售樓處辦理交房手續。
陳永田進不去,只能站在外面觀望。
這一觀望還真讓他看到一個熟人。
“丁掌櫃,丁掌櫃,這裡,我在這裡!”
丁大強站在門口叮囑護衛注意事項,聽到有人叫丁掌櫃,他不確定叫的是不是他,但他還是轉頭看了過去。
見人有點眼熟,稍一回想,恍然的笑了起來,“陳掌櫃!”
陳永田沒有聽清丁掌櫃說了什麼,但他的笑臉他看見了,說明丁掌櫃記起他來了。
“丁掌櫃,好久不見!”
丁大強跟護衛說了聲,便快步走了過來,“陳掌櫃,好久不見,你是什麼時候來嶺南的?”
陳永田大笑:“今日剛到,聽說城北交付房子,便趕緊過來了,現在裡面情況怎樣?你的鋪子交付手續辦好了?”
丁大強被他這一堆問題,問的大樂:“哈哈,陳兄看來還不瞭解內情。”
“哦?”陳永田好奇,還有什麼情況?
丁大強:“我如今調來華夏房地產商行了,負責這邊的一切事務,至於交付房子,大家排隊一切按手續流程走就是了。”
陳永田聽了他的話,眼裡閃過驚喜,趕忙拱手道:“恭喜丁掌櫃哦,不,應該恭喜丁兄呃,您在房地產商行這邊擔任什麼職務?”
丁大強見他呆愣的樣子,樂不可支:“你依然可以叫我丁掌櫃,我在這邊也是負責所有事務。”
陳永田點頭,“恭喜恭喜!”
說着,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丁掌櫃,冒昧問一句,你的鋪子是準備自家用還是出租收取租金?”
丁大強對這個早有規劃,“家裡人口多,我們家商量了一下,準備自家做點小生意,除了分期付款的銀子,每月生意好還有結餘,能貼補下家用。”
陳永田:“這樣安排不錯!”
“怎麼?你的鋪子應該是自己開店吧?”
陳永田笑着點頭,“我們跑嶺南一直是住客棧,以前早就有在嶺南置辦產業的想法,只是那時府城內的商鋪大多在幾個家族手裡,我們這些外地商隊想買商鋪也苦無門路。
在嶺南沒有自己的商鋪,很多事做起來都不方便,這次交付的商鋪我們準備自己開店,就開個陳記南北貨棧,專門收購或出售我們商隊自己運送的貨物。”
丁大強非常贊同他的想法,“你這想法不錯。買下城北商鋪你是賺翻了,你知道現在城北這一片房產有多搶手嗎?”
說着,他指了指售樓處外面站的一羣人,“那些人裡有牙人,有商人,更有想借機投機倒把的人。他們目標一致那就是看中城北這一片升值的潛力!想租賃這兒的商鋪,當然能夠買下來更好!”
這話引起了陳永田對那些人的關注。
李掌櫃排隊最積極,今日天不亮就來排隊了。
這會兒辦完手續,拿着商鋪鑰匙從售樓處走了出來。
他看見丁大強站在這兒,便跟他招呼了一聲,人剛走出護衛值守範圍,就被一羣人圍住了。
李掌櫃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將地契抱在懷裡,生怕被人搶了的模樣。
他顫聲喝問:“你們想幹什麼?”
“別誤會,我們沒有歹意,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買的是商鋪還是院子,請問想出租嗎?”一位牙行的牙人擠出一張笑臉問道。
投機倒把的人搶過話題:“對對對,請問你的是出租還是出售?如果出售我願意出高價買下來!”
有錢商人生怕李掌櫃答應他們,搶過話茬:“你別聽他們的,你的不管是商鋪還是院子套房,只要你出售,他們出多少錢我都加一倍,兄弟想賣就賣給我,我出的價格保你滿意!”
李掌櫃聽了他們的話,面對他們的爭搶,心裡暗暗咂舌,“乖乖,這商鋪才入手幾個月,這價格就翻了無數倍,居然這麼搶手!”
心裡稍遲疑了一下,然後堅定地搖頭,懷裡的契書抱得更緊:“你們別白費心思了,我買的是商鋪,但我不會賣的,我買來這商鋪就是爲了自己做生意。”
城裡對商機最敏銳的三類人都想盡辦法的想弄到城北的商鋪房子,那說明城北這一片產業升值了。
同時也說明城北肯定會很繁華!
“別呀,兄弟你再考慮考慮?”牙行牙人急了。
今天他是領了任務來的,若完不成任務,他這個月獎金就沒了!
“不賣不賣!”
李掌櫃想擠出他們的包圍圈,只是還不等行動,圍着他的一羣人“哄”的一聲,全跑了。
弄得他一愣一愣的,等回過神來轉頭一瞧。
豁!
這羣人原來是又發現出來一個目標人物。
看他們圍得水泄不通,李掌櫃爲被圍在中間的人捏了把汗!
常衝用手抵住其中一個想來拽他的人,“你們想幹什麼?”
常衝娘更是嚇得尖叫:“幹什麼?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搶劫嗎?”
他們家趁着幾次牽線搭橋,賺了些銀兩。看到連外地人都想買城北的商鋪,他們彷彿嗅到了商機。
幾次當中人賺到的錢,再加上家裡以前存下的,咬咬牙從別人手上買下了一間十來平的商鋪,準備給家裡做點小生意。
只是今日剛辦完手續,怎麼外面就有人來搶劫?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常衝娘就是想喊大聲點,讓售樓處的護衛聽到,來解救他們母子!
牙行中人耳膜被衝擊的嗡嗡響,若不是有更重要的事,他真想捂耳朵。
這女高音真的很費耳朵!
“大姐,兄弟,別誤會,我們是牙行的中人,就是想問問你們,在這兒置辦的產業轉不轉手?我們高價回收!”
投機倒把的人推開牙人,“別什麼事都整得你多有錢似的!”
說着他看向常衝娘:“大姐,你別相信他的話,他就是一個打工仔,他做不了主。我比他出的價高一倍,你們出手嗎?”
同樣的爭搶在這兒又上演了。
常沖和他娘聽了三方的話,出價一個比一個高,聽的他們倆熱血沸騰,城北的商鋪這麼火爆?
以前從別人那兒接手過來,對火爆到什麼程度完全沒有概念。
如今見到三方人馬當面爭搶,常沖和他娘算是真正體會到了手裡商鋪有多值錢!
常衝湊到他孃的耳際,輕聲問道:“娘哎,這商鋪真這麼值錢?這一轉手就可以賺三四倍的銀子,娘你打算出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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