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週末幾人回到家,氣氛有些沉重。村子裡出現了感染者,然而卻感染源不詳,不安和恐懼籠罩了整個村莊,人人自危。一回到家喬景弘兄弟和張良他們就開始研究周圍的地圖和路線。
週末看到姐姐默默地去了廚房,立刻晃晃悠悠的跟上,瞪着紅腫的眼睛吸溜一下鼻涕,“姐,我來給你幫忙。”
周月看着他腫成核桃的眼睛,無奈的嘆口氣,寵溺的拍拍他的腦袋道:“末末乖,去幫姐把咱家的收音機翻出來,看看還能不能用。”
好吧,做飯什麼的確實不太擅長,週末砸吧嘴道:“那行,叫王彥給你幫忙吧,他行!倆人也能快點。”
王彥連連點頭,他早就餓了,就是沒好意思說,“行!姐別客氣啊,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姐,可着勁兒的使喚我就成!”
周月把手裡的盆塞到王彥手裡,爽朗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啊!”
週末咂摸了一下,翻了個白眼心裡唾棄王二狗,“好好好,做飯去吧!餓死個人了!”
由於他們姐弟常年不在家,家裡的東西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週末在儲物間巴拉半天都沒找見,灰頭土臉的跑出來,“咳咳咳咳......太可怕了!”
他怕不是個憨憨…喬景恆扶額嘆息,“你就不能帶個口罩嗎?”趕緊擰了毛巾給週末擦擦臉,跟個花貓似的。
飯後,大家就開始商量以後的路,但是計劃能不能趕上變化,不好說———
村子裡燈火通明,沒有一家能安然入眠,人心惶惶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奔逃,還是該留守。
村子裡已經有好幾個被感染的人了,鄉里鄉親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雖然他們可能沒有救了,卻也不能輕易的就殺掉,他們曾經也是人,或許以後有解藥了也可以救回來也說不定。但一直關起來更加人心浮動不安,就像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
這個夜裡,大家都很害怕,膽戰心驚的,生怕家裡誰不小心就變成了怪物。
第二天,大家兵分兩路。外面的世界太危險,週末和姐姐就在村子裡,喬景恆四人找車直接回市中心家裡。
喬景恆緊緊的抱着週末,壓抑着嗓音道:“等我回來找你!”
一定要平安的等着我!
“好…我等你回來啊…注意安全…”週末感覺嗓子有點乾澀,眼睛酸酸的。
保重,好像有點捨不得…
看着遠去的車子,周月安撫的拍拍週末,心裡嘆息。
路途艱險,困難重重,願諸位同學各自珍重,要保護好自已纔是。
兩人沉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以後究竟該怎麼辦纔好。
週末伸手去牽姐姐的手,無聲的傳遞着安慰。
周月愣了一下,抿了抿脣,釋然一笑。
是啊,她還有弟弟呢!只要兩個人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但是危險來得總是突如其然,打得大家措不及防。
傍晚時分,突然地動山搖。村子後面的羣山頃刻間山崩地裂,土崩瓦解。
地震來的時候,週末剛吃了飯跟周月在院子裡的皂莢樹下乘涼,商討之後的生存之道,還沒商量出個什麼,突然就被震趴在地上。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週末彷彿聽到了天地淒厲的哀嚎,這是天崩地裂的聲音。
週末被劇烈的振動掀翻在地,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只能在慌亂中摸索周月。
周月艱難的伸出手去抓週末,但是完全摸不着方向,被震得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剛抓住對方,沒等鬆口氣,突然感覺地面開始傾斜,刷的一下把兩人甩了出去。
大地振動彷彿咳嗽一般,忽然而來,即可而止。震懵了所有人,擾亂了所有秩序。
週末感覺有點想吐,剛纔晃得太厲害了,腦殼暈。
周月也好不到哪裡去。
嚇死我了,耳朵都快聾了,一嘴的灰…呸呸…
地震把整個村直接震出了地平面,遠遠望去,像一座四周都是峭壁的孤山,高高的聳立在破碎不堪的大地上,近了才發現山不像是山,因爲它被分裂成了兩部分。
週末拽着周月,兩人被吊在了皂莢樹根上。他們家爺爺輩時,是外來戶,所以房子建造得離村子有一段距離,在村子的最外面,正好卡在村子裂開的縫隙上。
皂莢樹被震倒了,橫跨在分裂的村子縫隙上。要不是他們家這棵大樹,估計能直接把他倆摔成肉泥…
村子後面的大山都震塌了,何況是房子。地面四分五裂,有些地方甚至整個消失了……而有的地方卻被地震直接推到地面之上,村子旁邊的河直接裂成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天翻地覆…入眼之處皆是滿目瘡痍。能看到的都是廢墟。
大地時不時的還傳來輕微的振動,也不知是餘震,還是倒塌的震動。
週末吸了吸鼻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
現在好了,不用愁是去是留,直接升級成末世求生了…呵呵…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怎麼辦…
周月蹬着腿去勾樹幹,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無奈的望着週末…
沒辦法,腿腳有點不聽使喚,抖得有點厲害…
週末:“………”
看我幹什麼?!你都不行我更不行了!
“姐,我要沒勁兒了……”週末拽着周月的手開始冒汗,有點滑,快抓不住了…週末是趴着被掛在皂莢樹幹上的,雙手死死地拽着周月。
周月:“…………”
周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裂縫,估算了一下高度…
很好,跳下去的話是一定能直接送走的高度!
沉默了一瞬,周月指了指右邊的峭壁,那裡有一塊凸出來的石塊,問道:“看看能不能把我蕩過去?”
週末感覺手開始不聽使喚了,額頭的汗水跟着下巴往下淌,“不行!我馬上就要抓不住你了!快想辦法!”
周月狠狠的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氣用腿去勾樹幹。就差一點了,我可以!
週末抖着腿癱坐在地上,看着一分爲二的村子,千萬種思緒不知道怎麼整理。
看着是一分爲二,但是週末這邊除了他們家,就沒有人了。本來就沒幾棟房子,這一震,好傢伙,全沒了……幸好哪些房子的主人基本上都不下家,要不是出去打工了,就是去上學了,不然就是家裡老人都上另外的孩子家去了。
如果週末他們沒有回來,這邊的房子幾乎沒有人,反觀對面,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人的,也是奇了怪了。
但重點是我們該我怎麼下去……房子都塌了,要啥啥沒有,咋整……
週末跟周月相互看着對方,一時相對無言,竟然有點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