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胖子看着楊帆,驀然暴退出數米,身形之矯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險險把站在門口的數人盡數頂翻在地。
“喂,你是怎麼了?”
衆人扭頭看向胖子,就見此人正一臉驚駭的看着楊帆,伸出的手臂抖似篩糠:“他……他……”
“他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他,他買了一千多隻兔女郎,但是從買了到現在,就連碰都還沒碰過一隻呢!”胖子陳述的,本來只是個客觀存在的事實,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個可以證明楊帆是“好人”的證據。
可惜啊,任何人只要把這個事實和眼前的房間稍做聯繫,似乎……就可以得出某個與金屋藏嬌完全不符,卻可以更加合理的解釋眼前一切的推斷。
“我原本還以爲……還以爲他是憐香惜玉呢,現在想想,那分明……那分明是同病相憐嗎!”胖子很不負責任的開始添上一把柴火。
這下子,屋裡炸了鍋,一圈人幾乎立時明白了胖子的意思,紛紛指着楊帆,齊齊爆退:“你……你原來是從背背山來的?”
自以爲識穿了楊帆的本質,嶽胖子拿手開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拍了又打,抹了又蹭,好象生怕以往與楊帆的接觸,會讓自己染上了什麼致命性病毒似的。
大概是因爲文明斷代的緣故,上個世代的某些可怕病症,經過口耳相傳這種片面而不大靠譜的傳播方式,在人們心中依舊佔據着可怕的地位。
相比嶽胖子,巒猛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個,多謝款待。今天冒昧造訪實是打擾,若有冒犯,還請見諒。”面對楊帆,他一邊這樣說着,一邊扯起沐草,倒退着走出門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迅捷無比的消失在了門口。
反正,瞭解到了楊帆可能的性取向,一圈人盡皆色變,不管男的女的,當下猶如遇到洪水猛獸一般,紛紛以各種理由敗退遁走。
惟有河沅沅,反應與諸人有些出入,不僅沒跑,反而上前安慰了楊帆幾句:“同志之愛,天經地義,沒什麼好害羞的!根據調查,一百個人裡面,就有四個人有這方面的取向呢!”
對這方面,她倒是挺博學的,一邊說一邊輕輕拍着楊帆的肩頭,以示安慰:“不要懷疑,不要猶豫,張開雙臂去擁抱朝陽吧。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心,勇敢的抓住你的另一半,嗯,我看好你的!”說罷,也是頭都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看着諸人從合力盤問到一起敗走這一段時間裡,千奇百怪的反應,楊帆站在那裡哭笑不得。
不過,這莫名其妙的誤會倒也有一樁好處,在曉得了“真相”之後,一圈人都避楊帆惟恐不及,前後不過幾十秒的功夫,屋裡就只剩下他、沐嫀和沐惘三個人了。3現在的情形,就如他一早期待的那樣,只不過副作用,就是自己的名聲。哎,也顧不得那些了,還是眼前人要緊。
“對不起,讓你被他們誤會了。”房門最後一次關上,沐嫀看着楊帆,沒等後者開口,便帶着深深的歉意首先說道。
“嘿嘿,沒什麼,這樣也挺好,清靜。”楊帆搔搔頭,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兩人間的對話就這樣暫告段落。
精心準備的禮物,尋思良久的臺詞,好不容易醞釀的心情,本該出現的氣氛,在一羣動機不純的糊塗“訪客”的肆無忌憚的踐踏之後,已經完全偏離了預計的方向,接下來,楊帆也不曉得應該怎麼辦了。
只好隨着沐嫀,喚來生化管理員,開始收拾起客廳裡的一片狼藉。
類似這種建設性的勞作,完全不符合沐惘的人生法則,小丫頭很快便失去了興趣,打着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直到一切收拾停當,客廳和楊帆自己住的第一進臥室終於恢復了往日模樣,沐嫀姿態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忽然對楊帆說道:“謝謝你。”
“沒什麼可謝的亞?這屋子我住的時間會比你還長罷?”楊帆一時沒明白沐嫀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送我的那份禮物……”沐嫀指了指裡屋,“我,很喜歡。”
“噢。”楊帆半是高興半是失落的應了一聲,不知怎麼的,突然回想起了精心準備過的幾句臺詞,腦子一熱便脫口而出,“古語有云,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份禮物姐姐你既然喜歡,是不是也該有……”
楊帆話還未說完,一道身影從眼前瞬息飄過,在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妙觸感從他脣尖一擦而過。
雖然只如蜻蜓點水般的輕盈,那蕩起的漣漪,卻依然一圈圈擺盪開來,輕輕柔柔,卻直漾到楊帆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這是……這是自己包括了前世今生在內的第一個吻嗎?捂着脣尖,楊帆呆呆立在那處,兀自難以置信。
而此時的沐嫀,卻早已憑自己那超綽的身法,倏忽來去,退進了楊帆給她精心準備的小屋裡,空氣中只殘留着她清靈而又羞澀的語聲:“這份回禮,你可還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來而不往……果然非禮耶!摸着嘴脣,回味着兩生相加才只得一次的動人感覺,楊帆一顆心飄飄蕩蕩,早不知道已飛到了何處。
還是一句突如其來的喝問,把他的思緒重新拉回了現實。
喝問他的是本該睡着的小丫頭,而話也只有短短的三個字。
“拿出來!”
“拿、拿出來……拿什麼?”被強拽出幸福感的楊帆,心中很有幾分不爽,而面對小丫頭的話,更是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遠處的屋門口,沐嫀也偷偷露出半個腦袋,臉上的羞紅依然隱約可見,只是看樣子,她似乎也不明白小丫頭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哼哼!”小丫頭拿鼻子哼哼兩聲,託着胸脯的手狠狠揉了兩揉,趾高氣昂的道,“不要再藏了,你以爲我看不見嗎?我可全看見了,你和我姐剛纔嘴對着嘴,都吃什麼了?!”
“看你樂的跟朵月季花兒似的,剛纔肯定是特別好吃的東西,竟然都不知道給姑奶奶我留一份?”小丫頭反手抽出瞭如意棍,示威似的往地上杵了兩杵。
幸虧香格里拉的房屋結構是最堅固的異能材料再加上空間隔離的構建而成,對師級以下的攻擊無視,要不然只是這兩下,地板就要被小丫頭給捅出幾個窟窿來了。
小孩子的學習能力果然很強,這纔來山都幾天啊,諷刺挖苦、問候親屬外帶武力脅迫,小丫頭竟然已經學了個全套。
“……”楊帆張大嘴,瞪大眼,看着小丫頭說不出話來。
至於門另側的沐嫀,更是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裡去,她再怎麼也想不到,小丫頭莫名其妙的問題竟是爲了這般。
事情的結束,當然是以沐嫀走出房門,耗盡脣舌,將小丫頭勸回而告終。
至於沐嫀究竟怎樣解釋的,楊帆是完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柔和燈光下,沐嫀俏臉上亦嗔亦喜,且笑且羞的點點暈紅……
第六章春天來了
這一夜,實在是楊帆穿越以來過得最美妙的一夜。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睡着覺都能從夢裡笑醒,估摸着就是說的如此情形了。
更美妙的是,當他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驚動,半睡半醒的睜開了眼,就看到一道無限美妙的身影擦過他的牀邊,進了拐角裡的衛生間,然後,“嘩嘩”的水聲響起來……
早晨五點半,沐嫀起了牀正在洗澡。
空闊的屋子,只有兩個……噢,不,三個人在住,而且昨天晚上……
楊帆情不自禁摸摸脣尖,心中的一股火熱登時難以自抑。
於是,鬼使神差,躡手躡腳,他便走近了浴室的門口。
沐嫀浮凸驚人的身影被浴室燈光投射到門上,雖然朦朧模糊,卻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瞅着那影子,楊帆心中猶豫,究竟是裝成小便憋不住了呢,還是什麼都不管,就直接推門而入,然後就說自己沒注意裡面有人?
小便憋不住這理由太牽強,實力達到營級,膀胱已經可以硬化,又怎麼會被這種負面狀態影響到?
可直接推門的話,會不會意圖太明顯了?
正在他舉棋不定,心神恍惚之際,身後一個聲音懶洋洋的響起,卻好像暮鼓晨鐘在耳邊一釐米敲響,震的楊帆頓時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想進去就進去唄,幹嗎在這裡堵着門啊?”小丫頭正睡眼惺忪的站在楊帆身後,不滿的說道。
浴室的門一下字打開了,沐嫀露出半個腦袋把小丫頭拽進了屋中,關門之際,似笑非笑的瞟了楊帆一眼。
她都知道了,從自己走到門邊的時候就知道了!那一眼讓面嫩的宅男心中瞭然。
太丟人了!簡直丟到姥姥家了!宅男麪皮火熱,無地自容……
不過,正所謂樂極生悲、否極泰來,當自羞自慚的情緒到達了頂點,倒忽然讓宅男想起了某些書中的教誨來了。
那教誨的大意是說,這個男人追女人呀,本來就是個沒臉沒皮的事業,想要老婆,就別要麪皮,想要麪皮,就永遠找不到老婆。
看情形,事情似乎還真就如書中所說呢……
回想着自己與沐嫀之間的一幕幕過往,楊帆漸漸消卻了心中那一點點脆弱的愧意,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穿衣起牀,叫來早點,貌似一切正常。然後……終於在三個人圍坐吃早飯的功夫,尋到了個機會,一把從桌下捉住了沐嫀的手。
那是久經鍛鍊的一隻手,纖長而有力,掌心處處佈滿厚繭,絕對無法用綿軟、嫩滑、暖玉溫香、柔若無骨之類的詞彙來修飾。
不過也正因此,當這隻手在楊帆的手心裡猛地一顫,輕輕掙了兩掙,卻是沒有掙脫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尤其的動人……
要知道,沐嫀的功力可是比楊帆整整高出了一級去,舞刀弄槍真的搏命拼殺起來,或許楊帆還能夠勝出,但這種單純比拼力氣的場合,只要沐嫀真想擺脫,楊帆那是絕對無法攔住的。
右手不能動,沐嫀只好用左手端起粥碗,眼睛從碗後半是詫異半是嗔怪的看着楊帆。
楊帆慢條斯理吃着自己的東西,故作不見,只是左手用力,在沐嫀掌心裡挑逗的撓了兩撓,讓沐嫀登時玉面飛紅。
欣賞的看着沐嫀的面色變化,楊帆的一顆心,又一次飄飄蕩蕩起來……
春天來了,百花盛開,大地一片生機勃勃,那個,自己的春天呢,似乎也來了呢!
酒足飯亦飽,情意飲水飽,秀色更餐飽……
總而言之,從精神到物質,從肉體到靈魂,對於某宅男來說,該填的地方都填了個滾脹溜圓,煞是滿足。
早飯後的三個人坐在桌邊,開始商議起今天的行程來。
理所當然,楊帆的一隻手,又找了個機會,繼續偷偷摸摸攥着沐嫀的手呢!
若非爲此,今天的什麼行程安排,楊帆本來是半點興趣也無的,他這麼忙的一個人,有時間,還不夠幹自己的那點事呢。
不過現在嗎,自然是一切事業都要爲愛情讓路。
中早有教誨,這種事就得打鐵趁熱,一鼓作氣,尤其是兩個人一週纔有一天的相處機會,實屬難得,楊帆可不想就這樣錯過。
“我要打架!打架!找人打架!”對於行程,小丫頭怒髮衝冠咬牙切齒,說來說去,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意見。
從她隻言片語的抱怨楊帆瞭解到,預備獵者第一週的課程,就只是體能鍛鍊、體能鍛鍊,然後,還是體能鍛鍊……目的就是要從根本上進一步強化所有合格考生的肉體力量。
沒的架可打,想生事又沒人敢配合,老師嘛,又根本打不過,這下子可把小丫頭給悶壞了。
“你呢?有什麼建議?”沐嫀轉向了楊帆。
“我同意沐惘的意見!”楊帆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但這可不是爲了拍小丫頭的馬屁,現在殖裝控制程式基本完成了,楊帆剛好也想找個地方去實踐檢驗一下呢。
一拍即合!
“好吧,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去檢疫中心把大白領回來。”
哦!大白!
楊帆猛地一拍腦門,沐嫀不說他都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預計住在香格里拉的用戶可是還有一位呢,當然這位入住的身份不再是家屬,而是——寵物!
曾經的柘村第一強者,就算到了這山都地界,都依舊不能小覷的師級高手,犛狗大白。
寵物和家屬的待遇似乎就是有所區別,像楊帆,只要有了合法的身份認證,再由沐嫀提出申請登個記造個冊,楊帆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戶口就已經轉完了。
而大白的待遇就差了好多,從傳送來的第一天就被關進了檢疫中心,這都半個月了才終於能夠脫身。
去檢疫中心的路上,楊帆是這麼想的,不過等到了檢疫中心,他才曉得自己錯了,大錯而特錯。
他跟大白完全不同的遭遇,並非因爲一個是家屬一個是寵物,只是因爲實力上的差距罷了。
他太弱了,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對香格里拉的安全而言沒有任何威脅,可是大白不行,前面說過了,香格里拉的建築結構可以承受的力量極限,就是師級。
像大白這種不受控制卻又力量巨大的存在,在入住之前例行都要過這一關的。
從檢疫中心出來,一向雍容優雅的大白看上去頗有些萎靡不振,小丫頭茫然不解,沐嫀卻是習以爲常,而楊帆,擡眼瞅見大白頸中的項圈,頓時瞭然於胸。
那項圈在二十五世紀的時候有個名目,叫做縛能環。
其結構複雜、功能多樣,可以分流人體聚集異能量的能力,也可以削弱人的精神能量,還可以減緩體內能量與分泌系統的循環速度……
不要覺得這介紹天花亂墜,實際上所有的功能組合起來,用兩個字就可以解釋——降級。
只要被這圈套上,不管它是什麼生物,等級都會直落一級甚至更多,像現在的犛狗大白,實力應該只有旅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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