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人離開之後,楚清理了理自己的短髮,微微的皺起了眉,想起以前的一頭長髮,如今還是有些不習慣啊!
看着鏡中面容精緻的少年臉上多處瘀傷,楚清伸出了左手,輕輕的在瘀傷上慢慢的按揉,同時指尖浮現出淡淡的黑色霧氣,那霧氣好像能被皮膚吸收一般,不多時之後,她臉上的淤青淡化了許多。
但這並沒有讓楚清滿意,反而將眉頭皺的更緊。
在被動奪舍之後,她曾經檢查過這幅軀體,知道要比她原本的軀體弱上許多,卻不想竟然能夠弱成這個樣子,不過是使用了一點點的魔氣,就讓她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好像要被掏空了一樣。
這種虛弱的感覺讓楚清極度的不適應。
曾經她是魔尊,縱橫三界,雖不是張揚跋扈,但卻也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招惹,但如今,估計稍微有些力量的人都能輕易的置她於死地。
而且讓她最鬱悶的就是胸前那一馬平川!
女人嘛,愛美之心比比皆是,如今竟然讓她有這麼一個洗衣板身材,她怎麼可能不鬱悶,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性別還是女。
不過現在身體的情況讓楚清憂心,因爲絕大部分的力量不能夠運用,所以她對命運的感知變得遲鈍了許多,但是這一刻卻還是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非常危險的事情要發生,而不能夠預知具體的事情,讓她更加的擔心。
已知的危險那不叫危險,真正的危險是隱藏在暗處的步步殺機。
楚清微微閉上眼睛,整個人就這麼直直的站在房間裡,身體被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所籠罩,那霧氣十分的淺淡。
下一刻,她猛然的睜開眼睛,一瞬間,瞳孔由原本的深褐色變成了漆黑一片,那種黑色是那麼純粹,完全不帶一絲雜質的純黑,似乎光線照射進去都會被它吞噬一般。
片刻之後,她的眼睛再一次恢復了正常,但整個人卻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粗喘着氣,甚至左側肩膀上的傷口再一次崩裂,紅色的鮮血將襯衣浸染,半邊身子都沾滿了血色。
但楚清卻完全沒有在意,而是緩緩的將顫抖着的右手打開,裡面漸漸露出了一枚渾圓的丹藥。
丹藥並非像是一般一樣,深褐色的色澤,而是青翠的綠色,上面似乎隱隱約約的還有幾顆墨綠色的小星星,看起來十分喜人,而且,隱約間還散發着巨大的生命力。
這丹藥的名字叫復生丹,並非是讓人死而復生,而是讓人的身體恢復生機,保持在最佳的狀態,如今楚清的身體不是一般的羸弱,所以她有心想要用洗髓丹淬體,但估計這有些殘破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藥力,只能用復生丹先將身體溫養一番。
喘了口氣,楚清將手中的丹藥吞服下去,然後回到牀上繼續休息,想要讓復生丹效果完全發揮出來,那需要徹底的放鬆纔可以。
躺在牀上的楚清感覺到一股熱流在經脈裡緩緩的遊走,在這種極度的舒適之下,慢慢的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傍晚的霞光將房間裡染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美的讓人窒息。
楚清感覺着經脈裡不斷流動着的力量,看着已經完全痊癒了的傷口,滿意點點頭,想來再服用幾顆復生丹之後,她就可以開始進一步的洗髓了!
感覺到似乎有些飢餓,楚清換上一件乾淨的襯衣,慢慢的走下樓去,不意外的看到了早上時見到的中年男子和那個青年,而在飯桌的另外一邊,則坐着另一個青年。
那個青年和早上看到的青年有七八分相似,事實上兩人的長相可謂是一模一樣,會讓人覺得有兩三分不像只是因爲兩人身上的氣質略有不同。
早上在楚清房裡的青年氣質溫潤,就像是一塊暖玉,握在手心的時候連心都會跟着溫暖;而另外一個青年則是完全不一樣,他身上帶着一股溫涼,同樣如玉一般潤澤,但他卻是一塊寒玉,看着讓人想要觸碰,但在碰觸了之後,卻會被他寒涼的溫度所凍傷。
這種人,從來都是楚清討厭的類型!
而青年似乎感覺到了楚清的視線,微微皺眉,想要斥責一兩句,但卻發現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只是停留了一瞬間,便轉開,甚至在轉開的那一刻,他還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厭惡。
這是欲擒故縱!?
想到這裡青年陸澤不悅的看向她,準備譏諷的說上幾句什麼,卻被看到的一幕驚呆了。
哥哥陸晨坐在楚清的身邊,爲她夾着菜,而楚清則是在淡淡的看了哥哥一眼之後,並沒有拒絕,將才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
不一樣了……似乎,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還記得那天楚清被人打了,而他見死不救的時候,楚清曾經說過一句,以後她不論生死都不會在糾纏他。
當時聽到了這話之後心中曾經有過幾分喜悅,畢竟被這個女人胡攪蠻纏這麼長時間,他早就煩透了,但是如今不知道爲什麼,她和哥哥關係這麼好的時候,他竟然隱隱的有意思不順眼。
難道就是因爲她一直追逐在他的身後,忽然有一天她不在了,所以他會失落?
就在陸澤胡思亂想的時候,楚清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我吃飽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看着衆人的反應,楚清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說,“傷口已經好了,明天我回學校,”似乎想到了什麼之後,她看了陸澤一眼,然後淡淡的加上了一句,“住校。”
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雖然不明顯,但是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自然不會看錯,一時間在場的人都知道,楚清會選擇住校的原因是因爲陸澤,而且似乎還是因爲討厭。
而陸澤卻是一眼那不經意的一眼,還有那眼中雖然淡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厭惡,後知後覺的他發現,楚清並非是欲擒故縱,而是真的厭惡。
她……似乎真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