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聞言,孟依卻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在末世爆發之前,‘A’的研究已經進入了尾聲,剩下的只需要我們繼續做追蹤記錄數據就可以了,所以‘A’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在休眠生物倉裡渡過的,也正因爲如此,關於‘A’的具體戰鬥力我們其實從未有過一個清晰的認知,因爲在我們看來,‘A’只是‘A計劃’中的第一環,它的實驗數據遠遠高於實際戰鬥力……”
說到這裡,孟依神色間忽然泛起幾分苦澀,“這也是爲什麼我們在向地下轉移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想起轉移它,因爲關於‘A’的所有數據我們都早已整理完畢,事實上,就算世界末世沒有爆發,‘A’的作用也已經不算重要了,之後等待它的就是無止境的休眠……”
察覺到孟依的神情有些不對,林城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理解爲什麼這個女人會在談論起‘A’的時候爲什麼會隱隱流露出幾分莫名的情感。
孟依也很快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穩了穩心態,繼續說道:“由於以上幾點原因,程先生那邊一直都沒有同意派人來幫我們將‘A’從樓上轉移下來,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會拒絕,一方面是因爲就算沒有‘A’,憑我們這些研究員手中所掌握的資料也完全可以重新打造一個更加全面的‘A’,另一方面則可能是因爲,他們不願意派出自己手中的精英大老遠跑來這裡幫我們轉移一個存在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試驗體,畢竟城市裡的環境太危險了,如非必要,總部從不會輕易派人進入市區行動!”
“好吧……”
聽完孟依的解釋,林城這才瞭然地點了點頭,心裡對於那個總部的做法倒是有些理解。
憑他這幾天在燕京市中行動的情況來看,如果普通能力者想較爲安全地在這個城市裡行動,只有兩個方法可以解決,要麼就是乘坐直升機從天上直接降落,要麼就是派出一支百人起的能力者部隊硬殺進來!
但無論選擇哪種辦法,對於資源愈發匱乏的末世而言,每一次的行動都意味着要耗費那些固有的資源,在這些考量之下,那些總部的高層自然不會輕易派人進來幫這些研究員轉移一個已經沒有多大用處的試驗體。
可想到這裡,林城心裡卻又產生一個新的疑惑,那就是這個孟依剛纔說過,這個編號爲‘A’的試驗體似乎一直都是在休眠生物倉中沉睡的,那麼爲什麼自己剛纔卻會在停屍間裡見到它?
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林城略微思忖了片刻後,沒有立刻去問對方這件事,而是先向孟依問了一個其他的問題:“你剛纔提到的這個‘A’,它的能力是什麼?”
“能力?”
聞言,孟依神色一愣,“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你只管回答就行!”
見孟依呆呆的模樣,林城有些不耐地向她斥道!
見林城再次恢復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孟依剛放下沒多久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連忙答道:“隱身,‘A’的能力是隱身!”
“呵……”
聽到孟依的回答,林城忽然笑了一聲,隨後猛地站起身子,右手用力一握,就見一把冰劍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
“唰——!”
就在孟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召出冰劍的林城忽然衝到她的跟前,手中冰劍用力一甩,對着她的脖間便極速砍去!
“不要!!!”
感受到林城身上突然間散發出的森寒殺意,此時的孟依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隻力大無窮的惡鬼死死按在座位上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眼看劍刃離自己脖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冰劍即將砍到她的時候,再也忍受不住心裡的恐懼,大聲呼喊出來!
“嗡——”
就在孟依呼喊出來的同時,林城手中的冰劍也瞬間停了下來,而此時的劍刃離對方的脖子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若是孟依遲疑零點幾秒才喊出來的,很有可能此時已經屍首分離了!
“呼……呼……呼……”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完全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麼樣的孟依此時卻沒心思去質問對方,而是喘着粗氣癱坐在椅子上,額頭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淌。
“爲什麼?”
坐在椅子上喘了整整五分鐘的氣,孟依這才終於勉強從剛纔的死亡恐懼中脫出,擡起頭看向林城,語氣沙啞地問道。
“爲什麼?”
聞言,林城不禁冷哼一聲,隨手一彈將冰劍撤掉後,走到茶几前從煙盒裡拿出一根香菸點燃後問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我想知道爲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什麼善茬,卻依然敢在我面前說謊!”
“我說什麼謊了!”
聽到林城的話,孟依神色頓時一怒,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剛纔差點就死在對方手裡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爲對方懷疑自己說謊了!
“行,嘴還挺硬!”
見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敢嘴硬,林城用力抽了一口香菸,狠狠吐出一口濃煙後說道:“那麼我問你,你之前說這個‘A’一直都是在休眠生物倉裡沉睡的,對嗎?”
“沒錯,怎麼了?”
聞言,孟依冷冷瞪了他一眼回道。
“哼!”
被對方用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眼神狠狠盯着,林城卻毫不在意,繼續問道:“那麼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我會在停屍間裡遇到一頭會隱身的試驗體嗎?還有——”
見孟依想要開口,林城擺了擺手示意她別插嘴,隨後接着道:“雖然不清楚能力者何時纔出現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末世降臨之前,無論是喪屍還是啃食者都不可能覺醒任何的能力,所以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知道這個‘出生’時間在末世降臨前、見過的最後一面是在末世降臨頭一天的試驗體能力是什麼呢?”
說罷,林城轉身向沙發上一座,叼着菸捲便耐心等待起來,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