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錢本就是梁書宇出主意藏在收銀臺裡的,店裡的吃的大多搬空。
如果連現金也找不到,打劫者怎麼會輕易放過?
但是戲要演全套,不能讓這些人覺得他們還藏着東西。
“你們沒吃的關我們屁事,我們還沒吃的呢!”拿到錢的人嘲諷着。
“前兩天還挺囂張的嘛,現在就慫了?呵呵……”
正掂量着菜刀的一女的說。
魏胖子苦笑着,又求了他們幾句。
然而錢已被他們收起來放好,顯然不可能因爲幾句求饒就放過那些錢。
連硬幣也一個不剩地收了乾淨。
這些人幾乎把店裡翻了個底朝天,零食找到一小堆,還都是賣不掉的存貨。
礦泉水找到半箱,各類飲料有很多,他們拿不走的,用塑料袋裝,足足裝了六七個大袋子,大部分是飲料和啤酒。
魏胖子看着那些大袋子,又求饒說:“那些是我們家僅剩的純淨水了,要不留兩瓶給我們吧,不然我們只能喝雨水了。”
“你TM閉嘴!”厚脣女人張口便是髒話,鐵棍指着魏胖子。
“再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打爛你的頭。”
魏胖子閉嘴了。
厚脣女人得意地笑了一下,巡視着屋內再沒什麼可帶走的了,“那回吧。”她說。
幾個男男女女收手,忽然,小趙的斧頭指向了裡屋。
“裡面還有東西吧。”
一行人的視線終於看向貨架後面藏着的小門,這才反應過來。
“媽的!難怪什麼東西都沒搜到,原來是藏在裡面!”
魏胖子慌忙地擋住了門:“只有我老婆在裡面。”
“讓開!”
小趙的斧頭猛一下送到了魏胖子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口割破了魏胖子的皮膚。
溫熱的鮮血瞬間順着他的衣領流了下來。
魏胖子最是怕血了,剛纔他還能鎮定地當着這些傢伙的面演戲。
發現自己竟然流血後他便哆嗦地發起抖來,“別……你的斧頭……”
“爸!”魏有祺大叫一聲。
“哼!”小趙冷哼着,把魏胖子往魏有祺的身上一推,便要走進小門。
梁書宇一個跨步擋在他面前,“做人留一線,真把我們逼急了,誰也沒好處。”他道。
小趙長得乾瘦乾瘦的,比梁書宇略矮一點,打扮很時髦,耳朵上還穿着銀色耳釘。
若單論五官,應該是女生們會喜歡的那一掛。
可惜太矮了,得歪着頭才能直視梁書宇。
“哈哈?”小趙像是在演電視一樣很是囂張地笑了一聲,他大概以爲自己已經無敵了吧。
表情管理是如此地糟糕,和電視劇裡的歪嘴反派一模一樣。
醜陋至極。
“就憑你?小雜種。”
就連說話的語氣那是那樣,梁書宇一直以爲是演員們演技太浮誇,原來人得意起來真的是這幅嘴臉。
“你可以試試。”梁書宇冷聲,“但我奉勸你們拿了東西就走。”
“我在流血……我在流血……”
一旁,魏胖子慌亂地喃喃着,他特別怕自己受傷流血,這一點魏有祺很清楚。
所以魏有祺趕緊找來紙巾先幫他把傷口捂住。
“沒事的,沒事的,沒流多少。”
魏有祺哭着安撫他,其實自己也還在流鼻血,每說一句話鼻血就往外冒。
血流到了魏胖子的身上,看起來就是一灘血。
極爲滲人。
魏胖子喃着喃着翻起了白眼。
“爸!爸!”魏有祺厲聲大喊。
裡屋的秀萍阿姨一直聽着外頭的動靜,她聽見魏有祺如此淒厲的喊叫,以爲外面出了什麼大事,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衝了出來。
一出來她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魏胖子翻着白眼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的白色紙巾被染透,魏有祺更是滿臉的血!
“胖子!你們都做了什麼?我要跟你們拼了!”
秀萍阿姨撕心裂肺地喊叫了一聲便衝了出去,被梁書宇抱住腰攔截了。
場面混亂起來,那厚脣女人見狀便衝上來一巴掌打在秀萍阿姨的臉上,“來拼啊!”她吼道。
這一巴掌極重,幾乎把秀萍阿姨打得眼冒金星。
厚脣女人的第二個巴掌又要扇下來,梁書宇只好放了秀萍阿姨。
騰出一隻手將厚脣女人拍開了,而秀萍阿姨也終於衝了出去,抓住小趙的頭髮撕扯起來。
梁書宇已經控制不了場面了,當梁書宇想要將秀萍阿姨拉回來時,卻聽見背後傳來厚脣女人森冷的吼叫:
“你TM去死吧!”
場面一旦激烈起來就無法控制了,當梁書宇的餘光掃到那把鋒利的菜刀時。
他幾乎想也沒想地就使出了自己日夜練習、在心中模擬過上百次的反應。
剿下對方的武器、拔出刀、藉助身體的旋力、捅進對方的心臟。
一氣呵成、沒有思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一瞬間雖然極爲短暫。
但梁書宇的心中卻已盤算好接下來的打算:
要麼將這羣人徹底震懾住。
要麼將他們全部殺光!
“呲——”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厚脣女人的身體被慣性推動後退了七八步,她滿目震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自己滿手的鮮血。
她最後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個血窟窿。
她向後傾斜,她的手抓在貨架上,表情已經變成脆弱、抽搐。
她緩慢掙扎着還是坐到了地上。
血漫一地,她好似打出了無聲的隔。
胸口有着巨大的起伏,眼睛無助又渴望地盯着梁書宇,下巴已經無力合起,嘴脣微張,然後她流下兩行長長的淚。
她的臉色也逐漸變得慘白,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見地緩平了,只有嘴脣周圍的肌肉還在抽動、抽動。
梁書宇握着自己的刀,緩緩轉過身來。
屋子裡的動作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過大約只有十來秒,反應過來的人全都發出了巨大的嘶吼聲,然後舉着自己武器朝他衝過來!
但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他們都怕那把還冒着熱氣的刀!
梁書宇只是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就抓住了小趙的頭髮,從背後。
冒着熱氣的刀口貼在小趙的脖子上,梁書宇便感覺到小趙渾身一抖。
他手裡的斧頭也疲軟地砸到了地上。
發出嘭的聲響,像警鐘,提醒餘下衆人,他們正處於危險境地!
所有人的動作又停止了,看似在擔心小趙的安危,但從他們顫抖着的雙手看。
不過是怕了!
梁書宇一一掃過他們,才收回目光來,將刀上的血擦在小趙的脖子上——梁書宇緩緩地說:“你知道喉嚨被割開時會怎樣麼?”
小趙渾身的肌肉都在抽搐,他不敢說話,喉嚨裡發出哭腔。
梁書宇說:“聽說可以噴出二尺高,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