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聽這些人說些什麼,蘇酥一言不發就飆異能,只見她伸手,一道冰牆衝入了圍攏過來的人羣,接着冰牆一份爲二,在衆人的尖叫聲中,分開來,強行開了一條路,讓她帶着身後的孩子們往前走。
有尖叫聲響起,當然也有咒罵聲響起,在這羣倖存者那不敢置信的聲響中,第一層地下停車場的頂,被變異鳥給壓垮了,負二樓的頂上,落下無數的灰,負一樓坍塌,他們果真被堵死在這座地下停車場裡了。
蘇酥、蘇母、濁世佳、春來老婆、梅勝男、小個子男人,幾個大人,護着一衆小孩兒沿着蘇酥開出來的冰道急匆匆的往前跑,跑到了倖存者比較少的地方,纔算是安頓了下來。
看着孩子們在空置的那一排車位上,規規矩矩的坐好,間或有幾個孩子發出了幾句哭聲,也被大一點的孩子伸手捂住了嘴巴,蘇酥深吸了口氣,抱着小愛站起身來,擡頭看着頭上的頂。
因爲負一樓坍塌,蓋在負二樓上面的就是一層廢墟,都這麼長時間了,估計該逃的也逃了,該躲的也躲好了,該被吃的,也被吃掉了,所以那些衝着屍潮來的變異鳥,差不多吃飽了,也該飛過春城了吧。
那葉昱會回來找她們嗎?由這能壓垮一層停車場的重量來計算,只怕那個宛若龍捲風一般的鳥羣,是真的刮過了蘇酥家的房子,到時候葉昱找回來,發現房子都沒了,他會不會以爲蘇酥和小愛已經死了?
看着頭上的頂,蘇酥難得有些愁緒,如果葉昱以爲她和小愛已經死了,會離開春城嗎?從此以後,在這末世裡,他們是不是就這樣失散了?
還有她的爸爸,也不知道被葉昱找到沒有,講真,蘇酥是不知道,葉昱找她爸,爲什麼會找到春城的中心位置去,之前蘇父大概跟她提過,說春城中心那邊的暖棚,要弄個大型的熱水地暖,蘇酥一直是反對蘇父離開她的視線範圍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趁她不注意,蘇父就自己跑去春城中心了。
正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遠處,原本被蘇酥的冰牆嚇了一跳的倖存者們,這會兒一個個的又聚攏了起來,站在兩三個車位之外,怯生生的看着蘇酥,黑暗中,點點火星在負二樓裡飄着,他們眼中的悲痛與渴望,以及畏懼與求生,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蘇酥的面前。
她低下頭來,面對着這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倖存者們,搖了搖頭,略帶了一絲譏諷的意味,說道:
“我沒有吃的,我也沒辦法帶你們離開這裡,就是我有辦法,你們好手好腳的我幹嘛要幫助你們?不過我心腸好,免費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聽,頭頂上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變異鳥羣正在離開春城......你們這樣看着我也沒用,我還有孩子要養,就算是有吃的,我也不可能分給你們,現在對我來說,節約是王道,不能浪費食物給你們這些廢人。”
倖存者們,有的忍不住哭了起來,有的衝蘇酥跪了下來,有的臉上洋溢着的是憤怒,有的直接衝蘇酥嚷嚷道:
“你不是東區的負責人嗎?你既然霸佔了東區,爲什麼能枉顧我們的生死?你還配做一個領導人嗎?蘇酥,我就只問你一句,爲什麼你的心腸這麼狠,能枉顧我們的生死?”
“就是,蘇酥,你看我們東區死了多少人,你不是能力很高,你不是手腕通天嗎?你爲什麼會把東區治理成這樣?東區死了這麼多的人,你都幹什麼去了?你爲什麼不好好保護我們?我們曾經是那麼的相信你。”
“我女兒已經做得夠好了!!!”
蘇母就跟瘋了一樣,從蘇酥背後衝了出來,有些情緒崩潰的衝對面那羣倖存者大吼道:
“這麼大的變異鳥羣,不死人!!!一個人都不死,那就奇了怪了,早先說讓你們看見變異鳥,就躲起來的,你們幹嘛去了?面對末世,難道還要我女兒拯救全世界嗎?”
這次的災難,就跟末世來臨一樣,不是一己之力可以阻止的,蘇酥的異能等級是高,但她就該對這回東區的災難負責嗎?她雖然佔着東區負責人的位置,可在東區搞東搞西的真正實權者,卻是春來。
實際上,蘇酥並不關心這些成年倖存者們的生死,這是大實話,她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她何曾管過這些成年人的生死了?這些人有能力就逃,沒能力就死,就像濁世佳說的,不過都是生物自然淘汰法則罷了。
但是她依舊一遍又一遍的給春城裡的人,普及遭遇變異鳥後的逃生知識,災難果真來後,卻個個怪她不作爲?
蘇酥伸手,拉了蘇母一把,將崩潰中的蘇母拉到了身後,挑眉看着對面那一羣人,很是冷漠的說道:
“隨便你們怎麼認爲,我就一句話,想要吃的,那就有本事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乖乖待着等救援,24小時之後,救援沒來,你們就自己清理出一條路來,自己爬出去吧,不要指望我會救你們,我就是有這個能力,也不會救你們,趁早熄了我會保護你們的心思吧。”
24小時,再多的變異鳥也飛過境了,春城蘇酥都護不了周全,更別說阻止這羣變異鳥去禍害別的倖存者聚集地了,她從來都是胸無大志的,能顧好小愛,能顧好身後這羣孩子們,已經是她最大的善念了,所以這座停車場裡的其餘倖存者,蘇酥不會管,也沒那個心力去管。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腿長在自己身上,手也長在自己身上,四肢完好的,怎麼就把自己給活成了這樣,一味只等着別人來救援,光這一點,就足夠蘇酥對這些人不聞不問了。
說完這話,蘇酥的手一擡,一堵冰牆橫在了她與對面那羣倖存者之間,那冰牆一直長一直長,直接封到了頂上,完全杜絕了那些倖存者們又跑過來搞事兒的心思,儘管有幸存者在冰牆的另一邊,哭天喊地的抱怨着、哀嘆着,可是蘇酥哪兒管這些?她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