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她們因爲爬得比較高,人數也少,人類的味道就比謝餚世那邊淡一些,喪屍們便沒有往這邊聚攏多少,但密度也非常的大,頗有些疊加累積之勢!
“這種情況,我們是出不去的,你現在又大着個肚子,更加不方便跑跳了。”李小雨看完了下面的屍山,又偏頭看着蘇酥,勸道:“我知道你素來不愛等救兵,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只能等着葉昱想辦法來救我們。”
“這種狀況,葉昱也過不來。”
蘇酥靠在落地玻璃上,看着目光沉靜的看着樓下洶涌的喪屍屍潮,儘管葉昱的異能是火,可以羣攻燒掉喪屍,可是現在喪屍的數量太多,面對熊熊大火,也具有完全碾壓的優勢,葉昱肯定過不來。
還有一點,是蘇酥如今怎麼都不願意去想的,依照葉昱那個人的性格,現在呂印都已經殺完了,他卻還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放火出來燒喪屍,那代表着葉昱現在沒什麼行動能力了,至少他現在連放個火的力氣都沒有。
是因爲呂印的那隻二級變異鷹嘛?葉昱都是三階火系異能者了,那隻二級變異鷹能把葉昱傷成什麼樣子?讓葉昱連放個火的力氣都沒有?
倘若不是葉昱沒有了行動能力,今日遇到這種狀況,葉昱肯定會想辦法先過到她這邊來,他知道蘇酥需要他的保護。
再想來,李小雨還沒見識過屍潮是什麼樣子,所以還不急,但被圍上個把兩個月後,她就會明白屍潮的可怕了。
現在饅頭還夠吃,水也不是問題,可三五天之後,饅頭都吃光了,零食也被吃光了,要怎麼才能撐下去?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蘇酥沒辦法在這裡堅守兩個月,她的肚子馬上8個月了,只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不到萬不得已,蘇酥不想把小愛生在屍潮裡。
此時,就在蘇酥和李小雨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空地上的喪屍被後面涌過來的喪屍給踩在了地上,屍身攢動爬行中,密密麻麻的朝着謝餚世他們所在的二樓去了。
二樓的異能者們,且戰且退着,進了建築物裡面,看那樣子像是準備爬樓去三樓了。
可是謝餚世他們退守的那棟樓,在末世之前是一棟歐式風格的度假休閒商鋪樓,總共也就三層的樣子,喪屍們多到都能疊加到二樓,稍晚一些,再疊加爬到三樓去,又是什麼問題?
更何況一樓的門窗早已經被底下的喪屍擠破了,一樓裡面估計早就屍滿爲患了。
蘇酥摸了摸肚子,擡起頭來左右張望一眼,洶涌的屍潮上,幾棟高高的大廈聳立着,安安靜靜的像是裡面沒有一個人般,她想了下,還是對李小雨說道:
“我們得先想辦法,活下去纔是正經。”
如今她們所在的大廈,一樓恐怕也全是喪屍,這些喪屍若是不清理掉,就會越來越多,多到一樓都塞不下了,再爬到二樓去。
蘇酥記得上輩子聽說了一個人,想法非常的別具一格,當時所有人都被屍潮給圍了起來,沒吃的也沒喝的,人類在面臨絕境之時的種種黑暗,蘇酥便不一一複述了,她只聽說那個人,抓了一隻活喪屍,綁在了大廈的屋頂上,吸引變異了的烏鴉來吃。
而那個人就躲在邊上,殺掉變異烏鴉後,吃變異烏鴉的肉,後來三個月後,所有被屍潮困住的人要麼互相攻殲死掉了,要麼人吃人,吃到最後一個人後,自己把自己給餓死了,但只有這個吃烏鴉的人沒死掉。
雖然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蘇酥也並未親眼見過,只是曾經聽說過這麼一個事情,且這個事情也多少經不起推敲,但她們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上,姑且一試吧。
將這想法暗藏在心底,蘇酥暫時並不想說出來,一是因爲說出來之後,很多疑問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到時候李小雨和濁世佳有疑問的話,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比如天空萬里無雲,將一隻活喪屍綁上天台,得等多久才能等到變異烏鴉來吃?
二來,也是因爲她聽說的這個事情,有個很大的bug,所有人開始人吃人的時候,那個吃烏鴉的人爲什麼沒被人吃掉?
蘇酥不想提前將這個想法說出來,給李小雨和濁世佳徒增希望之後,又讓她們失望,還不如讓她們期待着葉昱會來救她們,至少對她們來說,等着葉昱來救會更靠譜一些。
如此想着,蘇酥便指使了濁世佳去找繩子,繩子這種東西又不能吃,多少還是能找得到的。
約莫着過了大約兩小時後,濁世佳還沒回來,李小雨則在樓上那間餐廳,找到一些刀具桌布什麼的,她們可以將桌布系成繩狀,以防萬一需要用到。
蘇酥則一直在看着窗外的景象,她驅着四隻水人,在屍潮裡大殺四方,斬獲了大把大把的晶核,卻依舊擋不住這越壘越高的屍潮。
而對面的那棟三層樓建築裡,謝餚世的人已經退到了三層陽臺外面,正朝着樓頂撤退,蘇酥眼尖,瞧着謝餚世將不停掙扎的謝清衍給拖上了屋頂,謝清衍一上來,頓時嚇尿了,待在原地就像個木頭一般,也沒敢再鬧騰,而謝餚世則站在平頂的建築最上一層,開始朝下面放着閃電。
何苦來哉,到現在這種自顧不暇的時刻了,還拖着謝清衍這麼個累贅?!
蘇酥望着謝餚世那堅毅的身影,不知怎麼就是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驅着她的四隻水人,離了謝餚世那方遠一些,沒想着趁亂,去取了謝清衍的性命。
中午,濁世佳終於回來了,手裡提着一大麻袋的登山繩,擦着額頭上的汗,對蘇酥說道:“我一直爬到32樓,每一層樓都找過了,累死了,在32樓找到了一家戶外用品店,喏,這是你要的繩子。”
說話間,坐在窗邊,一張冰椅上的蘇酥回頭,正朝着濁世佳看去,她的眼睛卻是被外頭的一道亮光一閃,蘇酥眯眼,偏頭看過去,斜對面一棟大樓的樓頂上,有個亮光,一明一滅,像是在打什麼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