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酥坐在牀上,懶懶的靠在枕頭上,看着牀頭放着的那隻冰碗,透明的冰碗裡,那株綠色的蔬菜小苗,已經耷拉着葉片,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葉片上的蛆,一拱一拱的,長着紅色的口器,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蘇酥還沒想好,要怎麼培育這條蛆種,不管是變異蛆還是變異雞,都不能讓它們散養着,得人爲的控制起來,在八方村裡形成一條完善的生物鏈。
所以現在就只能人爲的養着這條小蛆種,她坐起身來,牀頭櫃上的冰碗旁邊,放着一隻裝滿了生雞肉的盤子,蘇酥用牙籤挑了一塊,往冰碗裡一丟,那快要死了的小蛆蟲,便扭着它那米粒大小的身子,朝着那塊生雞肉拱動了過去。
她也不嫌惡心,盯着冰碗裡的小蛆蟲,很是艱難的挪到了那塊雞肉上面,張開那小得肉眼都快要看不見了的口器,急速的吃着那塊雞肉,然後蘇酥便是發現,這條小蛆蟲吃得太快,一兩秒的時間,便將那塊雞肉給吃出了一條線。
它一邊吃一邊拉着白色的小點點,那小點點在雞肉上連接成了一條密密麻麻的白線,然後快速破出一條條的線蟲,在雞肉上長大。
此過程總共也就五六秒的時間,一塊雞肉就沒了,一條蛆蟲便變成了一坨蛆蟲。
而先前的那第一條蛆種,已經長到了兩三倍大小,然而很快,線蟲們沒得吃了,便開始攻擊那第一條蛆蟲,不一會兒,整個冰碗裡,便開始了一場血腥的自相殘殺。
蘇酥就像看戲一樣,看得入了神她想着再過一會兒,大約到了晚上9點多,葉昱需要在八方山莊裡巡最後一次邏,會在晚上10點左右,回到她的身邊,給她揉腳,讓她深深淺淺的,有個放心的睡眠。
然後蘇酥便和葉昱商量一下,要把這些蛆種房到哪裡給種植起來?要不讓算命先生做個蠆盆?
正當蘇酥一邊想着問題,一邊習慣性的等着葉昱回來時,她的房門被敲響了,來的人肯定不是葉昱,葉昱一般進她的房間,都沒有敲門的習慣,而是直接扭開了房門就進來了。
於是蘇酥便撐着手,有些困難的自牀上站了起來,走到客廳裡,打開房門一看,竟然是蘇母站在外面。
蘇母的眼眶紅紅的,有着皺紋的臉上,一副氣憤難當的表情,看着蘇酥,問道:“睡了沒,還沒睡吧?”
“沒有,媽你怎麼了?”
蘇酥側身,撫着肚子裡有些躁動的小愛,將蘇母給讓進了房,見蘇母徑自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蘇酥便轉身,在一邊配備的小廚房裡,給蘇母倒了杯水。
尋常這個點,蘇母早就睡了,哪裡像現在這樣,氣憤得很,手裡接過蘇酥的水杯,眼眶紅得像是要殺人一般,蘇酥便是很擔心的坐在了蘇母的身邊,又問了一遍,
“媽,你到底怎麼了?”
“酥啊,你就不能把那些狐狸精給趕出八方村嘛?”蘇母將手裡的水杯,哐一聲放在了桌面上,側身看着蘇酥,氣道:
“我剛去看你爸爸,這老東西現在可是得意了,一個人在外面,身邊圍着一羣女人,氣死我了,我剛打聽過了,這幾個女人是昨天來的八方村,都不是什麼正經人,哎喲,我這心啊,氣死我了!”
“我爸跟梅子?!!!”
蘇酥一瞬間有些錯亂,因爲蘇父要顧着八方村的防禦工程,所以他經常性的會留宿在村口,村口有棟別墅,也是蘇母專程給蘇父收拾的,好讓蘇父住的更舒適一些。
按說蘇母和蘇父,這老夫老妻的,一個要照顧蘇酥,平日裡種些蔬菜糧食,一個灰頭土臉的忙着構築大工程,兩人也早就不過夫妻生活了,分開住也沒什麼,蘇母偶爾會去蘇父那裡住個一晚兩晚的,也是很少搞些小年輕的甜甜蜜蜜。
哪裡知道蘇母今日,本打算去看看蘇父,給蘇父送些乾淨的衣服被子,卻是發現蘇父住的堂屋裡,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圍着蘇父,這個蹭一下,那個扭一扭,把蘇父給圍在中間,好不熱鬧。
這正是蘇酥能忍,蘇母都不能忍了!
於是蘇母怒起,操了一根棒子,便是衝進了蘇父住的屋子,各種棒打狐狸精,直打得梅子那幾個女人,紛紛從蘇父住的地方逃了出來,如此蘇母還是不能消氣,直接衝回了八方山莊,要蘇酥把梅子那幾個狐狸精給趕出八方村去。
聽着蘇母那氣憤的抱怨,蘇酥額際的筋跳了跳,忙是安慰道:“我明日把梅子招過來問問,媽,我爸什麼性格的人,您能不瞭解嗎?他怎麼可能會跟別的女人有什麼?就是一堆女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親眼見到的,這還有假的嘛?”蘇母氣得眼睛都紅了,站起來,就在蘇酥的面前走來走去的,罵道:“這男人的心和身,都是分開的,有時候他們用心思考問題,但有時候卻是用身思考,酥啊,你可不能不站在你媽這邊兒。”
“放心吧,媽,要是我爸真那麼糊塗,我保證站你這邊兒。”
“那幾個狐狸精得趕緊攆走,留在咱們這兒,遲早會出事。”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起來了,就把狐狸精們都攆走!”
蘇酥哄着蘇母,房門又被敲響了,她起身拉開門來一看,正是蘇父站在門外,只是還不等蘇酥側身讓蘇父進來,蘇母就冷哼了一聲,從蘇酥身後走上了前來。
門內的蘇酥便是趕緊往旁邊一讓,好留個空間給蘇父向蘇母解釋解釋,他方纔和梅子那羣“狐狸精”究竟是怎麼回事,蘇母卻是擡手,推了蘇父一掌,直接走出門去了。
“爸,我媽說您跟梅勝男那幫女的,有不軌行爲。”看着蘇母離去的背影,蘇酥趕緊大聲問着蘇父,“您外孫都有了,到底有沒有?”
“沒有,沒有!”
蘇父又急又怒,面對女兒的質疑,回身指了指蘇母這個大嘴巴,只覺得他清白了一輩子,蘇母沒搞清楚狀況,就在女兒面前瞎說,完全是在破壞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