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喬思吃了幾口飯,幾塊雞肉後,聽得葛八天說起在打獵回來的路上,偶然遇見了李茗之,李茗之讓她去診所看看,準備待產的話後,喬思便將手中的筷子“啪”一聲往桌面上一放,挺着碩大的肚子起身,趾高氣揚道:
“不去,我纔不去她們那個鄉下診所呢,環境那麼差,還讓我在那裡生孩子,我死都不會去,她們是不是巴不得我去那裡生孩子,好讓大哥給她們那破診所投資呢?嗤,想得美!”
末世了,人家蘇酥自給自足的,又不要武器打仗,又不要晶核消費,需要方大少爺給什麼投資?
葛八天心中腹誹着,但終究沒說什麼,只是收拾收拾喬思吃了沒幾口的飯菜,端了下去。
他沒敢跟喬思說這些雞肉都是從蘇酥那裡買來的,只說是自己出去獵的,就是怕喬思對蘇酥的意見太大,不肯吃蘇酥家的雞,從而導致把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給餓死了,這樣葛八天就太對不起方家,也太對不起方大少爺的信任了。
於是也就只能讓喬思這般任性着,衆保鏢們,也只能盼着方家大少爺早點兒來,好勸一勸這個快要臨盆了的喬思。
只是那個神秘的方大少爺沒來,次日一早,蘇酥吃過了飯,往頂樓花房的水塔裡放滿了水後,正在停車場的圍牆根下,看着已經長出了兩株的變異灌木叢,八方山莊,倒是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這客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蘇酥的老熟人,李瀅!
如今整個八方村的壕溝,都快挖了四分之一,從壕溝裡挖出來的土,堆成了一座簡易的圍牆,進入村口的大門,也被算命先生領頭的金系異能者,弄出了一堵結構很是複雜的鐵門,大門兩邊的炮樓升級得也是比前幾日高大上了些許,上面還能分別站兩個人,端着兩把槍,充當個瞭望的警戒作用。
所以如果是從八方村前面那部分過來的人,現在都只能堵在八方村口,等着炮塔上的人用對講機層層通報上去,比如來者是誰誰誰,要找誰誰誰之類,對講機好找,是葉昱他們提供的軍用對講機,造型小巧耐用,信號也槓槓的,戰時必備。
目前對於這麼個小小的八方村來說,也沒什麼別的客人,不是來找蘇酥的,就是來找蘇酥的,蘇酥也是大方,聽得李瀅居然還敢來找她,便是讓人打開了鐵門放了李瀅進來,她倒是想看看,這個李瀅還想要幹嘛?!
許久不見的李瀅,活得依然滋潤無比,一頭大波浪卷的頭髮,像是經過了精心捯飭,還染了不太誇張的酒紅色,她依舊穿着一身宛若國民黨女特務一般的軍裝裙子,帶着兩個兵,被一名古惑仔帶到了酒店裡見蘇酥,她的車,以及車上的其餘人,則被留在了鐵門外面,不得入內。【零↑九△小↓說△網】
蘇酥依舊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7個多月的身孕了,讓她有些不願意再動來動去,整日裡人都是懶洋洋的,動兩步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蘇酥正歪着腦袋,曬着清晨不太熱烈的太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瀅,指了指對面的那張沙發,說了句,
“坐!”
李瀅便是坐在了沙發上,將手裡提着的一應嬰兒用品放在了桌面上,笑着對蘇酥很是熟絡道:“帶了些孩子用的東西給你,希望有能用得上的,你近日還好嘛?什麼時候生?”
“快了!”
換了個姿勢,蘇酥手裡抓着一把石榴籽大小的晶核把玩着,看着李瀅掀了掀眼皮,有些明顯的不耐煩之感,直接問道:
“找我做什麼?說吧。”
於是李瀅便是笑了笑,抿着紅脣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棟酒店裡,上上下下的除了古惑仔外,便是抱着嬰兒在哄着的護士和孕婦,她便又是彎脣笑道:
“聽說你們這幾日,又是來了不少的倖存者。”
“嗯。”
“這些倖存者,大部分都是從湘城安全區裡過來的吧?”
“好像是!”
“如今安全區裡,已經走得只剩下了幾千士兵,倖存者有能力跑的,也是跑得差不多了。”李瀅緩緩說着,見蘇酥沒什麼感想,只是擡起手撐起了一邊的額頭,一副不怎麼感興趣的模樣。
李瀅便是又說道:“呂印沒什麼人可用,你猜他如果再想發展壯大起來,會吸收誰來當他的屬下?”
“直接說!”
蘇酥撐着額頭,另一隻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薄薄的孕婦裙下,她的肚皮拱起了很明顯的一小塊,在她的手心裡滑動了一下,讓蘇酥此刻的心情還頗好。
於是李瀅便繼續說道:“你們這兒離得安全區很近,你與葉昱那隊人,又都是高階異能者,呂印若是要東山再起,必定也是想從你們身上想辦法,想一想,最近你們這個村子裡,可是有那麼一撥人,正伺機而動,只等着你生產!”
說來說去,李瀅想要表達的意思,便是呂印的那個安全區,雖然被謝餚世和楚軒各挖走了一部分人,但呂印的實力還在,即便安全區裡到處都是蛆蟲,可是他能有實力在那到處都是蛆蟲的地方生存下來,那便不容小覷。
而且李瀅還透露了一件事,便是呂印已經派人滲透進了蘇酥的八方村,那些人就隱藏在這段時間投靠過來的倖存者之中,他們正在等着蘇酥生產,只等蘇酥生完後,便是想辦法將蘇酥和葉昱的孩子給弄到呂印的手中。
屆時,不光蘇酥和葉昱要聽呂印的,就是這整個八方村,都會成爲呂印的囊中之物。
蘇酥順着李瀅給的思路,撐着頭想了一想,很是奇怪的問道:“按照你說的,我這村子裡的倖存者裡,有呂印的奸細,那你今日大搖大擺的跑到我這裡來,就不怕呂印發現你來通風報信?”
“嗤~~”李瀅略輕蔑的笑了一聲,神態間全是對呂印這個名字的不屑,她將穿着軍裝的脊背,靠近了身後厚軟的真皮沙發裡,“我今日既然敢來,就沒存了與呂印再演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