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身材還是相貌上來說,蘇櫻都比鍾笛強得多了,既然蘇櫻作不到,那麼鍾笛當然也沒有可能。
但是對於男人來說,異性的吸引力並不只在於外表,當然這裡的基本原則就是外表也不能太離經叛道。
丁塵從來沒覺得自己可以包打一切,但是至少對自己擅長的領域還是很自信的,所以剛纔被鍾笛單方面毆打,心裡早就覺得很憋屈了。偏偏這種憋屈還是實力上的碾壓,他自己知道鍾笛沒有作弊,人家操作單兵外骨骼就是要比他熟練,所以輕鬆毆打他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丁塵很不服氣,所以才約了這最後一次,因爲他知道自己再打十次也未必能擋住鍾笛的這一拳——鍾笛的這一拳看起來雖然簡單,但是深得戰場格鬥術的精髓,走最短的路線,用最快的速度,有最大的力量,毫無花哨卻讓人無可抵擋,這就屬於實力的碾壓,根本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
所以爲了找回自尊,丁塵要進攻一次,而且擺出了和鍾笛剛纔同樣的進攻套路,讓鍾笛以爲他要用同樣的招式,這才突襲得手。
從理論上來說,剛纔丁塵被鍾笛一拳打飛,這次約架就算是輸了,畢竟丁塵表示得毫無還手之力,重新站起來也就是再來一拳的事。但是丁塵撲倒了鍾笛,這架可還沒完,就算她摔得狠一點,兩個人現在雖然滾在了一起,但是誰有優勢還不一定。以兩人對單兵外骨骼操作的熟練程度而言,多半肉搏丁塵仍然佔不到便宜。
所以丁塵撲倒了鍾笛之後,本來應該再接再厲趁着位置佔優勢鎖定勝局,不過當他看到鍾笛紅脣微張一臉驚訝,卻毫無驚慌之色的時候,心裡突然就失起了一種很奇妙的情緒,於是鬼使神差地對着紅脣吻了下去。
然後大家就聽到“砰”的一聲,丁塵痛叫了一聲,被鍾笛掀翻在地上。然後鍾笛翻身坐起,分腿騎在丁塵的身上,揮起右拳就打。
冷月和凝霜同時驚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剛纔看到丁塵的動作之後那聲驚叫延誤了,還是因爲預見到丁塵的悲慘結局提前了。
在驚叫聲中,鍾笛套着堅硬合金外骨骼的右拳停在了丁塵的鼻尖上,頓了一下,才悶聲說道:“你輸了。”
丁塵一臉的茫然,兩眼的焦距都沒了,根本沒有迴應鍾笛的話。
於是鍾笛按着丁塵的胸膛站了起來,向李博士說道:“把剛纔的視頻記錄送到我辦公室,我看完之前不許外傳。”說完一言不發地走到裝備區去脫卸準備了。
冷月和凝霜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圍觀衆人湊到丁塵的身邊,凝霜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以丁塵和鍾笛兩個人的速度,再加上外骨骼的加力之後,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人的反應速度,即使是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也沒辦法精確掌握,只能大概地控制一下方向,所以鍾笛才只能來來去去打那麼一拳,不是她故意羞辱丁塵,實在是在那麼高的速度下,她就算是想作出更復雜的動作也不可能,而丁塵在缺乏訓練的情況下,連出拳這種簡單的動作也未必能控制得好,所以只能用出抱摔這種動作。
但是這樣一來,剛纔鍾笛和丁塵兩個人的動作就太快了一點,所以大家都沒看清楚,就連冷月和凝霜也只看到丁塵撞倒了鍾笛之後,似乎有一個很多餘的低頭動作,然後就被鍾笛一頭磕在腦門上。
雖然兩個人都有頭盔保護,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毫無準備地捱了一記頭鎚,丁塵失去行動能力也就很正常了。冷月和凝霜疑惑的只有一點,以丁塵對格鬥技術的精通,撞倒鍾笛後爲什麼會露出那麼明顯的破綻,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麼?
至於鍾笛突然不高興這件事,大家反而覺得很平常,畢竟常年戰無不勝的女武神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一招放倒,換誰都不會高興,在這個念頭支配下,就連鍾笛要求這次記錄的視頻不許外傳,也顯得很正常了,畢竟誰也不願意自己失敗的視頻流傳出去。
凝霜看着丁塵躺在地上一臉茫然的樣子,擔心地說道:“不會是有顱內損傷了吧?”
她們都知道鍾笛的打擊力有多強,所以如果把丁塵撞出腦水腫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看看。”冷月湊到丁塵的面前,幫他取下頭盔,然後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凝霜看到丁塵臉上浮起的指痕,吃驚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公報私仇啊。”冷月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不知道嗎?其實我早就想打他了。”說完她反手又打了丁塵一下,然後端詳着丁塵的臉,覺得不怎麼滿意,“好像兩邊臉還是不夠對稱?”
她揚起手掌,看起來想在不那麼豐滿的一邊再補一巴掌,但是這會丁塵總算是在打擊當中恢復了神智。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高高揚起右手的冷月,問道:“你幹什麼?”
“這是什麼?”冷月把右手放低了一點,湊到丁塵的面前問道。
“手指。”丁塵說道。
“廢話。”冷月說道:“我是說這是幾。”
“二唄。”丁塵擡手揉了揉額頭,皺眉說道:“爲什麼我的臉這麼痛?”
冷月撇了一下嘴,伸手按住丁塵的胸膛,不讓他起身,又問道:“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丁塵還捧着腦袋琢磨鍾笛剛纔是怎麼打到自己臉的,隨口說道:“因爲我唄。”
冷月站起來,向圍觀的醬油衆攤了攤手,“行了,他沒事。”她說道:“他還知道自己是幾。”
人羣慢慢散開之後,實驗場的醫生終於擠了進來,放下醫療箱給丁塵檢查生命體徵,李博士很熱情在蹲到另一邊,滿臉堆笑地向丁塵問道:“小夥子,你貴姓?今年多大了?家裡還有什麼人?有沒有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