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區地處北方,居民取暖作飯都是用火,絕大部分民居當中使用的都是構造簡單的火炕,佔到了房間面積的絕大部分。
這戶人家因爲長子已婚,所以在主屋旁邊又起了一間偏屋,現在騰出來給丁塵三個人過夜。
偏屋本來就是準備給小夫妻兩個人生活的,所以面積不大。這個時代農村都是土房,雖然不夠結實,每年都需要維護,但是勝在簡單,木頭茅草和泥漿隨處可見,只要有人,就不愁房子。普通人家之所以不願意蓋大房子,主要還是維護起來太麻煩,如果需要的話,幾天就能蓋起來一座可以住人的房子。
本來丁塵有機會和冷月姐妹名正言順的同處一室,還睡在一鋪火炕上,開始的時候打的主意還頗爲香‘豔’。可惜後來才發現凝霜興致缺缺,並沒有迴應他的暗示。
丁塵雖然有‘色’心,膽子也夠大,但是基本的節‘操’還是有的,凝霜不肯理他,也就只好埋頭睡覺。
像丁塵這樣的人,在陌生的地方就算是睡覺也都留着一半的‘精’力應付突發情況,所以當半夜時分,房‘門’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時,他立刻就驚醒了。
三個人當中,丁塵睡在炕尾,中間是凝霜,另一側是冷月。因爲房主把炕燒得很熱,所以三個人都脫了外衣。冷月姐妹還好,丁塵的防彈衣裡只有一件襯衣,準備睡覺的時候沒安好心,也一起脫了,這時連忙伸手去‘摸’衣服。
冷月和凝霜醒來的時機不比丁塵晚多少,幾乎丁塵一動,她倆也先後醒了過來。
凝霜伸手從枕頭下‘抽’出手槍,拉動槍機把子彈頂上膛,沉默地看着冷月從被子裡鑽出來,無聲地溜下火炕,蹲到了窗戶下面。
別看各種遺蹟裡還有大量的玻璃存在,但是在普通人的生活當中,這玩意還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所以現在丁塵借宿的這家農戶家的窗戶上糊的是從城裡‘弄’來的舊報紙,白天的時候至少可以透光。到了晚上,就要在外面扣上木板,擋住冷風。
火炕的下面是空的,上面通着煙囪,用來生火取暖。這時竈裡的柴火還沒有燃盡,散發出點點火光,這也是屋子裡僅有的照明設備了。
丁塵的衣服就堆在身邊的牆角,他先‘摸’到了自己的作戰服,從口袋裡掏出手電,遞給凝霜,這才翻出襯衣往身上套。
凝霜接過手電,並沒有打開,只是沉默着等等冷月的指示。
冷月‘摸’到窗戶下面,側耳聽了一下,回頭向凝霜擺了擺手,自己把襯衣拉起來,將下襬在腰間繫了個活結,免得在行動當中碰到屋子裡的雜物,然後才拎着手槍無聲地‘摸’到‘門’邊,輕輕‘抽’出‘門’閂,把‘門’推開一條縫。
冷風立刻就吹了進來,冷月****的腰肌感到一絲涼意。她把身子靠在‘門’上,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向主屋走去。
這時丁塵已經提着‘褲’子湊了上來,冷月低聲說道:“十多個人,有輕武器。”
“能看出是什麼人嗎?”丁塵擠到冷月的身邊往外看,同時伸手想扶住房‘門’,結果卻‘摸’到了冷月的腰上。
冷月在襯衣裡還穿了一件緊身的內衣,只是行動當中內衣翻了上來,‘露’出一圈腰肌。丁塵的手觸到上面,覺得有些異樣,居然下意識地‘摸’了一下。
冷月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幹什麼?”
“抱歉。”丁塵這時已經知道自己作死了,連忙解釋道:“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閉嘴。”冷月說道。現在室外的溫度也就零上幾度,還有風,她趴在‘門’縫後正堵住風口,身體的溫度能高才怪。
丁塵當然也不會傻到糾纏這個,立刻說道:“他們奔主屋去了。”
正說着,那幾個人已經走到主屋‘門’前,前面的人推了一下房‘門’,發現推不開,於是開始砸‘門’。
寧靜的深夜當中,砸‘門’聲頓時傳出老遠。不知道誰家的狗叫了起來。
“這幫傢伙不像好人。”丁塵說道:“我出去。”
“你小心。”冷月說道:“我倆收拾好了就出去。”
土坯房很難擋住子彈,所以躲在屋子裡不是好主意,好在那些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主屋上面,還沒有人注意到丁塵他們所在的這間房子,多半是在夜‘色’當中把小房子當成了倉房。
丁塵把上膛的手槍‘插’進大‘腿’上的槍袋裡,‘抽’出軍刀握在手裡,然後慢慢推開‘門’,身子貼着‘門’縫一滾,就無聲地消失在黑夜當中。
冷月和他並肩戰鬥過不止一場,對於丁塵的戰術能力相當清楚,知道他很善於夜間滲透,但是也沒想到居然可以玩得這麼溜,不禁有些吃驚。
凝霜提着冷月的作戰服湊了過來,低聲說道:“他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冷月說道:“聖母病犯了唄。”說完她停了一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這‘毛’病遲早會害死他。”
凝霜不置可否,提着手槍示意冷月先整理裝備,自己趴在‘門’縫上向外張望。
主屋裡的人就算剛纔沒聽到外面有人,現在房‘門’被砸得山響也已經驚醒了。聽到砸‘門’聲這麼熱鬧,就算是用膝蓋想也知道外面的人來意不善,所以屋子裡一點動靜也沒有,當然也沒人過來開‘門’。
砸‘門’的人罵了一句,退後一步,擡腳踢在‘門’上,結果自己卻被震得腳下不穩,差點摔倒。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另一個人上前一腳踹開房‘門’,在屋裡人的驚叫聲中闖了進去。
另外幾個人聽到裡面有年輕‘女’人的聲音,頓時變得急迫起來,爭先恐後地鑽進‘門’去,倒把第一個踹‘門’的人擠到了最後。
這個人大爲不滿,一面罵一面把步槍換到左手裡,準備跟着進去。剛剛邁步,卻發現自己被人拉住了。
這人大怒,回頭罵道:“你tm拉老子幹什麼?”說未說完,他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丁塵笑了一下,月光下‘露’出滿嘴大白牙,“我是無常。”
“你叫吳常?不tm吳畏呢,我怎麼沒聽說過?”那人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還在想這是誰徒弟,然後突然看到丁塵身上的白襯衣在月光下顯得‘陰’森可怖,心中一動,這纔想起來無常是誰。頓時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就往屋裡跑。
丁塵看他轉身,右手一揮,軍刀已經砍斷了這人的脖子。落下來的人頭去勢未消,直接飛進了敞開的房‘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