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接納傷員,所以二樓臨時布了明線,也接上了電。但是優先保證醫療室和有傷員的房間,再加上丁塵一直在外面忙碌,所以他的房間裡並沒有扯線進來,當然也沒有電燈。
丁塵關好房‘門’,‘摸’黑走到桌前,打開上面的電池燈。幽藍的光線下,蘇櫻慵懶地側躺在他的‘牀’上,正魅‘惑’地向着他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所以就主動送上‘門’來了。”蘇櫻笑道:“不歡迎嗎?”
“沒說不歡迎。”丁塵說道:“但是那是我的‘牀’。”他拉過椅子在桌邊坐了下來,看着蘇櫻曲線橫陳的身體,皺眉說道:“但願你的衣服比較乾淨。”然後他聳了聳鼻子,“這是什麼味道?”
“‘藥’味。”蘇櫻說道:“而且我的衣服是新換的,很乾淨。”說話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從‘牀’上爬起來的意思。然後她吃吃笑道:“除非你是另外一個意思。”
燈光下,可以看出蘇櫻的確是洗漱過了。讓丁塵疑‘惑’的是,她此時光着腳穿了一條‘肥’大的軍‘褲’,上身是一件土黃‘色’的男式襯衣,裡面似乎什麼都沒穿。
在丁塵的認識裡,葉黛和羅格喜歡穿襯衣那是因爲窮,襯衣穿破了容易改成別的東西,而且相對於其實衣料,棉布衣料也是最便宜的。但是蘇櫻顯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她一向喜歡穿塑身的衣服,選外衣都是這個原則,更不要說內衣了。所以突然看到她穿件襯衣跑到自己的房間裡來,丁塵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吸了一口氣,皺眉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吧。”蘇櫻懶洋洋地說道:“你不去洗個澡嗎?我都能聞到臭味了。”
“難道你還想在這裡長住?”丁塵覺得簡直是日了狗了,要是明天有人發現蘇櫻在自己房裡過夜,估計葉黛能把自己給切了。
“我以爲你會有很多問題問我。”蘇櫻說道。按道理說,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配上委屈的神情,但是天曉得,她現在的樣子可一點都看不出委屈,倒很像大型貓科動物在審視自己的獵物。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丁塵,笑着提醒道:“我可能明天就要走了。”
丁塵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捨得讓她要走快走。於是沉‘吟’着向蘇櫻問道:“所以說,我問什麼你都會回答嗎?”
“那可未必。”蘇櫻當然不會上這種當,她笑着說道:“這要看我的心情。現在我聞着你身上的臭味,心情就不怎麼好。”。
她用一隻手支住頭部,看着丁塵笑道:“說不定你去洗白白,我的心情就好了,除了回答你的問題之外,我們還能‘抽’空乾點別的。”
丁塵遲疑了一下,他的確很想把蘇櫻趕走,但是又捨不得這次機會。蘇櫻說得對,他的確有很多問題想問,很顯然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於是丁塵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洗一下臉再說,他都一天多沒洗臉了,又出了好多汗,臉上油得難受。從前在野外的時候,別說一天,一個月都能忍,但是這一段時間住在公寓裡,從前養成的衛生習慣又回來了,一天不洗就覺得難受。
他向蘇櫻說道:“等我一下。”說完就拿着電池燈鑽進了衛生間裡。
他當然不會像蘇櫻說的那樣真脫光了洗白白。所以只是脫掉外衣匆匆洗了一下臉。擡起頭準備拿‘毛’巾擦臉的時候,突然發現蘇櫻出現在衛生間的‘門’邊。正倚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丁塵嚇了一跳,顧不上拿‘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向蘇櫻說道:“你幹什麼?”
“當然是看你洗澡啊。”蘇櫻笑道:“需要姐姐幫你嗎?”
如果換一個地方,丁塵也許還能掙扎一下,但是衛生間這個地方似乎對於曖昧的情節有加成,所以看着慢慢湊過來的蘇櫻,丁塵頓時覺得心猿意馬,就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來。
他雖然不是初哥,但是在這方面的經驗也並不是特別豐富。無論是前任的‘女’友還是藍葉,都不是這種風情萬種、媚眼‘誘’‘惑’的類型。
要說面對蘇櫻的時候,丁塵的心神沒有受到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丁塵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很嚴重的顧慮,提醒着他不敢‘亂’來。
在蘇櫻越來越表現出她的侵略‘性’之後,明顯受到‘誘’‘惑’的丁塵抵抗得就不夠堅決。於是蘇櫻更加變本加利起來。她湊到丁塵的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帶,說道:“穿着衣服怎麼好洗澡呢。”
丁塵嚇了一跳,雙手落下,緊緊握住蘇櫻的手,只覺得蘇櫻的雙手很有力量,還有些粗糙,並不像葉黛那樣溫婉滑膩。
蘇櫻吃吃笑道:“大男人還會不好意思嗎?”說到這裡,她突然一愣,笑道:“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這個鍋丁塵當然不肯背,他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看着蘇櫻問道:“我知道你跟着商隊跑這條路線已經有些年頭了,那麼你肯定認識葉黛的父親吧?”
“是啊?”蘇櫻覺得奇怪,她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丁塵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問道:“我聽說葉黛的父親很有魅力,那麼你們有沒有……”
蘇櫻愣了一下,然後爆笑起來,“天啊,你是在吃醋嗎?”
“當然不是。”丁塵說道。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他也就不再猶豫,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知道,我一直在追求葉黛,所以如果你和她父親有過什麼,我可不想有心理障礙。”
蘇櫻大笑起來,用戲虐的眼神看着他說道:“你真是太可愛了。”
她雙手用力,分開丁塵抓住自己的雙手,然後繼續剛纔的動作。丁塵再一次捉住了她,有些慌張地說道:“我自己來。”
於是蘇櫻就不再勉強,反而退後了一步,重新倚在‘門’邊上,向丁塵說道:“快一點,我們不要‘浪’費時間,如果你想要知道什麼事情,現在就可以問了。”
說實在的,丁塵的確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如果不想的話,也不會被蘇櫻趁機抓住弱點。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但是真到了讓他提出問題的時候,丁塵卻突然發現,似乎很難從千言萬語當中理出一個頭緒來。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他’是誰?”
這個問題明顯超出了蘇櫻的預料,她吃驚地看着丁塵,反問道:“誰?”然後她立刻就明白過來,驚訝地問道:“你第一個問題就想知道‘他’是誰?”
很明顯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丁塵堅持道:“二十個包裹當中不包括他,所以事先你並不知道他會來。那麼他爲什麼要來?來做什麼?”
“好吧。”蘇櫻不情願地說道:“他是個大人物,因爲聽說了公寓的變化,所以來看看。”她看着丁塵,很認真地說道:“我不能多說,你只要知道,他到這裡來對公寓只有好處就足夠了。”
丁塵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問道:“北人南進又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你們那麼重視這件事?”
蘇櫻笑了起來,“總是這麼犀利是嗎?”她笑道:“如果你把這個品質用在對付‘女’孩子身上,肯定能戰無不勝。”
說着她慢慢解開襯衣的扣子,向丁塵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可以邊洗澡邊說。”
丁塵看着她,嚥了一下口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