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奏凱說，“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奇怪的東西？” “沒了，”醫生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從這個現象來判斷他是被謀害的，真正的死因是什麼，還需要法醫來鑑定。” “好的，”奏凱說，“謝謝您。” “對了，”醫生叫住了正準備站起來的奏凱，“我們的醫護人員在他家裡發現了很多鎮痛藥和毒品，或許是跟這些東西有關聯。暫時我能提供的只有這些了。” “明白。”奏凱說道，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奏凱徑直走到門外，去見韓東。 韓東看見奏凱來，只是站了起來，看着他，沒有說話。 “醫生說，李銘死的時候，身上的血被抽乾了。”奏凱走到韓東面前，開門見山地說。 “啊！？”韓東驚訝地說，“不會真的是被那個逃跑的大君幹掉的？” “不是，”奏凱說，“李銘是昨天午夜被送到這裡的，那時候已經沒救了。” 韓東咬了咬嘴脣，說：“我覺得吧，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幹掉了老五，他們確定要跟我們幹起來，李銘這個內奸也沒有用處了，所以過來滅口？” “很可能啊，”奏凱說，“而且，我們似乎間接害死了他。” “是啊，”韓東說，“不過，是他要和異族勾搭，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奏凱聳聳肩，“誰知道呢。” 胡清兒等人都在醫院裡等着，似乎在給李銘守靈，奏凱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乾脆和韓東去吃飯了。 下午的時候，東子打電話說李銘準備火葬了，問奏凱要不要去。奏凱想了想就答應了。 韓東沒有跟着去，只是陪着小芸出去玩了玩。 奏凱來到火葬場，所有人都已經到了。 “凱哥，你來了。”東子見到奏凱來，走過來迎接他，淡淡地說道。雖然沒那麼悲傷了，但還是打不起精神。 “他的家人沒來嗎？”奏凱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都是獵人圈子裡的。 “沒，”東
子搖了搖頭，“他沒有家人。” “這樣啊。”奏凱應了一聲。 李銘的屍體正在一間小房間裡，入殮師正在爲他做最後的清理。奏凱走到胡清兒的身邊站住，沒有說話。 他們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雖然胡清兒知道李銘不完全是個好人，但是畢竟是一起戰鬥了幾年的夥伴，現在人忽然間就沒了，認她再怎麼樣，也都會捨不得。 “凱子，”一旁的阿峰拍了拍奏凱的肩膀，“這邊說話。” 奏凱便跟着他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到了以後，阿峰轉過身來，深呼吸一口，問：“凱子，你老實說，城裡能打得老大毫無還手之力的異族，你都知道哪些？” “爲什麼忽然這麼問？”奏凱問，“和他的死有關係？” “絕對有關係！”阿峰咬着牙說，“脖子上有傷口，血液被吸乾，老大一直無冤無仇，身手還那麼好，不是異族乾的回是什麼！？” “這樣，”奏凱想了想說，“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理出點頭緒。” 阿峰點了點頭，說：“昨天晚上和你脫困以後，我就回家吃飯了，接下來就一直待在家裡。十一點多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想起來他這幾天看起來怪怪的，精神很恍惚，我就想打個電話問個平安，然後電話通了以後，說了幾句話，就聽到電話對面有玻璃破碎的聲音，接着就聽到老大在和別人交談，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清，只是對方好像很憤怒，後來就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接着就安靜了。我一直喊老大，就是沒人理我，可是手機也沒有掛掉。我擔心他，於是就去他家看了看，然後……” 說到這裡，阿峰深呼吸了一下，平復了情緒，然後說：“他家的門已經被踹開了，我進去以後，就看到，就看到……看到老大已經倒在了地上……” 阿峰說道這裡，轉身狠狠地錘了一下牆壁，然後頭靠着牆，沒有說話。 奏凱知道，回憶這樣的事是很痛苦的，
也就沒有叫他繼續說下去，先讓他緩緩再說。 阿峰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繼續說：“我馬上叫了救護車，並且給老大做急救，但是，就像後來醫生說的一樣，老大渾身上下的血，幾乎已經被抽乾了，根本沒辦法救回來……我們送他到了醫院，大腦裡還有點血液和氧氣，還沒腦死亡，於是醫生們決定馬上給心臟和頸部大動脈輸血……可是，天殺的，老大是A型血，偏偏A型血沒了！醫生們也馬上自己來獻血，可是沒幾個人是A型血，獻出來的根本不夠用，等我叫來的兄弟們到的時候……老大已經，已經走了……” 奏凱有點冒冷汗，自己昨天晚上不是來偷血麼？會不會把A型血全部偷走了？ “然後，”阿峰繼續說道，“我們幾個就在病牀邊守着老大直到中午，血已經足夠了，輸進去以後，心臟也還能跳，可是大腦就是沒反應……我們等着，看能不你有奇蹟發生，可是直到中午的時候，連……連心臟也不跳了……” 阿峰說到這裡，靠着牆蹲了下去，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哎，”奏凱嘆了口氣，蹲下來拍着他的肩膀，說：“人死不能復生，我們還是想辦法，給他報仇吧！” “對！”阿峰哽咽着說道，然後轉過來，對着奏凱說：“你知道的多，你告訴我，城裡能把老大那樣子殺掉的異族，都有哪些？老子去把他們全殺了！” 說道後面，阿峰幾乎是吼了出來。 “先去送他最後一程吧，”奏凱說，“等他走了，我們再商量這事。” 阿峰點了點頭，說：“好。”然後站了起來，和奏凱一起離開了。 李銘的屍體在整理和清洗過後，送進了焚化爐。很多人都再一次哭了出來。等到骨灰裝盒以後，衆人又送他到了墓園，隆重地安葬了。身爲獵人，他不能有葬禮，只能帶着衆人的祈願離開。 做完這一切，離開墓園以後，胡清兒忽然對奏凱說：“你爲什麼要救那個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