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後,王騰主動找到治保自首,而曾銳撥通了曉雯的電話。
“快從樓上下來吧,送你回家了!”
沒過兩分鐘,“撲騰撲騰”從衆人身後一棟大樓樓梯口處跑了出來的曉雯,手裡拿着根紅色激光筆,小臉撲紅的出現在了曾銳的面前。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可以吧!”一臉興奮的曉雯揚着手中的激光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錯,你把這個王牌狙擊手演繹的淋漓盡致!不愧是大哥的女人,有樣兒!”
曾銳評價的同時,還沒忘準備捧一下自己。
“去你的!”紅霞瞬間涌上了曉雯的臉頰,她佯裝打了曾銳兩下。
小虎以及大小發三人,瞬間懵逼。
“大…大哥,之前樓上的狙-擊手,是嫂子拿激光筆冒充的啊!”
顯然,小虎對這個事實有些難以接受。
“不然呢?這大晚上的,我到哪裡給你安排狙擊手啊,你CSGO打多了吧?”
曾銳撇了小虎一眼,完全不以爲意。
“哎喲我去,合着老半天咱就靠一根激光筆嚇退千軍萬馬啊?我還以爲是你接到信息,帶着細劉一塊兒來了呢!”
回想起之前的遭遇,小虎一陣後怕。
自己手上就一把七發子彈的仿六四,外加泰格手裡兩把沙-噴子,這萬一要沒鎮住場子,還不得讓人剁成爛泥吶!
曾銳沒好氣的回道:“大哥,你以爲我是曹操啊,說到就到!我今天晚上送你回去之後,被你曉雯姐拉出來逛街,不跟你吹牛逼,我身上指甲鉗都沒一把,還他嗎狙-擊槍,你咋不讓我隨身帶把大炮呢?”
“不是,你這麼大個大哥,咋沒有幾個貼身護衛近戰兵王啥的保護你安全呢?你說要細劉在,哪還有這些事兒啊?”小虎宛若鑽進死衚衕裡出不來了。
“劉公子老林他們,那都是咱家的神仙,我找他們幫忙都得提前請示,還踏馬貼身護衛,你想什麼美事兒呢?”曾銳頓時翻了個白眼。
“那也不應該啊,萬一你要出了點啥事咋整啊!”
曾銳被小虎這一通叨叨下來,徹底崩潰。
“我踏馬保鏢是沒有,每天出門就全靠老天爺保佑!這麼回答你滿意了嗎!咋地,我哪天沒了,你好抓緊接位啊?”
小虎想了想,認真的回道:“那倒不至於,不是還有鵬哥和達哥嘛!我就是接位了頭上還坐倆太上皇,那多膈應啊!”
“滾!”
“……”
衆人打車,離開了北山中心。
…
凌晨一點半,起早貪黑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早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而光年集團,曾銳辦公室內燈火通明。
從曾銳進辦公室起,電話就沒有停過。
從上到城北副區的陳老下到商圈治保的鐘所,那真是一個接着一個來。
表面上,曾銳三句話一套小連招打下來,以馬騰飛爲首的工業區老混子就跪地求饒了,但事實上這件事兒的影響還遠沒有結束。
“我離退休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我的權利也已經一再被削弱了,要不是城西那個姓羅的影響比我更惡劣,屠刀早都已經懸到我頭上來了,你知不知道!”
深夜被吵醒,對於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又是這種影響很惡劣的突發性事件,陳老的憤怒可想而知。
曾銳鬧着性子解釋道:“陳老,今晚的事兒,並不是我們故意要惹的,事是從孫堯達那夥人身上起的,我們完全處於被動……”
“你不要再說了!”曾銳的話還沒說一半,就被陳老粗暴的打斷。
“現在沒有人會去在意事情究竟從何而起,結果就是孫堯達被你打成了輕微腦震盪,周少宇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兩人的法醫鑑定結果都是輕微傷。現場還有槍聲,輕傷重傷十幾個,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掐着這件事兒不放嗎!”
陳老的語速很快,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遞到了曾銳的腦海中。
其實在做這一切之前,曾銳就已經預想到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但既然選擇了在路上跑,而不是安安心心找個班上,那有些事兒就是沒辦法避免的。
小虎的事兒,如果曾銳不站出來,那無非就是兩個結果。
要麼,小虎被對夥圍砍,即便沒有命喪街頭那最次也是個終身殘疾。
而以曾銳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接受哪怕對方報價不菲的賠償款,而是選擇抗爭到底。
要麼,就是小虎和泰格手上那三把槍同時咆哮,那等待小虎的除了僥倖逃往無人管轄區,就是被逮捕直接判死。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這件事兒最終還是會按到光年集團的頭上。
所以,能把整件事兒在目前這個程度上解決,其實曾銳已經算是很滿意了。
“對方想要怎麼樣?”曾銳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老直言不諱的答道:“現在對方不談賠償,他們的要求是交人,一定要把你還有雷曉虎交給法律去審判。”
“就孫堯達周少宇他們那兩家,能有這個能量?”
曾銳帶有一絲疑慮,外頭並非不知道光年集團是陳老的原配關係,雖然說陳老已經臨近退休,但只要他還在職一天,地位就仍然不可撼動。
但凡這兩家人的父輩,還想在自己的政治生涯上再往前一步,都不應該提出這個要求。
而是換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使自己抓住這個機會,再往上走走。
站在政客的角度上,曾銳並不能理解他們的做法。
“他們兩家確實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孫堯達還有一個舅舅在城中做副區長你知道嗎?人家還是專管政法工作的常委副區,而且他還只有四十五歲。”
很快,陳老的話替曾銳解答了疑惑。
四十五歲的常委副區,尤其又是在城中這種政治文化交流中心,更加了不得。
只要他跟的人不出太大的意外波及到他,那他有九成的機率會往上再走一步。
最次最次,也是一個類似於工商稅務之類的七城一把職位在等着他。
如果對方非要咬着這件事兒不放,那即便是陳老也難以招架。
曾銳有些嘴脣發乾的問道:“那陳老,您的意思是……”
他之前已經想過這件事兒會給自己帶來不少麻煩,但並沒有想過事情會麻煩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