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院的林耀天那是一陣抽b帶罵娘!
“去他M了個巴子的!老子真是年輕的時候,人狗看不清會信了他嚮明博!早在之前,家裡頭都不支持去推他上位時,老子力排衆議抗爭到底!他去了城北,我也是馬不停蹄,他想要幹什麼,我從來沒有過任何猶豫地的往裡砸錢。好!現在他上來了,坐穩了就開始給我說官話套話了!”
林耀天邊走邊罵,身旁的秘書也只好拎着包低頭緊隨其後。
“坐在領導的位置他開始說領導的話了,這次還是宏傑出了事兒,他都不幫!下回要是再有些其他的事兒,他還能幹嗎?”
林耀天搶在秘書之前,一把拽開了庫裡南車門,使勁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總,向書記那邊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
雖然不知道自家老闆在嚮明博的辦公室裡受了什麼樣的委屈,但見老闆狀態不對,秘書還是硬着頭皮出言勸了一句。
“苦衷?他有個狗屁的苦衷!”
誰知道,不勸還好,這一勸,林耀天的咒罵聲就如同開閘放水一般徹底傾倒而出。
“他無非就是不願意攬事,不願意站隊!他需要我站隊的時候,我猶豫了嗎?現在到了他自己了,他就開始給我裝狗籃子了?一個能坐在領導班子會議上的人,真要想施壓給李梟,就李梟那個泥腿子能擋得住不交人?”
一想到“嚮明博”“李梟”兩個名字,林耀天是咬牙切齒。
“行了,現在你就發通知,晚上七點半召開林氏高層例會!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城西的小泥腿子,還真能夠在我面前充大頭!”
秘書見林耀天的情緒愈發不穩定,這個時候也沒敢再勸,只能照辦。
此刻的林耀天,完全不具備身爲七城一流家族家主的氣勢與沉穩,更像是條已經瞅準目標,誓死不願撒口的餓狼。
…
當晚,十點半。
城北商圈,光年集團所在的大廈,董事長辦公室還亮着燈。
“達哥,你還真是神了!稍微一挑撥,這林氏家族的家主就跟條瘋狗似的,咬着李梟死不撒手了!就剛纔林氏結束的高層會議上,林耀天就直截了當的說了,近期要在城西砸上三個億,目的就一個,讓李梟滾蛋!”
剛剛打聽到第一手消息的大廖,興沖沖就對着雙手仍在敲擊着鍵盤的易達彙報。
“啪!”
易達敲下回車,雙手離開鍵盤,偏頭看着大廖笑道:“有些事兒已經註定了的,換位思考,我要是林耀天,我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讓人白捅上三刀,差點直接見如來佛,我肯定也受不了!我只是沒想到,李梟竟然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看來城西的情況我想的也過於簡單了。”
“那我們下一步……?”
“照常進行,只要林耀天的人馬一到城西,第一時間我們就給他毀滅性的打擊!讓他搞清楚,城西可不是有兩個臭錢,就能夠橫行無忌的地方!”
易達用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着桌面,心情頗好的回道。
“那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假明白了?”易達衝着大廖眨了眨眼,又多問了一句。
大廖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回道:“達哥,你放心!這件事兒,我絕對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錯了!”易達眉毛一挑道:“這件事兒,你不是給我辦的!你是給梟家辦的漂漂亮亮!”
易達的一套連招還沒打完,但就目前來看,確實是形勢一片大好!
易達並不是一個喜歡玩小聰明的人,相比於袁承爲了謀全局從小人物身上出發,他更喜歡從更高的層面給予雷霆一擊。
你袁承一個人,在城北東躲西藏,我想要短時間內將你挖出來確實很有難度。
但你大哥李梟在城西待着,那即便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也怪不得旁人!事兒是你惹得,你喜歡躲,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在你這種小蝦米身上,那就只能來找你大哥背鍋了!
只要能夠讓李梟和林耀天兩家的矛盾愈演愈烈,易達完全不擔心袁承還耐得住性子不浮出水面。
“嘿嘿!達哥,我知道了,你就瞧好了吧!”大廖焉壞焉壞的笑了笑,就走出了辦公室。
望着大廖的身影,易達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感嘆:這大廖纔剛跟了自己多久,原來那個樸實憨厚的小夥子就已經蛻變成了能夠獨擋一面的“專業人才”了。或許,自己哪天不在路上跑了,辦個培訓班啥的,也挺不錯。
“咳咳……!”
又輕咳了兩聲,感覺嗓子有些發癢的易達,站起身去飲水機旁給自己接了杯熱水。
……
南峰山上,徵司令等人的熱情好客,簡直讓曾銳頭皮發麻!
兩天!整整兩天,曾銳都沒有清醒過。
“早上酒一盅,一天興沖沖!”
昨晚才喝的五迷三道還沒完全清醒的曾銳,剛剛纔漱完口,早餐的麪條包子旁邊,就已經擺上一大杯高度白酒。
“咋地,你們這是完全不打算讓我下山,乾脆就喝死直接埋山上,和這南峰山化爲一體得了唄?”
曾銳指着那足有三兩的白酒,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他這一次上南峰山是打算把光年集團的財產轉移一部分,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順便再和徵司令,東子,曹進等人一塊兒聯絡聯絡感情。
可這個感情一聯絡起來,簡直讓他害怕啊…
兩天時間,他就跟那機器人似的,上桌上牀,上桌上牀。
正事兒那是一句也沒來得及跟徵司令說,東子的面都沒見着。
曾銳現在一聽到,有人說起“啥也別說了,一切都在酒裡,幹了!”腿肚子都直打哆嗦。
“害!就喝兩杯酒,你咋還準備給我們整一出川劇變臉呢?”曹進拿着牙籤嘬着牙花子吐槽道。
徵司令則是翹着二郎腿開着玩笑說道:“估摸着我們葉大老闆,是嫌咱山上活動太單一了,你先喝兩天,回頭姑娘我就給你安排上!實在是沒法子啊,你們城裡人不知道我們山上條件苦啊!”
“咕隆!”
曾銳嚥了口唾沫,屬實有些慌張的回道:“幾位哥哥,咱整可以,能不能晚點再整?我這次上來還有點兒正事要和徵司令談談的,你們這喝的我完全下不了桌,完整話都說不上一句啊!”
曹徵拿酒杯敲着桌面,擠兌道:“談啊!又沒說不和你談,喝完了這杯酒,朋友!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古今中外的奇聞異錄你說談啥就談啥!我的葉老闆,都說你在城北叱吒風雲隻手遮天,你在我們山上咋跟那小娘們似的唯唯諾諾呢?”
“行!喝!”
曾銳二話不說,一根麪條也沒整,端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那喝酒的架勢,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烈!
“牛逼牛逼!”
“佩服佩服!”
“來來來,我給我們葉老闆滿上!”曹徵拿着酒瓶子就準備給曾銳續杯。
“停!”
喝得面色潮紅的曾銳,手疾眼快的伸出右手將酒杯瓶口朝桌面放置,並說道:“我真有事兒找你商量,要不這樣,上午你讓我找一稍微有點信號的地兒,看下信息,另外跟你和你談點事兒,完了呢,我們中午不醉不歸?”
一看曾銳是這個態度,曹徵也不好再勸,將酒瓶放下回道:“行,那我們中午再喝吧!”
一場“驚心動魄”的早酒宴結束,曾銳在曹徵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處據說有微弱信號的平地。
“就這兒,你多開關幾次網絡,再不行就搖搖晃晃拍打拍打手機防止接觸不良,你要看個信息問題應該不大,但打電話那就夠嗆,我建議你還是下趟山得了。”
曹徵往旁邊的樹幹上一靠,雙手交叉等着曾銳看完信息了再和他談事兒。
曾銳打開手機,先忽略了那好幾十個因爲信號原因的未接來電,徑直翻看最新的信息。
當看到易達給他發的信息後,曾銳瞳孔緊縮,一秒鐘都等不住的就要往外衝。
“誒誒誒!”
讓曾銳整懵的曹徵伸手一把拉住前者的衣袖,忙問道:“怎麼了?銳哥,你酒不願意喝,就打算土遁術溜之大吉啊?”
旁邊沒人,曹徵也叫回了曾銳的本名。
心急如焚的曾銳也沒完全亂了分寸,他將手機掏出來指着易達的信息道:“你看!”
看完信息的曹徵臉色也很難看,他僅僅沉思了兩秒便很快回答道:“這樣,我現在就去安排人,直接給你送到城門口去,另外東子加上兩個小隊,總共十七個人在城南,我把聯繫方式寫給你,有什麼事兒,你讓他們去辦!”
易達的信息上寫的清清楚楚關於小虎三人在城南遇襲的事兒,知道曾銳必定會有所迴應,曹徵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埋在七城的東子老獅麻子等人。
“東子他們在城南?”曾銳反頭問道。
“你先別說這個了,我現在去安排車,陪你一塊兒下山,有什麼事兒咱路上慢慢聊吧!”
說完,曹徵立馬抄起對講機安排車輛下山。
急急忙忙曾銳都沒顧得上與曹進等人打聲招呼,就鑽進了越野車,火速下山。
下山的途中,曾銳將自己資金轉移的事兒很詳細的和曹徵講清楚了。
曹徵也把自己爲什麼讓東子等人提前進七城的想法,告知了曾銳。
雙方交談大致結束,曹徵在山腳的關卡處下車,目送曾銳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