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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晚上,剛出城的曾銳並沒有急着往南峰山趕,C區小鎮上公路建設的活兒,畢竟也是光年的項目。
雖然曾銳倒是對老趙老金和葉磊相當放心,但路過了都不來看看,那就是自己態度有問題了。
這邊曾銳的態度如果說是端正,那老趙的態度可謂就是相當過分了。
就因爲上午接到曾銳會過來的消息,老趙大手一揮,今兒先停工,清掃整頓,準備迎接上級領導的檢查,並速度安排人去製作橫幅。
等曾銳到工地的那一刻,好傢伙!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
曾銳那是感動的淚流滿面,一過去就連忙抱住老趙的肩膀說道:“我滴趙哥啊!咱啥家底啊,我要早知道自己過來得停工半天,損失老鼻子錢了,你就是拿繩子拴着我,我也不能來啊!”
老趙則是安慰道:“沒事兒,咱工地之前停工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打打氣了,正巧你過來了,我活動都準備好了,晚上你就當個演員就行。”
曾銳沒好氣的撇了老趙一眼道:“合着,我特意跑過來就是過把戲癮的唄?”
“你不是一把嘛!事兒多人忙,我總得抓住有限的時間安排啊!”老趙笑着回了一句。
緊接着,後面的活動就當真是按照老趙的路線在往下走了。
曾銳還特意和現場的一些工人握了握手啥的,跟工程師聊了幾句天,跟幾位工頭瞭解了一下這個工人現階段有什麼困難啥的。
出道一年多的曾銳,也總算是體驗了一把領導的滋味…
到晚上的時候,也不知道老趙從哪兒整了一羣年輕小姑娘在臺上跳了幾段活力四射的團舞,底下這羣糟老爺們也一個個是口水都流了一地。
這大晚上的,待會沒地方釋放,保不齊又得在夜深人靜導一管子了。老趙提議是好的,心也挺熱,但這種活動開展的確實挺沒腦子…
文藝演出,曾銳是沒看着,實在是這C區人民太熱情了,晚上開餐之後曾銳就沒能從桌上下來…
先是大家碰了一個之後,曾銳都沒來得及動筷子,那一桌桌的排着隊就開始整了。
人家喝酒都是一桌一桌打通關,曾銳就像是那遊戲裡最弱的小BOSS,讓大傢伙輪着來刷經驗。
起初曾銳還跟人家拿着小杯,一杯一杯的整,到中間就開始半杯半杯的喝,到最後那十來桌人愣是給他一小口一小口泯給泯吐了好幾回…
“嘔!”
外頭的文藝演出,時不時伴隨着工人師傅們熱情的掌聲,曾銳則是一個人趴在食堂門口的洗漱臺摳着嗓子。
“嘭嘭!”
老趙走上前來,拍了拍曾銳的肩膀,遞上一杯熱牛奶,關切的問道:“好點沒?”
“我艹你妹!”曾銳眼神哀怨的罵道:“說好的老子當個演員過把戲癮就行,我這最少整下去快三斤!誰家演戲真喝啊?”
“不是,葉兒!你琢磨琢磨,你一個新出道的一沒資源二沒資金,導演憑啥對你另眼相看吶?你說你又不能潛規則是吧,那喝酒能省嗎?”
老趙還說的挺有道理。
“咕隆!”
“啪!”
曾銳把牛奶喝完,塑料杯往地上一扔,推開老趙就打算回房裡睡覺了。
“誒!這羣姑娘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不嚐嚐吶?”
“滾!”曾銳頭也不回的回房間去了,這人老精鬼老靈,曾銳說啥也不會再信老趙的話了,這糟老頭子真是壞得很……
回到房間,曾銳剛脫了衣服準備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曾銳看也沒看,直接就接通了電話問道:“你好,請講!”
對方是一個挺年輕的男性,語氣急切的說道:“葉哥,我是曹老闆的小兄弟,我想請您幫我打聽點事兒。”
“你說你說。”
“我們曹老闆下午兩點左右就被治保的人帶走了,完了,現在還沒回來。”
曾銳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對方說了自己是哪裡的嗎?”
“說了,他們說自己是城北分局的。但我們去城北分局問了,人家說壓根就沒有那一號人吶!”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打聽打聽,有消息了立馬回你電話。”
“謝謝葉哥,謝謝葉哥!”
這下好,覺也沒功夫睡了,曾銳又穿上衣服洗了把臉,精神稍稍清醒了一點,不斷打起電話來了。
二十分鐘過去,表情嚴峻的曾銳手裡掐着電話,久久無言。
治保那邊的口徑相當統一,因爲暴-亂事件一方的敬周雲,在案件發生前和曹樹根頻頻接觸,所以按照程序,他們確實是找過曹樹根協助調查。
但問題就出在,最後一次調查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就結束了,下午他們壓根就沒派人過去!
眼前謎團重重,曾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了老半天也沒琢磨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自己又沒在七城的他想了老半天,撥通了福超的號碼。
“阿超,你幹嘛呢?”
福超那邊響徹着類似於歌劇的音樂聲,聲音很大有點吵,曾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
福超樂滋滋的答道:“啊!葉哥,我跟小虎哥還有志陽一塊兒在城南這邊看音樂劇呢!”
“不是!就你們幾個,連踏馬流行歌曲都擺弄不明白,還歌劇呢?”曾銳瞬間有些無語。
福超相當有理的回答道:“我們對歌劇沒啥意思,主要是志陽儈了妹,這會兒就坐在我和小虎哥前頭呢,我們想觀察一下志陽這妹是咋儈的!”
“他儈妹,你倆就傻愣愣的在後面坐着看吶?”
“也沒有,我跟小虎哥擱他們後頭看麻豆呢,還外放,試圖增加一下志陽的難度!”
“……咋地,你們還準備整一出雅俗共享吶?”曾銳徹底崩潰。
那頭福超的電話被小虎搶過,張口就問道:“不是,你有事兒沒事啊!我們正看到高-潮,你電話來了!你不知道這一起一落,對男性身體有極大的損害啊!”
曾銳也沒和小虎開玩笑,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剛剛曹樹根的夥計打了電話給我,說老曹失蹤了,你們想辦法去查一查是怎麼回事兒,另外自己小心點!”
“人失蹤了找治保啊,我們去哪找啊?”小虎大咧咧的回道,至於讓他小心的事兒,更是直接選擇性的忽略了。
曾銳皺眉回道:“人家剛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現在出了事兒咱不得上點心吶?”
“打住昂!”小虎頓了頓說道:“人家確實是幫了挺大的忙,但你們合起夥來演了我,說好讓我負責最後事辦完了,我踏馬啥情況都不知道!”
“……”曾銳瞬間被懟了沒話說了。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選擇聯繫小虎,就是怕小虎把話茬往這方面引。
之前爲了讓袁承上鉤,讓兩方人撞在一塊兒,曾銳特意就沒有提前把事情告訴小虎,就是爲了保證事情的圓滿。
畢竟小虎這張大破嘴,萬一和敬周雲喝了兩杯逼酒摸了幾次腿,就引以爲知己然後把事情全吐了出來,那不是徹底黃攤子了嗎?
結果說好了作爲負責人的小虎,被矇在鼓裡就充當了兩回傳話筒,活就辦完了,那心裡自然也有脾氣。
曾銳只得嬉皮笑臉的說道:“我的虎哥,話不能這麼說!畢竟咱是爲你哥報仇,只要事情圓滿解決了,那不就成了唄,過程咋地都行對不對!”
“行了,事兒我知道了,我們這欣賞音樂劇歌劇魅影呢,沒空跟你扯犢子,掛了昂!”小虎直接掛斷了電話。
“去你妹的,老子看你是要上天!”曾銳都讓小虎給氣樂了,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曹樹根的小兄弟告知暫時還沒有消息後,曾銳翻身上牀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