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舉着單管噴子,掃視衆人,眯着眼喝罵道:“人,老子今天必須帶走!誰再動,誰就倒!”
用紗布將西瓜刀在自己手上纏了好幾圈的祥子,冷笑道:“我看你是沒整明白這是什麼地兒,一把破噴子你裝你MB呢!”
祥子拎着西瓜刀,奔着王茂的方向就揮刀砍去。
見祥子襲來,王茂目光平靜直接扣動了扳機。
“亢!”的一聲槍響,徹底打破了夜色的寧靜,也註定了今晚的不尋常。
就在散彈呈扇形噴向祥子時,之前被打的倒地不起的阿秋,突然一步竄起擋在了祥子的身前,瞬間上百顆鋼珠入體。
用身軀替祥子捱了這一噴子的阿秋,嘴角溢血。
一擊不中,王茂沒有任何心理波動。在他看來,槍已經響了,那響一槍還是全響完沒啥區別,重要的是該辦的事必須要辦成。
祥子一看就知道是領頭的,並且確實馬力十足。對夥有這麼一個帶隊的,光憑自己手下這七八個人加上一羣見勢不妙的百米王,確實是整不過。不把祥子幹倒,自己這一方別說沒優勢,壓根就鎮不住對面的人,保不齊自己都得被留在這兒。
“一羣煙販子還踏馬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老子在城北起竄的時候,你們還坐在教室裡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呢!”動了響的王茂不見絲毫慌亂,端着槍再次瞄準祥子喊道:“都說你們茬子硬,我今天倒想看看,你們這茬子能不能硬過我的噴子!”
隨即剛準備再次扣動扳機,只見一名撲哧撲哧喘着粗氣的中年胖子跑出了超市,站在大門口舉起手中的“老夥計”直接朝天摟火。
“噠噠噠噠噠!”
黃鋥鋥的子.彈.殼散落的滿地都是,這名中年胖子自然就是販煙團伙的boss曹進了,在他手裡的微.衝面前,王茂手裡的單管噴子完全就是弟弟。
在末世的大環境下,要是在無人管轄區你別說是整出來微.衝,你就是懷抱RPG都不算是稀奇。
但七城作爲華南地區的“雙千萬”巨城,在末世建起隔離高牆後,對於槍.支的管控,要比末世前更加嚴格。
所以纔有了城西華樂幹完仗之後的全城嚴打,甚至連李梟手下頭馬張封,都避免不了扛事鋃鐺入獄的結局。
也正是因爲全城嚴打,無論是城裡頭私藏的還是城外頭想送進來的,一下都全無蹤影了。對於曹進能夠拿出來這麼一把,並且當街摟火絕對是出乎了王茂的意料。
畢竟一把噴子,即便碰上了嚴打,只要沒打死人,那絕對還有操作的空間。但微.衝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使了這樣的玩意兒那百分百會把打上恐.怖.份子的標籤,吃槍子也是唯一的結局。
敢拎起單管噴子扣動扳機,那王茂的魄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碰上的是微.衝選手曹進,他肯定是傻眼了。
“第一槍表示尊敬,第二槍取你狗命!”
軍伍出身的曹進,並不像其他路上跑的一樣愛開打之前說一長串狠話。語言簡練,十分直接,話音落,槍聲響。
“噠噠噠噠噠!”
**壓在右肩,左手平舉直接掃.射,雙手持槍的曹進絲毫不抖,打的王茂一方抱頭鼠竄。有兩名不知是助拳的還是王茂底下的不幸被掃中,直接倒地,大口咳血,眼瞅着就到了彌留之際。
要不怎麼說“江湖越來,膽子越小”呢,像王茂這種從底層起家摸爬滾打多年都沒折的江湖大哥,都有着自己一套專屬的逃生技巧。才能夠讓他們在歷經風霜又還沒見着暖陽前,能夠如石縫中小草一般頑強地生存下來。
在曹進將槍口朝向他王茂的那一瞬間, 他第一反應就是棄槍下蹲,低頭猛跑。
老派大哥確實有本事兒,曹進本來就是奔着他掃的,愣生生兩人面對面不超過十米,讓他躲了一梭子。
事後都笑他,說進哥本就是火頭軍出身,掃.射不是他的強項,要換成用底下那杆槍,那王茂保準跑不了。
這事兒算是進哥出道以來最大的污點,但進哥從不反駁。每次話說到底兒,他總是能憋出一句:那孫子是確實牛.逼,就這跑路的功夫,我是真沒轍。
話說回來,王茂低頭猛跑目標明確。
之前拎着單管噴子下車時,他就特意沒關門,準確的說連火都沒熄。這也算是老油子的一個從業經驗問題。
從下車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槍響的打算,那同樣他也爲之後的跑路做好了準備。路面上的生荒子在末世中,大多本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稍微有點頭腦的可能還會想想,明天去哪整一口吃的再對付一天。
但王茂已經把自己槍響後,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已經佈置妥當了,這就是小弟與大哥之前的差距。
一步竄上駕駛位的王茂,將頭儘可能的壓低在方向盤底下。連路都沒看,掛擋剎車踩着油門直接向前頂。這臺車齡已經達到兩位數的皇冠,硬生生被王茂踩出了布加迪8.0升W16缸4渦輪增壓特有的推背感。
皇冠宛若低空噴漆飛機一般彈.射起步,在前後車窗擋風玻璃全部被曹進打碎的情況下,王茂有些狼狽的逃走了。
至於什麼手底下的鐵桿狗腿,嫡系小弟,都是扯犢子的。自己命都保不住了,再說其他的不都是屁話嗎?生死關頭,哪還有時間管他人的死活,王茂心裡沒有半分愧疚的駕車向着納入七城不久的城北郊區最邊緣農村駛去。
面對**他是真的怕了,他有些後悔爲什麼沒有聽之前那名心腹的話。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所謂經驗害了自己,太過於想當然,要是穩當些,直接暗地裡撲人顯然效果會更好些。
再不濟總好過當街駁火,無論哪一方都難逃律法的制裁。
這之前還拍着胸脯擲地有聲地說着花二十萬平事而的帶頭大哥都跑了,那剩下這幫助拳的和王茂嫡系小弟就徹底懵逼了。幾名僥倖還沒被砍倒的被販煙團伙圍在中間,等待着那名端着微.衝“彈棉花”的中年胖子最後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