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摯旗連忙偏過頭看向吳海道:“海叔,您是不是已經有大概目標了?”
“符合全部要求的人,我確實知道一個,但我不能保證這究竟是他乾的,還是有人刻意從背後做的局。”
在路上跑了大半生的吳海,考慮事情也更加全面,尤其是文伯沒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在很多方面他需要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羅摯旗連忙喊道:“海叔,您先說,是不是我再讓小曹他們去排查!”
羅摯旗說話的同時,小曹與兩名神秘人也紛紛望向吳海。
“郭華手下有一個專門辦髒活硬活的,據說出身特種訓練營叫阿奎的。他的身形和視頻中的男子很像,因爲出身於特種訓練營,他們左耳垂都曾打下過一個R字耳釘。”
吳海想了想,還是將心中那個與行兇者形象重合的阿奎說了出來。
“嘩啦!”
羅摯旗直接站了起來,衝着小曹喊道:“小曹,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調查昨晚這個叫阿奎的在幹什麼,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對阿奎的身形與視頻上的人做好信息比對,如果是同一個人我們就準備出手了。”
“小羅。”吳海手一擡打斷道:“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準確性,我不建議出手。郭華和我們有矛盾水火不容不假,但在這種時候他對文哥的妻子出手,除了激化我們雙方的矛盾外,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個人認爲,存在有他人故意從中挑撥的可能。”
羅摯旗點點頭表示認可道:“海叔,具體是不是他乾的,我們可以等小曹調查完再下定論。至於您說郭華沒有理由出手?我倒不這麼認爲,鄭眉算他一派的人,但並不是離了他郭華就活不了了。或許爲了把鄭眉綁死和他同進同退,又或者故意讓我們和鄭眉去打擂臺,他抽身局外,我覺得都是有可能的。畢竟,他能夠逼着跟自己十幾年的小兄弟跳樓洗清自己。我也不認爲還是什麼事兒,是他做不出來的了。”
“行,你先讓小曹他們去查,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單純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看這不像是郭華的手筆。”
眼下的羅摯旗儼然騰泰新的掌舵人,有自己的觀點和看法都屬於很正常的現象。武將出身的吳海,更多的起的是引導的作用,至於羅摯旗聽多少,那就得看他自己了。所以,兩人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多。
兩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文伯的葬禮那邊還是需要有鎮得住場子的貼己人守着,離不了人。於是吳海則先行一步過去守着,要羅摯旗有了線索再進行聯繫。
“踏踏踏!”
羅摯旗坐在辦公桌前,看着小曹拎着一沓厚厚的資料走進了辦公室。
“人查出來了嗎?”
“基本查出來了,但無法百分百確定,你先看看資料。”
小曹將資料一一放在桌上,指着第一張打印彩圖說道:“昨晚十九點十六分,阿奎進入了城西一家地下拳館內,他最後出現在視頻監控上的畫面是十九點二十二分,與拳館看場子的交流了幾句後獨自走進了VIP包廂內觀看比賽。”
羅摯旗看着資料皺眉問道:“這麼說,阿奎有不在場證明?”
小曹否認道:“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像這一類的地下拳館爲了防止查處打擊,包廂大多互通並且可以出入的暗門極多。同樣,存在的視頻死角也有不少,如果說阿奎有心從地下拳館包廂內喬裝打扮溜出來,我們很難確定。”
接着小曹又指着另一張彩圖道:“同時,昨晚很奇怪的是,像這一類拳賽的觀衆,有幾個不下注的?而以往幾乎場場都會下注,且贏多輸少的阿奎,一場都沒下!等他再次出現在視頻監控中,已經是凌晨一點半拳賽結束散場了。”
羅摯旗的眉頭愈發緊皺,盯着小曹所指的資料沒有說話。
見羅摯旗沒開口,小曹再次補充道:“另外,同樣步伐形體的比對,三兒說行兇者與阿奎的形象重合度近乎百分之八十。”
此時,羅摯旗擡起頭目光炯炯地望着小曹問道:“你覺得這件事兒,是阿奎做的嗎?”
“我無法肯定,只能說他的嫌疑很大。”小曹客觀的評價道。
“寧殺錯,莫放過。都覺得我羅摯旗膽識魄力各方面都不如我爹,那從今天起,也讓他們認識認識我吧!”
羅摯旗眼中閃過一絲暴戾,放在桌上的手迅速握拳。
小曹再次確定道:“辦嗎?”
羅摯旗目光陰狠地回道:“辦!先從阿奎找起,只要撬開了他的嘴兒,剩下的事兒都好辦。如果找不到阿奎,就直接抓郭華他媳婦!讓郭華拿彭十和鄭眉還有那個叫二桿子的和我交換。”
羅摯旗也知道像阿奎這種辦髒活的,想要打聽到行蹤就已經十分困難了。多年犯罪經驗,反偵察能力極強,短時間內要小曹他們抓獲確實有很大的難度。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定下了一個第二目標。
小曹身形一怔,像他這樣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的高級士官,很少會因爲自己的情緒變化影響到領導的判斷,可今天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羅總,咱動郭華的家人?”
突然,羅摯旗瞪着兩血紅的眼珠子,怒吼道:“他連文伯的遺孀都殺了,我抓他過分嗎!”
“是!”小曹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
小曹出門的同時,稅務局稽查大隊已經完成了對鄭眉的問詢。
稽查的人並沒有給羅摯旗提供準確信息,至少在郭華的努力運作下,鄭眉不足二十四小時便提前放了出來。
之前按詢問流程,鄭眉的手機被收繳,他剛剛走出稅務大廳,拿起電量不多的手機時,發現了老長一串的未接來電。
還沒來得及翻看都有哪些人給他打過電話,鄭眉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喂,華哥!”
明白郭華良苦用心的鄭眉,心中的那點隔閡早就在稽查隊裡想明白了蕩然無存了,態度上自然也頗爲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