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好!”
曾銳連忙走上前去與人握手,之前他已經和這醫生打過一回照面了。
也知道正是這名年輕的值班醫生跟主任據理力爭,纔給小虎爭取了救治的最佳時機。
年輕姑娘剛伸出纖細白嫩的素手,還沒給曾銳握在一塊兒,立馬又收了回去。
沒好氣的回道:“像這種救了都白救的,我也不想握手了。”
“我畢竟是接診醫生,現在見他生龍活虎的也就放心了。”
話說完,也沒給衆人反應的時間,人家姑娘壓根沒停留,蓮步輕移直接走出了病房。
“這姑娘還真挺有個性的,要不是我有白凌了,一準要試試!”
憋了老半天,易達主動打破了沉默。
“得了吧,回頭人家告訴你外科醫生如何專治你這種渣男,扎三十七刀認定輕微傷就好了...”
聽了曾銳的話,易達也忍不住老臉一紅,連忙岔開話題問小虎:“你那嗷嗷鐵的好兄弟呢?不是跟你一塊兒嗎,爲啥你都整醫院了,他人不見了?”
小虎斟酌半響,怯生生的回道:“他...可能醉死在哪個角落裡了吧...”
還別說,從豬王爭霸店裡衝出的趙大寶那叫一個怒氣洶洶。
兜裡也沒煙了,剛過了馬路買包煙,忽然一股尿意襲來,夾着褲襠一溜小跑進了路邊不遠處的一家公共廁所。
加上原本就不勝酒力的大寶早都已經喝的迷糊了,乾脆鑽進了門口專爲殘疾人設立的單獨隔間處。
一屁股坐在馬桶上的大寶將門一鎖,肆意排泄了一番後,還沒來得及點根菸,整個人就已經醉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第二天正午,等酣睡已久的趙大寶徹底清醒撥通了小虎的電話後,自然是捱了一頓臭罵。
不過,他也盡到了自己小弟的本分,拎着保溫飯盒裡頭裝着健脾養胃粥第一時間趕往了醫院。
醫院裡喝了粥身體又逐漸恢復了幾分的小虎,熱不住又指着趙大寶劈頭蓋臉一通罵。
指責他作爲老弟如何如何不稱職,不顧大哥的死活之類的。
小虎隔壁牀的病友也是昨天下午送來洗胃的小年輕,曾銳和易達過來探望時人家剛好在睡覺,這會兒聽着小虎和大寶兩人一捧一逗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剛打完葡萄糖拔了針的他在牀上來回翻滾,嘴裡哈哈大笑道:“哎喲哎喲!你們倆可真是太逗了,我這剛洗的胃都受不了了!”
大寶一直以社會人自詡,加上當下又剛捱了兩頓臭罵,正巧缺個發泄點,於是佯裝不喜虎着臉問道:“不是,我們哥倆說啥有你什麼事兒啊!你不是洗胃進來的啊!”
小虎剛想勸兩句,誰知人家隔壁牀的也不生氣,昂着個腦袋挺認真的回着大寶的話道:“我和你們不一樣,咱完全不是一個路子。我是屬於生物中毒,你們這是酒精中毒。”
聽到生物中毒這麼一個從未聽聞過的新詞彙,一向求知慾強烈的小虎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嘴兒:“啥叫生物中毒啊?”
“我昨天一不留神吃了一隻蟑螂。”那人回道。
大寶略帶質問的口吻道:“不是,你吃的蟑螂也不是孫悟空變得,它還能到你胃裡翻江倒海吶?”
“翻江倒海倒是不至於,但是我也怕吶!”還別說,那人也屬實好脾氣非但沒生氣,還主動解釋道:“我琢磨着肚子裡有個活物,這擱誰誰也膈應吶!”
“那確實。”小虎點點頭,明顯很贊同的回道。
那人接過話茬說道:“是唄!我這一個受不了,就想到了那馬路上成天走街串巷的蟑螂藥,不是說蟑螂聞到死光光嘛!我就翻箱倒櫃整了兩粒吃下肚,不一會兒就有反應了...”
“臥槽!”
一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二愣子的小虎,這下算是真遇上高人了。
小虎甘拜下風,忍不住感嘆道:“你要這麼說的話,那咱確實不是一個路子。”
“哥們,我覺得像你這種情況不應該看消化科,應該掛個腦科。”
大寶撇嘴回道。
“你踏馬有完沒完?不會說話就閉着!”
就大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的,小虎都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畢竟相對於一年以前的小虎,在經歷過多次生於死之間的磨難後,幾經沉澱不再像大寶一般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了。
大寶被小虎這麼一罵,也立馬老老實實的息鼓偃旗了。
“哥們,我這兄弟說話有些不過腦,您別生氣昂!”
罵完了大寶,小虎又扭過頭衝着正躺在病牀上絲毫不見動怒的病友道了一句歉。
“呵呵!”那病友明顯還沒被歲月留下過多少印記的臉龐上掛着一縷有些滄桑的笑容道:“這有啥好生氣的。誰還沒經歷過年少輕狂的歲月吶!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有了我這個經歷後就會明白了,至少不會這麼喝酒了。”
病友這麼雲山霧罩的一通牛逼吹下來,原本誠心道歉的小虎都有些懵逼了。
嘴裡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嘴兒:“哥們,你經歷過啥呀?”
那病友也不廢話,用手撐着牀邊的扶手,整個人邁步下牀,另一隻手拉開窗簾。
指着對面一棟十多層的公寓建築風輕雲淡地說道:“不吹牛逼的說,光和我一桌喝酒的就死過仨,就對面這樣的小公寓都起碼賠了三套了!”
“不是,哥們你幹啥的呀?”
“我?”病友搖了搖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許久後有些蕭索地答道:“我不過是個無業遊民罷了...”
“這B真是讓你一個人給裝圓乎了...”
大寶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
...
再將目光轉向王緬的家中。
以往壓根就不回自家別墅的王瓜瓜,今天跟個老實孩子似的中午時分就回到了家。
王瓜瓜的母親,見王瓜瓜主動回家明顯十分激動,一個勁的問他吃沒吃飯缺不缺錢花之類的。
都說嚴父慈母,在王瓜瓜的家裡也是一樣的。
雖然王緬對他的要求很嚴格,但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萬萬是割捨不下的。
王瓜瓜解釋了挺久,才讓母親相信自個不是缺錢花沒飯吃了,就是單純的回來住兩天。
緊接着王瓜瓜就開始耐心等候父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