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瓜瓜終於說到正事上了,小虎明顯精神一怔,但點上煙稍作思索後,卻回道:“要不別說了吧?咱今天就光喝酒得了!”
“別!虎哥你千萬別!”
王瓜瓜連忙擺手制止道:“咱都喝到這個份上了,有啥話都能敞開說。你瓜弟弟是沒啥本事,但只要你虎哥開了口,你就看瓜弟弟用幾分力給你辦事就行了!”
小虎順手彈了彈菸灰笑着問道:“那我可真開口了昂!”
“行啊!”王瓜瓜回道。
接着小虎也沒再猶豫,一口氣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個清清楚楚。
等小虎將事兒說完,王瓜瓜似乎酒都快醒了...
“吧嗒!”
由於王瓜瓜手裡夾着的煙老半天沒抽,燙到了他食指。身體吃痛,下意識地打在了強化玻璃的桌面上。
王瓜瓜滿臉愁容,但明顯不是因爲自己被燙到手。
緩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虎哥啊虎哥啊!你要一開始就說你是要幹啥,這頓酒說啥我也不能讓你請吶!”
“怎麼了呢?”小虎歪着腦袋問道。
王瓜瓜苦笑着回道:“虎哥你是不知道,我爹在徵收改造這事兒上已經專門拍過板了,要徵就必須統一口徑按照他的要求來!要麼,誰敢摻和就收拾誰!”
小虎臉色一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道:“沒事兒!事成不成的,跟這頓酒沒啥關係,你是大寶兄弟那就是我兄弟!”
“唉!虎哥你說的這事兒是真挺難整的!”
王瓜瓜一隻手撐在桌上拖着腦袋,情緒有些低落的回道。
一旁早都已經不行了的大寶強撐着精神開口了:“瓜瓜!就衝咱倆的關係,這事兒你咋說都得開開口!”
“不是我不開口!是我開口了也不頂用知道嗎?你覺得就我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跟我爹說這事兒他能甩我嗎?”
王瓜瓜用手指着自己臉,有些上火的說道。
“王瓜瓜!你就說你身無分文的時候,我趙大寶對你夠不夠意思!”大寶瞪着個眼珠子捋了捋長髮,衝着王瓜瓜質問道:“現在護了我十幾年前的大哥來找你幫個小忙,就踏馬不好使了對不對!”
王瓜瓜則是立馬反駁道:“艹,我踏馬是真辦不了!你覺得就咱倆的關係,我他麼能幫你辦的事兒,會跟你裝孫子嗎!”
“行了!”小虎制止了已經隱隱有些爭吵趨勢的大寶和王瓜瓜,衝王瓜瓜笑了笑道:“這事兒翻篇了!兄弟不爲難兄弟,瓜哥咱接着喝酒!”
“嘭咚!”
趙大寶將凳子向後一拖,挺生氣的就衝着外頭走去。
“我去上個廁所!”
等趙大寶都已經快走出包廂了,才扔下這麼一句話。
“唉!”王瓜瓜又嘆了口氣,衝着小虎說道:“虎哥,這事兒不是我不幫忙,是我真特麼使不上勁!”
“不說了不說了!”
小虎人都已經快喝魔怔了,仍沒忘記端起扎啤杯!
“哐當!”
兩人杯子一碰,節奏仍保持一致的咕隆咕隆喝見底。
放下扎啤杯的王瓜瓜老半天沒開口,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得有兩三分鐘瞅着那表情跟下定決心慨然赴死似的說道:“虎哥,這事兒我回去跟我爹提一嘴兒,但你這別抱太大希望了!”
“艹!瓜哥今天我要不給你喝的吐兩斤血,都算我雷曉虎對你的感情不夠鐵!”
一聽王瓜瓜的話,小虎徹底就興奮了,站起身子都有些左搖右晃了,仍沒忘記舉着杯子要跟對方乾杯。
“噗通!”
兩人又是一大杯整下肚,小虎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眼都有些無神了...
王瓜瓜其實還能喝,第三個酒炮其實喝了纔不到一半,還沒到他的極限。
但瞅着小虎這個狀態,他屬實有些心慌了,就這麼喝頓酒真犯不上整死誰。
王瓜瓜很清楚這會兒小虎明顯已經徹底喝開了,自己要是再跟他喝下去,很可能就快坐上去二火葬的車了。
“虎哥,我是真喝不下了,要不咱撤吧!”
王瓜瓜只能佯裝自己快不行了,抽開凳子靠着牆說道。
“行啊!”小虎一聽王瓜瓜不想喝了,也沒太勸,當下就打算起身送王瓜瓜回家。
“得得得!”見小虎還準備送自己,王瓜瓜一把將小虎摁在了椅子上說道:“我就甭送了,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成。”
小虎興許還明白自己確實喝多了,也沒多說,就點了點頭話語簡潔地回了一句:“行,那你自個回去吧!到家了發個信息昂!”
兩人稱兄道弟時就已經交換了號碼。
見小虎思路還如此清晰,王瓜瓜也發下心來,說了聲告辭就衝着前臺走去。
心裡還暗罵了大寶幾句:咱倆鐵瓷!我要能幫上忙的,還特麼用你跟我擺臉色嗎!
一邊罵着一邊就到了前臺,衝着又是收銀員又是服務員的朋友問道:“老闆,多少錢啊!”
那服務員掃了一眼菜單齜牙回道:“一共是七百六,瓜哥您付七百就行!”
王瓜瓜朝服務員揚了揚手裡手機上六百多的餘額問道:“我就這麼多錢,你看行不行。”
“......”
服務員對王瓜瓜身份自然是很清楚的,也是一陣無語的回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啥不行的...”
掃碼買單後,王瓜瓜將手機揣進兜裡又擡頭說道:“我那哥們好像喝醉了,回頭你幫人家攔個車噢!”
“....行!”
服務員暗想道:“三個人九個酒炮的量,你們要不醉才覺得奇怪呢!”
見一切都已經招呼妥當了,王瓜瓜邁着大步就出了門。
過了馬路準備攔車纔想起兜裡也沒剩下一個字了,就順着街道向前慢慢走...
服務員過了一小會兒,就慢慢悠悠的上了樓,心裡琢磨着包廂裡的客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該打車送回去了。
結果一走到門口,服務員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當下心裡就咯噔一下。
一打開門眼睛掃了一圈兒,徹底傻眼了。
包廂裡就剩下小虎一個人雙手撐在桌面上,腦袋倒垂着“嘩嘩”往地上吐。
整個大理石地板上全是小虎吐得穢物,那味道真要有多燻人就有多燻人。
服務員忍不住伸手將小虎拉回了靠背椅上躺着,只見小虎已是面色蒼白。
除了胸腔部仍不時起伏似乎還沒吐乾淨,偏偏喉結嚅動又吐不出任何東西來外,瞅着跟個死人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