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張八人桌上,剩下的就只有張鵬以及跟張鵬隔着兩個位置的萬文勝。
正當一干馬仔的目光都聚集在萬文勝身上,聽候他的指示時,萬文勝一聲厲喝道:“還愣着幹嘛?辦他!”
早都已經站在張鵬身後的兩名馬仔,沒有任何遲疑,一左一右摁着張鵬的胳膊就往下磕。
受力下沉的張鵬將筷子一扔,整個人藉着這股勁貓腰卸力,向後一退便撤了出來。
原本想將張鵬腦袋直接摁在桌上的兩名馬仔,完全沒想到人家非但不掙脫,而是乾脆反其道而行之。
表情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體前傾的張鵬雙手發力扼住了脖頸,重重地往桌上砸了過去。
“咚!咚!”
雙臂肌肉隆起的張鵬,明顯是下了狠心,這一傢伙全力連砸兩下,兩名馬仔的腦袋砸在桌上瞬間就是一大灘血跡。
桌上的餐盤筷子也隨着固定式餐桌的震動,散落在地。
完全失去意識的兩名馬仔,也在張鵬鬆手的瞬間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猛然幹倒兩人,畢竟是因爲張鵬的反應快。
可就在張鵬出現的間隙,有更多的拳頭宛若雨點一般砸向他的身軀。
這一瞬間張鵬硬捱了起碼得有七八下,他迅速轉身一拳崩倒了靠自己最近的一名犯人後,右側又是一拳朝他腦袋砸了過來。
張鵬微微低頭躲過,拳頭自頭頂劃過時,右手攥住了對方的拳頭,左手貼向腹部,腰桿挺直,直接將來不及收手的犯人頂的離地十幾公分。
貼在對方腹部的左手陡然發力,擡舉至與肩平齊,硬是靠着拿人掄起了大風車。
“嘭咚嘭咚!”
張鵬舉着這名犯人,靠着犯人腳上那雙統一發放的軟底膠鞋,一時之間幹倒了起碼有十餘名圍攏上來的對夥。
見身前好不容易空出些許範圍,手疾眼快的張鵬將手裡的風車衝着坐在不遠處的萬文勝砸了過去。
而自己右腳發力,使勁一蹬跳上了固定式的餐桌。
再次反應過來的一衆犯人也紛紛朝着餐桌撲了上去。張鵬也不戀戰,在衆人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又跳到了另一張餐桌上,並且趁着人沒聚齊,他還擡腿幹倒了好幾個。
整個北院食堂裡被張鵬一人搞得雞飛狗跳,他不斷躲閃偶爾出手,隨着數次跳躍後,犯人們也摸清楚套路了,乾脆將他圍堵在了幾張桌子中間,讓他徹底無處可逃。
附近幾張桌子上都站着數名犯人虎視眈眈,張鵬就是在跳過去的第一時間能夠如數幹倒,但保不齊就會被人拽下餐桌。
真要一人獨鬥上百名犯人,強如張鵬也瘮得慌。
這裡不比城南街頭有啥使啥,在這兒只能拼着自己碗口大的拳頭硬幹,完全沒有任何操作的空間。
犯人們也不是小混子學生仔,他們可是見識過社會陰暗面,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划水,事後面臨的毒打會有多慘。
跟着大哥混,讓大哥滿意高興的方式有很多,效果有好有壞。
容易惹大哥不痛快的地方同樣也有很多。
但無論是哪位大哥,都希望自己手底下養的不是光吃不幹的廢物,而是到了關鍵時候能夠拿得出的狠茬子。
眼下就是關鍵時候,划水肯定捱揍。
短時間的劇烈運動,也讓張鵬的額頭冒起了一絲細汗,忽然之間身陷絕境,舉目四望試圖找出逃生之法。
就在他眼睛習慣性的向上一掃時,嘴角便掛起了一絲笑意。
天無絕人之路!張鵬踩着餐桌,高高躍起,雙手高舉,雙腿收縮,如同人猿泰山一般一把扣住了掛在天花板上的吊扇。
這一下底下的人全懵逼了...吊扇離地足有三米多高,再加上張鵬雙腿同樣蹬着天花板上,其他人壓根就夠不着。
按照裝修常識來說,混凝土頂面做吊杆能承受四百公斤的重物。而張鵬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脫離搖搖欲墜的吊扇,而是抓住了頂上的吊鉤,在短時間內來講他確實安全了。
就在張鵬緊緊攥住吊鉤時,忽然人羣中有一人大聲喊道:“把踏馬風扇打開!直接給他切零碎了!”
由於天氣變化時間還不長,城北監獄在關於犯人生活起居這方面又疏於管理,導致風扇壓根都還沒有組織人員擦拭,要不然張鵬連跳上去的機會都沒有。
張鵬霎時臉色一變,當即左手抓住吊鉤,右拳猛擊吊扇扇葉。
“嘭!嘭!”
雖然張鵬的拳速很快,僅僅兩拳就已經乾折了一塊鋁合金扇葉,佈滿了厚繭的拳頭上也劃出了幾道血線。
可就在這時,風扇已經開始轉動了...
即便是心如磐石的張鵬也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個“艹”字,只得縱身跳下,再次被衆人圍在中間。
“嘭嘭嘭!”
只見被他刷的團團轉的犯人們這會兒一個個都鉚足了勁痛打落水狗,不到十秒鐘,張鵬那不算寬闊的後背上捱了最少都有五六十拳。
他咬牙強撐着不倒,他知道只要自己倒下,這羣人圍圈踢自己腦袋,那今天這命是十有八九要交待在這裡了。
坐以待斃,必死無疑!
確定信念的張鵬,右拳暴起發力,如同炮.彈一般衝出。
“哐!”
站在他身前那人被打在面部,直接鼻口竄血,向後一仰。張鵬也趁勢再次逃出了包圍圈,沒有人管倒地那人的死活,而統一選擇再次朝張鵬追擊而去。
“滴!滴!滴——!”
就在這時,食堂內的警報聲終於響起!
“哐!哐!哐!”
食堂唯一的管教,拿着手裡的橡膠棒敲打着桌面,大聲吼道:“都踏馬給我停下!全部蹲下!”
可他畢竟只有一人,眼前參與這場鬥毆的足足上百,他除了能夠威懾到身旁一些本就沒參與的犯人外,在前面攆着張鵬窮追猛打的,壓根不在乎他的吼聲。
隨着警報聲響起,張鵬的雙眼閃過了一絲精芒,整個人的氣勢也陡然提升。
與之前被架着跑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這場戰鬥終於要結束了,也時候該我出手了。
張鵬目光冷冽的望着朝自己揮舞起拳頭的對夥,不躲不閃,擡腿就是一腳朝那人的胸口踢去。
“嘭!”
那人直接被踹飛了好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