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來了!”
“……但是夏淞,你好嚇人。”
“千色”和“不是灰”中二之餘不忘吐槽。
夏淞淺淺咳嗽兩聲,他果然還是更習慣躲在幕後搞事情,這番話說完了自己都有點羞恥。
坐在他對面的於藍莞爾。
夏淞看了他一眼,無端被這種充滿了慈愛的眼神看得耳尖發燒。
這傢伙,明明跟自己同歲好不好!你是被秦大魔王傳染了嗎?
暗暗腹誹兩句,夏淞轉向秦絕。
“老師,這個構想……有可能實現嗎?”
說是構想,其實更像是異想天開。
“移動的戰場啊。”秦絕都沒料想到夏淞的腦回路,沉吟道,“對技術力的要求太高。”
唉,果然如此。
夏淞抿脣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至於特別失望,只是有點情理之中的失落。
“但是想法不錯,很酷炫,而且很實用。”
秦絕笑了一下,說實話,聽了夏淞描繪的場景,連她都跟着熱血沸騰,“可以嘗試。”
“嘶。”
“什麼?!”
集體震驚中,秦絕幽幽感嘆:“哎呀,又得吃軟飯了。”
她“滄桑”得像一位爲了養崽兒被迫放棄尊嚴的老父親,露出個明明要表現出無奈但怎麼看怎麼開心的笑容:
“有空跟秦一科技的負責人談談,爭取達成項目合作。”
“……”
老師,你看起來好高興。
八個寫滿了震撼和迷惑的小腦袋裡,只有祁霜一人怔愣兩秒,突然瞳孔地震。
“吃軟飯”,“秦一科技的負責人”,還有那次在酒吧二樓包廂裡綿軟的觸感……
祁霜大腦宕機,顫巍巍地攬住了邢羽菲,試圖從香香軟軟的隊友身上汲取一點能量。
“唔?祁祁?”
邢羽菲轉過臉來。
“沒……沒事。”
祁霜疲憊地搖了搖頭。
救命,我好像知道了什麼大秘密。
“絕哥好強啊!”偏偏楊繼晗這個缺心眼的一臉激動地問,“之前的訓練方案也是,難道你和秦一科技的程總很熟?”
老師在說到“項目合作”的時候語氣那麼輕鬆,感覺好厲害!
其他人也十分興奮,眼裡的兩個字寫作“求知”讀作“八卦”,等着秦絕的回答。
嗨呀,老師這麼神秘,好期待能聽到什麼實錘啊!
……秦絕咳嗽一聲,迷之微笑。
“是的,我們是有一點關係。”
祁霜心跳驟停。
“哇!!什麼關係?!”姜卿娥兩眼閃着小星星。
不要再問了啊!
娥子,你承受不來的!
祁霜滿臉驚恐。
“很複雜。”
比如孩子都已經有了。
秦絕倒不是那種高調秀恩愛的人,說實話跟孩子們講這些也蠻羞恥,這話說的很實在,她跟程錚的關係一時半會的確說不清。
剛纔那句“吃軟飯”,純粹是在家裡看卿卿們調侃多了,一時順口。
“哦……”姜卿娥八卦不成,眼裡的小星星蔫了。
樓嵐伸手rua了rua她。
“祁祁?”
邢羽菲茫然地看了看差點呼吸停滯的祁霜。
秦絕的視線也移過來。
祁霜嗓子眼憋出一聲似尖叫又似悶哼的古怪聲音,臉上堆起異常乖巧的笑容。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jpg
秦絕有點好笑地看了眼祁霜,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過這孩子願意替她保守秘密,怪可愛的。
“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同學?戰友?”楊繼晗還在嘰嘰咕咕。
“想點有用的。”
秦絕在楊繼晗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對了,剛纔夏淞提到的那個想法,我有個主意。”
!!
小傢伙們的眼睛又亮了,就連祁霜也迅速把這段不爲人知的秘密扔在腦後。
“雖然一舉實現空中移動舞臺很困難,不過,要是循序漸進的話……”
秦絕低聲說着,在速寫本上簡單畫了一張結構設計圖。
她聽見孩子們的呼吸漸漸變得緊促。
哪怕是一向慢悠悠的於藍,都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喏,就是這樣。但是……”
秦絕簡明扼要地講完,對着九雙充滿了嚮往的臉笑了笑。
這個笑容不似之前那麼平和,散發出一股熟悉的惡魔氣息。
“你們有沒有想過,做到這點,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是什麼級別?”
遭……糟了。
“千色”和“不是灰”臉上的憧憬齊齊凝固。
在秦絕的笑容裡,每個人都彷彿看見了一個黑體加粗的漢字:
危。
……
凌晨兩點。
秦絕癱進某一間魔術酒吧角落裡的座椅,耳朵裡掛着無線耳機。
“嗯?”
她微微偏頭,像是在聽人說着什麼,輕輕笑了一聲。
“造價這麼高啊。”
秦絕笑道,“看來那羣小傢伙要負債出道了。”
耳機裡傳來低低的笑聲,聽着有些含糊。
“會不會說話。”
秦絕閉眼含笑,“什麼夫妻黑店。”
她又不是在壓榨童工。
小孩自願成爲優質偶像,跟她秦大魔王有什麼關係.jpg
那邊又講了一兩句,咬字黏黏糊糊的,像是犯困,又像撒嬌。
“唔,沒事。”
聽對方說了幾句話後,秦絕道:“你那邊的主業要緊。他們第一個地上舞臺都還有些日子呢,不急。”
又不是出道後立刻就要開演唱會了,時間充裕得很。
“嗯。”
靜靜聽那端說了一會兒,秦絕的聲音也漸漸變低,似在耳語。
“……要求真多。”
她咕噥了一句,隨手把小木桌上的平板電腦摸進懷裡,划動了兩下。
空無一人,唯有頭頂吊燈散發着昏暗橘光的酒吧角落中,秦絕低低的聲音迴盪着。
“‘你好。’……渾身是血的人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她轉過身來,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在這裡,在實驗用的牀上。”那聲音說。
“‘你是誰?’她問,‘你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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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牀上的人說:‘我不知道,或許我是和你一樣的東西。’
“‘那你就是一隻狗了。’被血糊住的人說。
“‘好,那麼我的同類,你可以帶我走嗎?’牀上的那隻小狗問。
“‘不可以。’她說,‘你還沒有被馴養呢。’
“‘什麼叫馴養呢?’小狗問。
“‘這是一件我很討厭的事情,意思是建立聯繫。’血人說。
“‘建立聯繫?’
“‘對你來說,我是一條瘋狗。對我來說,你是實驗用的千千萬萬只狗中的一個。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但是,假如我馴養了你,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成爲彼此的唯一。你死了,我就會難過。正如我對於某個馴養我的人一樣。我死了,他也會難過。’
“渾身是血的人說着,‘所以,我不能馴養你,也不能帶你走。’
“‘但我不需要你爲我難過。’小狗說,‘我也不會爲你難過。’
“‘你確定?’那人說。
“‘我確定,所以帶走我吧。’小狗朝她點了點頭。
“於是人帶走了小狗,血液從她身上滴落,滴在小狗的皮毛上。
“‘你不害怕嗎?’人問。
“‘你沒有害怕我。’小狗呲了呲牙,牙齒鋒利極了,‘我爲什麼要害怕你?’
“‘好吧,我說了一句廢話。’人說着,‘我們果然是同類,這真難得。’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了,身後留下了實驗基地的廢墟。”
均勻的呼吸聲裡,秦絕向後仰頭,看向勾勒出星空的天花板。
星星和那夜一樣閃爍着稀薄的微光。
“晚安。”
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