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賢國望着眼前一個個怒罵的人,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們和楚涵等人在拼命的想辦法對付屍潮,可是換來的不但沒有理解,卻只有不滿和責怪,但他又無從解釋。
楚涵怎麼知道有屍潮?這些手機和電腦有什麼用?
程賢國通通都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明白爲什麼會對楚涵如此信任,而他的親弟弟,卻對楚涵有着如此明顯的敵意,猶豫不決讓程賢國沉默下來,卻導致衆人的氣焰更加囂張。
“扔掉!我們要食物!”
“楚涵這個混淡!”
“真不該放他來基地,搞成了什麼樣子!”
“夠了!”葉辰忽然一聲大喝,暴怒的樣子與過去的沉默寡言完全不同,他忽然從腰間取出一把手槍。
嘭——
響亮的槍聲讓周圍人全部驚慌的蹲在地上,吵鬧聲瞬間消失。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該幹嘛幹嘛去!”葉辰沙啞的嗓音嘶吼着,憤怒樣子很可怕:“害怕喪屍又想吃飽飯,不敢出去卻喜歡指手畫腳,你們最好別逼我殺人!”
人羣瞬間消散,但每個人離開時,都帶着濃濃的怨氣,不少人甚至罵罵咧咧。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程則豪走近程賢國,聲音不大:“我倒要看看,楚涵那個腦殘要怎麼利用這些垃圾!你別後悔!”
說完,程則豪轉身離開,路過葉辰時眼中的陰霾無限放大。
程賢國和葉辰望着程則豪的背影,眉頭都皺得很緊。
“謝謝了,老夥計。”程賢國有些無力的拍了拍葉辰的肩膀,剛剛那些話本該是他來說,但是因爲猶豫,因爲對程則豪的不忍,差點讓場面失控。
“沒事。”葉辰將手槍收回,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總要有個人唱黑臉。”
“呵!”程賢國無力的笑了笑,聲音苦澀:“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外面怎麼樣?”葉辰問起了其他。
“全是喪屍。”程賢國雙眼忍不住的有些慌亂,手指微微顫抖:“楚涵說的沒有錯,橋對面有大量的喪屍羣,我看見了,很多,非常多!”
葉辰一驚,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遠處,那是被重新翻土的公園,正在踩點的楚涵身影若影若現。
“他在做什麼?”
——————
這一夜很不平靜,往日寂靜的小區忽然整個晚上都是槍聲的此起彼伏,恐慌在居民樓裡蔓延,無數人徹夜未眠,孩子的哭聲不斷。
當天大亮,清晨裡空曠的小區被一層血霧籠罩,人們早上起牀後走出小區,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魂不附體。
那是成堆的喪屍,它們身上掛滿了各種腐爛物,有些掉落在地上被踩得泥濘,殘肢斷臂還來不及清理,一隻隻手指和一些關節部位散落一地,腐臭味在小區內外蔓延,有幾個守夜的人在來來回回的搬動喪屍屍體,將它們堆積在一起,打算用火燒掉。
“昨夜小區被喪屍攻擊了?”
“這麼多喪屍!足有一百多!”
“天啊!喪屍竟然跑到了我們家門口?”
“怎麼辦!怎麼辦!”
慌亂,瞬間侵襲整個鮮果基地。
很少走出基地外的人們被嚇到了,孩子的哭喊着驚天動地,很多老人和女人都不敢再出小區一步。
程賢國從楚涵的屋子裡出來,帶着一絲古怪的神情來的小區外的空地,望着被整理擺放在一邊的喪屍羣,程賢國的雙手拳頭緊了緊:“傷亡多少?”
“很多。”葉辰的聲音很低:“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昨天守夜的人死了一半。”
程賢國的嘴角抿了抿:“先壓制住,安撫居民。”
“知道。”葉辰邊走邊說:“楚涵那邊的意思?”
程賢國忽然頓住腳步,面容古怪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楚老弟要我們這麼擺,要儘快。”
葉辰接過畫有線條的紙張,鏡片後的雙眼露出了疑惑之色:“確定?喪屍可以開始往這裡移動了。”
葉辰的話音剛落——
嘭!
一聲槍聲再次響起,遠處一隻長相駭人的喪屍應聲倒地,然而它剛剛倒下,身後又是一隻喪屍從遠處出現!
程賢國頓時精神緊繃起來:“屍潮最快下午就會來,從昨天晚上開始前來的喪屍就一隻接着一隻不斷!”
“必須儘快,事已至此,我們只能相信楚涵!”葉辰的鏡片閃着寒光,聲音急迫。
三小時後,小區外的佈滿了人,忙碌的身影隨處可見。
“快!快點!”悅子舉着擴音器在小區外的空地上指揮。
一輛輛汽車被開出來,停在小區外被首尾相連擺放的很奇怪,原本空曠的地帶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小區內的居民幾乎傾巢而出,連十歲的孩子都在熱火朝天的幹活,人們將一塊塊石頭或者重物扔到車裡,車輪被壓得陷下,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着恐慌,連續出現的喪屍把他們嚇壞了,到現在甚至會十幾只一同冒出來,並且頻率越來越高。
喪屍羣要來了?
程賢國正站在高處,手中拿着楚涵給他的那張圖紙,對着下方的場景一一對照。
“悅子,東邊的那輛車角度不對,車頭再向十點鐘方向移動一下。”抓着對講機,程賢國滿頭大汗,遠處的槍聲就沒有停止過,那裡的喪屍堆已經越來越多,他彷彿還能感受到橋對面的場景,一羣黑壓壓的喪屍羣正撲面而來。
“移動!移動!”悅子連忙跑上前,開始重新擺佈。
楚涵帶着陳少爺等人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這幅吵鬧雜亂的景象,小區裡全部的汽車都被挪了出來,在前方空地上擺放着,大型車在後方,小型車在前方,看起來毫無規律。
幾人穿過人羣,目光謹慎的在周圍掃視,楚涵需要檢查,確認萬無一失。
在空地上忙的滿頭大汗的人中,有一部分是明秋大學的學生,他們看見了楚涵,在掃過他清涼沒汗臭的妝扮時,紛紛投來了羨慕或者嫉妒的目光。
段明喘着氣把一塊大石頭搬到車裡,目光掃過楚涵時,語氣帶着極大的不滿:“憑什麼他不用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