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看上去十分面善的老實人,居然完全不買他們的賬。
滕子良這邊話都沒說完,人家便匆匆划着筏子從他們眼前飄過。
小遊輪現在完全停頓在水面,宋雪心裡着急得很,就怕有個萬一,她們被圍困在水中央,到時一點出路都沒有。
這時,後面飄來一個木筏,漸漸停在他們面前,“誒,你們要不要上來?”
說話的是個衣着華麗的老太太,穿着旗袍披着貂,一看就感覺挺富貴。
謝學禮快要被母親給打敗了。
他們這木筏上,除了他大姐、周雪芬老太,還有侄女謝梅與一名風系異能者侯德鵬。
侯德鵬是閔基地長派到他們身邊,保護老太太用的。
是什麼原因,謝學禮也很清楚,也就是想借一步宣揚閔基地長對他們謝家一家人的重視,再次對他們拋橄欖枝。
謝學禮很是頭痛,但老孃願意留下這風系異能者他也沒辦法。
如此一來,他們本就不大的木筏上,連他自己就站着五人。
現在老太太莫名其妙去盛情邀請這倆人,也不知道是圖啥。
先前發生在居民樓裡的事,大家都瞭解的七七八八。
都知道宋雪與滕子良是什麼人,老太太心裡也清楚。
她這是想幹啥啊?是存心要跟謝凝對着幹?
凝凝不久前才處理了兩個宋家親戚,老太又不是沒見着,怎麼還想搞事,謝學禮頭大如鬥。
“媽。”他忍不住出聲相勸,“我們這裡太擠了,站不下!還是讓他們去別的地方借木筏。”
“怕什麼,我們有阿鵬在,多大都不是事兒。”老太太一臉自信心爆棚的樣子,“有阿鵬操控整個木筏,飄快飄慢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你擔心啥。”
“我是怕地方太小,到時候又要擠着您了!”謝學禮小聲唸叨。
“擠什麼擠,我老太婆末世都經歷一年多了,還能怕擠?”周雪芬朝滕子良二人招招手,“你們跳下來,一起走。”
“媽,那倆人跟死掉的宋匡父子好像一個隊伍的!都跟凝凝不對付。”
“咋滴?不對付咱就不能救了?你那侄女是天上神佛還是玉帝大人?金口一開人就必須死??”
“奶奶,您不要生氣,氣壞身體不值當。”謝梅挽住她手臂低聲說道。
周雪芬老太立馬換上一張笑臉,拍拍謝梅的胳膊,“看我家梅梅多懂事,比那女人教出來的閨女,好一千倍一萬倍。”
謝學禮不置可否。
這怎麼看都是謝凝比謝梅強一千倍一萬倍吧?
更何況同樣姓謝,一個是他親侄女,一個是養的,孰近孰遠根本不用言明。
媽就是看不懂,年紀大了又十分頑固,這讓謝學禮十分頭疼。
謝學馨也跟着小聲勸說,“媽,我們已經五個人了,再來兩個人,木筏上真得特別擠。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老太在子女面前一向跋扈慣了,這時哪裡肯去聽子女的話,忙再次招手,“快下來。”
宋雪看了滕子良一眼,眸中寫滿不情願。
這老太願意讓她過去,她心裡還不太樂意呢。
這麼大年紀,一身老人味,擠在一起還不得臭死。
再者,這老太婆萬一死在路上出點事什麼的,那多麻煩。
滕子良也看出她眼底不喜之色,但沒辦法,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眼看一隻只木筏全都從他們身邊飄過,似乎能選擇的也只有老太那隻。
“雪雪,受點委屈擠一擠,總比被留在這四面大水中,孤立無援來得好。”
宋雪無奈,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滕子良摟住她的纖腰,迅速翻過船欄,往木筏上跳。
倆人一同下去,顯然分量有點重,木筏當即往水下一沉。
謝學馨驚恐地叫出聲來,連忙提起漫過鞋面的腳。
但哪裡來得及,一雙軟面運動鞋已被打溼。
老太也好不到哪裡去,狼狽地晃了晃身體。
雖然被風系異能者一把扶住,但卻受了點驚嚇。
即便不至於跟女兒那樣叫嚷出聲,可心裡也受了不輕的嚇,面色煞白。
“媽沒事吧。”七人站的位置比較集中,重量加大的緣故,那木筏直接往下沉了沉。
“趕緊分開站。”謝學禮着急提醒,“你們倆往前面站一些。”
木筏雖然稍微浮上一點,但依然在水面上下浮動,腳下溼漉漉一片。
謝梅僵着臉扶住老太太。
嘴上沒說,心裡卻把老太罵了個半死。
原本就是個小木筏,這老太婆還多事來着,把兩個不熟的人請來。
現在好了,整個木筏擠得要死,還下沉。
不知道時間久了,到底撐不撐得起七人的重量。
老太也心虛害怕了,趕緊轉頭看向風系異能者侯德鵬,“阿鵬啊,多兩個人沒問題吧?”
“這木筏該不會繼續下沉吧?”
“別擔心老太太。”侯德鵬儘量保持微笑。
要不是閔基地長給的福利工資比較有待,他才懶得跟這死老太婆繼續虛以爲蛇。
真是多事有事的老太婆,原本蠻好的木筏,非得多拉兩個人下來。
現在這木筏明顯吃不太起七人的重量,下沉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不着急,閔基地長可是說了,危難時候見真情。
小事上他儘量睜隻眼閉隻眼不用管,只需要在大災大難前救人即可。
到時候木筏分裂瞬間,他把老太婆和謝學禮救上來,他們定會對閔基地長感激涕零死心塌地!
這正是閔基地長要達到的效果。
謝凝默默收回精神力,小聲對宋可欣宋世俊嘀咕,“老太婆那木筏要垮。”
“啊?周雪芬?”宋可欣直呼其名,“怎麼會,閔紹倫不是還派了個風系異能者爲她保駕護航麼?”
“有什麼用,人家等着他們性命交關之際,再大顯身手一番呢。”謝凝撇撇小嘴,從揹包裡取出一包里奧裡夾心餅乾,跟弟弟妹妹分着吃。
三人坐在樹下的小馬紮上,有一句沒一句閒扯,“那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誒喲,那旗袍和貂一泡黑水,還能要麼?”
兩姐妹對視一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