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力量啊!”
一旁的蕭瀟感慨道,他和厲山河已經是四級覺醒者,雖然感知能力較之王侯還遠遠不如,但是也能夠感受到十幾公里之外那股能量的可怕。
肆虐的能量足足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方纔慢慢地消散。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
王侯緩緩地靠近那能量爆炸的地方,越是靠近便越能夠感受到空氣之中尚且殘留的那股微弱能量的可怕,此時它們甚至依舊想要侵蝕、毀滅一切靠近的物質尤其是有生命力的物質,只是王侯自身的基體屬性太過強大,強大到這些細微的能量殘留無法傷害到他。所過之處的地面彷彿是被犁過一般,爆炸的中心是一個直徑一百多米深達幾十米的大坑。
死掉了嗎?
環顧四周,回顧剛纔的戰鬥,王侯此時仍舊心有餘悸,這是一次可怕的戰鬥,他面臨的是從未見到過的敵人,一個人形的怪物,不過最後勝利的終究還是他。
數千公里之外的北京,一處幽靜的四合院中。
一個面帶微笑的長相平凡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他正仰着頭望着不算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突然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臉色變得極爲慘白,彷彿是突然間得了重病一般。
“怎麼可能?”
他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彷彿看到了鬼魅一般,實際上他的眼前有的只是古老的房子,斑駁的院牆。
同在京城,戒備森嚴的京城研究所,一衆專家們正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怎麼可能?!”這是他們內心的吶喊。
“什麼。失敗了?!”
接到電話的少將話也不多說,掛了電話便臉色鐵青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了京城研究院。
“什麼原因?!”到了研究院之中,看着還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的一衆科研人員,這位少將的火氣莫名的又大了幾分。
“應該是被目標擊殺。”該項目的責任人小心翼翼道。
“被目標擊殺。先前你們所計算的任務成功概率不是超過90%嗎。怎麼會這麼巧,剛巧被他碰到了那10%。還有,他不是不死之身嗎?”
“按道理來講,只要有持續的能量供應他就是不死之身,但是這有個前提。”
“前提。什麼前提?”
“他的能量核心不被毀滅。”
“能量核心?”
“對,這就好比是核電站的核反應堆一樣,這就是收割者的生物核心,其中蘊含着無與倫比的能量,根據衛星反饋回來的影響,在咸陽西北十幾公里之外的地方,剛剛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其爆炸強度相當於一枚小型的核彈爆炸,我們初步懷疑,這個爆炸正是因爲收割者的核心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所引起的。”
“目標呢,被擊殺了嗎?”
“目前尚不清楚。”
“收割者2號什麼時候能夠試驗成功?”少將望了一眼圓柱形的玻璃櫃之中一個小小的嬰兒。
“七天。”
“這個弱點要克服!”
“是。”
在地下實驗室中待了片刻之後。這位少將便起身離開,帶着滿腹的心事。離開了實驗室之後他去了另外一個的地方,京城守備最爲森嚴的地帶,那裡不過是一片低矮的建築,在不遠處的參天高樓映襯之下顯得那樣的樸實無華,但是這裡確實整個京城的真正中樞,因爲其中居住的是主宰京城乃至國之命脈的人物。
經過層層檢查,少將進入了這片紅色大院之中的一處老宅之內。
推開虛掩的院門,之間一個頭發花白,穿着中山裝的老者拿着一個花灑澆花。
“爸。”
“嗯,不順利吧?”那老者頭也不擡道。
“失敗了?”
“是。”
“什麼原因?”老人放下花灑,指了指院落中間的桌椅,示意少將坐下說。
“我們低估了對手。”
“低估了?”聽這裡老人略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
老人沉默了許久,遲遲沒有說話。
“收割者2號還有七天就可以培育成功。”見父親沒有說話,那少將輕聲道。
“你還想派過去試試?”
“嗯,留着他,遲早是個禍害。”
“他能殺一個就能殺兩個,我們對他知道的太少,還有一件事情你要記住,京城不只我們一家,現在他們不動並不代表着他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如果你再失敗,他們說不定就要付諸行動了,你們兄弟二人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穩住已經靠過來的那幾個地方,至於西北,可以緩緩圖之,他再強也只不過是一個人,當年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再牛一樣有如來佛祖可以鎮壓,大勢面前,一個人的能力終究有限。”
“嗯,那陳先生那邊?”
“這個人心機很深,又有那樣的力量,而且離着我們這麼近,他的威脅實際上比西北的那個還要大,你不要和他接觸的太過頻繁。”
“可是羅家和他走得很近?”
“挑樑小丑而已,一隻自以爲是的猴子,還想駕馭一隻惡龍,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處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暗處的那些,你大哥忙,你就要多上點心。”
“是,您也要多注意身體。”
數千裡之外的咸陽城外。
“怎麼樣?”
“應該是死了!”
“那就好。”
聽到王侯的回覆厲山河和蕭瀟同時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們雖然只是與那收割者極爲短暫的接觸,但也意識到了他的可怕,任誰被這樣可怕的對手盯上只怕都會寢食難安,好在現在他已經被王侯擊殺。
“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王侯轉頭望着北方,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千里的空間,落在了京城的上空。
“或許。我該去那裡看看!”
“去哪?”蕭瀟和厲山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清楚王侯在說些什麼。
“有些人這麼掛念我們,我們也該去拜訪一些人家不是?”
“你要進京城?”
“這個以後早說。我們先回營地。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一番激戰的三人在擊殺了強敵之後回到了營地之中。
“貌似結果不錯。”營地外面一個高瘦的男子,面容尚算是英俊。一雙眼睛給外的有神,正是從金陵跟隨王侯前來的穆鎮庭。
“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妙計。”
“呵呵,過獎了。我想我的計策並沒有起到什麼太大的作用吧。”即使在營地之中,穆鎮庭也感覺到了那猛烈的爆炸的可怕,如此可怕的敵人豈是單靠謀略所能夠對付的。
“最起碼路師長得以安全,對了,你怎麼知道那秦躍然會先去長安城而不是來咸陽?”
先前秦躍然三人先去長安城軍事指揮中心試圖擊殺路右行,卻不料陷入了早就佈置好的陷阱之中,如果不是因爲那收割者的實力太過強悍。說不定當時就會一擊乾坤定,而提出這個建議的正是眼前這個穆鎮庭。
“我和他是校友,他比我大兩屆,當時他可是赫赫有名。尤善謀略,在幾次戰役推演之中表現的相當耀眼,有一次還被當成了範例在大課堂上講解,讓我記憶猶新,而他最擅長的就是聲東擊西。”
有些時候,只是一件事情就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能力,只此一計就讓王侯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遇到了一個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謀士”。
“別站在外面了,我們進去說話。”
除掉了一個巨大的威脅,一個強敵,衆人心中都鬆了口氣,而王侯卻爲另一件事情而擔憂。
“京城,到底是誰想要除掉自己?!”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那麼說不定還會來第二個可怕的敵人,第三個......
隨着實力的越來越強大,他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他想建立一片沒有病毒、沒有暴力的淨土,可是卻連一片小小的營地都時刻受到威脅,而這其中最大的威脅居然是來自人類本身,那些和自己從未謀過面卻視自己爲敵人的高高在上的統領者。
疑惑老是藏在心中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將這個疑惑說了出來,但讓聽衆只有那幾個人。
厲山河雖然心思還算縝密,但是對於這樣的牽扯到人生和哲學的問題他向來是不願意多動腦筋思考的。
蕭瀟則是低頭抽着煙,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王侯的某些話引起了這位殺手的深思。
吳思遠則彷彿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望着他。
最後一個聽衆是穆鎮庭,他笑了,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你笑什麼?”
“先解釋一下他們爲什麼想要除掉你,就像當年玉皇大帝試圖除掉齊天大聖一樣,因爲你是個威脅,巨大的威脅,威脅到了他們的既得利益,因爲你的出現,他們的許多計劃都打了水漂,有你存在他們就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蘭城大區。”
“這個我自然清楚,我想要一個關於未來的建議。”
“很簡單,第一,和齊天大聖一樣,鬧上天宮,不過見好就收,讓他們知道惹怒你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西北貧乏之地,他們也未必那麼急着掌控,你可以選擇成爲雖無其名卻得其實的西北王。第二,還是和齊天大聖一樣,主動皈依,成爲佛門的護法,高高在上的鬥戰勝佛,也就是要成爲他們之中的一份子,願意爲他們服務,成爲他們的金牌打手。第三,培育和發展自己的勢力,這樣的世道,最重的東西就是強大的實力,而這你已經擁有了。其次便是資源和糧食,這個是建立在實力之上,應該也不難,最根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人,想要發展壯大便需要人口,這個短時間內無法有大的改觀,我給你個建議,接手蘭城,在暗地裡成爲蘭城大區的實際掌控者,然後吞併西疆,那裡雖然名存實亡,但是仍舊有幾十萬的兵力,而且還有具有超遠程打擊能力的導彈部隊。”
“軍閥割據?”穆鎮庭的一番話讓王侯想到了這個詞。
“亂世之中,本來就是如此,有槍便是草頭王,你不爭強自有別人搶,你以爲那歸附京城的幾大防區的人會心甘情願的做傀儡,只不過是被情勢所逼,無奈之舉,一旦讓他們瞅準機會,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叛離。”
掌控西北之地,成爲有實無名的王,這是王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只想,他只是想建立一片能夠讓自己還有那些跟隨自己的人立足的地方,他從來沒有想過爭霸,稱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