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而粘稠的血色霧氣在他周身籠罩了沒多久便被迅速地吸收進了他的身體之中,接着他的體表外面一肉眼可見速度生出了蛇鱗一般的鱗甲,卻更加細密而堅硬。
他在變異,已經是大半個變異體,他感受到了身體之中那狂暴的力量,那似乎將要將自己的身體撐爆開來的力量,是那樣的磅礴。
這就是力量,絕對的力量!
死吧!
他對着王侯一伸手,接着便有一道藍色的電流光柱從他的掌心之中射出,瞬間就來到了王侯的面前,卻打空了,電流光柱飛射了很遠,落在移動廢棄的房屋之上,然後將整棟房屋夷爲平地。
這可怕的攻擊能力讓躲在車上觀戰的倖存者驚懼,讓厲山河等人感到震驚的同時也爲王侯趕到擔憂。
好可怕的電流衝擊。
躲過這一擊的王侯同樣心有餘悸,完全沒有料到,一下子吞噬掉那麼多生物能量晶體的狂徒不僅沒有爆體而亡,反而變成了一個更加可怕的怪物。
一擊未中,狂徒緊接着有發動的進攻,只是一瞬間,他便來到了王侯的身前,周身閃耀着電弧,他的速度比剛纔快了數倍。
他快,王侯的速度比他更快,手中的刀鋒已經切在了他的身體之上,紅色的光芒在瞬間綻放,卻被那密集的電流擋住,那電流似乎在他的身體外面形成了一堵牆壁,一面盾牌,厚實而且堅硬。接着藍色的花朵綻放開來,電弧閃耀,絢爛異常,危險異常。
只是這大範圍的攻擊卻是無效,因爲王侯再次消失。
這一次卻不是隱身,因爲他的速度太快,快到接近了音速。
迅疾!
被子彈射中的人會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因爲子彈的速度太快,所以即使是它的體積很小,但是動能巨大,帶來的衝擊力巨大。王侯的身體不止比子彈大了百倍,雖然他的速度有可能還比不上子彈,但是也相去不遠。於是,那狂徒被擊飛了出去,就像被炮彈直接擊中一般,可惜這枚炮彈不會爆炸,也尚且不足以將他一擊必殺。
這一次,即使有強大電流的保護也無法讓他完好無損,王侯的刀鋒順利的洞穿了他體表的鱗甲,再次刺進了他的身體之中,攻擊所引發的破甲和重擊雙重效果讓那刀芒直接將他的身體洞穿開一個血動,一擊雖未殺,卻讓他受傷,只是這一次他的傷口之中仍然沒有流血,似乎他的血液十分的特殊,被他的身體牢牢地吸住一般,一點也不向外流淌。
被擊飛之後,他恰巧落在了最後一輛四驅車十幾米之外的地方,也就是王侯乘坐的那輛車一側,那車上尚有一個司機。
礙事!
隔着十幾米遠的距離,實在是看不出任何的礙事,結果那輛車被他強大的電流直接引爆,化成了一個大火球,裡面對司機甚至連哼未哼一聲,在汽車爆炸之前直接被強大的電流直接擊斃,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向了不遠的那輛大巴,這一瞬間似乎是忘記了王侯的存在。
該死!
擔心他再次攻擊那輛大巴,王侯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前。
逮到你了!
接着王侯便看到了那扭轉過來,面目猙獰的笑臉和正在盛開的花朵。
這是個陷阱,王侯知道,但是他必須要他進來,因爲他不過來,那輛大巴就會毀滅,裡面的的倖存者就會死亡。
被強烈的電流擊中會是什麼感覺,被高壓電擊中之後的人,如果還活着的話或許會告訴你,可惜他們全都被燒成了焦炭。就算王侯的體質已經超過了二十,並且獲得了超強體質的額外防禦加成,但是依舊無法抵抗這樣強大電流的攻擊,雖然他在進入電流攻擊範圍的第一時間又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但是就是這短短的片刻,讓他的身體接受了不下於九霄雷霆那雷劫一般的洗禮。
如何?
狂徒居然還能夠言語,看樣子再與王侯戰鬥的同時,他還在與體內瘋狂蔓延的病毒的戰鬥,貌似這兩場戰鬥他幾乎同時佔了上風,只是他的身體已經病毒徹底地改變,連臉部都已經被細密的鱗片所覆蓋,就連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外外面似乎也多了一層薄薄的透光角質層,使他的雙眼看上去有些朦朧。
咳咳!
渾身冒着黑煙的王侯不住的咳嗽着,剛纔的電流雖然強大,但是他的體質也絕非常人一般脆弱,而是如同妖怪一般強韌,雖然外貌看上去就如同燒焦的玉米一般,但實際上卻並未傷到根骨。
就在王侯擡頭的那一剎那,藍色的花朵再次綻放。
王侯急退,那狂徒便急進。
他有危險!
厲山河見狀就要下去幫忙卻被馮唐一把拉住。
“別下去,我們下去只會幫倒忙。”
一句話讓厲山河無奈的重現坐回了車上,他知道馮唐說得對,下面那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他的確是幫不上任何的忙,如果自己貿然出去的話,說不定王侯還會因此而分神,到時候還得照顧自己。
半空之中,王侯急速後退,在他的身前不過一丈之外,一朵盛開的淡藍色花朵緊緊的跟着他,看上去絢麗,是在危險而致命,強烈的危機感,讓王侯感覺就彷彿一柄刀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胸膛,距離心臟不過幾寸。
風暴!
萬仞千鋒,是爲風暴。以王侯爲中心的,由萬千刀鋒匯聚而成的風暴在瞬間席捲成,籠罩他周身數丈之內,不知道有多少的刀鋒切入了電流匯聚而成的淡藍色的花朵之中,同這狂徒的電流異能有些相似,風暴本身是至強之攻擊,同樣是極強之防禦,所謂攻防一體,就是如此。
任何鮮豔的花都無法在風暴之中綻放,這朵由強烈的電流形成的花朵也是如此,強烈的電流被萬千的刀鋒撕裂開來,後續的刀鋒有斬在了狂徒的身上,將他身體外面的角質鱗斑盡數劈開,瞬間便將他的身體斬出了千百道的傷口,濃稠的鮮血放佛在他的身體血管之中凝固了一般,遲遲不肯滲出。
啊!吃痛之下的狂徒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仰天長嘯。
在他的身體之中,那些被他吞噬進去的生物能量晶體所釋放的能量在瘋狂的運轉着,電流從他的身體各個部位之中涌出,藍色的花朵似乎又要綻放,只是這一次尚未開放,就被風暴斬殺於含苞之中。
空有一身的力量卻被壓制住,狂徒就如同一隻被點燃的炸藥桶卻是遲遲不肯爆炸一般,非常的難受,難受到如果他身體之中的能量在不能透過他的特殊能力宣泄出去的話,他的身體就會真的如炸彈一般爆裂開來。
於是,藍色的花朵再次在半空之中綻放,這一次要遠比上一次絢爛多姿,而且更具威脅,甚至能夠擋住那萬千刀鋒匯聚而成的風暴,與之分庭抗禮。
風暴,是王侯的壓箱技能之一,使用起來威力巨大,無所不催,同樣的它的消耗也是非常之巨大,對於體能和精神能力的要求是非常之高,而且這一次風暴雖然強烈無比,但是居然罕見的碰到了居然能夠短時間之內能夠與之抗衡的怪物能力,王侯已經感覺到非常疲憊了,但是對手身體之中那有幾十枚生物能量晶體的短時間之內的爆發,卻是讓王侯面對的這個怪物似乎可以釋放無窮的電流,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鮮花似乎是有無窮的生命力一般,在風暴之中凋謝了又盛開,盛開了又被風暴摧毀,就這樣重複着,但是它每盛開一次,所釋放的強烈電流就有一部分通過風暴的縫隙輻射到王侯的身上,一遍遍的沖刷着王侯那疲憊的身軀,造成一次次的直接傷害,在超凡的體質作用下,極強的癒合能力作用凸顯,身體組織不停的分裂再生,不停的修復着受傷的部位,而王侯所斬出的無盡刀鋒站在狂徒的身上,對他的身體造成不斷地傷害和侵蝕,他身體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越來越深,粘稠的鮮血再也無法躲在他的身體之中,血管之內,不停的往外滲着,將那他的身體染成了血色,並且落在地上。兩個人似乎在比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去死吧!
一聲怒吼,花朵最燦爛的綻放。
強烈無比的電流在一瞬間迅速地向四周擴散,就彷彿被壓縮的雷霆在這一瞬間被釋放,它那強烈的絢爛終於壓過了萬千利刃所匯聚而成的風暴!
面對這瞬間便衝擊而來的強大電流、致命威脅,王侯無法抵擋,亦無法閃躲,如果被這電流擊中,就算是他超凡的體質只怕也會身受重傷,甚至有可能丟掉姓命,因此他只能用那最後的一招。
裂空!
這是大師的奧義,刀鋒犀利無比,可斬虛空。
萬千風暴突然消失不見,半空之中的花朵依舊絢爛無比,那花朵在綻放,在擴散,似乎就要將王侯吞入其中,半空之中突然一道亮光,迅速地刺入了那盛開與空中的絢爛花朵之中,似乎並不怎麼耀眼,也只是一閃而過,就是這道亮光,讓那綻放的花朵突然凋謝,半空之中的狂徒那堅硬無比的身體,自頭顱開始,身體被一份爲二。
呼,呼!
幾十米之外,王侯持刀立地,大口的喘息。
剛纔他使用的便是到目前爲止,他所掌握的最強大的技能,奧義裂空,如果說風暴是一個攻防一體,但是偏向於攻擊的羣攻姓質的技能,那麼,裂空就是最強大的單招攻擊姓的輸出,這個技能的道理似乎是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犀利,刀鋒犀利到了極致,自然可以展開一切,甚至是虛空,但是真要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而且只是一刀,但是對身體的要求以及對能量的消耗卻是在風暴之上。
所謂精氣神合一,在配以那被灌輸與身體之中,似乎早已與身體融爲一體的對刀術的領悟,身體的超凡素質與不凡力量,方纔能夠施展出這恐怕的一招。
一招出,生死判!
死了!
躲在汽車之中,大氣都不敢出的衆人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一次,果然還是首領勝了,先前他們看到那個怪物的強大,還以爲原先無所不能如同天神一般的首領要死在這裡,擔心的要死,因爲他們都十分的清楚,如果王侯無法阻擋那個怪物而身亡或者是逃跑的話,那麼他們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的結果即只有一個,被對方毫無興趣的殺死,亦或者是被對方生生的破開頭顱吞噬掉腦髓。
呼!這個傢伙總算是贏了!
厲山河急匆匆的下車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王侯的身旁,扶住了產點倒下的兄弟。
“贏了。”馮唐也長長的舒了口氣。
切,蕭瀟不屑的把叼在嘴裡的眼把吐掉,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剛纔的同樣是緊張的要死。
“怎麼樣,沒事吧?”來到身前,厲山河方纔發現王侯的臉色非常的蒼白,身體也有些顫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立即關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體力消耗的有些厲害,想不到在這裡居然會碰到這樣的怪物。”王侯起身活動了一下被電流刺激的有些麻木的身體。
他的確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居然會碰到這樣一個怪物,看他最後爆發的架勢,絕對不在十四級變異體之下,恐怕還要超過它。
沒想到,直接吞噬那些生物能量晶體居然會有如此大的作用!
對了,他的那些手下呢?此時王侯環顧四周,發現那些隨同這個被他一刀斬成兩半的狂徒追來的那些人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蕭瀟。”王侯衝着不遠處的皮卡車中喊了一嗓子。
蕭瀟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身旁,雙手手臂上還纏繞着繃帶。
“傷的怎麼樣?”
“不礙事,估計過了今天就應該能夠戰鬥了。”蕭瀟活動了一下手臂之後道。
“我想要見見那些跟隨這個傢伙而來又跑掉的那些人。”王侯指着地上的被他分成兩半的屍體道。
“沒問題。”
“山河,你陪他一起去,要快,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太多的時間。”
“好。”兩個人飛馳而去,速度極快。
王侯卻是慢慢的走到了那個至今他還不知道姓名的死者身前,看着他的頭顱,猶豫了一下,用手中的長刀輕輕地撥開他的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