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淘淘約定在朝陽基地再會,再一起吃吃喝喝打怪升級,白朦朦懷着美好的願望顛簸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
最近她進空間的時間變多了,之前種下的蘋果樹和梨樹都陸續開花結果,可是結出來的果實又小又酸,連溫笑遊給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另一邊,二寶從鄧小玲那裡順來的大米和青菜都無法種植,空間再逆天,也不能讓脫殼的大米和無根的蔬菜重新生長。還有一些瓜果類的,空間時間是停滯的,只有老瓜的籽才適合種植,白朦朦還得把他們拿出來扔到車廂讓它們變黃變幹,時不時放到車頂晾涼曬曬,蘋果和梨樹則需要嫁接才能長出甘甜多汁的水果。
這些都是在溫笑遊的指導下完成的,剛開始溫笑遊只是看白朦朦自個忙得跟陀螺似的轉,後來發現車子裡突然多出來的各種瓜果,於是恰到好處給了白朦朦些提示。
溫笑遊的好感度刷得飛快,一下子超過了陸淘淘。
點亮家園技能的白朦朦如今更是恨不得扎進空間裡不出來,而溫笑遊樂得每晚抱着白朦朦一號睡覺,相似的味道時常讓他癡迷又懊惱。白朦朦不知道溫笑遊的想法,只是每次出空間她都發現喪屍被溫笑遊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似乎他對白朦朦的角色轉換一無所覺並且對她有事沒事睡懶覺不以爲忤,於是白朦朦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久而久之,白朦朦被溫水煮青蛙的植入溫笑遊最可靠,溫笑遊最值得信賴的印象,只要不是傀儡到了要毀壞的程度白朦朦就繼續待在陽光和煦,輕風微醺,空氣清新的空間裡修煉種田。
算下時間,白朦朦已經下山一個多月了,這些日子裡,白朦朦經歷了無數次戰鬥,一次次將所學和往日對法術管狐的冥想運用於實踐中,戰鬥技巧和運轉靈力的竅門一點點累積起來。
經脈也因靈氣頻繁的吸收調轉日積月累的擴張開來,直至某日白朦朦如往常一樣打坐的過後,發現自己融匯全身的靈氣時,丹田沉澱下來的靈氣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白朦朦欣喜的發現自己離進階不遠了。她現在是妖丹中期,下一階便是妖丹後期,意味着她的骨骼和靈力都會得到極大的淬鍊和提升。
預感自己快要升階了自然是一件好事,當白朦朦走出竹屋,看見一行行一列列的果樹果實累累,壓彎枝頭,她欣喜若狂,整個人快乎要樂瘋了。
白朦朦劍尖輕點地面,懸浮在空中,她往前一躍,乳燕投林一般扎進果林裡,穩穩坐在樹梢頭,被紅紅火火的蘋果鴨梨包圍住。
管狐們也忽悠忽悠的跟着飄過來,對着一樹樹果實熱鬧得堪比吱吱喳喳的麻雀。
白朦朦摘下一個光滑飽滿的蘋果,“咔嘣”一大口,清甜的氣息溢滿口腔,其餘管狐見了,也用尾巴勾下蘋果,有樣學樣的捧着吃了起來,甜得它們鬍鬚都快樂的抖動着。
“吃飽了,要幫忙採摘入庫哦!”白朦朦晃盪着兩條纖細白嫩的短腿,那根樹幹也隨着她一晃一晃的,紅豔豔的小蘋果像一排排小燈籠似的隨着白朦朦有節奏的搖晃。
啃着啃着,白朦朦想起還在空間外的溫笑遊,種蘋果時信誓旦旦的說要送溫笑遊幾大筐的事她還沒忘,而且之所以豐收他功不可沒,白朦朦想到就做,正準備招呼管狐搬來竹筐,空間外的傀儡卻發出了強烈的預警信號。
白朦朦當即和煎釀三寶閃出空間,溫笑遊半身染血的身子映入眼簾,他緊緊抱住白朦朦,阻止她被車窗外的喪屍拉出去。
一隻後腦勺還搭着幾根毛髮的喪屍嘴角滴着不明液體,頭顱上沒剩幾塊肉,他張着青黑的尖牙眼見就要插到白朦朦脖頸了。白朦朦當機立斷現出竹竿,毫不猶豫的往後捅去,“噗噗”兩聲,兩隻探頭往裡的屍兄被串成串燒。
也不知溫笑遊怎麼會引來那麼多屍兄,白色的悍馬在幾百只屍兄的圍攻下宛如一葉慘白孤舟。
之前哪一次溫笑遊不是在白朦朦走出空間的下一秒就將蜂擁的屍羣輕鬆解決掉的,白朦朦是見過溫笑游出手的,衣袖未動,幾十個透明盒子就形成了,它們精確無誤的包裹住喪屍的頭顱,隨着溫笑遊拇指和中指輕輕一搭,空氣囊急速壓縮,頃刻就破開屍兄門的頭顱,儼然一個個空間炸彈。
車外的屍兄把車子敲得噼裡啪啦響,白朦朦抽回竹竿,往車身融入一枚金系符籙加固材質,溫笑遊還牢牢抱着白朦朦的腰肢,他半睜着眼睛,黑如點漆的眸子深如烏潭。
“朦朦,你醒了。”接着便是一個清風朗月的微笑,連嘴角猙獰的鮮血也無法掩蓋一分一毫。
白朦朦心中一動,說不清楚是愧疚還是感動。她往窗外砸去一枚火系符籙,扎堆的喪屍迅速點燃,趁着稍減下來的攻勢,白朦朦掰開溫笑遊的手靈活的翻出窗子。
“阿遊,你在裡面好好照顧自己。”所幸只有白朦朦這邊的車窗被打破了,其他位置雖然有裂紋卻能在白朦朦的金系符籙加持下撐好一陣子。
白朦朦放下心來跳上車頂,完全沒發現半趴着的溫笑遊臉上所有清風朗月都被得逞的愉悅替代。
白朦朦還沒站穩,車頂上的喪屍嘶吼着撲了過來,白朦朦掀動竹竿,一掃便將車頂上的喪屍攔腰斬斷,乾癟的腸子混着黑紅的屍液浸滿整個車頂,屍塊落在上面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滑膩聲,很快又被底下浪潮般的“赫赫”聲掩蓋。
白朦朦屏息凝神,分出神識統計喪屍數量和等級,最高的居然才只有三階,只是空氣中還殘存着淡淡的另一種氣味,更具威懾力和壓逼感。
高階喪屍出現過。白朦朦下了論斷,同時充滿了對它突然離去的困惑。
白朦朦狐疑着,手下卻不停歇的斬殺喪屍,一戳一個準,把爬了一半的喪屍戳個腦袋空空,喉嚨裡還殘存着“嚯嚯嚯”的餘音。接着,白朦朦以悍馬爲中心,天女散花般朝四方八面砸去火系符籙和木系符籙。
木系符籙自發的抽出柔韌翠綠的藤條,相互交纏連接,編織出一道巨網,喪屍們像裹糉子一樣一個串一個,火系符籙也適時燃起,火舌順着藤蔓延伸,舔到哪哪裡就只剩一捧黑灰。
有幾隻漏網之魚在藤蔓纏繞上來時就躲了開來,他們避過火焰,另闢蹊徑朝白朦朦衝來,一隻女性喪屍身上還掛着幾片碎布,她撐大喉嚨,發出一聲比嬰孩啼哭還尖銳的超聲波,震得山林欲摧。二寶跳了下來擋在中央,銀帶似的尾巴輕輕甩了甩,接着,它把嘴巴長得比身體還要大上數十倍,鋒利的犬齒精光暴閃。
一聲力壓超聲波的吼叫震徹天宇,浩氣凜然,壓倒性的聲勢吹掉三隻喪屍身上的碎布,接着吹散他們搖搖欲墜的骨架,最後化作微不可擦的塵埃隨風消散。
“吱!”二寶變回原形,前爪觸地,往後提了提臀部,伸了個大懶腰。
“知道你最近吃得好了,得瑟。”管狐喜愛吞噬人類黑暗負面的思想,把鄧小玲的空間都吃出來了,二寶的靈力明顯漲了一大截。
白朦朦重新回到悍馬,車身四周皆被腥臭的屍塊屍液覆蓋,白朦朦嗅覺比異能者還強上不少,這樣的環境下就好比一塊溝渠布捂住她的鼻子一樣,然而,白朦朦卻顧不得這個了,溫笑遊在車裡面好久都沒動靜了。
溫笑遊左肩至右胯骨的地方盤踞了兩道深可見骨的爪痕,赤紅的鮮血幾乎浸透上半身,他臉色蒼白如紙,薄脣泛白,本來就精緻的五官在一片瓷肌之間隱隱透出一股病態之美,引人犯罪。
白朦朦上下其手,以竹葉爲刀刃,割開亞麻襯衫,露出雪白緊實的胸膛,白朦朦嘴角無法抑制的浸滿唾液,比金象牌香米還要晶瑩透亮有木有。
目光落在皮開肉綻,血肉虯結的傷口上,如果大寶舔一舔就能好該多好。
雖然有包紮的概念,白朦朦依舊無從下手,畢竟以前治療傷員什麼的都是陸淘淘一手包辦的,她光看不練眼高手低。溫笑遊拍拍白朦朦的腦袋,示意她安心,聽他指揮就好了。
於是白朦朦在溫笑遊的指導下,白朦朦取出一枚水系符籙,控制着大小適宜的水流沖刷掉傷口附近的血塊、穢物以及用葉刃刮乾淨壞死的爛肉。
白朦朦一邊幻想着眼前是一屜白白的她很久沒吃過的大米,一邊進行她的淘米大業,決不能讓白米飯參進一粒礙眼的沙子。專業淘大米五百年的白朦朦等差不多清創完畢才發現溫笑遊的下半身包括駕駛座早已泥濘一片,無論是空氣中荼毒白朦朦嗅覺的氣味還是骯髒的車子都不適宜繼續進行包紮。
白朦朦二話不說抱起溫笑遊走下悍馬,轉頭吩咐三隻管狐清洗車子,一朵遮蓋悍馬的雨雲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