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宇飛就告辭離開了,並將自己的隊友託付給陸賢兄妹。當然不是害怕白朦朦追債一樣向他討要小燒,姚宇飛有個失散了的弟弟,這次接到異能團傳來的消息說有人在川藏基地見過他,白朦朦往北,川藏基地在西,姚宇飛只好先行告辭。
姚宇飛爽快的告訴白朦朦銀狐異能團長將在下個月去朝陽基地,和他們此程的目標是一致的。這個麻煩姚宇飛可兜不住,白朦朦眼淚汪汪的訴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小燒養大,爲了兌換請它吃燒雞的承諾還勇挑五階喪屍,那可憐的小模樣揉得姚宇飛心都碎了。如果不是深知自家團長的爲人,姚宇飛都要腦補出駱昕祁誘拐一個天真無邪的女童的寵物的無恥畫面了,於是他在收到軍師傳來的消息的同時將這件事反饋回去。
臨行時,姚宇飛凶神惡煞的警告溫笑遊,溫笑遊以一成不變的迷人微笑應對,“不勞掛心。”
姚宇飛懷着鬱卒的心情走了。
銀狐異能團的軍師寧一森是在三天後的清晨才收到消息的,他現在是五階巔峰動物系,末世前是野生動物園裡的馴獸師。現在的他可以馴化溫和的變異動物爲自己所用,在沒有通訊設備的基地外,團員都是通過他的變異小鳥傳遞消息的,爲了確保信息安全他還特意編了一套只有團員才知道的寧氏密碼,這年頭信鴿逼死馴獸師。
國道上的喪屍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銀狐異能團藝高人膽大,就在國道邊上的空曠處搭了個五六個帳篷,米色的帆布上均印有奔跑的銀狐,驍勇靈活。
清晨,銀狐異能團在帳篷圍起來的空地上喝豆漿吃油條,大概這末世也只有銀狐異能團能這麼奢侈了。銀狐異能團絲毫不受國道上堆積如山的屍體影響悠閒自得的享用早餐,談笑風生。寧一森叼着根油條坐在一邊拿着筆刷刷的編譯,甫一譯完全文,剩下的半根油條全葬送在地上了。
“寧一森,你這周的早餐取消了。”掌管異能團物資的古詩掃了眼地上的油條,無情的宣佈了寧一森浪費糧食的懲罰,作爲一個倉庫管理員,古詩充分發揮了他周扒皮的特長。其他團員聞聲一邊向寧一森投去憐憫的眼神,一邊暗地裡護緊自己的食物以免步寧一森的後塵。
“誒?!”寧一森這才發現他腳邊孤零零的油條,若是平時他早就撿起來吹掉沙子準備分一個星期吃了,此時寧一森可顧不得這個,“老大呢?小燒呢?”
“老大說自己先去朝陽基地了,那隻狐狸肯定也跟着的。”古詩慢條斯理的享用自己的那一份早飯。“大概都走到百里外了吧。”
“怎麼這麼巧?!”平日冷靜自持,只有在被剋扣口糧纔會跳腳的軍師把一頭清爽的短髮撓成了雞窩,“我趕緊給老大通個信才行。”說完又坐回椅子,刷刷的把要寫的話譯成編碼。
“什麼事這麼慌張呀?”五階水系異能者黃採盈故意叼着根明晃晃香噴噴的油條跑到寧一森眼前,抓起他譯出的紙張,“有一個秒殺五階喪屍和四階變異植物的妹子揚言要將老大千刀萬剮,奪回自己的狐狸!”
“納尼?”銀狐異能團迎來有史以來第一次集體性浪費糧食事件,十多根黃澄澄的油條落到塵埃,古詩千鈞一髮,在油條落地之前撈了回來,然後涼涼的掃過一星期早餐飛了都沒反應過來的團員,記下每一個人的名字。
“姚宇飛那小子吃了豹子膽拿老大開涮,一定要他賠我油條!”
“還有一個星期的早餐,我滴個娘喲,古大大你就放我們這一回吧!”回過神來的一夥人紛紛把那句話當成了玩笑,哭爹喊孃的求着古扒皮。
寧一森可不這麼想,因爲那封短短的信中還有一句他沒譯出來的密碼——妹子名叫白朦朦,一個爛熟於心,不,是爛熟於團長心中的特殊編碼。
白朦朦送別姚宇飛過後,懷着亢奮又激動的心情上路。那個什麼銀狐異能團團長如果對小燒不好,就把他揍飛,如果不肯還就把他打個半死!白朦朦心裡面揮舞着小拳頭。
一路上還算平靜,張豔梅老早就離開了原來的隊伍上了X基地的商務車中,急着對自己新上任的女兒噓寒問暖。王思晨眼熱那些悍馬很久了,這幾天她憑藉着異能和親善隨和的個性在隊伍裡獲得不少人的好感,連陸賢和自己說話也臉上帶笑,爲了取得這個代理隊長的信任,她可是下了狠功夫去治療周暢明和樑亮二人,他們由纏綿病榻到能時不時坐起來甚至下地走走都是她的功勞。於是一來二去的,王思晨也知道了那些悍馬是出自誰的手筆。
張豔梅一來,王思晨就有意無意的透露X基地的商務車走不了多少路了。聽王思晨提到這個,張豔梅的臉色不自然起來。張豔梅是知道自己的前女婿原來是汽車城的銷售經理的,末世開的全是豪車,連帶着那些隊員手上都有幾塊裝着車子的空間石,女兒還在時,這些雜事根本不用她操心,是以她手上壓根一部車子都沒有,連唯一一塊空間石裡裝的糧食也不多,爲了儘快離開原來的隊伍,她算是淨身出戶的。現在她怎麼好意思再回去那邊討要。
“張阿姨,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鄧小玲依舊坐在王思晨旁邊,上次的事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口不擇言,以致現在的夥伴看她的眼神都不同往日,無論她怎麼道歉或小意殷勤都於事無補,找不到原因的鄧小玲只能歸咎於白朦朦,白朦朦簡直是她的剋星。
越是這般想,鄧小玲越覺得不能讓白朦朦好過,更加賣力的討好王思晨,白朦朦如果沒了溫笑遊,看她還能得意多久。依附男人久了,鄧小玲覺得白朦朦縱有大能,也不是溫笑遊的對手。
“你也看到我們是什麼情況,本來空間就不大。而且若遇上什麼喪屍羣,速度是絕對比不上那些跑車的。”鄧小玲附在張豔梅耳旁小聲說道。
張豔梅聽了心裡琢磨着,鄧小玲前面那句話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空間不大,X基地對突然多了個人肯定是有意見的。即使異能稀有,一來她等級不高,二來也不是什麼治癒系的珍貴異能,自己的去留,王思晨也不一定能做什麼主,再說末世有部能跑得過屍羣的車子總是好的。
張豔梅努力舒展笑容,道:“思晨不要擔心,雖然我手上沒有,但到底那邊的隊長是我女婿,一輛車子不過一句話而已。”
“乾媽,你說什麼呢,我沒有讓你給車子意思,這末世誰不艱難呢!”王思晨見張豔梅如此上道,心下竊喜,嘴上說着沒那意思卻也沒讓張豔梅別給。
當晚,白朦朦蓋着被子窩在後座的一個角落,睡得好不舒服,忽聞外面一陣吵鬧,揉着眼睛坐起來。駕駛座上的溫笑遊正享受着鼻息間甜甜的香氣,聽到後面的聲響回過頭來。白朦朦即使坐着也將自己捲成一隻繭,粉圓粉圓的像一隻玉雪可愛的雪媚娘。溫笑游下意識的舔了舔乾燥的嘴脣。
“屍兄來了?”
“不是,睡吧,不幹咱們事。”溫笑遊守夜,這場吵鬧一字不漏的飄到耳朵裡。陸賢已經去調解了,不過大概會站在最近頗有好感的王思晨那一邊。不想食物參合進去,溫笑遊柔聲哄着,睡不好,肉肉就長不好了。
“哦。”白朦朦懵懂的應聲,又倒回去,胖乎乎的腳丫搭在陸淘淘肚子的軟肉上。陸淘淘睡得更死,夢裡好不容易打死了一隻變異野豬,興奮之際,死豬撲在自己身上,半天掙不開,小臉皺成一塊。
第二天,陸淘淘看見王思晨坐在一部嶄新的悍馬裡,稍稍的吃了一驚。問了自家哥哥才知道昨晚張豔梅來他們隊伍找前隊友鬧了一鬧,一直嚷着車子是她前女婿的,怎麼她連一部也得不到。那些隊員感到不可思議,樂小優得的車子可不比他們少,只是都沒留給她這個母親,連人帶車的留在了M城,張豔梅找他們要車子,弄得好像他們私吞了她的財產,不要臉到了極點。
偏張豔梅仗着年紀大,心黑臉皮厚,撒潑打罵,陸賢在他們加入之前曾明言不準對隊友使用異能。張豔梅捨得了臉皮,他們一羣男人可舍不下來,於是也壓着怒氣聽陸賢調解。
本來陸賢也覺得依着林隊長的分配,張豔梅怎麼也站不住腳的,可是鄧小玲一出現形勢就變了,鄧小玲柔柔弱弱的說張豔梅看了X基地情況才這般鬧的,到底怎麼說張豔梅也算他們隊長的岳母,林隊長死了,張豔梅現在也沒求這些隊員照顧不是嗎?鄧小玲言下之意就是就是張豔梅沒讓他們贍養,那麼他們也應該識趣給點甜頭給X基地。
陸賢耳根軟,再加上攙扶着張豔梅的王思晨一直在旁用那雙水汪汪的的眸子盯着他,他就不自覺偏向X基地那一邊了。那些隊員聽了直覺荒天下之大謬,鄧小玲簡直偷換概念,他們手上的資源都是自己打拼的,即使有林信傑給的,也是他們應得的,什麼時候張豔梅也能占上一份。而且,在林信傑死後,照顧張豔梅也不是他們的義務,是情分而已,她拋下他們覓了高枝還好意思理直氣壯的拿他們的東西填補新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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