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階原力槍換三階匕首,附帶作爲添頭兒,老約翰還送給馬超一支軍用的興奮劑和療傷劑。興奮劑可以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力量大增,變成殺戮機器,代價是藥勁過後一天的渾身無力;療傷劑是人類能力者軍隊纔有的快速應急治療手段,一般的能力者極少能搞到。
這兩樣東西對於一向赤貧戰鬥的馬超來說,幾乎一下打開了他認識人類戰鬥模式的一米窗戶:妮雅根本買不起這些東西,單曲幾乎用不着這些東西,而喪屍和異獸又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唯獨卡薩使用過一次,可他那時還在狂暴狀態下與角蟒拼鬥,根本沒看到。所以,馬超從來不知道,原來人類竟還有輔助藥劑這種東西。
心滿意足的馬超認爲交易到此完成,可出乎意料的是,老約翰在沉思片刻後,又特意挑選出一副一階的皮甲送給了妮雅。這幅盔甲雖然防不住原力槍,但一般的舊時代武器,對妮雅已經對妮雅造不成致命傷害了。
很顯然,這短短的時間內,老約翰已經看出了馬超和妮雅的關係——不管他送給妮雅那副盔甲是否有通過妮雅來拉攏馬超的動機,老約翰的城府和手段,顯然要比張公子要高明和不着痕跡一些。
不過,馬超永遠不可能僅僅通過一面就判斷出這些地下梟雄的一切。就在他們重新悄然無聲回到槍械店,打開店門後,馬超就發現槍械點門外已經站了不少人。
這些人可不像之前的毛頭小夥子,他們神態各異,有的像老實生意人、有的像黑社會老大,還有一個怎麼也睜不開眼的醉鬼。不過,相同的是,他們的身上都有一股和老約翰與張公子類似、說不出的氣息:那是長期掌管手下才能練就出的威嚴。
“你們怎麼都來了?”老約翰顯然認識這些傢伙,趕緊將他們迎進來後再度關上店門,隨後轉身才怒氣衝衝朝着張公子叫道:“你就這麼連一分鐘都等不了?”
“不是我等不了,而是馬先生和妮雅小姐不會在克索洛公司久留。”張公子攤了攤手,隨後向馬超和妮雅介紹衆人道:“這就是我提到的聯盟,這些人都是克索洛公司地下市場的一行霸主。是我在來時就讓長崎就通知了他們,兩位不會介意吧?”
看着眼前如此雷厲風行又做事周全的張公子,馬超再不認爲老約翰比張公子更高明。他們兩人其實各有千秋,一個如狡猾的老狐狸,另一個就如陰冷蟄伏的毒蛇。隨便招惹了那個,在克索洛公司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幸好馬超的切入點是選擇同他們成爲朋友,所以,馬超便大度說道:“沒關係,我們的確不會在克索洛公司久留。所以,越快越好。”
“好小子,有個性,小張果然沒有找錯人!”那個醉鬼老頭兒聽了馬超的話,從懷中攤開一張地圖,就開始向馬超和妮雅講述作戰計劃:“赫魯的老巢就在這裡,是一間破舊報廢的工廠。當然,這裡防衛森嚴,我不建議你們去送死。”
說完這句,老頭兒沒有半分歉意:“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幹掉一條死亡沼澤角蟒,但你們若是聽的進去,我就奉勸你們一句,赫魯老巢的防禦力量絲毫不弱於死亡沼澤!”
馬超和妮雅聞言點了點頭,他們兩人從來不是什麼愣頭青,能更安全快捷完成任務自然是他們的首選。
見兩人聽勸,醉鬼老頭似乎有些滿意:“赫魯的住宅防禦也不弱,並且在克索洛公司腹心,在那裡殺人會引來克索洛公司護衛隊。所以,從住宅下手也不行。”老頭伸手一劃,在地圖中心打了一個叉之後,又否決了一個地方。
這時張公子卻有些忍耐不住了:“卡隆,枉你經常自吹是我們組織的軍師,難道今天你來這裡,就是來告訴我們根本搞不定赫魯?”
“我們當然搞不定赫魯,否則他現在早死了!”叫做卡隆的老頭恨恨又喝了一口酒,對着張公子叫道:“你死了三名好手,我也損失了四名手下!”
面對卡隆的咆哮,張公子似乎習以爲常,只是向馬超和妮雅小聲解釋道:“卡隆是地下市場製造出售迷幻劑的龍頭,赫魯的興起,最受衝擊的,就是他這個行業了。所以……”
“別亂說,我可不是隻生產那些讓人睡一覺的沒用藥劑,你們這些人手下的輔助藥劑,哪個不是從我手裡購買的?”
卡隆這句話讓馬超立時多看了卡隆一眼,雖然他還沒有試驗過老約翰給他那些藥劑的功效。不過,卡隆的行業顯然讓馬超很感興趣。當然,他並沒有表現出這一點,這個時候,商議如何完成任務纔是要點。
“既然我們不能直接找上門去,那讓赫魯主動來找我們怎麼樣?”妮雅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同時大方掀開了她頭上的帽子。頓時小店當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被妮雅的美貌吸引,就連醉眼惺忪的卡隆,也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可很快卡隆就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有膽識,我喜歡,看來這次小張果然找到了兩個好手!”
可這時,一旁肩上紋着一支玫瑰的嫵媚女人卻開口道:“放棄了吧,你以爲我沒有想到過用這個辦法?卡隆這雜碎以前雖然好色如命,可後來卻謹慎無比,我派去的那些手下,都是生面孔,可最後還是被卡隆識破並凌辱致死!”說到最後一句,這位美少婦一般的女子語氣中有着絲毫不加掩飾的恨意。
馬超此刻越發感覺這個任務背後的複雜,不過眼下他已在賊船之上,思索片刻之後,他才試探問道:“赫魯這傢伙,難道就沒有其他致命缺點了?”
這句話似乎一下點醒了卡隆,他醉眼一亮,直接開口說道:“我們的確不能直接針對赫魯,不過,他那個寶貝兒子,似乎是個切入點。扎克,明天這個時候,你不是還跟他約好了一次比試?”
“你是說?……”扎克就是看起來一正經生意人的傢伙,他同樣若有所思:“你想用妮雅小姐設局?不行不行,卡南這次帶來了一頭成年的嗜血魔犬,那可是有着三階實力的兇獸!”
馬超越聽心中越發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將眼神投向張公子,而張公子神色複雜的向馬超和妮雅解釋道:“扎克的地下生意是開辦死亡擂臺,就是讓人跟人、人跟喪屍或人跟異獸入場拼鬥生死。這種血腥格鬥一般沒有任何限制,什麼招式和手段都可以使用,所以登場的女性格鬥者如果實力不濟,往往會最終演變成一場公開的凌辱……”
張公子說到這裡,馬超就完全明白扎克瞟向妮雅眼神中那種光芒了。雖然他口中說着“不行”,但這種以退爲進的激將法,用意實在太明顯了:死亡擂臺可以吸引觀衆的賣點,除了血腥刺激之外,自然也免不了其他更原始的色彩。而妮雅這樣的美女能力者假如入場參賽的話,那必然會引得克索洛的冒險者蜂擁而至,票價翻個四五倍都很尋常。
想到這裡,馬超基本上就明白這些人的計劃了:妮雅入場參賽,打贏卡南那頭鐵甲暴熊後,卡南自然會記住這個讓他輸了金錢更輸面子的美女。接下來妮雅再綁架了卡南,那赫魯無論如何也會露出破綻了……
“馬超,三階的嗜血魔犬,我應該可以應付!”妮雅小聲向馬超說着,毫無疑問,她已經認可了這個計劃。
可馬超猛然回頭看着這一羣克索洛地下勢力的頭目,心中一時冷笑不已。而讓馬超唯一還沒有動怒的原因,是老約翰和張公子兩人已當即表示了反對,甚至不惜和這些有着生意往來的熟人吵作一團。
不管兩人是否真心實意,馬超好歹感受到了一絲人性。所以,嘴角慢慢浮出一絲笑意後,他才用平靜卻清晰穿透這些吵鬧的聲音說道:“嗜血魔犬啊,的確是個不錯的兇獸。妮雅,我至今還懷念我們一起吃魔犬肉的那段時光。現在看來,我們有機會重溫一遍了……”
“你上場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吸引住卡南的注意力了啊。雖然你長得很不亞於娘們,可據我所知,卡南似乎不喜歡那一口兒。”老卡隆感覺計劃又被困住,再次忍不住灌了自己兩口。
“難道你們沒看出來,我們是一對情侶嗎?”馬超這時笑得更燦爛,同時冷意也更足了一分:“一對亡命情侶,男的爲生存參賽,女的在旁擔憂呼喊,並且還完全在卡南的視線裡,你覺得這樣的故事,還不會引起卡南的興趣嗎?”
滿屋人一時鴉雀無聲,而卡隆更是連酒流在了地上都恍然未覺,反應過來之後,又狠狠將那瓶酒喝個精光:“他媽的,幸好你不在克索洛公司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