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泰,你不要血口噴人,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們和漢人串通了,難道那隻狼王是你殺的不成,你有這個能力嗎?”溫多娜跳出來反駁道。
那個叫達爾泰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屑道:“你們帶一隻死的狼王就能證明是賽爾坦殺的嗎?既然賽爾坦殺死了狼王,爲什麼他還死了,從他的胸前傷口來看,他根本沒有能力殺死狼王”。
達爾泰一指站在帳口的魯子鳴,冷笑道:“如果說是這個漢人殺死了狼王,我倒是有點相信,畢竟他還活着,誰會相信一個死人殺死了一隻狼王,你們以爲臺吉會被矇蔽嗎?”
還真的讓達爾泰蒙對了一次,只是沒人認爲他的話是真的,而達爾泰也只是嘲笑多餘猜測,根本就沒有把那個瘦小的魯子鳴當成一回事情。
“對!達爾泰說的太對了”,達爾泰身邊一個身材壯如蠻牛的男子附和道:“狼王的致命傷在腹部下,一刀切開腹部,試想賽爾坦有沒有這個實力做到,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能一刀切開狼王的腹部,賽爾坦怎麼能夠辦到”。
“巴拉,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說賽爾坦沒有你力氣大嗎?你敢侮辱賽爾坦,我要和你決鬥,你敢不敢應戰?”薩納爾已經忍無可忍道。
達爾泰質疑賽爾坦,薩納爾可以忍,因爲他出自於孛只斤家族,高貴的血統讓他相形見絀,可是粗魯的巴拉憑什麼敢說賽爾坦,薩納爾準備用自己的鮮血捍衛賽爾坦的榮譽。
“到底是不是賽爾坦殺的,現在死無對證,一個漢人的話,難道就讓臺吉做出關係到整個營地的存亡嗎?況且賽爾坦已經死了,你們同樣沒有資格代表整個營地進入聖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魯子鳴低着頭,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好像是在爭論賽爾坦殺死狼王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地方。便把身影悄悄的藏在了陰影處,他很餓,發現旁邊茶几上有一大盤的肉,讓他不由自主的抓起一塊塞進了嘴裡。
味道不錯,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終於有一種迴歸人類社會的歸屬感。
“好了!”坐在椅子上的臺吉睜開清明的眼睛,環視了周圍涇渭分明的兩羣人,手一擡指向帳門口,突然發現當事人不見了。
“人呢?”
魯子鳴很快被人從陰影處揪了出來,臺吉看着他,用沒有任何語調的漢語道:“漢人,說說你看見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的隱瞞,不要懼怕任何人,也不要遮蔽了草原上的蒼鷹”。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風箱中的老鼠,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硬着頭皮,嘴裡含着一大塊肉,拼命的嚥進肚子裡,鼓着腮幫子把對薩納爾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
“漢人,這麼說,你也沒用親眼看見賽爾坦殺死狼王!”
他點了點頭。
“路!不要害怕,當時周圍是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
他又點了點頭。
“漢人,當時是不是有三隻野狼在追殺賽爾坦?”
他還是點點頭,不知道他們想要自己回答什麼,很明顯達爾泰不相信蘇力青他們說的話,自己同樣害怕它們問自己細節,只能以當時太黑,自己暈倒了搪塞。
達爾泰哈哈大笑起來:“各位聽見漢人說什麼了吧,他根本沒有看見賽爾坦殺死狼王,只是看見當時有三隻野狼圍攻賽爾坦,醒來後纔看見狼王死了,這並不能說明狼王就是賽爾坦殺死的,也許在這個漢人暈倒後,有第三個人出現,或者一羣人出現殺死了狼王,然後離開了”。
“蘇力青自己也承認,他們是在今天早上才趕到事發地的,當時賽爾坦已經死了,而唯一在現場的漢人並沒有親眼看見賽爾坦殺死狼王,這些不過是這個漢人和蘇力青他們的猜測,對於賽爾坦的死,我個人深表同情,不過事實就是事實,以賽爾坦的能力,誰能保證就是他殺死了狼王。”
“就是!達爾泰說的沒錯,各位都領教過狼王的實力,就算我們這些人一起,誰能說就一定殺死狼王,況且當時還是三隻野狼,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巴拉跳出來繼續附和道。
“巴拉,你當時不在場,你憑什麼說不是賽爾坦殺死狼王的,你那隻狗眼看見了,難道狼王是你殺死的不成。”
“薩納爾,你不要囂張,有本事我們夏湖節上見分曉!”
“誰怕誰,現在就來,還怕你不成!”
雙方繼續爭吵,陰影中的魯子鳴忙不迭的將茶几上的肉塞進揹包裡,這可是高能量食物,萬一這些人不高興把自己扔出營地,這些東西能救自己一命。
“好了,都不敢掙了”,椅子上的臺吉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道:“長生天的兒子賽爾坦,用他的力量證明了自己勇敢,我們在這裡爭吵,是褻瀆他的靈魂,他殺死狼王的事蹟將被長生天兒女世代傳唱,讓我們爲賽爾坦祝福,讓賽爾坦的靈魂得到安寧”。
得到臺吉親口的承認,蘇力青幾個人眼睛裡閃動着晶瑩的淚花,達爾泰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眼睛裡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臺吉的話好像還沒有說完,莊重的表情,雙手微微的輕壓:“今天是夏湖節,賽爾坦用自己的生命給節日帶來最大的喜悅,狼王雖然死了,但是進入聖山取回聖劍的任務不能停止”。
大帳裡一下安靜下來,衆人的目光從蘇力青幾個人身上掃過,停留在臺吉的臉上,緊張的氣氛讓人手心往外冒汗。
“我說過,誰殺死了狼王,誰就有資格帶領營地中的勇士進入聖山。可是賽爾坦不幸戰死,我們要在夏湖節上選出進入聖山的勇士,完成賽爾坦未完的任務,讓我們爲賽爾坦和即將選出來的勇士歡呼吧。”
大帳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熱烈起來,本以爲沒有機會的人更是激動不已,蘇力青好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窖中,達爾泰悽悽的笑着,巴拉揮舞着粗壯的手臂,展示自己強壯的肌肉,好像自己就是即將脫穎而出的勇士,誰都沒有注意藏在陰影中的魯子鳴,正在拼命的收集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