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一?神使鏖戰
(成績慘淡,
兩者的實力差距顯然是相當大的,斜月冰熊已經是完全被大青蟒那如山一般的氣勢給壓住了,甚至都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
但是小青的目標卻顯然不是他,只見小青把巨大的頭顱探了下去,輕輕的把斜月冰熊身上的帳篷給拱到了一邊,露出來裡面的景色。
剛纔那外面巨大的厲嘯聲瞿言霄也聽到了,但是卻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的,她這時候正從帳篷裡面往外面偷看,卻沒想到這青色的大蛇,竟然一下子便把帳篷給拱翻了。看着探到面前來的巨大蛇頭,出乎自己預料的,瞿言霄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是心中有一絲親近熟悉的感覺。
她輕輕笑了笑:“我可以摸摸你嗎?”
小青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竟然點了點頭,瞿言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顯然是沒料到這大青蟒和自己竟然是這般的投緣。她小心翼翼的深處小手,輕輕的摁在了大青蟒的腦袋上,只感覺一陣沁骨的冰涼透過手心滲了進來,讓她感覺渾身都是一陣陣的舒服。
這一幕早就把衆人看傻了,美女笑意盈盈,剛纔還狂暴無比的大青蟒此時溫順的就像是一隻小貓,這幅場景實在是讓人震驚。
李業翎心中也是詫異夾雜着驚駭,大青蟒的脾性他知道的很清楚,這個傢伙的脾氣很壞,甚至可以用桀驁不馴來形容。除了李業翎之外,等閒根本就不讓別人碰,這一次卻主動湊上去讓其有些摸,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大青蟒和瞿言霄親熱了一陣,忽然是把頭壓得更低了,一個勁兒的往瞿言霄的身下拱。
瞿言霄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上去?”
小青點了點腦袋。
瞿言霄有些擔心,看向了李業翎,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露出自己的蛇尾,會不會有什麼不合適,心中更有一絲彷徨,便求助般的看向了李業翎。
等看到李業翎鼓勵的眼神,瞿言霄心中升起一絲暖意,也是增添了幾分自信。經過了這幾天的練習,她已經是可以勉強的的遊走了,掀開身上的錦被,當露出蛇尾的那一剎那間,李業翎忽然是感覺到了場中爲之一靜。
獸人們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瞿言霄的身上,正確的說,應該是她身上的蛇尾上。
在這一瞬間,沒有一個人說話,場中靜謐的要死,李業翎掃視一圈兒,發現他們的臉上露出的,是混雜着不可思議、震驚、欣慰、崇拜,還有那充滿了希望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兒?霄兒的蛇尾對他們有這麼大的震撼?不過是新發現了一種而已,還是,這蛇尾獸人,不同尋常?”李業翎敏銳的感覺到了他們的情緒變化。
瞿言霄卻是沒有發現這麼多,這個本就有些孩童性子的女孩兒游到了大青蟒的頭上,那鱗片的擦動讓她感覺癢癢的。
小青待她坐穩之後,忽然是猛地擡起了頭來,整個身子挺得筆直,蛇頭一下子就來到了三五十米的高度,瞿言霄忍不住咯咯一笑,抱緊了小青巨大的蛇頭。
小青又是一聲聲震四野的長嘯,這一次的嘯聲中,沒有了剛纔的穿雲裂石一般的激越,但是其中卻是透出一股掩不住的威嚴和強大,那從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一種上位者的氣息,竟然讓李業翎心中忽然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而隨着這一聲長嘯,那些獸人們似乎是被驚醒了一般,紛紛跪倒在地,向着大青蟒,或者是說,向着蛇頭之上的瞿言霄頂禮膜拜。
五體投地,額頭貼地,頂禮膜拜,正是上古傳承下來的五體投地大禮!
瞿言霄坐在巨蟒之上,被眼前的情景給搞的有些發懵,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是就在這一刻,忽然福靈心至,心中似乎是有什麼的東西,悄然甦醒了一般,那體內封閉着的巨大的力量忽然是爆發出來。她右手輕輕一揮,一股白色的光芒便是從手中揮灑而出,如同是一抹輕紗,散落在空中,緊接着,那清塵一般的光芒,便是化作了漫天的甘霖,揮灑而下。
太陽依舊是懸掛着,照着這片雨雲。
三拜九叩之後,這些獸人們依舊是沒有起身,哭泣聲忽然是從人羣中響了起來,一開始只是個別人的小聲哭泣,到了後來,哭聲越來越大,直到蔓延了所有人。他們的哭聲中透着委屈,不甘,還有對未來的期盼。
感受到那澆灌在身上的雨滴,獸人們哭的聲音更大了,似乎是要把變身獸人,遭受排擠,飽經磨難,苦苦在末世中掙扎的委屈,一併發泄出來。
“這是怎麼了?還有霄兒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看着這些哭的稀里嘩啦獸人們,李業翎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升起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兒?”李業翎悄聲問旁邊的明格,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人。
“這是我們獸人的秘密,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做了一個獸神賜福的夢之後才變成獸人的,而夢中的那個獸神,便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女子,騎乘者一條青龍一般的青色巨蟒,站在雲端,揮灑着光芒!”
“還記得嗎,當初在獸人山寨最高處的那座建築物,裡面供奉的便是這人身蛇尾的獸神的雕塑,只不過,神廟還沒有完工就被毀了。”
明格苦笑一聲:“恭喜你,李老弟,這天下間所有的獸人,都是你的了!”
聽着他的話,李業翎愣愣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汝等,都是吾之子民,從此之後,獸人再不會遭受欺凌,這普天之下的獸人們,都必將沐浴在獸神的光輝之下!我名凌霄,獸神在人世間的行走者!汝等,要以對待獸神之禮,待我!”瞿言霄的話語響徹整個天地間,威嚴冷厲,如同那主宰的囈語。
歡呼聲在下一刻響起,在這一刻,這些從來不會像人低頭的獸人們,向着個高踞巨獸之上的人兒,獻出了最爲虔誠的信仰。
陽光傾灑下來,照射在天邊那片雨雲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似乎在瞿言霄的背後,搭建了一座彩虹的橋樑。
在七彩光芒的照耀下,她緊緊地抿着脣角,容顏依舊絕美。
李業翎冷眼瞧着,只覺得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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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已經空了,除了幾隊魔獸騎士還在營帳的周圍巡邏之外,其它的獸人,無分男女,全都是被李業翎打法去了臨近的山中伐木。
黃河不比汾河,水深浪大,所以木筏子也要修建的格外的大才行,一般的木材也是滿足不了。
營地爲之一空,只有魔獸騎士在不斷的巡視着,他們的眉宇之間滿是激昂,比之以前,更多了幾分激越向上的氣息。他們的巡查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把眼光投向那位於營地最中央的大帳之上,因爲那裡面,有他們的神使,獸神的陸上行者!
那是他們的希望之所在。
自從變身成獸人以來,每個獸人都是在腦海中便被灌輸了這樣的觀念,獸神,纔是獸人最大的屏障,只要有了獸神的眷顧,獸人們就不會滅絕。而且獸人們的榮光,終有一日會在這個大路上升起。
營帳之中,李業翎看着瞿言霄,神色間有些複雜。
那個女子,站在青蟒之上,如同神祇一般的身影,給予他非常大的壓力。
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一個之前還需要自己守護呵護愛憐的女子,現在搖身一變,卻是變成了一個獸神的地上行者,這種心理落差,不是誰都能夠輕輕一笑而過的。
李業翎自嘲般的笑了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個沒本事的小男人一般多愁善感?更何況,現在霄兒得到了獸人們的認同,有了這支始終都會站在他的後邊的隊伍做支撐,卻是誰都不能欺負她了,只有她欺負人的事兒。”
說起來,這個剛剛發生的變故,對於又練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有了瞿言霄這一層關係,獸人之中一切不和諧的因素全都會煙消雲散,現在瞿言霄在獸人中的威望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說句誅心的話,就算是現在狼頭三人想要重新奪取控制權,也根本就沒有辦法,沒有一個人會跟隨他們。而且天天下間的獸人絕對不止這些,有了瞿言霄這面旗幟在這裡,只需要放出消息去,就會有獸人絡繹不斷的投奔過來,不斷的壯大着李業翎的勢力。
瞿言霄一向是很善解人意的,兩人相處經年,她看到李業翎的表情便知道他想什麼。
知道他的想法,瞿言霄不禁有些好笑,一把勾住了李業翎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撒嬌道:“業翎,不許生氣了。”
李業翎狡辯道:“我哪有生氣?”
“還在裝!”瞿言霄嘻嘻一笑,點着他的鼻子道:“我還不知道你,哼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這麼想的。”
她聲音轉向柔和:“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有了怎麼樣的身份,我,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看着她那如晨星一般湛湛的眸子,李業翎不自覺心中也放鬆了許多,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剛纔,也不是單純的生氣,而是害怕。每一個獸人在變異之前都是做了一個夢,夢中的獸神也是如你一般,人身蛇尾,騎乘着青色的巨蟒,這難道僅僅是巧合?還是有什麼,在後面控制着這些?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些喘不上氣來。”
聽到他這般說,瞿言霄也是沉寂了,剛剛成爲神使的那股興奮勁兒也是緩緩地消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個大青蟒來找我的時候,看到她,我就覺得特別的安心,以有一種很熟悉,很特殊的感覺,就像是我們兩個,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一般,像是老朋友了。到了後來,我就上去了,然後那些獸人們就開始頂禮膜拜,在那一刻,我似乎感覺到,有無數的力量會巨大能量我的身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邊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要怎麼做。”
“我隨手一揮,就揮出一片煙塵一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然後,後來說的那些話,我覺得都不像是我自己說的,我就像是個旁觀者,站在旁邊,看着我的身體在那裡說話。”
“是這樣?”李業翎沉吟一會兒,說道:“那你現在還能調動你體內的能量嗎?”
瞿言霄搖搖頭:“現在不行了,我之前就是那麼一陣兒,現在一絲一毫都調動不了了。”
李業翎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搖頭不語,這末世中發生再怎麼匪夷所思的事兒也不能讓人感到驚詫,只因爲驚訝的此時太多,現在已經是麻木了。
雖然解釋了這一番,但是兩人之間的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默契或者可以說,兩者之間,似乎已經是出現了一絲隔閡。
對於這種情況,李業翎也是無可奈何,實際上每一對戀人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李業翎和瞿言霄在高中的時候便是曾經經歷過這種問題。兩人曾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不打電話,也不見面,也不一起吃飯,並不是因爲什麼原因而刻意的疏遠對方或者是鬧彆扭,就是現在的這種感覺,總就是感覺沒意思。
瞿言霄張口還想再說什麼,狼頭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李老弟,神使大人在嗎?”
李業翎衝着瞿言霄笑了笑,聳聳肩,瞿言霄白了他一眼,揚聲道:“進來吧!”
狼頭三人進來之後,立刻就是五體投地一個大禮趴了下來,瞿言霄慌忙起身避讓,連聲道:“狼頭三位首領,以後你們可不要這樣了,我當不起的。”
狼頭三人還是執拗的把大禮施完這纔是站起身來,明格開口恭聲道:“這可使不得,正所謂禮不可廢,獸神乃是所有獸人崇敬的神祇,作爲獸神的陸上行者,您是天下間所有獸人的最高領袖,對您保持恭敬,是我們這些子民所必須做的。”
李業翎在旁邊看的暗自搖頭,這些人,在末世之前想必都是無神論者,但是爲何一夜之間就對那個還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獸神有如此的敬畏之心?人的觀念,就如此的容易改變?
他這卻是想當然了,沒有親身路過的人,是絕對無法理解,當一夜之間,自己坐了一個夢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一個體型的人,這種震撼的。也就是在那時候,獸神的觀念便是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獸人的心中。而此時神使的出現,更是讓他們多了一個信仰的寄託體。
這就像是在兩伊戰爭中,伊朗那些高喊着真主萬歲的年輕人們,滿臉狂熱的迎向了伊拉克的鋼鐵風暴的場景,不是教徒的話,是不會體會到他們那種狂熱的。在外人看來異常的不可理解甚至是愚蠢的行徑,對於他們來說,卻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瞿言霄說不過他,只得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笑道:“三位首領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事兒確實是有點兒,不過,”明格看了旁邊的李業翎一眼,神色間有些尷尬。
李業翎立刻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看來他們有什麼關於獸人的話,卻是不方便自己在旁邊聽着了。儘管自己和霄兒的關係親密,自己時候問起來的話霄兒肯定也會說的,但是事後說那是霄兒的私事,現在自己在這兒大搖大擺的聽,那就未免有些沒有顏色了。
李業翎笑道:“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說。”
霄兒道:“業翎,你……”
李業翎衝着她安慰的笑了笑,走出來帳篷。
外面的天空清澈無比,透明度高的嚇人,本來籠罩在黃河之上的那淡淡的薄霧也已經散去了,但是李業翎還是看不見對面的景象。只有浩蕩的波濤洶涌前進,沒有了他們這些不速之客的打擾,黃河沿岸又是回覆了升級,白鷺在水中緩緩地行走着,魚兒的不斷的遊走,吐出一串串小小的氣泡。
河邊的輕輕草叢已經長得很高了,似乎還在不斷的生長着,看着這番生氣勃勃的景象,李業翎心中的沉鬱之氣,似乎也緩緩地消散了。
“業翎?”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是花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李業翎一番:“你有什麼心事?”
“沒心事!”李業翎斷然回答:“你這肥廝,不要胡亂打聽。”
花生笑了笑,走到他旁邊:“你們兩個鬧不愉快,其實我挺高興的,雖然這話說得有些沒良心。”
李業翎苦笑接口道:“但是是實話。”
花生嘿嘿一笑,不再說話了。
遠傳傳來一陣陣喧鬧的聲音,其間還夾着獸人們歡聲笑語的大嗓門,那是出去伐木的獸人們回來了,李業翎深深地吸了口氣:“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趕緊過了河回家這纔是正事兒。”
在李業翎的指導下,在傍晚的時候,木筏終於是造好了。
建造好的木筏足足有二十多米長十多米寬,完全是用一人合抱粗細的大木打造的,大木之間用粗大的繩子捆了個結實,中間還被打上了粗大的鋼釺。雖然還沒有一般的船隻結實,但是在沒有大風浪的情況下過河卻是已經沒問題了,李業翎不是不想兌換船隻,但是物品商店裡面有規矩,不能兌換超過本身的儲物空間體積的商品。李業翎現在的儲物空間是555125立方米,而一艘125立方米的船又能帶幾個人?
得不償失,何況價格還很貴,現在李業翎雖然也算是超級有錢人了,但是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毛不拔。
造好了木筏子,天色也已經晚了,李業翎便打算第二天在過河。
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回了帳篷。
霄兒還沒睡,柔和的夜明珠的光芒下,她的容顏潔白如玉。
劉贇伺候李業翎洗臉洗腳之後便退了下去,兩人睡下,霄兒摟着李業翎,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聲道:“今天,狼頭他們來找我,是……”
李業翎低頭吻住了她,也把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良久脣分,看着滿臉紅潮的區域性,李業翎擺正了她的臉,低聲道:“我信得過你,這支獸人武裝,本就是我要交給你的,免得以後讓你受欺負,現在這樣,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你不必擔心。”
霄兒癡癡地的看着他,眼中有一抹晶瑩,李業翎笑着在她的臉上擰了擰:“都多大了還哭鼻子。”
瞿言霄躺下來,也不再說話,只是把李業翎摟得緊緊的,一刻也不放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初升的時候,營地裡面的人便都起來能量,木筏子昨晚上已經在水裡泡了一宿,木材之間結合的更加緊密,過河的可能性又更大了一些。
大青蟒也下了水,昨天的那一番情景,讓李業翎對她的來歷也是非常的好奇,其它的魔獸包括月神白虎被收服進魔獸符籙的時候都是會顯示幾級魔獸,但是大青蟒卻是沒有絲毫的顯示,這就更反映問題。問了一陣兒卻也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大青蟒不想說,李業翎也不願意勉強她,雖然他可以搜索大青蟒的記憶,但是那未免也太過下作了。
這艘木筏子上面可以容納一百五十個人,但是安全起見,李業翎只往上面放了一百個人。大青蟒下了水,一條粗壯的繩子早就拴在了她的身上,另外一端連着木筏子,看着木筏子上面站滿了人被大青蟒拉的搖搖晃晃的去往了那邊,李業翎的一顆心也被揪了起來。
陪着第一艘木筏子去的人還有狼慶和甘強,他們這一趟,是最危險的。
木筏子緩緩的消失在了遠處,人們也開始擔驚受怕,時間過得如此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等了兩個多小時,李業翎終於是看到了水中一條巨大的黑影游過來了,後面還掛着空無一人的筏子。接收到大青蟒傳過來的所有人登陸西岸安然無恙的消息,這纔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由於木筏子建造起來實在是太慢了,李業翎也只能是用這種笨法子,四千多人的隊伍,足足到了第四天的傍晚才運送完畢。
當李業翎和最後一批獸人們登上西岸的土地,心中還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竟然這麼容易便過來了,沒有遭受到魔獸的攻擊。之前李業翎最擔心的便是在中途被魔獸攻擊,畢竟幾個月之前在黃河之上的那一聲驚天怒吼,實在是讓他印象太深刻了。
“轟!”
一發巨大的炮彈落在了喪屍羣中,炮彈轟然爆炸,爆炸產生的氣浪將周圍三四米範圍內的喪屍全部掀翻,四射的彈片飛舞,鋒銳的彈片切割着周圍的一切阻攔物,周圍的喪屍都是被割得遍體鱗傷。儘管他們的身體表面的皮膚和肌肉已經是木質化了,但是還是抵擋不住彈片的切割,這些被爆炸的力量賦予了強大的切割力和灼熱的溫度,有一些飛旋的彈片擊中了喪屍的腦袋,直接就切開了他們堅硬的顱骨,把半個腦袋給削飛了,就連腦袋裡面已經變成了黑色凝固體的腦漿,都是被通紅的單片上所攜帶的灼熱溫度給蒸成了沸騰的泡沫。
這是一枚國產加強九五式120mm迫擊炮的炮彈,這一枚炮彈直接殺死了不下五個喪屍,在喪屍羣中清理出來一個小小的空地,但是這這一片空地立刻又是被填塞的滿滿當當的,新的喪屍立刻涌了上來,那些倒地的喪屍瞬間爲無數只大腳踩成了肉醬。
荒原上的喪屍依舊是無窮無盡,就像是黑色的浪潮一般,不斷的拍打着鋼鐵鎮那厚重的城牆。
“打,給我打!”看到又是一堆堆的喪屍麻木無聲的向着城牆撲過來,嚴明宇狠狠你的揮了揮手。
隨着他的命令,城牆之上頓時是響起來扛把子重機槍的怒吼,一字排開的二十多挺扛把子重機槍一齊開火,噠噠噠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城牆。黑色的槍口中,一道道金黃色的彈幕瘋狂的席捲而出,就像是一道流蘇。數十挺重機槍的發射,組成了一面寬寬的彈幕,向着對面的喪屍狠狠的籠罩過去,那些喪屍的前衝勢頭頓時是爲之一滯。
口徑的粗大子彈在這小小的幾十米空間之內縱痕,被這種口徑的子彈擊中,不管是不是擊中要害,都會造成恐怖的傷害。這些喪失們已經木質化的肌肉和皮膚也抵擋不住子彈的穿透,只要是被擊中立刻就是在身上形成一個大洞,肌肉皮膚還有裡面的骨頭內臟組織被一路打成肉糜,在這種爆裂彈雨的彌補攻擊之下,無數的喪屍都是被打成了篩子。
有一個喪屍甚至被直接達成了兩截,不過喪屍的生命力之頑強也是讓人驚歎,那個被打成了兩截的喪屍抽抽着,雙手撐住上半截身子,往被炸斷的那腰部以下的半邊身子挪過去,雙手握住了那腰部,使勁兒的往自己的斷裂部位安上去。又是一發子彈射過來,無巧不巧的打在了這頭喪屍的眉心,巨大的衝擊力,頓時是把這喪屍的腦袋給打得爆了開來,皮肉、骨頭,已經成爲黑色的腦漿四處飛濺,這喪屍的身體抽了抽,終於是躺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不過是短短的三分鐘的時間,衝擊這段城牆的這一部分數量達到了上千的喪屍,已經是被打的潰不成軍,但是喪屍確實是無愧是最爲合格的衝鋒士兵的人選,雖然只剩下了小貓兩三隻,但還是以頑強的發動了最後的衝鋒,又是一陣噠噠噠的聲音響起來,十來個剩下的喪屍也被打死。
但是打死了這一波的喪屍,那些操縱機槍的戰士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展露,依舊是各個面色凝重。
因爲大羣大羣的喪屍又一次撲上來了,就像是沒有看到之前那些喪屍的慘狀一般,這些喪屍毫不猶豫的撲了上來,如潮水一般。
嚴明宇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重重揮了揮手,剛剛消停了沒幾秒的重機槍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這一幕在城牆的各處都是響了起來,嚴明宇所負責的這長約五十米的一段城牆不過是一個縮影而已。
無數的喪屍,排成了密集的陣型,向着這高厚的城牆,發起自殺一半的攻擊。
鋼鐵鎮坐落在一個高約三十米,面積達到七八平方公里的石頭平臺之上,高達三十多米的石頭平臺邊緣也是極爲陡峭的,只有一道寬約二十米,長有兩百米的平緩通道能夠上去,通道的兩邊各是一條寬約五米水泥路,中間是臺階,可以供人行走。
無數的喪屍前赴後繼,屍體已經是堆滿了高臺之下,在高臺下面,形成了高度達到三四米的一道綿延的巨大屍堆,而那一道通向了平臺之上的寬大臺階,也是完全的被屍體給塞滿了,以至於後來的喪屍要進攻,也必須得把那些屍堆給推下去,以至於臺階兩邊的喪屍,都已經堆得和臺階平齊了。
平臺之上,城牆之下也是如此,由於喪屍襲擊的突然性,鋼鐵鎮中人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在平臺之上構築陣地,只能依靠着城牆固守。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攻擊,現在城牆的下面,已經是變成了黑紅色的一片,整個城牆下面的臺基部位的的最外側,已經是完全被喪屍的黑血給染成了這般顏色。
走在城牆上,燕清源眉宇之間滿是愁色。
看着遠處那依舊如同是黑色大海一般的喪屍浪潮,她輕輕嘆了口氣。
“喪屍攻城已經是整整的三天了,數量還是沒有任何的減少,這一次來的喪屍,到底有多少?”燕清源輕輕說道。
“夫人就別擔心這麼多了。咱們這防線不是守得好好地嗎?”一邊的翟南燕安慰道:“這三天的時間,咱們守得穩如磐石,喪屍們至少是丟下了上萬的屍體了吧,呵呵,這麼多的喪屍能量晶元,若是大人回來了,肯定會很高興。”
說起李業翎,燕清源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反而是皺的更緊了:“業翎,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嚴明宇遠遠地看到了這兩個人影,趕緊迎了上去,大聲道:“職部嚴明宇見過夫人,見過翟小姐。”
噠噠噠的聲音依舊在響着,燕清源擺擺手:“嚴隊長不用管我,這就是四處看看,你忙你的。”
嚴明宇也確實是顧不得招呼她們,又敬了個禮,便是繼續指揮防守去了。心情不佳,所幸也不走了,燕清源便乾脆在這裡,觀看起來,反正喪屍缺少遠程的攻擊能力,也沒有辦法傷害到她們。跟在後面的一隊女兵見狀便默默的圍了上來,把她倆護衛在了中間。
又是一波喪屍被打的屍骨無存,但是士兵們手中的重機槍的槍管也是已經發紅了,再打下去就有炸膛的危險,嚴明宇揮了揮手:“第一隊下,第二隊上!”
趁着下一波喪屍還沒有來到的這短短的一剎那,前面的士兵們趕緊拎着槍下來了,換上了新兵新槍,下一個瞬間,噠噠噠的聲音混雜着喪屍的嘶嚎又是響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下面的喪屍羣中忽然是出現了一大片蹦蹦跳跳的身影,這立刻是引起了嚴明宇的注意,他大喊道:“突擊步槍隊,準備!”
正在旁邊休息的二十來個人頓時是站了起來,半蹲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看着城牆的垛口。忽然,城牆的垛口處跳躍起來十幾個身影,這些跟平常的喪屍比略顯得瘦小的喪屍身法卻是異常的的靈動,在女牆的垛口上蹬了一下便是準備向着下面的機槍手撲下來,而正在這時,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突擊隊員們開槍了,一一式步槍那密集的彈雨的瘋狂的向着這些喪屍籠罩過去。
這時速度型喪屍和蚤射喪屍,這些喪屍雖然獲得了一般喪屍所難以匹敵的速度和靈活性,以及那強大的攻擊力,但是所帶來的副作用便是變弱的防護力。面對着不算很小的目標,一一式步槍的子彈在這個距離上幾乎是彈無虛發,每一個喪屍身上在瞬間便是中了十七八發子彈,被打的血肉橫飛,黑色的污血落在了正趴在垛口那裡射擊的士兵的身上頭上,這些士兵卻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身子紋絲不動。
沒過多久,這些衝進來的敏捷型喪屍便是被清掃一空,死傷了一地。
正守護在一邊的一些清潔兵立即開始打掃狼藉的戰場,把那些喪屍的屍首和骨頭的碎末給收集起來扔到了城牆的另外一側,下面有專門的人在等待着,這些扔下去的喪屍都是會被取出體內的能量晶元然後屍首被堆積起來燒掉,以避免瘟疫的產生。
看着這些性質不同的兵種互相配合動作的嫺熟有素,燕清源讚歎道:“這一次的喪屍攻城,咱們這些部隊總算是鍛煉出來了。”
“是啊!雖然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死了很多人,不過這些士兵,終究不是以前見血就吐的新兵了。”翟南燕笑了笑:“有了這一支精兵,等大人回來,夫人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燕清源苦笑一聲:“用不着我給他,這些喪屍就會給他一個驚喜的。”
在這邊看了一會兒,她問道:“咱們現在的武器情況怎麼樣了?”
“咱們現在手中的一一式突擊步槍,基本上是能做到人手一支,而輕重機槍的數量也還充足,只要是咱們防守的這一段城牆的防線,平均每一米都能勻上一挺重機槍和三挺左右的輕機槍,火力的密度是足夠了。”
“彈藥還充足嗎?”
“彈藥也夠的,大人走之前,留下了大量的彈藥,而且昨天夫人你也兌換了一大批,按照現在的射擊消耗的強度,彈藥可以支撐五天。”她咕的一聲笑:“用喪屍的能量晶元來打喪屍,這些喪屍真是活雷鋒。”
燕清源嘆了口氣:“五天,五天的時間,業翎能回來嗎?”
翟南燕本來是想讓她開心一些,見她依舊是愁眉不展,自己也不由得泄了氣,繼續道:“只是,咱們的重武器,已經是不夠用了,二十四門加強九五式已經是打廢了三門了,嚇得那些炮兵們都不敢打了,只能按照步兵操典上老老實實的,但是這樣炮擊的密度就下降了許多。”
喪屍剛剛攻城的那一陣兒,立功最大的便是這些炮兵們,鋼鐵鎮內三大勢力的火炮一起開火,向着外面的喪屍集羣發起了瘋狂的炮擊,取得了非常大的戰果。因爲喪屍的陣型實在是太過於密集,而且根本就不知道閃避,只要是一發炮彈下去,根本就沒有打偏這一說,每一發炮彈都能帶走不少喪屍的生命。
這樣的戰果刺激了炮兵們的神經,在加上炮彈的供應非常的充足,這些炮兵發了瘋一般的開始炮擊,結果過猶不及,硬生生的把迫擊炮給打廢了好幾門。炸膛的迫擊炮炸死了十來個炮兵,這也導致了後面的進攻中,炮兵縮手縮腳,再也不見了之前的神勇。
整個鋼鐵鎮中,李業翎這邊有二十四門120mm加強九五式迫擊炮,炸膛三門,現在還剩下了二十一門。而由於長期在李業翎這邊購買軍火,另外兩邊的存貨到還多一些,徐守義有三十七門,林宏達那邊有五十一門,除了炸膛的不算,一共一百零一門迫擊炮。一般來說,大炮的口徑只要是超過了105mm,就可以稱之爲重炮了,但是這些迫擊炮的威力,實在是不如同口徑的榴彈炮或者是加農炮,雖然輕便,但是現在守城的關鍵時候,要輕便有什麼用?威力纔是最重要的。
整個鋼鐵鎮中的大口徑重炮,只有炮姐冰姑娘手中的一門w90式203mm榴彈重炮,這門大炮的威力也確實是驚人,射程達到了五十公里,彈落點的爆炸威力籠罩範圍達到了上千平米,只要是一發炮彈下去,就是數百頭喪屍的巨大傷亡。
而且這種使用電渣重熔炮鋼製作炮管的重炮,理論的壽命達到了一千發,但是理論畢竟是理論,終究不可能是現實,現在這門重炮以一小時六發的速度在勻速的發射着,速度可謂是慢的令人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