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三 病症 獸人山寨的危機
三四三
??病症
獸人山寨的危機
兩股思緒在他的腦袋中不斷的都爭着,誰都不能說服誰,李業翎的臉‘色’也是一陣白一陣紅。
但是無論如何,不管是走什麼樣的路子,李業翎都知道,自己應該收拾收拾心情了,若是還跟現在這樣,因爲瞿言霄而心中忐忑,不能控制心情,那遲早要壞大事,因爲瞿言霄,就會成爲自己最大的一個心結,一個心中大患。
若是有心人,利用自己的這一個弱點,那自己當真是破綻百出了。
李業翎強行把這紛繁擾‘亂’的思緒給從腦海中硬擠了出去,強行讓自己的安靜下來,兩枚大自在九天真水忽然是大放光芒,瞬間聚吧李業翎真氣構成的那個小宇宙照的一片通徹,然後‘激’動的心情似乎也安靜下來。
心中沉靜如冰,李業翎淡淡笑道:“好了,弟兄們,沒事兒了,咱們進林子吧,先找到狼慶他們再說。”
而此時,忽然是一陣嘯聲從森林深處傳來,明素天臉上‘露’出喜‘色’,回頭道:“大人,是狼慶他們。”
當李業翎他們在原地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便是看到了從森林深處走出來的一行人,領頭的正是狼慶。
狼慶見到外表狼狽,煙熏火燎一般的衆人也是有些詫異,卻是走上前去,向着李業翎啪一個敬禮,大聲道:“狼慶不辱使命,五天之內無人傷亡,請大人指示。”
李業翎回敬一個軍禮,笑了笑:“狼慶,你做的很對!”
話音未落,就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便是撲到了自己懷裡,一雙胳膊死死的摟住了自己的腰肢,一聲低低的嗚咽傳來。看着在自己懷中哭泣的劉贇,李業翎也是有些撓頭,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看已經着人坐了擔架擡着的瞿言霄,見她還是昏‘迷’不醒,竟然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好了,以後不把你一個人扔下了,成不成?”李業翎拍了拍劉贇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道。
“哼,以後再也不信你了,成天只會騙人,那天把我扔下來的時候,一個字兒都不說。”懷中傳來一聲輕聲的呢喃,如同小貓撒嬌一般。
按着周圍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李業翎也有些尷尬,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劉贇這纔是不依不饒的直起身子來,嗔道:“以後不許在丟下我不管了,我要是出什麼事兒,看誰給你泡茶喝!”
“撲哧!”狼慶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背過身去。
看看天‘色’已經接近中午了,李業翎便準備找個地方歇息一下,狼慶笑道:“大人,我知道一個地方,咱們去那裡歇息吧!”
他帶着衆人往林子裡面走了大約有十來裡地,繞過一個山坡,便是來到了一個大大的山谷之中,山谷的北邊西邊山坡就像是被人給鏟了一把一樣,‘露’出來一個凹下去不過是十幾米深,卻又五六十米高的一個大山‘洞’。或者說不能算是山‘洞’,而是凹地。
更妙的是,凹地的前面是一個山坡,視野非常好,從那裡望下去,遠處的鳳凰城那高大的身影能看的清楚。
狼慶道:“咱們前些日子剛剛找到這個地方,就一直在這裡住下來了,每天都從這個方向看着鳳凰城,今天你們一出來就被我們發現了,然後又順着森林中騰起來的煙柱的方向去尋你們。”
由於太高,凹地不能擋風,雖說現在溫度上來了很多,但是也有零下十幾度,所以狼慶當人在這凹地之中搭建了幾頂帳篷,中間是一個大火塘似地東西,裡面還有沒有燃盡的東西。
“大夥兒先打起帳篷來,咱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午,今兒晚上就啓程趕路。”李業翎大聲喊道。
按照他的推測,鳳凰城的人應該是不會再來了,直升機的折損,應該能夠讓他們明白過來,這是一支有着相當對空能力的小隊伍,而且若是有人能夠看到自己剛纔的表演的話,想必也是會明白,這支隊伍並不好欺負。現在自己等人已經逃入了這茫茫林海之中,只要是一個稍微有些理智的指揮官都不會再命令繼續追擊,畢竟哪怕是一萬人灑進這片大森林中也是起不來一個泡兒,只能徒增損失。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儘早啓程的好,獸人們剛剛那一番折騰,哪怕是他們的體力也是累得不輕,所以休息一下午,趁着夜‘色’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了。
幾個酷愛美食的豬頭人已經把大鍋架了起來,開始往裡面加香料,大米,‘肉’丁,向來是要先熬粥暖暖胃。
親手把瞿言霄抱進自己的位於中間的那座帳篷裡面,輕輕爲她裹上毯子,看着依舊昏‘迷’的她,輕輕嘆了口氣。佈置好了一切,李業翎才覺得渾身尤其是後背,一陣陣鑽心的裂痛,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被導彈的彈片給擊傷了。
便拉着劉贇去了她的帳篷,讓她給自己把這些彈片取出來。
李業翎趴在毯子上,‘精’壯的背部袒‘露’出來,上面一片血‘肉’模糊,大大小小的彈片幾乎把他的後背都給撕扯爛了,滿是縱痕的傷口。
劉贇看的一陣心疼,一邊給李業翎用拔出彈片,用清水清洗傷口,一邊大滴大滴的眼淚也是滴落下來。
這點兒傷痛對他來說啥事兒沒有,感受到旁邊‘女’孩兒的悲傷,李業翎笑了笑:“放心吧,這點兒傷,對我來說還不算啥。”
劉贇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般,道:“誰說你這個了,我是說,外面那個‘女’的,那是怎麼回事兒?”
一聽她說這話,李業翎心裡頓時涌起一股煩躁,怎麼處理清源和霄兒關係的事兒她已經是夠煩心的了,現在劉贇也來‘插’一腳,但是他知道這個‘女’孩兒對自己的情意,也只能是閉着嘴巴,一言不發,
聽不到他的迴應,看到他已經變了臉‘色’,劉贇呆了一下,便不再問,只是手上的動作,似乎更柔軟了。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卻是始終未曾滴下。
給李業翎仔細的剔出每一片最輕微的彈片,用白布輕輕的裹了,劉贇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就要離開。
李業翎拉住了她的手,柔軟、冰涼,她的身子在顫抖,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李業翎相信,若是自己不拉住她的話,如果不是要在自己面前故作堅強的話,她現在肯定已經是嚎啕大哭。
“給我泡茶吧!”
李業翎淡淡說了一句,劉贇的身子便止住了,強忍住難受,低低的嗯了一聲,開始泡茶。
刻着沁人心脾的茶水,似乎這兩天以來,那股焦躁,狂暴,興奮中還帶着忐忑的心情,也是隨着茶香緩緩的消失無影了。看着對面低頭不語的劉贇,李業翎低聲道:“當初從城堡中把你救出來,你知道是什麼目的嗎?”
劉贇沒回答,李業翎自顧自的繼續道:“我來鳳凰城的目的,就是爲了救她,他是我高中的初戀‘女’友,是心裡怎麼也忘不掉的情懷,說句讓你傷心的話,當初救你,是想找個人伺候她。可是後來……,”
李業翎頓了頓,繼續道:“這心思也沒了,你的心,我明白,所以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我會給你派五百人的衛隊,保護你的安全,第二個就是,跟着我,相信我,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劉贇忽然瞪大了眼睛,咬着嘴‘脣’,死死地盯着李業翎,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嘴‘脣’都被咬破出血了,而她還是渾然未覺。
忽然,她撲進了李業翎的懷裡,死死的摟住他,放聲大哭起來,她哭得是那樣的悲傷,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給發泄出來,淚水幾乎瞬間就已經打溼了李業翎‘胸’前的衣服,他能做的,只是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良久良久,哭聲漸漸的消失了,懷中傳出來一個悶悶的聲音:“李業翎,我恨你!”
聽到這句話,李業翎卻是長長地舒一口大氣:“這個丫頭這兒,終於是擺平了。”
李業翎躺在毯子上,劉贇趴在他‘胸’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這話。
劉贇忽然擡起頭,道:“業翎,劉澤明死了。”
“什麼?劉澤明死了?”李業翎豁然坐起身來,難怪說他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劉澤明的人,不過劉澤明在這個小集團中的地位越來越次要,以至於剛纔雖然劉澤明沒在,但是李業翎也沒想起他來,經過這一提醒才猛然意識到。
“怎麼死的?”李業翎又懶懶的躺下了,經過今天這一番事兒,他只想好好地躺着,懶洋洋的睡一覺,至於劉澤明的生死,卻是無所謂了。之前用他,那是爲了控制住哪個位於黃河岸邊不遠處的城堡,但是現在,經過了鳳凰城這一趟,他的眼界已經遠遠不是之前可以比擬,眼光放在了一個更高的高度,卻是不在意了。
劉贇小心的看着他,見他沒怎麼在意,才小心翼翼道:“那天晚上輪到他值夜,我總有些不放心,便跟狼慶說,讓他盯着這個人點兒,我知道你對他一直不放心的。”
李業翎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你這個小機靈鬼。”
劉贇見他沒有生氣,這纔是放心了心,雖然劉澤明之死責任不在她,而純粹是咎由自取,但是她畢竟也是牽扯進去了,而且她知道李業翎一向是最是討厭‘女’人和自己的手下有牽扯,因此剛纔也不免有些擔心。
劉贇咕的一聲笑:“結果真就出問題了,那天劉澤明想跑,狼慶喊了他幾聲他也不理,我想起你之前的吩咐,就讓他們開槍,結果劉澤明就被打死了。”
李業翎嘆了口氣,六管機關炮的威力巨大,自己也未必能抵擋,更何況劉澤明這個半吊子?只是想不到,就這麼死了。
他瞅了瞅劉贇,沒想到這個自己面前水一般的‘女’孩兒,竟然還有這麼殺伐果斷的一面。
劉贇又趴在了他的懷裡,小手在他的‘胸’口畫着圈圈,幽幽嘆了口氣道:“其實劉澤明死了,我很高興。這是心裡話,我不想瞞你,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業翎‘摸’着她的頭髮,搖了搖頭。
溫存一會兒,出去吃了飯,李業翎便是去了自己帳篷,看着她昏‘迷’中的容顏,心裡隱隱有些悲傷。
這個‘女’孩兒,只要是和自己扯上關係,似乎就始終要受傷害,掀開傷口,見傷口在‘藥’液的調理下已經是完全癒合了,連疤痕都看不見一點,按理說這麼小的傷勢,早就該醒過來看,但是不知道爲何,她現在還是昏‘迷’。
看着霄兒身上有些髒,李業翎皺了皺眉,取出浴缸,便準備給她洗身子,兩個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完了,自然沒什麼忌諱的。
身後簾子掀動,腳步聲響起,劉贇的聲音傳來:“這種事兒,還是我來做吧,你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
李業翎看着她強作歡笑的臉龐,嘆了口氣:“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我就是一天生給人做奴才的命。”劉贇瞪了他一眼,眼中卻是帶着些笑意。
劉贇給瞿言霄洗身子,李業翎卻是不方便看了,走出帳篷,在山坡邊緣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望着遠處的鳳凰城沉默不語。
強自收拾被瞿言霄攪和的一塌糊塗的心情,開始思索下一步該如何。
瞿言霄依舊救出來了,自己在末世中最大的一個心願也已經達成,不務正業了這麼久,也應該做一些該做的事兒了,大男人立於天地間,本就該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更何況,身處於這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有了這樣一身縱痕的實力,更是不能辜負老天的垂青。
接下來的第一件事,理當是收服虎頭部落,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李業翎已經是見識到了這些獸人戰士的實力,這些身高普遍超過了兩米五,體格粗壯無比的獸人,只要是被武裝了合適的武器,那麼將產生巨大無比的威力。
李業翎手下的這個獸人小隊,十個獸人在當初的虎頭部落也不是最優秀的,頂多算是中上,但是就是他們,被武裝上之後,十個人的小隊,足以匹敵一個營的人類士兵。獸人們極爲強悍的生命力保證了他們很難受傷,就算是受傷也很難失去戰鬥力,而且他們手中全部都是可以作爲營一級火力支援的重型武器,但是他們卻可以抱着這些重武器健步如飛,這也就意味着,十個人的獸人小隊,就可以形成超過對方人類士兵一個營的火力支援。
這是非常可怕的。
虎頭部落並不強,他們只能跟那些山中的魔獸懲兇頑,不用說鳳凰城這些裝備了飛機大炮的軍隊,就算是五雲城那些全部都是二戰時期裝備軍隊,去上一個旅,一個師,那也不是虎頭部落扛得住的。
原因很簡單,手無寸鐵,幾乎已經是脆弱到了這等地步。
沒有現代化武器只能依靠‘肉’體力量和身體本身爪牙的獸人們,就像是沒牙的老虎,根本不是槍炮的對手,而現在,李業翎不跟給他們安上了牙齒,甚至還給他們安上了翅膀,讓這些獸人們可以成長爲巨大的戰鬥力。
虎頭部落有三四千人的規模,再加上那些分佈在晉中羣山各處的其它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獸人,加起來的數目差不多也有這麼多,而若是把他們全都武裝起來,李業翎手下立刻就會有一支強悍到了極點的‘精’銳軍隊!
幾千人的獸人,絕對不會弱於人類的十萬大軍!
當然,有兩個前提,一個是獸人們能被李業翎收服,第二個則是,李業翎腰包裡得有錢才行。
獸人小隊的十個人的裝備差點兒就讓李業翎破產,更別說幾千人了。
李業翎對虎頭部落的垂涎,從第一眼見到這些雄壯的獸人們就開始了,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是在腦海中模模糊糊的形成了一個計劃,現在梳理了一下,便感覺清晰了許多。
總之就是四個字:威‘逼’利‘誘’,更確切一些應該是說:利‘誘’威‘逼’。
第一步便是利‘誘’,先要‘誘’之以利,儘量的去說服那些虎頭部落的高層,給他們描繪跟着自己的美好前景,李業翎之所以會對這獸人小隊裝備這麼上心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可以想見,這支武裝到了屁眼兒的獸人小隊一回去,立刻就是會在部落中引起轟動,眼紅者肯定是不計其數。
對於這一步,李業翎的想法是,能全部收服最好,不求能將之收入麾下,至少也是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讓他們跟着自己遷往鋼鐵鎮,哪怕是讓他們成爲自己專用的僱傭兵,這個結果也是可以接受的。就像是十九世紀以前的沙皇和哥薩克騎兵的關係一樣,沙皇掏錢,哥薩克處理,然後慢慢的消磨融化他們,最後還是將他們徹底的收服。
若是收服不成,那至少要拉走一批人,想必羨慕獸人小隊的年輕人,應該能被自己拉走一批。
若是這個目的還達不到,那就只能是採取殺手了。
只有一個字,殺!將所有的獸人全部俘虜,將整個獸人部落碾平,讓虎頭部落不復存在。既然不能爲自己所用,那麼就絕對不能讓他們留下,以免成爲別人的附庸。
不過這是下下策了,不是迫不得已,李業翎是絕對不會這般做的。
看着懶洋洋的躺在帳篷前面曬太陽吹牛胡侃的獸人們,李業翎忽然有些心虛,若是他們知道自己心裡存的是這個想法,那麼會不會現在上來一梭子結果了自己?
第二件事,則是正和鋼鐵鎮中的勢力。
李業翎已經對鋼鐵鎮中的三雄割據的局面厭煩很久了,三個人佔着那麼一點兒巴掌大的地盤兒,整日價內都不休,虛耗實力,而且害的對方都是無心向外發展,只能是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中不能自拔。
放在以前,李業翎還把林宏達和徐守義兩人當回事兒,但是從鋼鐵鎮中出來,見識了外面的這大千世界,見識了鳳凰城中的那數十萬大軍,那等自己以前根本無法想象的繁華,李業翎現在眼界已經是開闊了許多,眼光也是高了很多。而且他出來這麼長時間,現在也是實力大增,且不說若是把獸人部落給收服拉過去的話,徐守義和林宏達的那幾千人打起來真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就算是無法收服這些獸人,憑藉自己現在這大量的兌換點,那自己手下的士兵整體裝備實力也是會提升一個檔次。
現在被他看上眼的只有炮姐一個人,至於其他,那都是土‘激’瓦狗一般。
無論如何,都要解決這兩個家‘門’口的心腹大患,因爲炮姐,是必須要得到的。
一陣叫喊聲忽然是打斷了他的思緒,帳篷‘門’口,劉贇正焦急的向這邊看過來。
看到她的表情,李業翎心裡頓時便是一緊,又出什麼事兒了?
急匆匆的衝進了帳篷,便被劉贇拉道了浴缸邊,頓時,瞿言霄那柔白完美的身體便是出現在眼前,李業翎哪還有心思看這個,着急問道:“怎麼了?”
“你看,”劉贇拉着瞿言霄的‘腿’,忽然是往正常彎曲的反方向一折,李業翎頓時一驚,一句‘你幹什麼’的怒斥還沒出口,就已經是心魂俱喪。
只見那條柔白修長的‘腿’,在劉贇並不大力的輕輕一折之下,竟然是大幅度的彎了下去,從整個膝蓋處折了過來,甚至腳尖兒都要踢到了‘胸’部。現在瞿言霄的‘腿’,整個就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等劉贇把她的‘腿’放下,李業翎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腿’在水中隨着水紋的晃動而輕輕地晃動。
就像是一條美人魚。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給她洗‘腿’的時候,就覺得特別軟,然後就發現,跟沒了骨頭一樣……”劉贇聲音裡面帶着哭音兒,淚珠在眼眶裡面打轉。
“這不關你的事,”李業翎頹然嘆了口氣,一屁股軟倒在地上:“你先出去吧!”
“業翎,你?對不起,對不起……我,”劉贇還想再說什麼,被李業翎打斷了:“我沒事兒,你先出去吧!”
劉贇咬着嘴‘脣’,輕輕離開了,李業翎只覺得渾身再也沒有了力氣,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來。
“我的霄兒,你到底要經受多少苦難?爲什麼,我給你帶來的,總是不幸?”
他站起來,輕輕的摩挲着霄兒的酮體,心中沒有絲毫的綺念,還好,在再三確認之下,李業翎發現,只是雙‘腿’纔是那種柔弱無骨,而身體的其他部位,還是好的。這一發現也扔李業翎鬆了口氣,若是‘胸’口也是如此的話,只怕估計都支撐不了外面的肌‘肉’,那麼內臟就要被生生的擠爆了。
若是那樣,誰都救不了她。
而現在,總還有一絲希望。
李業翎把霄兒從水裡抱出來,給她擦拭乾淨,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在毯子上,把她的頭髮輕輕的鋪散開來,然後在她的身邊睡下,一夢昏沉。
夜‘色’無比的昏沉,天空中沒有月亮,繁星點點,藉着微弱的星光,營地裡麪人聲喧鬧,大夥兒把帳篷拆掉,所有的物資全都被李業翎收入進了儲物空間裡面。霄兒依舊是昏‘迷’不醒,李業翎把她用途毯子裹了,生怕夜‘色’中依舊有些微涼的夜風讓她着涼,便買了個睡袋把她放進去,只‘露’出一頭青絲。
斜月冰熊又是被召喚出來了,在它的身體兩側,各是掛了五個大大筐子,中間用繩索連住,李業翎抱着瞿言霄先上去了,劉贇坐在他前面,‘花’生在他後面。獸人們各自上了兩邊的筐子,這樣一來斜月冰熊的身上基本上就掛滿了人,加起來重量達到了好幾噸重,還好斜月冰熊身大力不虧,也沒覺出設麼負擔來。
最後瞥了一眼那夜‘色’中如同一隻沉睡巨獸一般的巨大城市,李業翎下發了心靈指令,斜月冰熊緩緩地加速,向着南邊小跑而去。
身長七八米,身高六米左右,斜月冰熊也是那種身高背厚的‘肉’搏類魔獸,十來個人掛在上面還是相當的寬綽。
而且斜月冰熊速度很快,雖然是不發力的小跑,但是也是達到了一般汽車的速度。李業翎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突發奇想,竟是使得回去的路程方便了許多,斜月冰熊不需要加油,不需要保養,能適應任何路況,以這樣的速度小跑五六個小時都不會累。
兩個小時後從大森林中鑽出來,上了南去的大陸,兩邊的景物閃過,涼涼的夜風掛在臉上,沒有冰冷,只是愜意。
三天之後,沱沱河畔!
金陽初升,灑在浩瀚的水面上,不時有水‘波’閃動,‘激’起一陣陣金‘色’的漣漪。
李業翎已經預料到了‘春’節過後的氣溫會有一個飛速的變化,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變化是如此的猛烈。這三天以來,幾乎是產生了滄海桑田一般的鉅變。
溫度從零下十幾度驟然上升到了零上一二度,陡然增加的氣溫使得山上的冰雪,地面上的冰雪開始融化,入目所見,盡是一片水鄉澤國。
兩邊都是高山的峽谷,現在基本上都是變成了河流,就連平地上,也是普遍水深在一米以上,放眼看去,晉北大地似乎已經是變成了水鄉澤國,再也沒有一絲的乾燥土地。
一路上遇到的大大小小的河流都在上漲,深度變深,寬度變大,路況變得極差,假如還有路況的話。所有的道路都是被淹沒,無論是公路還是殘存的鐵路,都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大水給沖毀了,而且由於這一段時間以來溫度的不斷變化,它們的地基早就已經被破壞了,現在被這樣一衝,更是‘蕩’然無存。
地面上可以划船,一路行來的李業翎等人,真的以爲自己是身處在諾亞方舟那個遠古洪荒的時代,放眼四望,全都是水。
而且李業翎現在也知道了爲什麼洪水總是人類的殺手,稍微小一點兒的村莊已經是被徹底的沖垮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存在過的痕跡,小一點兒規模的城鎮被泡在水裡,可以想見,一段時間之後,當夏季來臨,那裡面就會長滿雜草,被逐漸的湮沒。
這個地球,正在從文明向着遠古蠻荒退變。
也許有一天,再也找不到人類生活的痕跡。
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沱沱河還是冰封千里,無數的喪屍在冰面上發起衝鋒,而現在,不但河水已經融化了,而且河流的寬度足足增加了三倍以上,從河流的這邊看過去,一片浩淼。
李業翎遠遠的瞥了一眼河對岸,發現那邊有不少小船正飄過來,他不想被人發現蹤跡,便是駕馭着斜月冰熊繼續向南邊進發,沱沱河畔距離虎頭部落,不過是半天的腳程而已。
斜月冰熊在水中飛奔着,濺起來一朵朵昏黃的水‘花’,落在身上就是一片泥點兒。雪白的皮‘毛’上已經濺滿了黃泥點,變得髒兮兮的,這也沒有辦法,實際上不單單是他,所有人身上都是黑一塊白一塊,除了依舊在睡袋中安詳睡着的瞿言霄。
這一路上,若是沒有斜月冰熊,不能說是寸步難行,至少也是非常的困難,除非他們划船,現在的地面已經不適合通行除了船隻以外的任何‘交’通工具。
日近中天,李業翎等人已經是到達了晉中山區的中部,拐過前面那個山坳,就可以看到虎頭要塞那巨大高厚的城牆了。
李業翎耳中忽然是傳來一陣淒厲的呼嘯聲,他對這聲音很熟悉,頓時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道:“炮擊聲!”
之間天空中一道火光劃過一道弧線,接着遠處的某處,便是傳來轟隆轟隆的爆炸巨響。
看那炮彈的落點,正在前方偏左的位置,那裡正是虎頭部落的山寨所在的那個位置。這一下炮擊之後,不但是李業翎臉‘色’大變,已經初步具備了一些軍事知識的獸人士兵們也是臉‘色’大變——那裡是他們的家鄉。
而這一生炮擊似乎是拉開了帷幕,天空中厲嘯聲不斷的響起,火紅‘色’的火線從天空劃過,無數的炮彈從某個地點被髮‘射’出,然後向着虎頭山寨的位置轟然落去。
獸人們的眼睛瞬間充血,李業翎也是怒火中燒,看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有人在攻打獸人山寨,這可是自己手裡的貨,怎麼能讓人搶走?
“大人,咱們怎麼辦?”明素天這時候也失去了分寸,一疊聲的問道,獸人士兵們齊刷刷的看着李業翎,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是習慣了聽從李業翎的命令。
李業翎回身道:“弟兄們,先彆着急,虎頭部落是我的好朋友,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管,咱們先觀察一下,等搞清楚情況再說。”
在他的指揮下,斜月冰熊並沒有繼續往前面行進,而是退後了一段距離,從一段比較平緩的山坡上上到了一座小山頭,然後向山寨所在的位置觀看。
這一片羣山的高度普遍都不高,都在數百米左右,只有那圍着虎頭部落所在谷地的一圈大山非常的高峻,海拔千米,而且非常難以攀援。
從這裡看過去,並不能看到虎頭部落所在山谷中的情況,但是外面的大峽谷中情況卻是盡收眼底,只見之前化作了一片冰道的峽谷現在已經是形成了一條大河,水流從中‘激’‘蕩’着,向着南邊流去。
這條大河的中間,卻是被兩道如同攔河大壩一般的高厚城牆給攔住了,而此時,距離這個山頭千米左右的城牆上面人物清晰可見,卻不是身上披着獸皮的獸人們,而是穿着土黃‘色’軍裝的人類士兵。
李業翎只覺得眼睛被紮了一下,那些人的軍裝他很熟悉,正是二戰時期日軍的軍裝,那是五雲城的人。
在城牆下面,無數的小船,足足有數百隻,幾乎把河道都要給塞住了,小船上面站滿了軍人,正在往峽谷兩邊的山坡上攀爬,只見峽谷兩邊已經是擠滿了人,像是染上了一大塊黃‘色’的顏料。
這個人數還在呢不斷地增加着。
李業翎恍然,他回頭向來路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由數十艘小船組成的船隊向這邊飄過來,上面佔滿了士兵。
李業翎等人所在的這個山頭的視野非常的好,幾乎能夠將全局盡收眼底,而就在距離他們大約有一千五百米所在的一個山頭,一團團的火光不斷的閃過,濃煙不騰起,還有那的大炮的轟鳴。
顯然,那裡就是炮兵陣地。
李業翎仔細觀察,上面大約有五六十‘門’大大小小的火炮,上面一羣人不斷的穿梭,完成裝填發‘射’的流程。
情況已經是非常明瞭了,不知道爲何,五雲城和虎頭部落已經是撕破臉了,不惜調集大軍來圍剿虎頭部落,甚至動用了這麼多數量的火炮。
李業翎沒想到五雲城會在這個時候進行大舉進攻,現在猛然一想才發現,這個時候進攻具有天然的優勢,化成了澤國的道路雖然是難以通行,但是對於早就有些所準備的某些勢力來說,卻是非常的輕鬆,大量的小船可以輕鬆的將軍隊運送到這個距離五雲城並不算是非常遠的峽谷中來。
李業翎目測了一下,峽谷兩側山坡上的,炮兵陣地上的,還有那些絡繹不絕撐着小船前來的,加起來大約在五千人上下,也就是說,外面的人類軍隊在人數上並不是很佔優勢。但是他們的炮火優勢實在是太大了,李業翎還記得自己上一次去虎頭部落的時候,整個部落裡面似乎就沒有一件熱兵器,獸人們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
“轟!”又是一輪火炮的齊‘射’,咻咻咻的厲嘯聲從哪個山頭上傳過來,一大堆炮彈又是向着虎頭部落的所在傾瀉下來,雖然看不見火光,但是李業翎似乎是能看見整個虎頭部落都沐浴在火焰之中。
“大人!”身後的明素天喊道,眼角似乎都掙出血來。
李業翎心中卻是升起一絲喜意,自己還正在向着應該怎麼收復虎頭部落,便有人給自己送上這樣一份兒大禮。虎頭部落鐵定不是五雲城的對手,甚至連一點兒還擊之力都沒有,只看這炮擊就知道了,自己來的還算是及時,炮擊應該是剛剛開始不久,若是這樣轟炸上幾天幾夜,那麼整個虎頭部落只怕也都要抹平了。
李業翎可是在看到那邊的炮兵陣地上有不少大口徑火炮的身影,那些口徑超過150mm的重型榴彈炮一炮下去,數十平米內都會化作一片白地。
面對這樣的情況,虎頭部落只有一個選擇——跟着自己,遠赴鋼鐵鎮!
而正在此時,衆人忽然又是聽到一陣噠噠噠的響聲,密集到了極點,衆人都是把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卻是發現,在通向獸人部落所在的哪個狹窄的一線天的外面,五雲城的士兵們已經是構建起了一個陣地,上面架起了十幾架馬克沁重機槍,這些帶着擋板如同小炮一般的重機槍一共佈置了三層,牢牢地封鎖了整個出口,而且他們後面的城牆上,還有大量的重機槍火力。
虎頭部落所在的位置固然是極好,四周都是林立的山脈,人獸難以攀登,無法進行攻擊,想要攻打的話,只能是通過那一線天進行攻擊,非常便於防守。但是這樣以來,卻也是使得整個虎頭部落都被圈進了一個死局裡面,只要是被堵住了這唯一的出口,又被瘋狂的炮擊,那就是成了砧板上面等死的魚,任人宰割了。
李業翎看的分明,剛纔的那一陣槍聲,就是又一些獸人試圖往外衝擊,結果卻被守在外面的士兵們用重機槍給撕成了碎片。哪怕是最爲強悍的牛頭獸人,也不是重型火力武器的對手,肌‘肉’永遠擋不住子彈,這條在三百年前的非洲被驗證了的真理,現在再一次血淋淋的擺在衆人面前。
想了想,李業翎心中便有了定論,道:“現在急不得,對手勢力強大,又有數十‘門’重炮幫助,咱們也招惹不起,這樣,我先帶你們會部落,然後再作計議。”
“咱們的火力這麼強大,要不然去把那個炮兵陣地給一鍋端了!”狼郎提議道,一臉的躍躍‘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