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警車再次遠去,李天然感嘆了一句: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不過他此時倒是摸索出了一點心得。
那就是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
明明紙條是遞給他的,卻要藉口給涵涵……
只不過李天然也沒有破壞氣氛,兩人心照不宣的完成了這一遞交過程。
看着紙條上的娟秀字體,李天然露出一抹微笑。
這種感覺……似乎還挺不錯的!
……
“試劑注射中,稀釋度百分之十!”
“已完成注射!”
“正在觀察實驗體狀態!”
“實驗體肌肉纖維出現明顯加粗,細胞活性上漲百分之三千!”
“馬上記錄數據!”
“五!六!七……”
“實驗體出現了狂暴狀態,它掙開了鎖鏈!”
“它向我們撲過來了!馬上擊斃!”
噗噗噗!
連接的三聲槍響,監控的畫面變爲一片血色。
緊接着,畫面一轉。
在一座極爲奢華尊貴的別墅中,來往的人員都衣着光鮮,神態高貴,每一個都是社會上的名流紳士。
他們在別墅的大廳內開着舞會,享受着尊貴的身份帶來的優越生活。
在別墅的後院,有一羣同樣衣着華貴的孩子們在玩耍。
他們從花園的一側跑到另外一側,興奮不已。
但就在這時,他們發現了一個拄着柺杖的孩子,此時站在花圃前,靜靜的看着某個方向,一動不動,顯的格外不合羣。
“敬明,那是誰啊?”一名孩子發現了他,有點好奇的向自己這羣孩子中,個子最高的那個小孩問道。
“哦……是我爸爸在外面的孩子,叫白敬言。”那名個頭最高的小孩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是個私生子?他怎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跟我們玩?”
“呵呵……就是個野種罷了!這個白敬言就是個傻子!從來到我家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對奇奇怪怪的東西有興趣,而且聽說一出生腿就是瘸的……”
“那我們過去逗逗他?”
“好啊!”
嘩啦啦!
一羣八九歲的孩子興趣頓時涌了上來,他們跑到那拄拐的孩子身前,笑嘻嘻的問道:“你在看什麼啊?”
拄拐的孩子被嚇了一跳,像是有點怕生,而後不好意思的指着前方的樹枝上說道:“有一隻小松鼠,它好像受傷了。”
幾名孩子頓時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後腿上有血跡的小松鼠,窩在樹枝上一動不動。
“真的有小松鼠啊!”那幾名孩子眼神熾熱,七手八腳的把小松鼠抓了下來。
“你們動作輕一點……它的後腿應該是骨折了,如果動作太大的話,會把骨刺刺進肉裡面,造成二次傷害。”那名拄拐的孩子有些焦急,但又有點畏懼的提醒道。
小松鼠被他們抓在手中,似乎被碰到了傷口,開始掙扎。
“把它給我吧!我會替它治!”拄拐的孩子說道。
此時,那羣孩子中,之前被人稱爲“敬明”的孩子眼珠一轉,忽然笑嘻嘻的說道:“這隻松鼠是我們抓到的,如果你想要,就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什……什麼條件?”拄拐的孩子問道。
“你從這裡單腿跳到那顆松樹下面,如果能做到的話,我就把它給你。”敬明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帶着惡念的笑容,指着五十米外的那顆大樹說道。
“這……”拄拐孩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瘸腿,有點遲疑。
“你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敬明撇了撇嘴,“反正一隻小松鼠的命也不值什麼錢!大不了,我們就玩死它嘍!”
“好!我跳!”拄拐的孩子咬了咬牙。
他鬆開柺杖,勉強站直身體,看着前方的大樹,深吸了一口氣,那隻沒有生病的腿蓄力,極爲費力的向前跳去。
他的動作很難看,身體搖搖晃晃,幾次都要摔倒。
但他依然堅持着向前跳去。
忽然!
他沒有站穩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沾了滿身的泥濘與草葉,並且伴隨着那羣孩子的一陣鬨堂大笑。
但他沒有放棄,再次站起,向着目標跳去。
終於,他到達了制定位置,而後滿心希冀的向敬明討好似的說道:“敬明哥,可以把柺杖和小松鼠拿給我了嗎?”
“哈哈哈!他真是個傻子!讓他跳就跳!像個傻青蛙一樣!”
“還是個獨腿青蛙!呱呱呱!”
“哈哈哈!”
那羣孩子們在瘋狂的嘲笑着。
那拄拐的孩子臉色通紅,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今天,我就告訴告訴你!什麼叫上位者,什麼叫下位者!”敬明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得很兇戾,他抓着那隻小松鼠,死死的捏住它的喉嚨,冷聲說道:“這裡是上位者的宮殿!只有上位者才配待在這裡!而一些身份不明的賤東西,若是非要留在這裡的話,那麼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像這隻松鼠一樣,死!”
啪!
敬明將小松鼠狠狠的摔在地上,隨着一聲尖叫,頓時被摔的鮮血四濺!
“我們的花園裡,只能有純潔高貴的白天鵝!像那種灰頭土臉的雜碎松鼠,是絕對不能存在這裡的,懂嗎?”
敬明露出猙獰的笑容,看着拄拐孩子。
拄拐孩子臉上的表情呆住了。
不知道是因爲敬明的殘暴,還是因爲他說的那些話。
“它……它是我的朋友!從來都沒做過壞事,你居然殺了它,你……你還有人性嗎?”拄拐少年臉色漲紅,憤怒的叫嚷道。
“賤種,居然敢罵我?”敬明頓時被氣壞了,指着拄拐孩子道:“都給我揍他!”
一羣孩子顯然以敬明爲首,聽到這話,頓時涌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拄拐孩子推到在地,拳打腳踢!
巨大的痛苦與恐懼充斥着拄拐孩子的內心。
拳頭宛若雨點般砸了下來。
他無助的抱着腦袋,哭泣着求饒:
“別打我了!”
“我媽媽去世了……我沒有親人了,別欺負我了!”
……
深夜。
距離李天然農場不足五公里的實驗室。
某簡易臥室中。
白敬言緊閉雙眼,他的額頭冒出冷汗,渾身顫抖,像是生病了一般,輕微的痙攣着,看上去極爲痛苦!
他口中喃喃自語。
忽然,他臉上露出恐懼之極的表情,猛然從睡夢中驚醒,身體直挺挺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尖叫聲中充滿了恐懼。
“別打我!別打我!”
“別再欺負我了!”
“……”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中極爲明顯。
白敬言劇烈的喘息着,良久,他的呼吸聲才漸漸平息下去。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起身走到窗臺邊,輕輕的飲了一口冷水。
在昏暗的燈光下,赫然可以看到他的左腿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針眼痕跡,看上去極爲恐怖!
“原來,是夢。”
“是白天的實驗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嗎?即便在夢境之中,也要重現一遍……但是,爲什麼連帶小時候的噩夢都讓我再回憶一遍?”
“白敬明……”
白敬言喃喃自語,閉上眼睛:“是的,我已經足夠強大了,不必再恐懼你了。”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眸中的怯懦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銳利的光芒。
“研究所新開,實驗體似乎有些不夠用……是時候該想想辦法了。”
“百分之十稀釋的劑量藥效依然有些過盛,會讓實驗體失控,下一次,就下調到百分之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