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通行證在,南教授非常順利的離開避難所。
避難所外,是一片宛若荒野般的廢墟,就算在有鋼板加護的軍車保護下,夜晚也依然危機四伏。
逃出避難所的暴徒、遊蕩的變異獸,隨時都會撲上來。
而外界惡劣的環境,更是隨時都隱藏着無窮的危險,道路斷交、地面塌陷,就算是駕駛着軍車也不一定安全。
南教授透過車窗,在燈光的照耀下仔細觀察着道路情況,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緩緩駛向任南鎮的農場。
……
大概四個小時後,南教授歷經坎坷,來到了任南鎮所在的區域。
他沿着未被倒塌的建築掩埋的小路緩緩向前行駛,終於,他接着微弱的天光和望遠鏡,看到了幾千米外的一片廢墟。
那就是他昔日開玩笑似的指過的那個農場。
現在農場的牆壁倒塌,建築也成爲廢墟。
這就是南教授此時看到的畫面。
南教授一向信奉科學,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因果律”“詛咒”之類的神神叨叨說法,但此時他看着這座廢墟般的農場,心中卻涌起了一股濃濃的愧疚。
難道真的是因爲當初自己的一句隨口之言,導致這座農場被毀嗎?
農場內的人如果因此死去,是否自己也該承擔責任?
南教授腦袋很亂,沉默良久,他打開扶手箱拿出那把手槍,準備跳車下來前往廢墟中進行尋找。
但就在此時,天空忽然響起巨大的破風聲和螺旋槳的聲音!
南教授一愣。
他擡頭看向天空,只見兩臺直升飛機破空而來,巨大的探照燈光束直接投射下來,將南教授的車整個籠罩在燈光之下!
“下方人員!立馬離開車體,舉手投降!”
刺耳的警告聲從直升機的擴音器中傳來,懸掛在機身兩側的機炮緩緩下降,漆黑的炮口對準了下方的車體。
刺目的燈光令南教授一陣眩暈,刺耳的警告聲也宛若洪鐘一般震顫着南教授的大腦,一時之間,南教授居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到幾秒鐘之後,南教授才清醒過來。
“我?他們說的是我嗎?”南教授愣住了,他看到了直升機機身上印的“炎黃軍警”的LOGO,也看到了機炮緩緩下沉,似乎蓄勢待發!
嗡嗡!
直升機緩緩下降,巨大的狂風掀動大地上的灰塵。
整排的空梯落了下來,十幾名身着作戰服的軍警從天而降,手持突擊槍迅速將南教授的軍車團團圍住!
一名軍警從大腿位置摸出破窗錘,直接砸碎了軍車的主駕駛玻璃!
飛舞的玻璃碎片讓南教授懵了。
啪嗒!
車門被來開,南教授被極爲野蠻的從車上拽了下來,玻璃碎屑劃破了他的手掌和臉,但此時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理上的震驚和意外。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在幹什麼?”南教授拼盡全力嘶吼着。
啪!
兩名軍警用手電筒直射南教授的臉,光芒讓南教授雙目刺痛,根本睜不開眼睛,他拼命把頭扭向一旁,但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你們抓錯人了!我是南昌明!”南教授低吼着。
然而迎接南教授的卻是一雙雙冰冷的目光。
“南昌明,抓到就是你!”一道冰冷陰森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擠開衆人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標誌性的殘酷。
南教授目光聚焦了很久,纔看清對方是陳四海的那個跟班王長林!
南教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猛然轉頭看向自己周遭的軍警們,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的制服和普通軍警有着細微的差異,在他們胸部位置,用銀色的胸牌標註着他們的身份。
“南城軍監處!”
“南昌明,你因爲瀆職被罰,心生怨恨!所以深夜盜取機密,意圖潛逃,罪大惡極!”王長林目光陰冷,盯着南教授,一字一頓的說道:“南昌明,你完了!”
南教授聽着王長林的話,怒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竊取機密……”
啪!
就在此時,一名軍監處的人動作十分利索的拆開軍車的後排座椅,在座椅下方,有一個黑色的皮包。
王長林拉開拉鍊,入目處竟然是厚厚的檔案資料。
“南城避難所城防設計圖!”王長林從裡面掏出厚厚的資料圖紙摔在南教授面前,露出一絲獰笑:“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南教授看着散落在自己腳下的圖紙,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臺車上?
城防設計圖機密程度很高,一旦被帶出避難所那就是泄密!
在戰時,泄密是大罪,妥妥會被槍斃!
南教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也反應過來,自己絕對是被人給坑害了!
“這東西不是我的!它不是我的!”南教授拼命掙扎着,怒吼道:“你們陷害我!”
“啪!”王長林擡手就是一耳光,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道:“看到這東西了嗎?我們執法過程全程記錄,這些圖紙就是從你車裡搜到的!”
南教授劇烈的喘息着,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中,他必須找到救命稻草,否則絕對會被淹死!
“這臺車!這臺車是我從汽車營借來的,一定是汽車營的某個人把東西放在車上……”南教授解釋道。
“借的?”王長林面無表情的掃了南教授一眼,而後冷笑道:“很巧,汽車營剛剛報備,他們的一臺軍車被盜!”
“如果不是汽車營上報,我們還抓不到你呢!”
“汽車營的李連長已經因爲丟車失職而被處罰!你還在嘴硬!”
南教授怒聲道:“這臺車就是李連長借給我的!”
“你的意思是,李連長冒着失職被處罰的危險也要栽贓你嗎?你跟他有什麼仇,他要這樣搞你?”王長林冷笑問道。
南教授如墜冰窖,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針對他設計的局,這個局看起來很簡陋,但卻讓南教授無法自證清白。
因爲他有作案的動機,而且避難所內的監控大部分還未重新啓用,汽車營駐紮的地點恰巧是監控盲區,所以根本沒有視頻錄像可以充當證據。
南教授迅速冷靜下來。
他開始思索。
之前在汽車營的時候,爲什麼他只看到了值班的班長和李連長兩個人,其他人一個都沒看到?
汽車營的其他人,是跑去加班建設避難所,還是故意……躲了起來?
這個局的參與者都有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餘城……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