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都滾開。”
李天然緩緩開口,目光掃過眼前那些人。
直到此時,刺目的猩紅之血映入衆人的眼簾之中,瘋狂的刺激着他們那即將崩潰的心理防線!
恐懼,是最能讓人崩潰的一種情緒。
但恐懼到了極點後,有時候迎來的是癱軟,有時候迎來的卻是瘋狂。
剩下的十幾名壯漢中,有十人當場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抱頭蹲在地上,而有一人或許是嚇破了膽,反而瘋癲起來,掄起手中的刀具就向李天然砍了下去。
嘭!
李天然看都沒看,直接一記直踢,強大的力量瞬間釋放在那名壯漢的身上。
隨着“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那名壯漢的胸口以肉眼可見的弧度塌陷了下去,整個身體也飛了出去,直直的摔入後方那些信徒們的人羣之中。
咚!
一聲悶響。
那名壯漢渾身抽搐,倒地沒幾秒鐘就嚥氣了。
“譁!”
“死人了!”
“快跑啊!”
信徒們發出一陣尖銳的嚎叫,宛若被狼闖入的雞羣一般,四散潰逃。
“不要逃!”當然,也有一些看起來極爲虔誠的大媽在吼叫着,想要穩定局勢,她們從胸口摸出一枚金色的蓮花印章握在手中,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李天然,口中唸唸有詞:“這一定是神對我們的考驗!他是惡魔,他是無法戰勝擁有虔誠信念的我們的……我們必然可以戰勝……”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李天然直接一個大嘴巴抽在她的臉上,將她抽飛撞在牆壁上,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
教堂頂層那間豪華的套房裡,那唯一一名穿着金色蓮花黑衣的女人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的語氣有些慌亂,喊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至高的白獅!似乎有惡魔闖入了我們的聖地!”一名胸口繡着銀蓮的女人踉踉蹌蹌的推開大門闖了進來,跪倒在那名女人的牀前。
“什麼?是軍警嗎?我馬上打電話……”金蓮女人語氣沉穩。
“不是軍警,是一個男人,一個叫李天然的男人!”信徒顫聲回答道。
“李天然?”金蓮女人愣住了。
……
其實打架這種事,有時候真的和人數多少沒關係,主要在於氣勢。
就像古代戰場上,幾百人擊敗幾千人的情況並不罕見。
被嚇破了膽的士兵,和一羣綿羊差不多。
更何況是這樣一羣根本沒有經歷過戰鬥的“信徒”?
有信念特別虔誠的信徒想要阻止李天然,但還未近李天然的身,就被小黑撲倒了。
此時,教廷一樓一片混亂。
沒有人相信,這樣的亂象居然是一個人製造出來的!
陳萍混在人羣之中,想要偷偷避開李天然的視線,逃之夭夭。
但李天然的目光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怎麼可能會讓她得逞?
他大踏步的跑了起來,大手宛若魔爪一般,直接薅住了陳萍的滿頭捲髮,將她硬生生從人羣中拽了出來,宛若拖死狗一般拖到大廳的最中央!
噗通!
李天然走到大廳最中央,一把將陳萍丟在地上,大腳直接踩住她的腦袋,冷聲問道:“現在,告訴我,都有誰參與了這件事情?給我一個一個的指出來!”
疼痛感和恐懼感從陳萍的腦海中狂涌出來,這一刻,她幾乎要被嚇尿了。
在世界異變之前,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脾氣霸蠻,但並沒有什麼見識。
世界異變之後,她被洗腦,加入了這個衆生自救會,並且憑藉加入時間早和牙尖嘴利,居然在短短十幾天內混到了核心人員的位置。
在這段時間裡,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虛榮心和滿足感。
看着那些低級信徒們的卑微面孔,她覺得自己成爲了上位者!
但就在此時,她所有虛幻的榮光都被李天然一腳踩碎!
李天然用事實告訴了陳萍:你丫就是一普通的老孃們兒!沒有狗屁神力!沒有狗屁地位!
“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陳萍渾身顫抖,鼻涕眼淚一齊流了下來,她已經被嚇的神志不清了,只知道求饒,連李天然的問題都沒聽清。
嘭!
嘭!
李天然擡腿踢在陳萍的小腹上,極爲冷漠的問道:“我問你,都有誰參與了這件事?還是說……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參與了?”
劇烈的疼痛讓陳萍清醒了一些,她乾嘔了一陣,而後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我和李愛麗、王鳳霞……”
“誰是李愛麗,誰是王鳳霞?”李天然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冷漠無情。
有兩名大媽渾身戰慄走了出來,正是當天和陳萍一起出現在老楊家門口的那兩個人。
“好!既然人都齊了,在送你們上路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李天然冷笑,他舉起那柄唐刀擱在陳萍的脖頸上,讓她的皮膚能感受到最鋒銳的刀鋒:“你們挖我父母的墓,繞了這麼大一圈想要整我,理由只是因爲當初我說的那兩句話嗎?”
李天然憤怒無比,他想要知道對方爲什麼如此瘋狂!
“世界上因爲宗教信仰而發生的戰爭不計其數,歐洲因爲這種事,死去了至少上千萬人!”就在此時,一個極爲冷漠的聲音出現,有腳步聲從二樓的樓梯上響起。
一名宛若主宰者的女人從上面走了下來,她神色穩定,看着下方的李天然說道:
“在宗教中、在信仰中,有可能一個眼神,都有可能引起一場血戰!”
“更別說,你那兩句極爲不敬的褻神之語……”
“若是在中世紀,你當着某些宗教人士的面說這種話,不單是你,就連你的家族也會被滅門!”
“你明白了嗎?”
這名身着金蓮黑衣的女人一出現,就彷彿穩定住了局勢,居高臨下的看着李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