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娜塔莎最近的那堆篝火旁,五個男人每人抱着一大塊烤好的肉在大吃大嚼還不時爆發出一陣浪笑,這些男人雖然身着便裝,但清一色的披着軍大衣,每個人的肩頭都靠着一條制式八一槓,而且從不離手邊,這說明這些人都從死地爬出來的。
而這些男人身邊或一陪一、或兩陪一地坐着十幾個女人,這些女人雖然也披着軍大衣,但是娜塔莎分明看見她們軍大衣下就是白花花的身體——除了這身軍大衣她們竟然什麼都沒穿娜塔莎不禁想到炊事班的一個大姐說過的事情,末世倖存的女人能穿衣服就是莫大的幸運。
這些男人一邊啃着烤肉,一邊不時地伸出骯髒的爪子在身旁作陪的**身上摸一下,而那作陪的**不得不強顏歡笑地逢迎,只爲了這些男人能將沒啃淨的骨頭留給她們。
看着那些曲意逢迎的女人,娜塔莎不禁渾身發緊,她想到了那個夜晚自己明明疼得想哭卻不得不裝作很舒服的樣子。
受了幾個月的訓練,娜塔莎不再像以前那樣多愁善感了,她慢慢爬出車底,悄悄來到車的側面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
果然是重新塗裝過的娜塔莎藉着裡面的火光用石頭刮開了車體外面的藍色塗層,裡面果然是軍綠色,這些車都是軍車。OK,任務完成,該回去了,不然老邱該焦急了。
準備往回退的娜塔莎聽見了一輛卡車車廂裡那讓人噁心的**聲,她有些好奇地站直了身體向裡面看去:只見黑濛濛的車廂中,一男一女正在大戰三百回合;那個披着棉襖的男人正用力地揉捏着女人的雙乳,而女人則站直腿、彎着腰,雙臂架在車護欄上使勁地叫着,任憑身後的男人努力做着活塞運動。
這女人沒瘦,他們的生活條件還不錯。娜塔莎捂着鼻子不想再看這噁心的一幕便回身向外走。
“有鬼有鬼”突然一聲恐懼的尖叫聲響起,娜塔莎趕忙挺住身形卻看見不遠處的一輛卡車頂上站着一個哨兵正指着她所在的地方拼命地大叫。
緊接着一陣雞飛狗跳、滴瀝咣噹的聲音響起,娜塔莎身邊的車上迅速出現了十幾個拿槍的人,一條條步槍在尋找着什麼似的。
讓發現了娜塔莎只是本能地想起讓發現了,過度的緊張讓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能做的便是撒腿就跑。
“跑了跑了快去追是個沙精她有體溫,肯定是個什麼東西”那個剛纔報警的哨兵竟然指着娜塔莎逃命的地方興奮地大喊道。
接着一個個持槍男人跳下車廂順着娜塔莎奔跑的地方大步追去,而且他們竟然都能看見她。娜塔莎不明就裡只知道死命地跑、死命地跑,遠處她已經能看見裝載機的影子。
經過四個月的訓練,娜塔莎已經學會了如何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跑得更快,憑藉着西方女人本就身高腿長步子大的優勢,娜塔莎很快就和後面的追兵拉開了距離。
“呯”——“啊——”隨着一聲槍響,娜塔莎被一槍掀翻,雖然她並不疼,但是這一緊張使得她放棄了特異功能的使用,娜塔莎白花花的身子瞬間出現在一羣吱哇亂叫的男人眼前。
“現原形了現原形了哇哈哈哈——竟然逮住一個沙精老子還沒嘗過女沙精的滋味呢”黑暗中傳來一陣浪笑,紛雜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娜塔莎趕緊爬起來繼續跑,可是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沒有使用特異功能,如今的她在追兵眼裡不過是一個不害怕子彈卻還能奔跑的光身子“沙精”而已。
“呯”又是一槍,娜塔莎被再次掀翻,這回子彈正中她的後心,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她修長的身子向前撲出數米。
紛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吱哇亂叫和浪笑聲也刺耳地傳來,這一槍讓娜塔莎頭暈眼花,一直是乖乖女的她哪見過這場面,此時她已經蒙了,甚至連站起來再跑的力氣都沒了,她除了哭什麼也不會。
興奮的槍手浪笑着向那個體態修長、皮膚白皙、頭髮還是波浪卷的赤**鬼撲去,他們以爲這是傳說中的“沙精”他們要看看活着的沙精究竟有多麼厲害——她也怕槍嘛。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他們面前的黃沙凸起一個小沙包,隨着一股沙塵蕩起,從沙包中猛然彈出一個黑影,於此同時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這響聲像槍聲,但是追兵只看見幾個亮點響起而已。
在一片慘叫聲中,6個追兵在被眼前的黑影嚇愣的一剎那腦袋如西瓜般炸開,剩下的追兵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於非命,而那個突然出現的黑影在落地的一瞬間就猶如掉入水中一般瞬間消失在滾滾黃沙中。
其餘的追兵也顧不得那個美麗的沙精了,這些亡命之徒扭頭就跑,一個個吱哇亂叫的唯恐跑得慢被消滅,剛纔那股不可一世的氣勢蕩然無存。
“快起來,趕緊消失快跑回去。”正趴在地上渾身發軟的娜塔莎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胳膊扶起,緊接着歐達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娜塔莎趕緊隱身向着裝載機狠勁跑去。
。。。
“他們有熱成像儀,我還真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幹嘛的。”裝載機上,一身深藍色牛仔服的歐達遞給鄭遠清一個小巧的儀器,“娜塔莎幹得不錯,第一次能做到這份上很不錯了,值得表揚。”
“謝謝哦,我會努力的,下次不會這麼狼狽了。”裹着呢子大衣的娜塔莎正縮在邱國興懷裡發抖,聽到歐達表揚她她很高興,這說明她對隊伍還是有價值的,不屬於吃白飯的。
“沒事,再接再厲,誰第一次都會怕的。”鄭遠清衝娜塔莎豎了豎大拇指笑道,娜塔莎衝鄭遠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隊伍如今的情況下歐達和於洋完全可以勝任一切偵察任務,幾乎沒有需要嫣雲和娜塔莎出力的地方,因此她們只是在情報部掛個名而已,並不歸歐達指揮——哪個都是歐達大嫂,他敢指揮誰?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下一般不會讓她們倆單獨出去,當然,今晚是娜塔莎的一次考試。
“都是這麼小號的?”鄭遠清看了看手中那個不大的熱成像儀問道。
“不是,有一輛卡車中還有一個大號的,那玩意兒看着很先進。”歐達晃了晃手中的06式微聲手槍笑了笑,“老大,這槍沒子彈了?”
“沒了,扔了吧。”鄭遠清笑了笑說道。
“大號的熱成像儀?”程飛和陳忠同時皺起了眉頭,他們拿那麼多熱成像儀幹什麼?
“我聽他們在喊‘沙精’、‘沙精’,什麼是沙精啊?”娜塔莎在一旁弱弱地問道。
“沙精?”鄭遠清見衆人都看向他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他想起神秘老人說的“有緣人”是誰了
“沙精其實和九歌山鬼先生一樣是天地中的一種存在,非人非鬼非仙非妖;在山上的叫山鬼,在水裡的叫水妖,在雪山的叫雪妖或者雪姬,在沙漠的就叫沙精。不過是一種傳說而已,肯定有,但仙凡隔路、人鬼殊途和咱們沒關係——而且他們拿那臺熱成像儀肯定不是逮沙精的,沙精不可能有體溫。”鄭遠清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沙精。
“估計他們和咱們一樣是找那個軍火庫的。但是拿熱成像儀幹啥?”許書成不解地問道。
“看看去,全部活捉,看看能從他們嘴裡面問出什麼來;記住,一會兒不能同情心氾濫,咱們管不過來。”鄭遠清揮手示意大家準備戰鬥,並且再三叮囑一會兒不能同情心氾濫,別忘了自己現在是土匪的身份。
那羣驚魂未定的倖存者正在互相訴說着剛纔的驚險時,一陣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緊接着哨兵的槍聲響了起來,腿還在發軟的漢子們紛紛跳起上膛頂火。
篝火邊赤身裸體的女人一邊尖叫着一邊爭先恐後跑向一輛卡車後面,二十幾個白花花的身子在一片槍聲中一邊互相撕扯着、一邊拼命往卡車上爬,誰都想先爬上去結果誰也別想上去,一羣**就這麼在卡車下打得稀里嘩啦的。
而隱藏在卡車後面開槍射擊的漢子們卻已經嚇得渾身是汗,遠處的黑暗中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輛向他們猛撲過來,這些車帶着絲絲詭異,十幾輛車全部熄着燈,沒有一絲亮光猶如幽靈車隊般黑漆漆的,
而且那看似普通的車身竟然連子彈都穿不透漢子們打出的子彈除了能在車上濺起一片火星外絲毫沒能減緩車隊的速度。
這羣沒見過世面的倖存者本能地想到是剛纔的沙精糾衆報復,而那些所謂的車輛不過是自己看到的幻覺而已。
“無組織無紀律、戰鬥素質低下。”最後面一輛卡車駕駛室裡的鄭遠清給這支烏合之衆下了定義,這些人根本不是正規軍出身,戰鬥素養極其低劣,不足爲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