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紛紛搖頭,沒人願意回去,她們要看看鄭遠清這回又在搗鼓什麼。女人們從幾個男人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鐵了心的要殺囂張男,但是她們不明白,直接一槍崩了他多省事,幹嘛還這麼又是演戲又是錄像的,多麻煩;但是鄭遠清說的那句話似乎告訴了她們答案——敲竹槓就得把活做全了。
“哼,中央警衛團要這種人就不怕捅婁子?”金雨堂哼了一聲,這傢伙要真像他說的那樣是中央警衛團上尉的話,那可真是當官的瞎了眼了,這種人遲早得捅大簍子。
“不是的,他不是中央警衛團的;他不過是個高級警衛,隸屬於中央警衛團管理而已。”嫣雲說道。
“也是,中央警衛團要都是這種人的話乾脆散夥得了,這不是整一個腦殘嗎?——對了,嫣雲,你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說吧,那天太緊張了也沒顧得上問你。”鄭遠清這纔想起來還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呢,前天晚上只顧着和嫣雲郎情妾意了,沒想起來問。
“嗯,是這樣的——”嫣雲開始簡短的回憶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們經歷過的生死和血淚。
這次墜機事件中,除了飛行員外其他的十幾名機組成員全部是一個國家秘密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實驗室位於重慶山區,但是具體在哪嫣雲也不知道,她進入實驗室時是蒙着眼睛去的,出來的時候也是蒙着眼睛出來的直到飛機起飛。就像萬里浪說的一樣,知道位置的人不知道里面是幹什麼的,知道幹什麼的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嚴格,嫣雲只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保護萬里浪和伊麗華安全返回中央駐地,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由於川渝地區人口向來很多,實驗室遭到了喪屍集羣的圍困,喪屍進不去,但是裡面的人也出不來,給養全部中斷。好在這種規格的實驗室在設計之初就做好了因爲戰爭導致給養斷絕的儲備設計,因此水電什麼的都是全自動獨立系統,儲備物資也十分豐富。
正因爲如此,所以所有的工作人員及駐軍都不知道外面已經亂成了這樣,他們只是簡單的認爲最多兩三年這事也就過去了,因此在最初的大半年中實驗室就猶如世外桃源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直到今年年初的那場大地震的波及效應破壞了物資儲備庫和實驗室之間的山體公路,實驗室的給養被一下子斷絕。
在撐了幾個月之後,也就是數天前,實驗室的負責人受中央指令決定撤離,於是在實驗室駐軍的保護下一行人登上了秘密機場的三架飛機。但是給養線路被震塌,秘密機場僅存的航空燃油並不多,而且實驗室裡的每一個專家都是國家的寶貝、他們攜帶的成果和資料都是幾代人的心血,在沒有機場、沒有衛星導航、沒有地面指揮一切都沒有的情況下不可能都集中在一架飛機裡,於是只能平均分配燃油強行起飛,能不能飛得到就看人品了。
而萬里浪乘坐的飛機採用的是飛一段、滑翔一段的方法這才飛入甘南地區,航空燃油耗盡就此迫降;他們之所以安然無損,是因爲這種飛機在設計之初就是特殊機型,重要人物處於機艙中段的特別保護艙內,誰死了裡面的人都不會死。
而嫣雲能活下來,完全是靠着強悍的體質和運氣,她根本沒資格進入特別保護艙,特別保護艙中都是紅月、藍雪這樣的世家警衛,嫣雲、長兵這樣的江湖警衛就是當炮灰的。平日裡大家起碼錶面上平等,但到了生死關頭等級就區分開了。剩下的事情就和那幾個裝暈男說的一模一樣,打喪屍、逃跑,被俘、上刑等等。
對於嫣雲來說,沒資格進入特護艙倒也算了、還被留下來當擋箭牌,本來就比那些世家警衛低一等到臨死了還第一個被推上去擋子彈,雖然這就是江湖警衛的命,嫣雲犯不着生氣;但是她不再想和那個圈子的人混在一起,更何況她已經有了歸宿,鄭遠清他們的日子很危險,但是嫣雲情願生活在這種危險之中——在這裡她可以有一個肩膀依靠、可以得到尊重,對於她這種從小在刀尖上過日子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我還算幸運的,那些掩護我們撤退的駐軍和地勤、後勤人員就那樣被扔在了山區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嫣雲慘然一笑,比起那些人來說她即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如果飛機爆炸了呢?但是嫣雲認爲她是幸運的就足夠了。
至於囂張男和大餅臉不過是高級警衛而已,中央警衛團的人眼睛高是真的,但不是傻子。大餅臉從17歲起就是萬里浪夫婦的貼身保鏢,跟隨老兩口超過二十年;由於職業的特殊性,大餅臉終生未嫁,一直被萬里浪兩口子視若親生;大餅臉是嫣雲、紅月她們這些女保鏢的領隊;囂張男是長兵這些男保鏢的領隊。自然,紅月藍雪這些世家子弟是內衛,嫣雲長兵這些江湖保鏢是外圍警衛,負責萬家子女的安全。
“囂張男以前雖然性格孤僻點,但還是一個差不多的人,只是從給養斷絕以後變得陰沉了許多;看來末世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吧。”嫣雲搖了搖頭,結束了回憶,至於那個箱子,嫣雲則壓根不知道,更別說死死護住箱子的那個人怎麼會沒進逃生艙被活活擠死。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作爲一個男人、一個領隊,竟然在最危險的時候把四個小女孩留下擋子彈,他難道不知道他一個人的戰鬥力抵得上三個小女孩嗎?而且還想接管咱們的隊伍,這人野心不小啊。”鄭遠清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他心裡卻又有了一個主意——視若親生不是?好,很好!
“囂張男是個聰明人,但是志大才疏,他看到了末世就是機遇,也許還認爲墜機未亡是老天的恩賜,還有一支精兵來找救援他們,他可能以爲這一切都是老天給他安排好的路,要讓他走上末世豪傑的道路,甚至草莽、英雄、帝王。”許書成看了一眼還在想點子的囂張男分析道。
“沒錯,大家說他可悲麼?一切一切的可能他都沒去想,卻選擇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結果——認爲這是上帝的旨意,認爲他有帝王將相的命。他怎麼不去想想這是他命大,命不該死?怎麼不去想想他比咱這些末日殘兵們過的日子要好得多?他怎麼不去想想能在這世道活下來的會是省油的燈麼?——唉,可憐又可悲。”鄭遠清冷笑了一下說道,又是一個有野心的,不過你走錯了路啊。
“你們看,開始動了!”韓燕指着電腦喊了一聲,大夥又重新圍到電腦前。
囂張男顯然沒有發現那個針孔攝像頭在監視着他,可能剛纔好久就是在尋找有沒有監控設備,也許是這破房子爛瓦的地方,還有這羣在他眼裡屁也不是的大頭兵讓他放鬆了警惕吧,或者是他那帝王之心讓他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吧,總之,囂張男開始了動作。
“你們看,你們看,他的胳膊——”代安陽指着屏幕一臉不可思議地喊道。
只見被揹着手捆着的囂張男牙關一咬,雙眼一閉似乎在運氣一般,雙臂猛地向外一撐,被反綁着手腕的手臂竟然慢慢地向頭頂移去,另衆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雙臂竟然越過頭頂、做了個360度旋轉由雙手在後變成了雙手在前——他的肩關節竟然能在這種姿勢下360度活動!這對於一般人來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則的話也不會有“吊飛機”這種酷刑了。
“厲害,果真是高級警衛。”鄭遠清讚歎了一聲。
“他的韌帶很柔軟啊,這得是從小練成的。”鋼索也不由得驚訝道,“我們都做不到這種地步,我記得好像哪回春節聯歡晚會上一個演雜技的小女孩表演過這種功夫。”
“你這樣一說我也有印象,似乎是96年的春節晚會吧?”許書成想了想說道,然後扭頭問嫣雲,“嫣雲,你會嗎?”
“會的,這很簡單。”嫣雲還是那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雙手背到身後,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手的手腕,很輕鬆地把胳膊經過頭頂放到了身前,兩手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
“我的天,我試試。”許書成同樣把手背到背後抓住向上舉,結果才舉了幾公分就舉不動了,再使勁就該疼了,“嫣雲,你太厲害了,我幾乎就動不了;算了,這把老骨頭再練也晚了。”
衆人聽過後哈哈大笑,許書成就這樣,好不容易正經一會兒馬上就恢復老樣子。
“許哥過獎了。”嫣雲謝過之後,就不再吭聲,繼續老老實實地站在鄭遠清和李若琳身後。
鄭遠清什麼也沒說,繼續看着屏幕,但是心中卻很吃驚:這江湖人物果然不一樣,國家警衛也真不可思議,個個是刺殺、防刺、逃脫的高手。這還是普通的高級警衛,那麼傳說中的大內高手得有多厲害?這樣說來那些傳說中會特異功能的保鏢也未必不存在,看來越往上真的越是臥虎藏龍啊,如果自己也能擁有一批奇人異士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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