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王濤的手剛放在其中一個副市長的面具上，這個副市長下意識出聲。
王濤停住手上的動作，他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副市長，想看看他要說什麼。
這位副市長則是在心裡瘋狂地思考。他現在已經被抓住，不管抓他的人是誰，反正他大概率是要玩完了。
但如果他沒暴露出真實面目，那麼還是有那麼一絲機會，可要是暴露出副市長的身份，那他最後一絲的機會也沒了！
“你放了我，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錢！”
這位副市長連忙開口。
而聽到這話，王濤頓時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他。
就算你是一個副市長，但你僅僅是一個一階異能者而已，你能有多少錢？還想賄賂一個四階覺醒者？
說句裝逼的話，他就算是貪污，也不一定有王濤賺錢快。
這位副市長顯然是看不出來王濤的實力，畢竟他實力太弱了，而朱芬委員和另外兩個三階異能者看出來了——也不算是看出來，他們不確定王濤的真實實力，但王濤能碾壓般地擊敗三階異能者，那這顯然是四階覺醒者無疑了。
所以朱芬“嗚嗚”地出聲，眼淚都出來了。
“我是接受別人委託來調查姚國棟死因的……”
王濤頓時有些意外，看着他們這個下意識的神情，王濤大概有了一個推測——姚國棟是這兩個副市長害死的，而這個朱芬可能最開始不知情，或者知情但沒來得及阻止。不然他們不會這個表情。
朱芬眼中的怒火更盛，她恨死這兩個副市長了。
她的嘴巴被江詩雪用一根粗大的木棒給塞滿了，沒辦法說話。
“沒想到黃昏教會是這樣的，很有意思……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誰？”
他們是主謀啊，如果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就算王濤願意放人，也絕對不會放他們，就算放了，回頭他們還是要被抓住的！
雖然暗殺姚國棟的事情她沒參與，但兩位副市長在事後都給她彙報過，所以她是知道詳細過程的。
她現在恨不得親手殺死這兩個蠢貨，如果不是他們，黃昏教會不可能暴露，她也不可能落到這步田地。
王濤的語氣十分滿意。
朱芬突然感覺，她好像還有一線生機！
這時，王濤又開口了：
和王濤猜測的差不多，姚國棟的死亡就是這個兩個副市長乾的，她當時並不知情。
幾人雖然看不穿王濤的面具，但也能感受到那種戲謔的眼神。
“明智的選擇。”
朱芬就怕有人能查到黃昏教會身上，雖然她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結果，這個“萬一”還真的來了！
不過就在王濤的手已經摸到其中一人面具的時候，王濤突然又主動停下了。
“我也說！”
而那兩個副市長則是脖子一縮，他們突然後悔了。
但這兩位副市長就在心裡罵娘了。
如果是她來操作這個事情，肯定不可能這樣幹，起碼不會這麼匆忙。雖然說，姚國棟死亡現場好像沒有任何漏洞，但死得太蹊蹺了，大家又不是傻子，肯定懷疑是他殺。所以後續肯定會調查的。
於是王濤直接無視了朱芬的話，就要摘下他們的面具。
“放了我們？”
“不過我在調查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黃昏教會。這讓我很感興趣……”
王濤又接着道。
“我也知道！”
這話一出口，王濤明顯能看到，朱芬幾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兩個副市長，能看到他們目光中的憤怒。
“我說！”
朱芬進行了一陣劇烈地咳嗽，咳出來的都是血沫。但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能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朱芬同樣是許諾了大量的好處，不過和副市長不同的是，她不是執事，而是司鐸，所以這話的可信度可能要高一點？
王濤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說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些賄賂顯然不是王濤感興趣的。
王濤說完，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主要是他們拿不準王濤的想法。
聽到這話，副市長他們顯然都不相信。他們已經是粘板上的魚肉了，王濤會放了他們？
而朱芬則是目光閃爍，她覺得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王濤是受人委託來的，不是王濤想要自己來的！就是不知道王濤喜歡什麼東西，四階覺醒者顯然是不缺錢的，或者會所不缺小錢……
但眼前這個男人說，他是受到委託來調查的，既然是委託，那肯定是委託人付出代價了。換句話說，他是爲了利益而來的！那如果自己能出得起讓心動的利益，那是不是能讓他換個委託人？
“咳咳——”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兇手、找到這個黃昏教會就行了。
王濤見狀，讓江詩雪拔出木棒。
不過朱芬決定相信王濤——她不得不信，信了還可能有機會，不信，被摘掉面具，自己的容貌徹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她是真的完了！
在朱芬思考的時候，王濤繼續道：
“信不信由你們，搞清楚姚國棟是怎麼死的，我的目的就達成了。理論上來說，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但沒想到抓到了一條大魚，所以……看你們表現了。”
既然她不是兇手，就算真的治罪，也輪不到她。所以她說出來倒也沒什麼壓力負擔。
“不過在搞清楚你們身份之前，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殺死姚國棟的……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殺死姚國棟，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們。”
“咳咳、你放了我們，我可以給你大量的聖藥、給伱晶幣、晶核……”
朱芬立刻開口。
朱芬雖然是委員，能力很強。但在這個時候，她心裡也慌得一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三階的保鏢，和那個三階的官員也連忙開口。
如果能活命，誰不想活着呢。
這下那兩個副市長更難受了，誰都敢說，唯獨他倆不敢說啊！
但王濤是知道他倆可能是兇手的，兇手親自說的話，肯定和旁觀者有些不太一樣。所以王濤又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你們一個個來！如果我發現你們說得不一致……那不好意思，你們可能沒有審判機會了。” 王濤看了幾人一眼，他那四階覺醒者的氣勢首次綻放出來，幾人頓時脊背發涼。
“就從你倆開始吧。”
王濤指了指其中一位副市長。
這兩位副市長很懵，他們也沒說他們知道啊，怎麼就從自己開始了呢？不過看王濤的眼神，他們絲毫不懷疑，王濤可能真的會殺死他們！畢竟對於覺醒者來說，他們這一階的實力和螞蟻沒什麼區別……
那就沒辦法了，說了以後可能會死，但如果不說，現在可能就會死！
於是，這兩人只能老實交代。
爲了防止他們串供，王濤特意把他們都帶到房間裡說，保證他們都聽不到其他人的說辭，這樣的情況下，爲了避免自己和其他人說得不一樣，他們只能說真的。
於是，這幾個人就老老實實地把姚國棟遇刺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始作俑者是兩位副市長。不過這幾個人也很雞賊，在王濤沒有解開他們面罩的情況下，他們並沒有直接告訴王濤，那兩個執事就是副市長。他們這還是想着萬一呢，萬一王濤真的放了他們，就算是副市長過後被通緝，總比現在就被抓走好。
而王濤在聽完他們的話後，頓時點點頭。這個事情和他推測的差不多……
這兩個副市長之所以殺死姚國棟，是因爲姚國棟成爲異能者了！
姚國棟的個人能力很強，但年齡大了，本來是要退休的。姚國棟退休了，就是他們這幾個副市長競爭了。而這兩個副市長都是黃昏教會的人，並且彼此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他們兩個人合夥，肯定會被另外一個副市長強，那麼這個市長的位置就是他們的。
但它們沒想到，姚國棟成爲異能者了。那這就麻煩了。因爲成爲異能者之後身體會變好，姚國棟可以晚些退休了。而姚國棟不退休，他們就永遠沒有上位的機會。所以他們選擇了動手，趁着姚國棟現在還不強，趕緊把姚國棟殺死！
於是，他們就聯繫了另外一個執事，就是給邱蓉、夏珍他們聖藥的這個三階實力的執事。
在他們付出了一些代價後，這個執事願意幫忙。不過他不直接參與，他是想辦法讓邱蓉給姚國棟喝聖藥，然後把姚國棟引出去。姚國棟出去之後會怎麼樣，那就不是他管的了。
於是，這兩個副市長就找到了一個殺手——是的，在長河基地還有殺手這個職業，不過這個職業只能在黑市中找得到，十分地隱秘。
他們找到了一個殺手，據說實力不高，但暗殺能力很強。在他們付出了一些晶幣的情況下，這個殺手接了這個任務，然後成功了。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王濤在現場看到的情況了……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知道這個殺手是誰？”
王濤皺眉。
“不知道……”
朱芬連忙搖頭。
她是最後一個被問的，她不敢說任何假話，她是真不知道。
王濤有些無語，雖然能抓到幕後黑手，但抓到動手的那個兇手，多少有點遺憾了。不過……也無所謂，剩下就讓警局和市政廳去調查了，反正他能親自抓住這兩個副市長已經算是幫了他們大忙了。
“行，算你們勉強過關，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們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放你們走。”
王濤笑眯眯地開口。
“……你說話算話？”
朱芬臉色不太好看。
“你別無選擇，你只能相信我。而且我說了，我只是受人委託，現在委託已經完成，我隨時可以走，我跟你們也沒仇，無非有些好奇而已……”
王濤不徐不疾道。
“那你問吧！”
朱芬咬了咬牙，她不想死，有機會她得抓住。
“很好，告訴我這個聖藥、還有你們昏黃教會所有的事情。”
“你——”
朱芬大概也能預料到王濤想問什麼，但當真聽到了之後，他還是有些不想回答。
“機會只有一次，反正你不說別人也會說。如果我發現你沒什麼用，那後果……你自己想。”
“……”
朱芬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說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小命纔是最重要。
“黃昏教會……”
另外幾個房間內，江詩雪他們也在問話。
王濤的精神力能探測過去，所以也可以看到他們問話的內容。幾人同時進行問話，能節省很多時間。頂多就是讓王濤的腦袋有些漲，畢竟這相對一心好幾用了……
花了一些時間，朱芬他們把聖藥和黃昏教會相關的東西都說了一遍。
王濤總算是對這個黃昏教會有些瞭解了。
這個黃昏教會內部等級森嚴，目前一共有四個級別。
最低的是“普通信徒”，就是邱蓉、夏珍他們這樣的，他們還不算是真正加入教會，所以他們不算級別。
只要他們發展了三個信徒，他們才能正式加入教會，並且成爲“虔誠信徒”。
虔誠信徒是教會最低的級別，如果他們表現好了，可以晉升爲“執事”。就是副市長他們這些人。
執事之上是“司鐸”，根據朱芬所說，目前整個長河基地，只有她一個司鐸。
但她也不是很確定，因爲他們黃昏教會有規矩，是不能打聽其他人身份的。
一般情況下，只有自己的上司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如副市長他們都是朱芬的上司，朱芬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他們不知道朱芬的身份。
所以如果真的有其他司鐸，朱芬也可能不知道，除非是司鐸之上，也就是最高級別的人——主教。
她很確定長河基地內沒有主教，因爲她聯繫主教的時候都是出去聯繫的。但有沒有其他司鐸她就不知道了……
“主教、司鐸、執事、信徒……”
王濤感覺這個教會很大啊！
而且連朱芬這個委員都只是一個司鐸……那這個主教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