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問天諸人上了大船,一路向着東邊行去。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迎着不時飛翔而過的海鳥,衆人的心理複雜無比。
還是這些大船,還是在大船上,但是所有人的感情卻是與過去決然相反。
來時是作爲戰俘奴隸被人運過來的,現在卻是已經取得自由。而當時與自己一起被押過去的親人朋友們早已經葬身海底或者葬身於魔獸腹中。
“啊自由啦”衆人紛紛對着大海喊道。聲音傳出去老遠,又被海風吹散。迴應的除了魚兒遠遁,也只有海鳥嘶鳴。而當他們停下來時,所有人都早已經淚流滿面!
船隻向東行去,印入大家眼簾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碧藍與在烈日照射下的鱗鱗波光。
項問天這些天與往常一樣,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當然,他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修煉,而是與菲莉絲合體雙修。
自從上次他利用魔蟒內丹與那蛇神果相助,重新結成半成品內丹後,他就變得越來越喜歡雙修這項運動了。平時除了站在甲板上透透氣,其他時間都是與菲莉絲兩人躲在房間當中設下陣法進行雙修。
而菲莉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了大船之後,也整天粘着項問天,好像是被他傳染了似的。其實她的心裡清楚地很,自己雖然喜歡項問天,但是卻有一件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本來他是想請項問天幫忙的,可是當項問天這次出關後,她發現項問天比過去似乎變了許多。從他一出關便將那些俘虜給處死就可以看出來了,所以她沒有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項問天。
項問天雖然也發現了菲莉絲有點不同尋常,但是因爲急着想將腹中的那半成品金丹變成真正的金丹,所以也沒怎麼在意菲莉絲到底是怎麼了。心想反正自己就在她身邊,也不擔心她會出什麼事。卻不想就因爲這一念之差,讓兩人分開了好幾年。
日子平淡地過着。大船一天天向着東邊的索馬帝國靠近。
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正有幾個人坐在那裡垂釣,他們正是項問天等人。他們手中的這些釣竿都是從大船裡面找到的,原來是那些運奴軍隊的軍官們用來消遣的,現在正好被他們用來打發時間了。除了項問天與菲莉絲兩人還有着雙修這一項娛樂之外,其他人這麼多天來一直呆在船上早就鬱悶得快發瘋了,如果不是有着垂釣這一項運動,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師尊,上鉤了上鉤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大喊着。提起手中的釣竿,一條四五斤重的魚兒被他提出了海面。不過還沒等他興奮多久,那魚兒卻一個掙扎又蹦進了水裡,轉眼便潛入水底,不見了蹤影。
“呵呵,你那樣急是不行的。”項問天隨意地提了一下手中的釣竿,一條十幾斤重的大魚便被甩上甲板,然後又慢悠悠地將釣竿放進水裡。而等在一邊的魔狼銀月則很負責地張嘴將面前的大魚一口吞了進去。在大家釣魚的時候最興奮的就是它了,這些天來大家所釣到的魚除了留下一些燒烤與做湯之外,大部分都進了它的肚子。上了大船之後,項問天特意教了它一套修妖功法,現在他雖然還是無法將體內的內丹轉化爲自己所有,卻也已經可以自由地收發身上的氣勢,這也是船上的那些人不會被他的氣勢嚇住的原因。
“哈哈哈還是我最厲害了。”劉強的手也同樣用力一提,一條大魚被提出水面。他轉身對着衆人道:“你們看,我這才叫大魚。”說完還沾沾自喜地對着身邊的牛勇挑釁地看了一眼。
“哈哈哈哈”
衆人看着他的釣竿哈哈大笑起來,尤其是牛勇,指着劉強的魚鉤笑的最大聲:“哈哈哈師兄果然厲害哈哈果然這才叫大魚,哈哈哈”而笑得最誇張的還是非那頭魔狼莫屬了,皸着個狼臉,用爪子撫着自己的肚子,在甲板上笑得滾來滾去,樣子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們知道就好,我釣魚最厲害了。可這些天你們就是不信。不就是我釣了條大魚嗎,也不用那麼興奮吧,看你們笑得。怎麼樣?現在相信我是釣魚的天才了吧”劉強被大家笑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自顧自地吹噓着。
“師兄師兄”明月李用手捅了捅劉強的手臂,小聲提醒道:“魚沒了。”
“什麼?沒聽到,你說大聲點。”原來明月李的聲音都被大家的笑聲掩蓋住了,劉強還是沒反應過來。只是看到大家對着自己的笑臉很是怪異。
“魚沒了。”明月李無奈之下只好大聲地喊出來。
“魚沒了,怎麼會呢,不是在”劉強轉過身去拉起魚竿,臉色頓時凝在了那裡。魚鉤上只留着一小截魚吻連同一癱鮮血掛在那裡,大魚早已經沒有了蹤影。原來由於太用力的緣故,他手中的魚鉤直接將那條魚兒的小嘴給挑成了兩半,那條他這些天來釣到的第一條大魚在他提竿子的時候便已經逃入了海中。
“哈哈哈”衆人對着他又是一陣大笑。被衆人這麼一笑,下面的魚兒全都又被嚇得四散開去。
“嗚”一陣號角響起,前面的大船停了下來。這號角也是從船艙當中找到的,平時用來招呼大家集體停船用的。
“劍神大人,前方有船隻正向這邊行來。”一個手下跑過來對着項問天說道。
項問天聽了擡起頭來,向着前面看去。茫茫大海當中正有幾條小船向着這邊駛來,而他那比大家強得多的目力,還看到了在遠處那隱隱約約中的陸地的影子。他知道,大船離陸地不遠。於是對着大家說道:“停船,全體注意,操傢伙。前面的那些船隻肯定是索馬帝國的了。”
“是。”衆人喊道。
而迎面而來的那些小船顯然也注意到了項問天他們。在雙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千來米的時候,他們也停了下來,幾個領頭的人在那裡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衆人都沒有聽到,只是項問天還是將他們的談話一句不漏地聽了下來。
其中一個年青人說道:“那些大船不就是城主大人叫我們注意的運奴船嗎?隊長幹嘛這樣怕他們。”
另一個說道:“誰知道呢,城主大人有令,叫我們不可以靠近他們,說是一見到他們便跑回去向城主大人報告。”
“那城主大人派那麼多的人駐守在碼頭幹嘛啊,來迎接他們也不用將全城的軍隊都派過來啊,老子今天本來還可以休假的呢,現在卻被派來偵察什麼大船,偵察個鳥啊偵察。今天本來是可以去跟城東的美人如花約會了,現在來了這裡,如花該恨死我了。”一個長得極度委瑣的傢伙抱怨道。
“噗”另兩個剛纔說話的青年聽了他的話後,兩口口水一起噴了出來,把那個長得委瑣的傢伙噴得一頭一臉。
“幹嘛,聽到如花美人喜歡老子,也不用這麼激動嗎。”那個猥褻男自豪地道,“你們可聽好了,那如花可是我的,你們可不能跟我爭。”一句話說得另外兩人低着頭狂吐不已。
“你們幹什麼?”一個隊長打扮的中年人手裡提着一個酒瓶,醉薰薰地走了過來喝問道,“注意了,我們該回去了。”這傢伙是個酒鬼,雖然是被派出來辦事的,可是他卻還是偷偷地帶了幾瓶酒上來,巡邏的工作太無聊,他便喝酒打發時間。
“爲什麼啊,隊長,爲什麼城主大人叫我們見到那些大船就要快速地跑回去報告啊。”最先說話的那青年撫着肚子問道。另外一個剛吐完的漢子與那個猥褻男也同時將頭轉了過來準備聽隊長講原因。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隊長喝了一口酒,裝X地叫三人將頭靠得近點,才炫耀地道:“你們不知道了吧,我的二姨父的三表哥的四侄女是在城主府裡做事的”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見三人一臉羨慕地望自己,覺得特有成就感,於是接下去道,“她呀,剛好與城主的一個近衛隊小隊長是一對相好。昨天聽那小隊長說是他們的上一任隊長救回了一個半死不活的魔法師,叫叫什麼的對了,是叫什麼紫萊的,說是那地獄島的那些奴隸暴動了,聽說連國師都被他們給殺掉了。”那隊長吹噓道,只是他後面那句話全是聽人亂說的,現在有人聽他吹,他當然也拿來當作吹噓的本錢了。
“啊!”三人聽了全都大驚地跳了起來,猥褻男大叫道:“快跑,快跑,大船來了。”
“怕什麼怕。”那隊長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將他拍倒在地道:“還遠着呢,在大海中他們快,在近水區,我們的船可比他們快多了,只要我們逃進淺水區,他們就追不上我們。”聽了他的話,三人終於放下心來,只是他們都忘了小船衝出近水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這地方離近水區還有好一段路程呢。
“呵呵,真的不用怕嗎?”項問天的聲音憑空傳來。
“鬼啊”四人同時大叫着跳了起來。原來是項問天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便直接聚音成束,傳了過去。
“開船,開船,快開船,快開船哎呀”那隊長顫抖着身子對着船上的衆人喊道。小船依言被髮動,而那隊長差點被小船發動時的搖晃晃進海里,趕緊抓着船板將身子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