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陣法密佈的宮殿,平時很少有人涉足,外面連一個守衛也沒有。卻是那些靠近的侍衛們,都曾經被瘋掉了的老皇帝扔得遠遠的。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夠在遠處守着。
陣法一層接着一層,也不知道那老瘋子是怎麼想的,如果是一般人,沒有人帶路的話,根本就進不去。不過項問天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沒有帶路,他也可以直接闖進去,現在有了西菲跟皇后兩人帶路,他也就省下了破陣的力氣,直接跟在後面了。
當初他初進皇宮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個老瘋子了,只是那時他並不認識老皇爺,現在知道他是西菲的老父親了,他便決定親自進去看一下,能不能醫好他的瘋病倒還在其次,主要是爲了盡一下心意而已。
齊馬斯從早上開始,便一直跟大臣們商議着這幾天的突發事件,到現在還脫不開身,所以皇后在得知兩人現在要去看老皇爺的時候,便遣了一下侍衛去跟齊馬斯說一聲,她自己則跟項問天兩人過去。
西菲打開陣法,項問天三人默默地走了進去。整片地方空蕩蕩的,只有三人的腳步聲在迴響着。
西菲走在最前面,她的身邊是皇后,項問天則落在最後。項問天一邊打量着周圍的景物,一邊還時不時向着皇后那個晃動着的美臀盯上幾眼,心裡癢癢的。
“哇啊呀什麼人敢來打擾老子睡覺。”走着走着,突然從一個陰暗的房間內冒出了一聲巨吼,一個衣裳襤褸,鬚髮直垂到地面的怪物從房間內衝了出來。
“父皇,是我啊,菲兒來看你了”“父皇,我是甜兒啊”西菲與皇后兩人同時開口叫道,看到那怪物在前面蹦來蹦去的樣子,眼睛頓時便流了出來。
“菲兒甜兒菲兒是誰?甜兒是誰?”老怪物呲牙咧嘴地呼吼幾聲,兩隻眼睛如同銅鈴似的盯着面前的三人,蹦跳了幾下,然後嘴裡喃喃叫道:“菲兒菲兒你是我的菲兒不,你不是菲兒!菲兒哪有這麼大的,你騙我!你騙我!”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奇大無比,向着三個人衝了過來。
“父皇,真的是我啊?你看,這是您送我的玉佩啊。”西菲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樣子,看到老怪物五指前伸,趕緊從儲物戒內取出一個心型的玉佩,顫抖地遞了過去。
“菲兒菲兒你真的是菲兒”老怪物衝到西菲面前,緊盯着那隻玉佩,抓到手裡,喃喃自語着,呆呆地站在那裡,兩眼裡噙滿了淚水。
看到父親這個樣子,西菲的眼淚一滴滴從臉上滑了下來,撲到他懷裡大哭起來。
“菲兒菲兒,別哭別哭,你孃親出遠門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嘻嘻,小孩子愛哭的話,長大了就不漂亮了,嘿嘿,父皇給你一個好東西。”說着用那像殭屍似的烏黑手掌拿起面有的那個玉佩塞到了西菲的手裡,然後作了一個鬼臉嘻嘻哈哈地怪笑起來。接過玉佩,西菲想到小時候她父皇送她玉佩的場景,又大哭了起來。
皇后也在陪着落淚。每次她與齊馬斯來看望老皇爺的時候,也同樣是手時拿着“信物”,然後將飯菜送進來的,不過每次碰到這種場景,他們的心裡都像被刀割般的難受。
“哈哈哈,嘻嘻嘻!齊馬斯那小子呢,今天怎麼不來看我,呀呀呀吃飯吃飯,我要吃飯。”老怪物怪笑着搶過皇后手裡的籃子,用那可以媲美殭屍的黑長指甲抓起食物就吃。
突然,老怪物怪叫一聲,整個人蹦了起來,像看到鬼似的盯着項問天,兩眼張得大大的,連嘴裡的食物也忘了吞了,就那樣直直地盯着項問天猛看。
進來之後,項問天便用神識探查着這老怪物的身體,發現他雖然衣裳襤褸,身上積着一層厚厚的污垢,可是看起來卻很強壯,臉色也很紅潤,一點也不像是重病的樣子,不過從他的眼神中,項問天還是發現了他身上似乎是受了非常重的內傷。
而且在他無論是在說話,還是走路的時候,他的身體都在不自覺地顫抖着,項問天的神識一探入他的身體當中,馬上發現了他體內的經脈中還有着一股不弱的真元,不過因爲經脈嚴重錯亂,還有幾錯斷了開去,他知道,這傢伙絕對是煉功走火入魔了。至於他變得瘋瘋癲癲,可能是腦袋的經脈受到了損失所致。
“你你你,仙友何人?”老怪物身體顫抖了下,然後馬上一個激靈,眼神好像變得清晰了一下,用手指激動地指着項問天,結巴地問道。
“貧道逍遙派項問天,不知道友又是何人?”項問天已經可以大致確定對方的情況,看他現在似乎恢復清明的樣子,於是稽了一個道禮。
“貧道貧道貧道玄玄元真人不,不,不,貧道玄古拉格路易不對,不對,我是玄元真人”老怪物用手抱住腦袋,嘴裡口齒不清地說着,說着說着,又大喊一聲,蹦了起來,“哇啊呀!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手腳並用着向着身周的宮殿發出一道道狂暴的真元,轟隆聲響中,身周的幾個大殿頓時化爲了碎片。而那老怪物還不罷休,身子在那些廢墟中橫衝直撞着,樣子極爲癲狂。
西菲跟皇后兩人半晌無語,都不知道老皇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嘴巴張得大大的,尤其是聽到老皇帝說自己是什麼玄元真人的時候,她們全都震驚住了,因爲她們從來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更沒有想到,他看到項問天之後,會以仙友相稱。
這件事情都透露着一股怪異的氣息。她們感覺到自己好像就在作夢一樣。明明是老皇帝的,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項問天皺了皺眉頭,看老皇帝那樣發狂的樣子,他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回事,鬱悶地想道:“難道又是奪舍?”神識一動,束成一股,向着那老怪物的靈臺探去。
“哼!什麼人敢打擾本真人!”在項問天的神識探到老怪物的靈臺的時候,陡得處於瘋癲狀態的老皇帝停下了大吼大叫,雙眼凌厲地盯着項問天,身上的氣勢陡得一漲,身周那些被他轟塌掉的東西都被卷得飛了出去。
“靠!到底怎麼回事?”項問天鬱悶地將身邊的西菲跟皇后一手一個夾着倒退而去,退出了法陣外面。心想: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如果真的是老皇帝被人奪舍了,那自己可是無論如何都得將他救回來,畢竟他是西菲的親身父親。可是如果被人奪舍了十幾二十年了,那現在自己就算是將那個什麼玄元真人給趕出來,恐怕老皇帝也早已經變成什麼也不會的傻瓜了。
此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遠處射了過來,落到了項問天的面前,口稱師尊,正是正在閉關的魔狼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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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子,哪裡跑!”老怪物瘋瘋癲癲地衝了過來,雙手揮舞着,看樣子好像是要找項問天拼命。
銀月看到一個鬚髮垂地的老怪物衝了出來,身子一抖擻,狼頭一昂,便要衝上前去,卻被項問天攔了下來,對它搖了搖頭道:這件事交交給我來處理,你來守護她們兩個。說着將西菲與皇后放下,向着那個老怪物迎了上去。
西菲還在流淚,緊緊地盯着項問天跟那個老怪物,既擔心項問天受到傷害,又害怕項問天殺了她父親。蛾眉越蹙越緊,急地在原地踏起步來。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怎樣,如果看到有一方受了傷害,自己馬上就衝上去,攔住另一人。
而皇后還在發呆,剛纔看到老皇帝鬚髮皆張地衝咆哮,她嚇得整個人都楞住了,直到被項問天抱出來,她才反應過來。現在表面上看是還爲老皇帝的事情發呆,事實上,卻是項問天把她抱出來的時候,趁機吃了她的豆腐,大手有意無意的便握住了她胸前的一個堅挺揉捏了一把,直到到了法陣外面纔將手放開。現在站在那裡臉色不斷地變幻着,有害羞,有生氣,有震驚,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那邊項問天與老怪物兩人已經戰到了一起。“砰!砰!砰!”地鬥個不停。
老皇帝是哇哇大叫着,胡亂地劈着兩手,一道道狂暴的真元發了出來,也沒有看清目標,就是對着自己前面的所有東西一陣亂掃。
黑黑長長的指甲此時也成了他進攻的工具,銳利的真元從指甲上透出來,嗤嗤嗤亂響,就像是在放射劍氣似的。一被射到,不管是什麼東西,都馬上炸開,一被真元掃到,也全都馬上轟然成爲碎片。身周那些原本設在殿外的那些法陣,也在他的攻擊下,出現了一個個破損的地方。而他好像沒有意識的武器似的,只知道在那裡進攻着,根本就不知道防守,也不知道疲憊,就那樣一掌掌地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