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阿拉汀的府坻之後,項問天一改嬉笑的面孔,臉上現出了凝重之色。顧不得是否會被別有心人察覺,功力展開,快速地向着郊外飛去。
整個帝都地人都只覺得有一股無比強大的龍捲從帝都上空捲過,颳走了不怎麼結實的房頂無數。只有一些實力高強對天地元氣(或魔法元素)特別敏感的人才發覺那不是龍捲,而是一股特別強大的氣息。不過等他們剛想仔細感應一下,天上卻早已經失去了目標的影子。
智慧樹傳過來的那些信息當中,雖然項問天到現在也只是觀看了當時的幾場大戰,對於其他的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可是智慧樹畢竟是活了萬年的老怪物了,對於大自然的感悟當然不會少,項問天儘管只是粗略地在他傳信息的時候跟着瀏覽一下,卻已經受益匪淺。受到那些感悟的影響,項問天的金丹不由自主地便順應一些自然法則旋轉了起來,外界的靈氣快速地被他吸了進去,而他的金丹早已經達到了碎丹成嬰的標準,只是項問天在那些暴唳氣息沒有煉化之前,他一直不想結成元嬰而已,現在在外界的靈氣注入之後,便開始瘋狂一擠壓着他的金丹,他知道這一次是無法再拖下去了,不管願不願意,碎丹成嬰都是必然的。
帝都的上空出現了一條靈力被抽空的真空地帶,狂暴的氣息一直隨着項問天的飛行向着郊外延伸着,就像是飛機飛過後,在雲層中留下的路徑似的。直到他的身影飛出去了很遠之後,這些靈氣真空地帶才重新恢復過來。
颼地一聲,項問天已經出現在了帝都的郊外。此時他吸收外界的靈氣變得更加快了,在他的金丹瘋狂旋轉下,身周的靈氣遠遠地便都被他吸進了身體當中,剛一落下,四周的靈氣便瘋狂地向他涌來。
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並不隱蔽,項問天喃喃自語着:“想要碎丹結嬰,在這個地方,還是有些不方便,萬一被人打擾了,那可就連哭也地方哭去了。還不如先回洞府去,也有好些天沒見到那些手下了,今天就趁機回去看看他們也好。”想着,身子再次拔高,一把飛劍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整個身子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逍遙山谷飛掠而去。
逍遙山谷,自從項問天設下陣法,將它隔絕起來之後,也只有他上次送手下人進谷的時候來上一趟,被馬匹踏出來的路徑在這麼長的時間下來,早已經恢復了過來,痕跡也已經被那些叢生的雜草掩蓋。
很快,項問天便飛到了逍遙山谷,向着那個自己設下的大陣看了一眼,項問天身子一閃便進了大陣。
雖然是夜晚,不過對於修煉者來說,白天黑夜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就算是一些實力還不怎麼強的,無法達到夜可視物的地步,可是他們還有第二隻眼睛,那就是他們的靈識。而項問天卻早就可以在夜在視物了,所以身子在大陣上閃了幾閃,便已經入得山谷。
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石層被建了起來,裡面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經被他們整理出來。原本的雜草叢生的景象,現在已經看不到了,留在這裡修煉的那些手下,已經將裡面開闢出一塊塊廣闊的訓練場地。
項問天出現在山谷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些手下的身影,神識一掃,便發現他們正一個個地盤膝坐在石屋當中修煉着,在他們的身周還要他當初留下的一些晶石擺上了小型聚靈陣。而那幾頭被他改造過的馬匹現在還在一邊的草地上打着響鼻。
沒有打擾這些手下,項問天身子一晃,便閃入了自己的洞府當中。有了層層陣法的阻隔,他終於可以放心地碎丹結嬰了。
本來在這個密室當中項問天便設有幾個專門的聚靈陣,在項問天此時進入的時候,一股深厚的靈氣撲面而來,整個密室都已經被靈氣飄蕩的霧氣籠罩,甚至在牆腳地帶,那些濃厚的靈氣都已經凝成了無數液態的小水滴。
飛行了這麼長時間,金丹早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入了山洞密室之後,項問天馬上盤膝坐下,專心地檢查起金丹的情況。
金丹迅速地旋轉着,室內的靈氣像是找到了發匯口的洪水似的,當項問天一進入,馬上快速地向着項問天的身上匯聚,迅速地從他的各種穴道與汗孔處涌了進去。而他原本就瘋狂運轉的金丹在接觸到這些靈氣之後,吸收得更加起勁,兩者就像是一對好朋友似的,親密無間地配合着。
項問天的神識一進入金丹當中,馬上發現了金丹的異常情況,他以前感覺到的,金丹表面出現的那些仿若鱗質的不規則形狀,此時變得更加明顯了,就像是在金丹表面長出了一塊塊紋理一樣。項問天看了,心裡大急,想道:“沒想到這金丹真的是問題嚴重,如果本座碎丹結嬰之後,這元嬰的表面出現這種東西,到時還怎麼見人啊!”想到這裡,項問天心中一發狠,在靈氣再一次涌入的時候,便決定破釜沉舟地把自己金丹裡面的那些大異常態的雜質都給煉化掉。
當初,在剛到弗洛帝國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金丹的問題,也極力地想要改變了,只是一直沒有成功過,現在到了碎丹成嬰這一步了,如果再無法改變的話,那以後必然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然這是他的真元與金丹上面的情況,至於他性情上面的,想要再變回原來的樣子,那是不可能了,當初被魔蟒內丹與蛇神果改造之後,他現在的身體早已經有了一些魔蟒進化之後會有的特徵,性情早已經被強制改變。對於身體被改造得更加強悍,還有讓他沾上了邪的的本性,他都覺得無所謂,他現在想的是,只要自己現在結成元嬰之後,不會長出像蛇那樣的鱗片就行。
靈氣瘋狂涌入,項問天的心神強制地指導着它們向着逍遙派的功法轉化着,至於原本形成的那種粉紅色的真元現在正被項問天一遍遍地提煉着。他也不指望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那些真元轉化爲原來的樣子,那樣,他一直以來都做不到,現在的他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金丹在破碎之前再提煉一遍,以期避免出現鱗片的情況。
好在他的元神境界比功力強大了好幾個等級,本來就是出竅後期的,在接收到了智慧樹的一些感悟之後,已經達到分神期的修爲,現在用分神期的元神來提煉自己的金丹,卻也並不困難。唯一讓他難受的是,提煉金丹時身體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金丹一遍遍地被他的元神用靈氣擠壓攪動着,每動一下,旋轉一下,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撕裂掉一樣,可是他卻緊咬着牙根,緊守着靈臺的那份清明,不讓自己停下來。
如果有人在他的身邊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兩隻眼睛早就變得通紅,而他的體表更加滲出了一滴滴腥臭的紅黑色**。這些**一滴落到地面的石塊上,馬上便嗤地一聲,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小的坑窪,就像是原本英俊的臉孔上突然長出來的麻點似的。
項問天浮在那裡,不停在從身上濺下這些紅黑色的**,地面被腐蝕的聲音一聲聲地響起,慢慢地在他的身下匯成一窪水流,黑紅黑紅的,在那裡散發着腥臭味,樣子相當怪異。
提煉金丹,絕對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不過項問天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事實上,以往也只有別人那些失去肉身的金丹或者元嬰纔會被別人煉化,而從來沒有人像項問天這麼瘋狂的,會一遍遍地煉化自己的金丹。別人雖然碎丹成嬰的時候,也會擠壓自己的金丹,可是卻不會像項問天現在這樣還要從金丹當中提煉出他不要的雜質。這個過程比別人來說,痛苦了不止十倍。
時間像是要跟項問天作對似的,在他提煉金丹的時候,流逝地非常慢,而他身體當中流溢出來的暗紅色**,那速度也並不是很快,往往都是過幾分鐘乃至幾十分鐘纔會流那麼一滴。
他之所以這麼努力,想要將那些可能會將會使自己長出鱗片的物質煉化,也純屬是因爲本性使然,覺得有些難看而已。如果真的無法煉化的話,而使自己的外表長出了鱗片的話,對於他這種修煉者來說,卻也不會有多少實質性的影響。大不了等自己修煉到有仙人實力的時候,再換一個樣貌就是了。
凝鍊金丹,本來就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不過以前他畢竟已經經歷過了,現在他所做的,只是將這種痛苦加大化了而已。項問天的元神冷漠地盯着自己那顆正在不斷旋轉着的金丹,好像它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每壓縮一下,金丹中的真元就變得凝鍊一分。隨着他的壓縮與外界靈氣的涌入,金丹越變越小,但是金丹當中的能量強度卻越變越強!
雜質一遍遍地濾出,原本魔蟒內丹所含有的各種毒液卻隨着這些雜質一起被排出了體外。只是他不知道,在這些雜質與毒液被濾出之後,他的身周已經罩上了一層粉紅色,比起以前的每一次都要妖豔。
凝鍊,再凝鍊!擠壓,再擠壓!
終於
“轟!”地一聲。
不知道他壓縮煉化了多久,項問天的那顆已經縮小了一半的金丹碎了開去。如同是決堤的洪水似的,從丹田處向着四周涌了開去。
“是時候了。”金丹壓碎的瞬間,項問天的元神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刺痛,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喊痛的時候,於是緊守住靈臺的明白,心念一動,便強制性的擋住了這些能量的流動,按照凝嬰的功法開始了強制性的塑嬰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