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手上的那枚空間戒指是光明教庭護衛人員的專用戒,表面上雕刻着光明教庭的象徵圖案一個長着白色翅膀身着金甲英俊大漢。裡面的空間大概在一百來個平方,不過裡面的東西卻不是很多。只有一大堆的金幣,幾塊密銀,還有一些晶石跟一大疊的卷軸。
項問天的神識探入,裡面原情況一覽無遺,看到只有這麼一點東西的時候,項問天不由罵了一聲:“他!”
“怎麼啦?”正在那裡跟尤利大眼瞪小眼的阿拉汀聽到他的罵聲,擡起頭來問道。
“這個垃圾竟然什麼東西也沒有,就一大堆的廢紙。”項問天恨恨地掃了地上那個冰棍一眼,道,“看來他這些年混得也不太好啊,的東西比你來是少多了。”
“小子你你既然敢污衊教皇親手製作的卷軸爲廢紙!”本來剛剛因不屑與阿拉汀對視,而閉上眼睛的尤利,一聽到項問天的話,馬上大喊了起來。
“不就是廢紙嗎?”項問天神識一探,馬上從尤利的空間戒中抓出了兩張卷軸,扔給了阿拉汀,道,“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啊?根本就沒什麼用,就那麼一點點靈力波動,能起到什麼作用啊?”
“啊?聖光閃耀卷軸!”剛一接到手裡,阿拉汀馬上臉色大變地大喊一聲將手中的那兩個卷軸扔了出去。
“哈哈哈”看到阿拉汀這個樣子,尤利突然張狂地大笑起來。
“幹嘛”項問天話剛問出口,馬上便感覺到了從一邊傳來的劇烈能量波動,而地面也好像在瞬間震動了起來。擡眼望去,只見兩道炫目的白光升起,然後那兩張卷軸馬上轟隆隆地發生了激烈的爆炸。
“又看走眼了。”項問天趕緊用真元將阿拉汀跟地上的那兩個俘虜一起罩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兩道白光才從幾人視線當中消失,可是大家的眼裡都還是白濛濛的一片,就連項問天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他的神識卻早已經探得這一大片的地方都已經被炸成大坑了,心裡對於這什麼勞什子聖光閃耀卷軸也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心道:“竟然連這麼一點的靈力波動也可以造成這麼大的爆炸,看來其他的那些的威力也不會太差勁吧。”
“我還沒死嗎?”阿拉汀的眼睛被這白光刺激地一直在流淚,捂着眼睛,聲音還有着強烈的顫抖。
“你說你也太沒有出息了吧,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爆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你這出息。”項問天挖苦道。
“呵呵我這不是被他嚇怕了嗎。”阿拉汀苦着一張臉,擦着不斷流下的流淚道,“當初我一時不察,我的一世英名就是毀在這小小的爆炸上啊。”說着猛地跳了起來,問道,“哦,對了,那個貝克還活着嗎?”
“還活着呢,連你的那個冰棍也活着呢,不過裡面的那些人可能都被炸死了吧。”項問天好不容易纔緩解了眼睛的不適感,望向了一邊被炸出一個大坑的地方。
“好啊,那就好,那就好。事情總算圓滿的解決了。”阿拉汀心有餘悸地道,“只要那小子不死就行了,其他人死多少都無所謂。”邊說還邊擦着眼淚,他的眼睛還無法睜開來。
“不過你剛纔剛好扔到了你以前埋下的魔晶當中,你設的這個陣法已經被破開了一道缺口了。呵呵。”項問天道。
“還不是都怪你小子,如果你不把卷軸拿出來,那就不會出這種事了。”聽到項問天的笑聲,阿拉汀沒好氣地道,“自從你一出現就沒有好事情。”
“他的戒指裡面還有一件東西,你要不要?”望着阿拉汀那樣狼狽的樣子,項問天突然調侃道。他剛剛從空間戒裡面發現了一個記憶水晶,在用神識探入的時候,竟然看到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的影像。看她的樣子跟雅琪有着七八分像,只是在氣質、年齡跟頭髮的顏色上與雅琪不一樣。她的身上有着一種上位者的高貴氣質,而與雅琪的藍髮不一樣的是,她的頭髮卻是絕白的。
“還是不要了,有什麼好東西你自己留着吧。”阿拉汀想了不想地道,對於項問天嘴裡的好東西他現在都有些怕了,所以也不管到底是什麼,直接就回絕了。
“是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你等下可不要後悔啊?”項問天微笑着撤去了自己的真元罩,然後隨手給阿拉汀打了一個柔風細雨訣,道,“現在送你都不要,如果呆會還想拿回去的話,那你可就要用好東西來換了。”
“謝謝!”阿拉汀只感覺到了一股涼爽的細雨從自己的眼睛處飄過,眼睛馬上便不疼了,眼淚也不再流了,於是感謝道,他並沒有將項問天現在說的這件所謂的“好東西”放在心上。望向周圍,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個被炸出來的大坑,還有原本陣法中白霧繚繞的樣子,現在已經淡了許多,上空還有着淡淡的陽光落下。他知道自己的這個魔法陣並不是如項問天所講的那樣只是破了口子,而是在剛纔已經被自己無意中扔出去的兩個卷軸給破壞掉了。
“陣法雖然破了,好在這些教皇的狗腿子卻也終於解決掉了。”看到地上一個昏迷,另一個還在不斷地流淚的兩個俘虜,阿拉汀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是嗎?難道你就不怕人家教皇來報復你嗎?”項問天問道。
“不會的,他如果要報復我二十年前就來報復我了,這老傢伙一直都在鞏固着自己的皇位呢,如果哪一天能夠將聖基帝國的所有動盪都給解決掉的話,到時纔會來對付我。所以現在只要不要作得太過份,在明面上折了他的面子,他是暫時不會有什麼動作的。”阿拉汀甩了甩頭道。
“你這個異教徒,你你,你怎麼能夠對教皇陛下這樣不敬!你你”尤利眼睛紅紅的,被聖光照射後,現在已經腫了起來,一直刺痛地流着眼淚。
“你閉嘴!”阿拉汀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尤利的腦袋,喊道。
項問天心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將他的手下都給殺了,還不過分,那怎樣纔算是過分呢?”促狹地望了阿拉汀一眼,說道:“是嗎?看來你挺有自信的。那你可睜大眼睛看仔細了,馬上你就要瘋掉了。”神識一動,取出了那顆記憶水晶。輸入了一點點的真元,然後水晶當中陡得射出一道亮光,然後慢慢形成了一幅圖畫。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有花有草,有樹,有湖。然後便看到在小湖邊的石塊上正坐着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少婦,穿着一件潔白的裙子,白色的頭髮如絲般地披在肩背上,一支光滑雪白的玉手支在下巴上,另一支玉手握成了拳頭,粉拳裡緊扣着一顆深藍色的晶石,正癡癡地呆望着面前的虛空處。她的眉頭輕皺着,朱顏上有些憔悴,她的眼中夾雜着極其複雜的神色,有哀怨、有落寞、有不甘、有憂愁、還有強烈的癡情,兩道淚痕清晰地掛在眼角,小嘴微張,似乎是在敘說着深切的思念。因爲地面被爆炸得坑坑窪窪的,所以影像折射出來,便也是凹凸不平、彎彎曲曲的。
可能是拍攝的角度問題,整個畫面只能看到她的側面與背部,可是一看到這個畫面,阿拉汀卻發瘋般地向前衝去,口裡大喊着:“阿沅”眼淚無聲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阿拉汀衝過去,那個原本就彎曲不平的影像馬上照在了他的身上,而阿拉汀也想起了這裡是自家學院的後山,自己的阿沅還在聖基帝國的教皇宮裡面,面前的這個不過是用記憶水晶錄下的她的一個影像而已。雙手高高向上舉起,望着從記憶水晶中折射出來的光線,他的身子跟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動着,早已經老淚縱橫,激動莫名!
看到阿拉汀現在的樣子,項問天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似的。心道:“這就是癡情男女?看他們兩人的樣子,似乎心裡都深埋着對方的身影,眼裡也在訴說着雙方之間的思念。我呢?菲莉絲、西菲、還有心裡好像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是我這真的算是愛嗎?”
項問天原本就鬱悶的心,一想到“愛”的問題,馬上便又迷茫了起來。望了望阿拉汀,再看了看畫面當中的那個高貴少婦,項問天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航船似的,頓時有了一種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項道長,求求您了,您把手裡的記憶水晶給我吧?”在項問天發楞的時候,阿拉汀諂媚地來到他的身邊,顫抖着身子,臉上擠出了一堆的笑容,不過臉上卻還是沾滿了小痕。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看到阿拉汀現在那乞求的目光,項問天想也沒想,隨手便把手中的記憶水晶遞了過去。微微一笑道,“水晶我已經交給你了,那從現在開始,你家倉庫裡的所有已經是我的了,可別忘了啊?”
“呵呵,好啊,好。只要老夫有的,無論什麼東西你隨便拿就是了。”阿拉汀顫危危地接過記憶水晶,感激地應道。雙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它,深怕它掉在地上,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一陣陣地**着。
再看了一眼,捧着記憶水晶的阿拉汀一眼,項問天丟下一句:“你還是先搞定地上的那傢伙再流淚吧,他好像再過一會就要從冰塊當中掙脫出來了。”身子已經從魔法陣中閃了出去,消失在了阿拉汀的面前。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項問天遠去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