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那些站在樁上的學生們早已經被太陽曬出了汩汩汗水。可是爲了阿拉汀那近乎荒唐的公告,這些學生們都選擇了堅持。
以弗洛帝國魔武學院的名氣,還有阿拉汀這個以廉潔着稱的院長的名氣,他們都堅信這次的站樁一定會取得讓自己意想不到的收穫!
許多學生的家長當初也都是從這座學院出去的,他們對阿拉汀有着一種近乎盲從的信任。還有一些學生是因爲專業課的成績太差了,怕畢不了業,完全是衝着阿拉汀的那句“可以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這句話去的,爲了能夠成功畢業,他們當然要堅持下去了。
雖然已經有許多的學生都已經從土樁上下來,可是下午,那些老師們也並沒有上課,連雅琪也沒去上課,反而用魔法弄出了一間冰屋,坐在裡面看起了熱鬧。
項問天還是同上午一樣,在校園當中四處亂逛着。渴望什麼時候能夠撞上朱若彤的影子。心裡除了迷惘還是迷惘。就是那樣漫無目的地走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遇到朱若彤的時候,自己到底要怎麼做。
這次的全校站樁,使得整個帝都再次轟動。到了下午的時候,整個魔武學院,再次人員暴滿。他們基本上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人員,當然還有一些是前來打探消息的各方勢力。
經過了一個上午的堅持,那些體質太弱的人員,基本上都已經被淘汰光了,現在站在土樁上的人員除了感覺悶熱與肚子餓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因爲他們的體質本來就不錯,許多本來還都有着一些武術底子,站在樁上,在不做馬步的情況下,他們並不會感覺到有多累。
早上是辰時初開始的,到了午時過後,便到了女生們可以下樁的時間。頓時有兩百多女生大哭地跳下樁來。每個人差不多都摔在了地上,她們的腳,只已經酸得不行了。
“呵呵,好啊,好樣的!”阿拉汀趕緊過去登記靠冊。而雅琪則跟着幾個女生一起,幫忙施起了水系治療術。幾個水霧罩住了那些剛剛下樁的女生們,過不了幾秒,那些女生身上的疲勞馬上一掃而光,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了這次站樁的心得跟體會。
現在還站在樁上的男生還有一千多個,而女生也還有幾十個。
“站樁,呵呵,沒想到弗洛帝國也搞起了集體站樁的活動,只是就這樣鬆鬆垮垮地站着又有什麼用呢?”人羣當中一個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
衆人擡眼望去,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貴族青年,年紀約在二十上下。從他衣服前面的紋章中可以看得出來,那是光明騎士的標誌。現在正帶着一隊手下,昂首挺胸地向着這邊行來。
聽到那白袍青年的話,站在樁上的衆人紛紛露出了怒容,身周的那些學生的臉色也同時紛紛大變。
“嗬!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們就去那大華帝國學站馬步去啊!”白袍青年再次倨傲地道,“就算是我們跟大華帝國敵對的聖基帝國,在站樁的時候也比你們強多了呢,你們竟然連人家的馬步也沒有學會就出來丟人現眼,實在是嘖嘖”白袍青年越說越難聽,聽得操場上的學生老師們都怒瞪了過去,如果不是看出來對方是來自光明教庭的人員,可能早就撲過去,將那青年給剁了。
看到這個從人羣中走出來的青年,阿拉汀的身子猛地一顫,望向那青年的眼神猛地閃過一道精光,然後迅速隱去,不過他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
他清楚地記得,二十年前,自己的妻子就是被一幫這種打扮的白袍騎士給抓了回去。爲首者也是像這個青年一樣的高傲,那是阿沅的大哥,自己當時跟他們大打了一場,結果阿沅就被他們抓回去了。
沒想到二十年後,他再次在自己的學院這裡看到了光明騎士。雖然不知道他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可是卻也不得怠慢了貴賓。
“不知貴客來臨,阿拉汀有失遠迎,實在抱歉!”阿拉汀上前拱了下手道。心裡卻在冒火,如果不是這些人阻止自己跟阿沅在一起,然後再以進攻弗洛帝國爲威脅,自己也不至於會跟阿沅分隔了二十年!想起那時候自己的好兄弟剛剛因爲皇后難產死去而瘋掉,國家還要自己幫忙支撐,自己不得不眼睜睜地看着阿沅被他們抓了回去,他的心裡就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扁人的衝動。
“你就是阿拉汀院長?”那個白袍青年看到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自稱阿拉汀,於是打量了阿拉汀兩眼,態度傲慢地道。渾然沒有將他這一院之長放在眼裡。
“呵呵,老夫正是阿拉汀。不知騎士找老夫有何貴幹啊?”阿拉汀拱手陪笑道,對於面前這青年的無禮,他也只得暫時忍了。
“嗯,貴幹嘛咦,不是啊?”白袍青年剛想說些什麼,可是想到面前的這人跟他父親形容的樣子不符,於是再次打量了阿拉汀兩眼,搖頭晃腦地道,“據我所知,阿拉汀是一個糟老頭子啊?怎麼可能像你這麼年青呢?”邊說還邊從空間戒中取出了一張畫像,攤了開去。
只見畫像上的那人跟阿拉汀有着七分相像,年紀也在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卻比現在的阿拉汀落魄蒼老多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兩隻眼睛都被揍成了熊貓眼,身上的藍色法師袍破成了乞丐裝,還沾滿了血跡與泥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身子早已經被雨水溼透,樣子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正是二十年前他妻子被人抓回聖基帝國時,自己被人圍攻後的樣子。
“你!”阿拉汀看到那張畫像,頓時暴跳了起來,一個閃身衝了進去,一手抓着自己的畫像,一手提着白袍青年的衣領,提白袍青年提了起來。大喝一聲:阿沅在哪?
“住手!”白袍青年身後的隨從着急地喊道。可是主子被人拿着,他們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快放開貝克王子!”一個灰色的人影衝到了阿拉汀的身前,手中的一把銀色的魔法劍直指阿拉汀的脖子。
“哼!”阿拉汀冷哼一聲,手掌微微向上,一把扣住了白袍青年的脖子,冷然地望着那個提着銀劍的中年漢子,雖是魔法師,可速度卻一點也不會比那把直奔自己咽喉的銀劍慢上半分,只要那中年人還敢稍有異動,阿拉汀手裡的那個青年也休想活!
“放開貝克王子!”中年漢子厲聲喝道,手中的銀劍還是指着阿拉汀的面前,隨時都有可能再衝上前去。而那個白袍青年此時卻已經臉色煞白,驚得不知所措。
“啊”
“打起來了”
看到這個樣子,那些看熱鬧的人們頓時驚慌地大嚷起來,整個操場都陷入了一片哄亂當中。
“哼!都給老夫安靜下來。”看到人羣開始哄亂,阿拉汀瞪了那聽年漢子一眼,提着那白袍青年的脖子,一個閃身飛到了半空當中,對着下面那些看熱鬧的人員,大聲地喝道,“看熱鬧的,都給老夫呆在原地,誰敢亂跑老夫轟了他!站樁的都給老夫站好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你們只要管自己通過這場測試就可以了。”
以他的威望,一聲大喝便將場面壓了下來,人羣的哄亂又緩了下去,那些站樁的學生們又雖然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也還是聽話地又繼續站直了身子。
“項兄弟,這些學生就暫時交給你了。”阿拉汀落到項鶴身邊對他說道。
“沒問題,這裡就交給我好了。只是你需要幫忙嗎?我這老骨頭已經很久沒有跟人打架了。”項鶴掃了那個提着銀劍的人員一眼,道,“一個上位劍聖,十個大劍師,二十個劍師,呵呵,實力挺強的啊。”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只要阿拉汀說要幫忙,他便有藉口打架了。實力大漲之後,他一直想要找一個試驗的機會,不過卻一直沒有找到,現在便伺機提了出來。
聽到項鶴對那些人的描述,阿拉汀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身子一閃,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那個中年漢子本來是一直跟在阿拉汀後面,隨時準備下手救回自己的主子的,可是一聽到項鶴談笑風聲的樣子,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心裡暗驚:“對方竟然可以輕易地看穿自己跟身邊幾人的實力。”仔細一掃項鶴,卻發現對方在自己的眼裡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根本就發現不了對方的實力,心裡一虛,差點驚呼出聲來:“劍神!”
“來吧,我們去那邊說話。”阿拉汀落回了之前的樣子,對着那個吊在後面的中年漢子說了一聲,又對一邊正一臉着急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要跟上來的雅琪笑了笑道,“雅琪,你就不用來了,陪着你項叔叔把這些學生管好就行了。老爸去去就來。”說着提起手中的那個白袍青年,向着一邊疾馳而去。
“啊姑”被提在阿拉汀手裡的白袍青年一看到雅琪的樣子,頓時驚呼出來,雅琪的樣子簡直跟她姑姑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只是年紀看起來小了約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的氣息也是完全不同,一個有着強烈的光明氣息,而雅琪身上卻是有着強烈的水元素波動。
不過他的叫聲剛剛出口,整個人已經被阿拉汀提着脖子向着學院的後山飛掠而去。看到阿拉汀提着自己的主子向一邊飛掠而去,害怕阿拉汀會對那青年不利,那個中年漢子也只得迅速地跟在後面。看到兩人飛掠而去的身影,地上那些人也嚷嚷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