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問天想着,神識馬上順着陰氣的來源掃了過去。
只見在貿易市場的最裡面的一處地下室被強烈的魔法陣隔了起來,陰氣正是從那裡面滲出來的。
“咦,劍神大人,您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看到項問天停在那裡,格魯奇怪地問道。因爲猜不透項問天的想法,看到他的眼睛還盯着拍賣臺上(事實上只是盯着那個方向,並非是盯在臺上),以爲他想要臺上的那個狐女,所以他的心裡有些着急,深怕項問天會開口索要。
“呵呵,沒事。”項問天笑道,“多謝場主送我的禮物了,貧道該回去了。”
“好的,您慢走,我送您。”聽到項問天終於要離去了,格魯迪拉鬆了口氣,心裡非常高興。
出了奴隸貿易市場,項問天包了幾輛馬車慢慢向着逍遙山莊趕去。
馬車的車簾被拉了起來,項問天坐在那裡一邊享受着春香兩女的按摩,一邊打量着道上兩旁的風景,樣子非常愜意。
路上,倚在項問天膝蓋邊上的春香忽然擡起頭來,問道:“爺,您喜歡那個女人,您幹嘛不把那個女人買回來啊?”
“啊?什麼女人?”項問天疑惑地問。
“就是那個女人啊?”春香幽幽地道,說話的時候,臉上沒來由地升起了一片酡紅。
“哪個女人啊?沒有啊?”項問天還是在打量着街上的景色,漫不經心地道。
“就是那個沒穿衣服的長尾巴女人啊?”夏爽也擡起頭來道,她的表情也跟春香差不多。
“呵呵,那個女人啊,還沒有你們倆漂亮呢。”項問天微笑道。
“真的?”
“嗯。”
三人一路說着向着逍遙山莊行去。
回到逍遙山莊之後,項問天給那些奴隸分好工之後,便在衆人的腦中烙下了永遠忠於自己的精神烙印。
下午,帝都魔武學院。
項問天帶着兩女從馬車上下來,學院門口依然還是跟幾天前一樣,一副人山人海的樣子。聽說了上次的招生榜文之後,弗洛帝國各國各地的青少年都往這裡趕,一些富裕的人家都已經發高代價通過傳送陣趕了過來。而那些貧窮的則還在趕來的路上。
本來大家報名都是在學院門口的,可是因爲報名人員實在太多了,將整條大街都堵了起來,所以學院負責招生的老師們則只好將校門打開了去,讓人們進學校來報名。
項問天三人剛進入校門,便看到了前面排着幾隊長長的隊伍,各地的青少年都在家長的帶領下擠在那裡。
“呵呵,沒想到報個名也有這麼多人。”看到面前的幾隊長龍,項問天不由感慨了一聲。
“那是當然了,今年魔武學院特招,來得人當然多了。”身邊一箇中年乾瘦漢子接話道,“看道長是大華帝國人吧,難道您也是來報名的嗎?”
“呵呵,是啊。這麼多人,什麼時候才能排得到啊。”看了那漢子一眼,項問天微笑道。而他身邊的春香跟夏爽兩人看到那乾瘦中年人,臉上明顯地怔了怔,看樣子顯然是認識那中年人,不過對方卻不認識她們。
“道長有所不知啊,裡面有許多人都已經是昨天就在這裡排隊了。”那中年漢子邊走邊道,“我帶着兒子也是一大早就過來了,只是沒有想到排到現在還沒有輪到。這不,我剛跑去賣飯回來呢。”
“呵呵。”項問天此時才注意到中年漢子手裡提着的是一大袋的食物,對於中年漢子的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麼多食物,您的幾個兒子都來了嗎?”夏爽看到那漢子提在手裡的袋子驚奇地問。
“呵呵,沒呢,我前兩個兒子正已經錯過了報名的年齡了,他們現在正在另外的學院就讀,今天我是帶小兒子來的呢。”中年漢子臉色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這個小兒子食量比較大,我又怕下人買得不合他的口味,所以特地跑去天仙樓給他帶來這些食物呢。”
“是啊是啊,還是天仙樓的食物好,我也剛去買了一份呢,就是希望我兒子這一次能夠考上這魔武學院。”聽了那中年漢子的話,一邊排着隊的一箇中年人附和道。
“是啊,聽說天仙樓的人都是吃了這些食物,纔會有那麼強的實力呢,那個天仙樓的老闆,在我年青的時候,她就是那麼年輕的,幾十年過去了,她還是那樣年輕,全是這些食物的功勞呢。”中年乾瘦漢子道。想起二十幾年前,自己在這裡就讀的時候,就是那天仙樓的常客,李婉兒就是那樣年輕,而現在人家還是那樣年輕,自己卻已經蒼老得不成樣子,他的語氣中盡是噓唏之意。
“爺,這天仙樓真的有她們說的那麼好嗎?”夏爽聽了疑惑地問道,以前在皇后身邊她們也有聽說過一些關於這天仙樓的事情,只不過並不多。
“嗯,這天仙樓的食物確實挺好吃的。”項問天應道。
“那個老闆娘真的幾十年來都還是那麼年輕嗎?”春香也問道。
“她當天仙樓的老闆有五十多年了,呵呵”項問天想到上次李婉兒被自己整得那麼慘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來。
“是啊,有五十多年了,我父親當初在這裡就讀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那天仙樓的老闆了。”中年漢子感慨地道,“唉,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五十年過去了。佳人依舊,而家父卻唉”中年人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的父親當初追隨在老皇帝身邊是多麼威風,而自己雖然妹妹嫁給了齊馬斯,可是自己幾十年來混得卻並不好,處處受人欺負,臉上充滿了感傷,可是誰叫自己手中無兵無權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呢!
四人一時便沉默了下來。中年人沒有說話,項問天三人也沒再說話。四人都默默地向前走着,跟四周的喧囂情景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項問天邊走邊想道:“沒想到李婉兒這娘們還影響了人家好幾代人啊,聽這位老兄的口氣,好像他跟他父親都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啊,呵呵。”
走了一會之後,那中年漢子終於從感傷狀態脫離了出來。看到項問天三人一直陪着自己往前走,那乾瘦的中年漢子又道:“道長也是去前面找親戚朋友的嗎?”
“是啊,貧道去前面找一個老頭。”項問天道。
乾瘦中年漢子向前面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老頭,心中一動,突然激動地喊道:“哦,道長要找的是這裡的老師?”
“呵呵,是的,那老傢伙是這裡的老師。所以,貧道想去走後門的。”項問天邊走邊微笑道。而春香跟夏爽兩人則是四顧着觀看着那些長長的隊伍,樣子非常興奮。在宮中長大的她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現在見了,馬上露出了貪玩的一面,如果不是因爲身份低微,兩人早已經歡呼着衝上前去看個究竟了。
“啊?”乾瘦中年人楞了楞,才苦笑道,“看來道長是要失望了,如果可以走後門的話,我早已經去走了,可是任我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答應啊,不然我也不用這麼辛苦地過來排隊了。”
“不是吧。你已經去走過後門了。”項問天聽了那中年漢子大方地將自己去走後門的事坦然地說出來,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坦蕩蕩的漢子,不由正眼掃了他一眼。本來他也只是隨口說說,純屬開玩笑而已,沒想到那中年漢子卻當真了,而且還認真地給他講了自己的事情。
“慚愧啊,我昨天去過了,可是人家連禮物也不收啊。”中年漢子感慨道,“他們說這是一次選拔人才的神聖活動,絕不是金錢可以收買的,叫我跟大家一起去報名,如果我兒子能夠通過測試的話,他們就錄取,如果通不過的話,那他們也沒有辦法,結果把我的禮物都給扔出來了。可是我還不死心,我去找阿拉汀院長了,可是這老傢伙竟然完全不念跟我父親的同學之誼,還把我臭罵了一頓,唉!以我兒子那體型,看來通過測試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落寞,不過馬上又道:“但是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今天無論怎樣我都要讓小兒子進這魔武學院,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我不去求我妹妹幫忙。我兩兄弟都是商人,我兩兒子也都已經學商業管理了,我不能再讓我的小兒子也走我們的老路了。不管怎樣,我都得讓小兒子去從政了。”語氣異常堅定。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聽了那聽中年漢子的話,項問天的心裡也有些感慨。不過他倒不是對無法走後門有多少的感慨,而是對這剛見了第一次面的中年乾瘦漢子有些感慨。心道:“以尊駕的城府實在也不適合官場啊,跟本座才第一次見面,就將自己的事情都給告知本座了,難道你就這麼相信本座嗎?就算是讓你當了官,那又如何呢?還不是要被人吃得死死的,唉,真不知道你是如果從商的,看這樣子,別說是當官從政了,就是從商,你也無法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立於主導地位啊!”
想到這裡,項問天微笑着:“呵呵,兄臺就放心好了,我也只是去試試而已,如果不行的話,我呆會再來排隊。”
“嗯,好的。”道長就先去試試,說不定會成功也說不定。中年漢子反過來安慰項問天道,“就算是無法走後門,以道長的實力,想考進這學院應該也不難的。”
“呵呵,盡力盡力。”項問天微笑地附和道。
“爹!”突然前面有人向着這邊喊道。
項問天擡眼望去,只見那裡正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胖子正向着這邊揮着手臂,他的頭上長着棕色的鬈髮,然而眼睛卻是黑色的,皮膚也是黃色的,不過卻長着一副高鼻樑,看樣子是一個混血。
“呵呵,道長,這就是我的小兒子趙陽了,他母親也是你們大華帝國人。”中年人指着正在排隊的那個小胖子道。望着那小胖子的眼裡充滿了慈愛,說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笑容。
神識掃描之下,趙陽的體內情況馬上被項問天探了個一清二楚,馬上就發現了他特體特殊,是一個難得的修煉材料。至於他身上的那個模樣,其實是吃過了太多補藥的副作用,如果能夠將體內的那些補藥吸收了的話,他馬上就可以跳過築基期,而進入融合期,連幫忙築基的過程都給省了。如果他不能得到良好的指導的話,這樣下去,搞不好過幾年便會經脈暴裂而亡。
看他是一個好材料,而且中年人也挺實在的,不忍看着這麼一個就此浪費掉,當即便笑着對中年乾瘦漢子道:“兄臺的這個兒子長得一副好相貌啊。如果想要練武的話,幾天後可以來找我,貧道逍遙派項二,呵呵,到時我會在這裡開設一個劍術班。”
“哦,那就多謝道長了。”中年漢子拱手謝道,“哦,我都忘了作自我介紹了,真是失禮,我叫凱倫特爾,很高興能夠認識道長。我在城東開設有一個綢緞莊,道長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上我那去坐坐。”對於項問天說他兒子長得好的話,凱倫特爾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安慰自己,對於項問天后面的話,卻無意中給忽略掉了。
“好啊,有空的話,貧道一定去。”項問天笑道,“現在貧道先告辭了。”
“呵呵,您走好,走好!”凱倫特爾對項問天拱了拱手便向着幾步外的兒子走去。
離開了凱倫特爾一段距離之後,項問天一邊用神識掃描着阿拉汀院長的住處,一邊向兩女問道:“你們認識這個凱倫特爾嗎?”
“認識,他是國舅爺,是皇后娘娘的大哥,以前在宮中的時候,我們在皇后身邊見過他幾回。”春香回答道。
“沒想到他還是科理拉的舅舅。”項問天微笑道。
“哎呀,劍術班?難道是他!”在三人走遠了之後,凱倫特爾的聲音突兀地從人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