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弗洛帝國東城門幾十裡遠的地方,正有一支騎兵隊伍圍坐在幾堆篝火邊。
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老人對着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道士道:“主人,晚上我們就呆在這裡嗎?”
“不了,等大家吃好了,我們就上路。”那個青年道士道。
“哦。”那老人遲疑了一會,再次問道:“主人,我們真的要連夜離開這弗洛帝國的國都嗎?以前您不是說是來這裡學習魔法的嗎?”
“呵呵,魔法還是要學的,我們只是暫時離開而已。”項問天微微一笑道。
“哦。”白髮老人點了點頭埋怨道,“都是齊馬斯那胖傢伙,走得那麼慢,害我們錯過了到達最近小鎮的時間。”
“就是,如果沒有他,我們現在早已經到達最近的小鎮了。”火堆邊的一個大漢附和道。
沒錯,他們正是項問天一行人。
出了東城門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等項問天帶着手下衆人急馳了幾十裡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衆人不得不先在這裡停了下來,生火造飯。
那個青年道士正是項問天,而剛纔說話的白鬍子老頭則是老僕歇馬庫茲,最後附和的那大漢則爲最早跟着項問天的三十五人之一。他們只已經被項問天命名爲衛一到衛三五,剛纔說話的正是衛一。
“呵呵,事實上我們還要感謝他呢,如果沒有他,我們將要走許多的冤枉路。”項問天微笑道。
“啊?主人,有了他我們現在纔要走這冤枉路啊。”歇馬庫茲道,“如果沒有被他耽擱了,那我們早順着大道到達下一個城市了。”
“你就別再抱怨他了,呵呵,以他的體型,陪我們走了那麼長的路,也真是難爲他了。事實上我們並不去下一個大城市。”項問天道。
“啊?劍神大人,那我們要去哪裡啊?”衛一問道。
“等下你們就知道了。大家先快點吃飯,吃完飯我們就上路。”項問天對着衆人喊道。
“是,劍神大人。”衆人應了一聲,不再說話,林中只剩下了幾聲夏蟲的鳴叫,還有衆人吃飯時偶爾響起的咀嚼聲。
本來如果按正常的行走速度,他們現在應該早已經到達下一個城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還得在另一個城市轉一圈,然後再通過其他的路徑轉回來,因爲他們的目的地是香芝山。所以說,還真的多虧了齊馬斯這羣蝸牛人。
等衆人吃完飯,項問天帶着衆人向着香芝山方向走去。
爲了不讓大家看到馬蹄行走的方向,項問天特意將馬蹄上面各自加了一道真元,讓它們行走起來不至於留下腳印。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項問天要帶着大家走這條路,但是身爲手下,聽命就是,衆人並沒有多問。他們知道,等一下到了可以說的時候,項問天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着香芝山而去,兩三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香芝山腳下的小鎮當中。
夜深人靜,鎮上的行人都早已經入睡,不過項問天卻還是擔心大家會被人看到,所以又在衆人與馬匹的身上施了幾個障眼法,掩去了衆人與馬匹的身影。
當項問天帶着衆人來到了這個小鎮之後,衆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以爲今天的行程已經結束,終於可以在這個小鎮上好好地休息一晚上了。卻沒有想到,項問天帶着衆人一路向前行進着,一點也沒想要停下身來。
當項問天帶着衆人向香芝山的山路行去的時候,歇馬庫茲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主人,難道今天晚上我們要進入這座香芝山嗎?”雖然是實力強大,並不怕山上的魔獸,可是衆人卻也覺得這晚上帶人馬爬山的情景很是怪異。只是衆人都默默地將疑惑放在了心裡,沒有問出聲來罷了。
“是啊。”項問天應道,“大家打起精神來,還有兩千米的山路要爬呢,我們的家就在這座山上。”
“啊”衆人差點驚呼出來,不過卻也只是呼到一半,便意識到項問天跟他們說的不要引起人們的注意,於是又將驚呼吞了下去。
項問天沒再說話,衆人也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向着心中的“家”裡走去。
雖然已經是七月二十一,可是天上掛着的那兩輪明月卻依然呈現着橢圓,只是沒有了之前的那副耀眼。
微風吹拂着衆人的臉龐,蟲鳴蜩蜩,大家藉着天上的月光,慢慢地向着香芝山上行去。
隊伍雖不甚龐大,可是還是時不時地驚起幾隻棲鳥,被項問天用障眼法掩去身形的馬匹也隔一段時間便打一個響鼻,似乎是對這麼晚還帶他們來爬山而表示不滿。
兩千米之下的山路,因爲有人長期行走,倒也開闊,衆人走在上面很是輕鬆。只不過兩千米上的地方,就不怎麼好走了。藤蘿灌木纏繞,雜草荊棘叢生,纔沒有走多久,衆人的腳面跟小腿都已經被勾出了許多小型的傷痕。
自從在那山谷開闢了洞府之後,項問天這幾天,每晚都來逛了一下,想要尋找那個可能出現的女修煉者,可是幾晚上下來,他並沒有再發現任何有關那修煉者的痕跡。
項問天的精神緊繃着,現在一邊帶着衆人上山,一邊早已經用神識對這整個香芝山脈進行了一個整體掃描。對於那個可能出現的女修煉者,他有着一點點期待,同時更多的是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候出現。畢竟如果現在帶着這麼多人上山被發現的話,那將會有一定的麻煩。如果對方的實力比自己低還關係,如果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大得多,那後果可就挺嚴重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那個女修煉者,在今天晚上還是沒有出現。
其實那兩百多個手下倒沒什麼關係,實力都挺強的,比較靈活,在山道上行走起來除了偶爾被荊棘勾住褲角之外,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只有那些馬匹實在是一大麻煩。
在兩千米以上的山路行進了約有十來分鐘之後,歇馬庫茲開口道:“主人,這些馬匹實在不好辦啊,這樣下去,得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目的地啊。”雖然不知道項問天要帶着大家去哪裡,可是這些馬匹老是因山路而停下行進的馬蹄卻也不是個事,所以就向項問天提了出來。
“嗯,這些馬匹還真的是一大麻煩。”項問天望着面前的那些像是在走鋼絲似的馬匹,顫危危地不敢上前,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果現在自己發動真元,倒也可以將這些馬匹弄到山谷去,可是以後這些馬匹想要下山卻還是一大麻煩。於是道:“這樣吧,這些馬匹,我幫他們改造一下吧,能存活多少就看它們的運氣了。”
“改造?”歇馬庫茲道,“主人是想提高它們的實力?”心裡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這改造是怎麼回事。
“是啊,如果它們能夠承受得了,那它們將正式成爲魔獸,如果它們承受不了,那就只有死亡了。”項問天道。
“啊?”衆人雖有些不捨,可是也都知道這樣帶着它們在這崎嶇的山路上行進,實在太麻煩了。所以也就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項問在的命令。
“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項問天對着衆人道,說完便發動真元,催動香芝山上的這些濃厚的靈氣,灌入了馬匹當中。
只見靈氣一入馬體,這些馬兒的身子便陡得顫抖了起來,悲鳴一聲,前蹄擡起,嘶叫着就想要向前衝去。不過卻被項問天施法硬生生地給定在了那裡。
爲了防止山下小鎮的居民聽到這裡的聲響,項問天還在衆人身周設下了一個隔音陣法,將這一片地方都給隔絕了起來。
嘶吼聲一聲蓋過一聲,兩百多匹俊馬同時扭動身子,嘴裡的馬橛子早已經被它們咬碎。肌肉不斷地鼓動着,鬃毛根根豎起,血漬從毛孔下一滴滴地滲了出來。連同七孔也在向外汩汩地流淌着鮮血,樣子變得相當猙獰。
隨着時間的流失,這些馬匹身上的肌肉鼓動地越來越厲害,馬鞍也早已經被肌肉鼓動的力量炸得破碎。馬兒每嘶吼一聲,體型就漲大一些。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屏着呼吸,緊張地望着這些狀若瘋狂的馬匹,不知道它們這樣下去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在靈力的灌入下,馬匹的體型變得越來越大,嘶叫得也越來越大聲,身上跟七孔中流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急,可是項問天卻並沒有停下聚靈陣法。
“噗噗噗嘭”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馬匹承受不住體外涌入的靈力,身上的肌肉破了開去,血管噗噗地向外噴着血水,緊接着,嘭地一聲,整個身子都爆了開去,激起了一陣的血雨。
“主人!”看到馬匹爆體,歇馬庫茲喊了起來。另外的那幾百人也同時望向了項問天。可是項問天只是盯着那些馬匹,沒有說話。
“嘭嘭嘭”
又是一連串的血肉飛揚,又有幾十只馬匹同時爆體。
“呵呵,沒事。”望着地上的那些血肉還有正在不斷嘶吼的馬匹,項問天竟然出人意料地笑了笑,道,“歇馬庫茲,當初那頭恐龍的血你還留着吧?”
“是的,還留着呢,那可是鍊金的最好材料。”歇馬庫茲不知道項問天爲何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給我。”
“是,主人。”歇馬庫茲從空間戒中將一個大瓶子取了出來,遞給了項問天。
“嘭嘭嘭嘭”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又有近百頭馬匹因受不了靈氣的涌入,而爆了開去。
在衆人的疑惑中,項問天打開了瓶蓋,手掌在瓶身輕輕一拍,一串血液便從瓶子當中揚了起來,一滴滴地飄浮在半空當中。